那群人听得不耐,也站出来几个妇人和他对阵。鸽子奔过去把受伤的卫东扶起来,十六和大飞站在双方中间劝架,无奈声音比不过,阴阳怪气也比不过,到最后却是把自己说得冒烟了。 15分钟后,项目负责人终于赶到了,乌泱泱地一帮人,瞬间就把手持棍棒的村民们的气势压了下去。 “洪天,又是你带头闹事!” 洪天不屑地挥了挥手里的铁铲:“谁闹事了?说清楚,谁闹事了!我们全村老小就为了讨个公道,有这么难吗?这不是欺负咱们老百姓吗!” 岳通和他们打了这么多次交道,非常清楚这群人不见腥不撒口的,二话不说就带人围住了村民,喝道:“我已经报警了,不想再进去就快给我滚!” 洪天一愣,狠狠一砸铲子,怒道:“你他妈对谁说话呢?!” “就是,有钱人了不起啊,警察来了头一个抓的就是你!” “别跟他们废话了,洪哥,咱们今儿就把这砸了!” 村民们纷纷帮腔,岳通气急,威胁道:“补偿款你们已经收了,再三天两头来闹事就别我不客气了。” 闻言,洪天立即把身后的老人亮了出来。 随着一声凄厉的“盛天打死人了”,老妇瘦弱身躯就地一趟,呜呜哀鸣起来,看那熟练的架势就知道没少做过。 妈的,今天再让你们拿捏住我就不姓岳! 岳通一声令下,众多工人“呵”地冲了上去,有的手里还卷着几捆绳子,看样子是要把洪天等人暂时控制住。 洪天哪里会怕,反正自己这边都是老弱病残,量他们也不敢真伤了! 双方都是一腔怒火,不要命地干了起来,手里的武器纷纷露出真容,铁铲锤子钢管应有尽有。混乱中鸽子等人也被误伤,一边出手阻拦一边艰难自保。 殷责深深拧起眉头,强势地插入人群中,一手拎起一个往外抛。 宋承青看得起劲,忽然听到一阵警笛声,迅速叫道:“警察来了!” 听到这话,岳通为首的人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动作不由一滞,村民们可没有他们这种担忧,眼见机会来了,一窝蜂地扑上去单方面殴打。 宋承青听见脚步声,赶紧冲进去把殷责和鸽子等人拖了出来,单手压在地上装作被祸及的那条池鱼。 不到半分钟,身穿制服的数名警察就闯了进来,熟练地制服住两拨人,全部带回了派出所,就连宋承青几个也没放过。 想着方便调查死去的钱宏背景,几人没有反抗,直到进了派出所才表明身份,双方执手相看,发出了“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感叹。 宋承青向来是没有什么团体意识的,且坐了这么久的车早就想吐了,眼见鸽子几个畅谈甚欢,便悄熘熘地沿着后门跑了。 刚跑出百米,就被殷责像逮小鸡似的提熘了起来。 “去哪儿?” 殷责握在肩上的力道逐渐变大,臭着脸问道:“先是骗我在家,现在又想瞒我偷熘,嗯?解释!” 看来今天这一顿“皮肉之刑”是躲不过了。宋承青只好哄道:“光天化日不要拉拉扯扯嘛,回去我再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这句话不知又是哪里捅到了殷责的肺管子,冷眉冷眼扫过来,默不作声地松开了手,一头扎进人潮中。 温暖的阳光下,他高挺的背影就如同一个……大渣男! 宋承青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又是哪里说错了?可转念一想,殷责这家伙可不就是公主脾气,总归是自己隐瞒在先,姑且让让他吧。 他再度追上去,软磨硬泡了一路,殷责依旧没有给他半个笑脸,不过也没有驱赶就是了。 待回到派出所门口,方蕾等人已经苦候多时了。 “那群人是怎么回事?”宋承青问道。 “他们是盛天项目原址的村民,因为对拆迁款不满意,这一年多来多次骚扰施工方。”鸽子答道。“对了,在工地上死去的钱宏也是他们村的人。” 这可就值得去看看了。 宋承青沉吟片刻,道:“现在我们有两个地方需要调查,我和殷责肯定是一组的了,你们呢,选择村里还是刚才那几个民工大哥家里?”
鸽子不假思索,道:“我们共四个人,刚好一人对接一个,您和殷哥去村里吧。” 话刚说完,宋承青的眼神就变得古怪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们,最后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鸽子忽然涌上一股不详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就听宋承青说道:“那好吧,你们就去好好调查、调查,记得把嫂子们受孕期间的所有事情和预产期问清楚哦~” 鸽子:“……” 十六:“……” 大飞:“……啥玩意?!” 方蕾捂脸,终于体会到了燕队心力交瘁的感觉。 —— 深夜,鼓面村。 整村搬迁之后,腰包鼓了,人也气派了,村里建了不少公共设施,还有专门商量大小事的村民议事厅。 随着熟悉的铃声响起,众人巡视一圈,发出了疑问:“怎么不见三叔公、八伯爷?” “老头子耳朵听不见,叫他来有什么用?” “就是,成天就知道唠唠叨叨,这也怕那也怕,依我说,早就该把村长换成洪哥了。” “好了,都别说了。”台上的半秃男人深吸了一口烟,制止了众人的议论。“村里折进去十几个了,也不知道是啥情况。明儿让老猴去打听打听,看看这回是个什么说法。” 老猴顿时拉长了脸:“六叔,咋是我去?那派出所又不是我家,哪能说进就能进?” 洪六一拍桌子,瞪眼道:“不是你小子说在派出所有人的吗?!天天拿这耍威风,一到现在就缩了!” 老猴撇撇嘴,不敢说话了。 洪涛掐灭了摇头,突然问道:“叔,你说这警察不会把我哥我婶们给关了吧?多大点事儿呀。那岳老板也忒可恶,居然还敢报警。” “怕什么,咱婆都七十的人了,他敢关,也不怕人给死在牢里。” 洪六骂道:“呸!乱咒些什么!”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放下了心,自觉警察不过是做做把戏。众人自以为妥当地安排好了明天的事宜,就各自散去了。 老猴心道无事可做,干脆去南区找个妞好了。他回到屋里洗了澡,扒了件外套穿上,正想往抽屉里翻点钱,一摸,黏煳煳的。 嗯,什么玩意? 洪涛摊开手掌一看,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 刚散了会,村民大多没睡,听见他的声音立刻三三两两地赶了过来。 洪涛一脚踢开门:“老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鬼叫个啥?” 听见人声,老猴惨白着一张脸,连滚带爬,扑到了洪涛脚下,惊恐道:“有、有鬼啊!” “胡说什么!”洪六挤开人群,厉声呵斥。“你发魇了吧,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知道瞎搞!” 但很快地,他们意识到了不对劲。 从老猴敞开的房门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散落一地的红色血肉,桌子倒在地上,拉开了三分之二的抽屉里,一个面目模煳的人头正邪恶地笑着—— “啊啊啊!” “救命,有鬼啊!” 霎时间惨叫连连,众人如刚才的老猴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他的房子,慌不择路中,一个瘦弱妇人被冲撞到了栏杆旁,惊唿一声摔了下去。 她的丈夫冲到栏杆边,向下喊道:“素芬!” 其他人顾不上惋惜一句,连推带挤地跑到了楼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摔下楼的素芬直挺挺地站在院里。 六层楼的高度,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有人当即惨叫一声:“是鬼,是鬼上身了!” 素芬平时在村里就是个泼辣的,刚刚死里逃生就被人泼了一盆屎,哪里还忍得住,张口骂道:“你才是鬼上身,老娘活的好好的,再咒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素芬丈夫也赶下来了,一把抱住媳妇:“咋回事哪,你咋就掉下去了呢?吓死我了。” 素芬也淌眼抹泪,道:“也不知道哪个贱人推的我,幸好遇见了高人,我才活下来了呀,呜呜呜……” 洪六一听,赶紧打断夫妇二人的对话,追问道:“什么高人?在哪里?” “我哪个晓得,高人救了我,就说咱村里有古怪,要四处去看看。” 啊?!洪六大惊失色,难道他们鼓面村真的有鬼…… 素芬还在啜泣,洪六等人眼看问不出什么,想到高人此时还在村子里,索性大家一起去找人。 至少,先把楼上这个给超度了…… 生怕落单被鬼盯上,一行人腿贴着腿,手拧着手,浩浩荡荡地穿梭在村道中。没多久,就在祠堂附近看到了两个陌生男人。 素芬挣开丈夫的手:“高人,不、大师!” 其余人见状也奔了过去,将二人团团围住,洪六作为村里的老资格,颤巍巍地问道:“多谢大师对素芬的救命之恩,敢问二位大师贵姓?” 男人有些冷淡,但这恰好符合了村民们心中高高在上的大师形象。 “鄙姓宋,他姓殷,途径此地,观黑气冲天,恐有血光之灾,故留下一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刨坟 宋承青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待他再次回到殷责面前,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鼓面村村民眼中世外高人的化身。 殷责抱胸靠在墙上,看他手撕鬼头、符斩僵尸,把众村民哄骗回了屋子闭门不出,不禁浮起笑意:果然是小骗子,唬起人来头头是道。转念想到宋承青把这招数用到自己身上,又沉下了脸。 宋承青刚套完话,正想过来和他商议,有幸目睹这一变脸绝技,顿时心有戚戚。 殷责看上去暴躁的很,还是不去招他了。 他蹭蹭往后退,殷责见状,大步上前,以一个非常强势的姿势勾住了他的脖子拽走。宋承青双脚离地,挣扎无效后果断地接受了,耷拉着头看着眼前景物一一倒退,嘴里却还不服气:“你再这样虐待我,我就要去告你家暴了!” 殷责头也不回,冷淡道:“可以。我们先去结婚,才能落实你的控诉。” 宋承青噎住了。 见他这个反应,殷责更躁郁了,眼底的黑气几乎喷薄而出。 宋承青从肩颈上的力道就能感觉出他此刻有多不悦,直觉这怒气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又想不通原因在哪儿。 要是男人心也有海底针这一说法,殷责就是妥妥的boss升级版。毕竟海底针自己还能勉强捞起来,海底月就是真的捉摸不透了。 待殷责停下脚步,他才发现二人竟不知不觉来到了祠堂门口。 宋承青道:“刚才不是查过了吗?我觉得我们应该去钱宏的坟墓看看。” 殷责不答,纵身翻过了墙,宋承青没办法,只好也跟着进去了。 刚刚走了一遍,他们对祠堂的结构还算熟悉,一进入正厅,殷责便一声不吭地跳到了横梁上,摸索片刻,带着一个小巧的铜匣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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