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琛:“??你麻溜的下去吧。”
“怎么还恼羞成怒……”啾啾嘟囔着,从他头顶飞了下去。
连琛深吸口气,放空脑袋,等生理反应完全消失后上厕所刷牙洗脸换衣服,这些全部做完后,景怀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
“到了到了!”景怀的语气是明显的喜悦。
“行,来了。”连琛喊上啾啾下了楼。
清晨的外界雾蒙蒙一片。
基地门口停着辆不显眼的白色车子,景怀一头粉色短发,发尾的渐变似乎是被剪掉了,他带着白色的口罩,靠在车旁朝连琛挥了挥手,“嘿!!”
连琛上前两步,站在景怀面前。
“我哥呢?”景怀歪着身子左瞧瞧右看看,没有见到第二个人影,也没有见到粉嫩的小鸟。
“阿嚏!!”声音是从连琛帽子里传出来的。
小啾啾从帽子里钻出来走到连琛肩头,小翅膀揉了揉鼻子。
“说实话。”景怀带着口罩,只能看到他又黑又亮的眼睛,“对着它我还真喊不出一声哥哥。”
妖精之间的血缘如同一张密布的网,只要有牵连就会彼此有感应,不会因为时间和距离而消散。
“喊不出哥我也是你哥!”啾啾飞到景怀面前抗议道。
景怀眯眼一笑,抬手捞过自己的哥哥,另一只手朝连琛挥了挥,“我哥先带走了,过几天还你!”
连琛点了点头,本想嘱咐两句,但一想到接走啾啾的也是鹦鹉,没有谁会比鹦鹉更懂鹦鹉,便作罢了。
啾啾被景怀带上了车才发现车内还有个司机。他连忙打住了准备说出来的话,踩在了景怀的肩头。
景怀:“干嘛你?”
啾啾不说话。
景怀:“哈喽?看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啾啾依旧不说话。
景怀:“一上车就变哑巴儿?不是吧?”
啾啾还是不说话。
司机大哥瞥了一眼,“怕我看出来吧,小鹦鹉精?”
“啊??”啾啾这下说话了。
景怀这才明白过来,笑了半天,喘过气来向啾啾解释:“我助理,小时候老爸捡的一只虎皮。”
啾啾松了口气,自己是小妖精这个事让太多人知道也不太好。
“小怀,这个是?”虎皮助理问。
“是我那个早些年出门瞎玩儿走丢了的哥哥。”景怀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回答。
啾啾握起了小拳头。
“欸你和连琛他们队新中单认识呀?”啾啾宁愿踩着椅背也不愿意踩着自己弟弟。
“哎……”景怀叹了口气,“说到这个我就想问,chen神知道你会变成人吗?”
“知道呀。”啾啾想起来第一次在连琛面前被迫变成人形的时候。
“林野不搭理我了。”景怀看着后视镜,小声地说。
虎皮大哥看他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等红灯的期间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别想了。”
啾啾感觉到氛围不对,努力跟第一次见面的弟弟找话题:“你打游戏厉害不?”
景怀:“……你唱歌好听不?”
直接谈崩,一人一鸟闭目养神不再搭理对方。
兄弟见面第一天,想断绝关系。
虎皮大哥瞧见俩小孩凑一块仿佛年龄骤降十岁,没忍住偏头笑了笑。
俩小孩一句话也不想和对方说,虎皮大哥也只好默默开车送他俩回到家里。
景家在一个略有些偏远的别墅区,胜在人烟稀少环境好。
虎皮大哥将车开进车库停稳后俩人一鸟下了车。
充满了好奇心的啾啾决定单方面和弟弟和解,“欸?有点好奇,妈妈为什么要去做家政啊?”
毕竟景家这个房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景怀又是个颇有名气的歌手,按理来说这种家庭不会去做家政的。
景怀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并不搭理他。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虎皮大哥听着啾八岁和景五岁的动静,帮忙解释道:“郑姐以前是被个奶奶养大的,奶奶去世后才化形成了精,所以郑姐就一直在照顾空巢老人。”
啾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扑腾翅膀累了,十分不要脸地踩上了景怀的头顶。
“你能不能自己飞或者变成人自己走。”景怀对这个哥哥容忍度逐渐下降。
啾啾嘻嘻一笑,“我不!”
连琛的脾性学了个十成十。
景怀劝说无果,头顶着啾啾走进了家门。
啾啾看到郑瑶箐的时候设想过自己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父亲的印象已经所剩无几了。
它想,会不会自己的父亲也是连琛的父亲那种一心赚钱不顾家中但却又严厉不苟言笑的男人呢。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一进家门,就看见捧着一杯茶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景策。
“喏,爸,你大儿子。”景怀指了指自己头顶。
啾啾从景怀头上飞下来,白光一闪变成了人,他看着不苟言笑的景策,莫名有些胆颤,“那个,我……”
景策躬身放下茶杯,快步走到啾啾面前,皱着眉头打量着面前的人。
啾啾对他的感觉说不上来,想亲近却又不太敢,毕竟景策没有郑瑶箐那么温柔。
“别说了!”景策打断啾啾的话,五官挤成一坨看着啾啾,突然猛地将啾啾搂进自己怀里,“我的好大儿!!!”
啾啾:??救命我害怕!
景怀:……
景策在啾啾的背上拍了拍,满意地放开他,面部表情也松散了下来,“十多年了,你还活着呐?”
啾啾:“额,嗯……让您失望了?”
景怀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上前两步拉开这个跳脱的老爸,“景策同志,注意您的措辞啊。”
“噢噢噢对,你妈妈说了不能这么说话。”景策一拍脑门,“我的好大儿,有啥想要的跟爸爸说!”
啾啾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心里想着连琛救我。
“老妈说他怕生,让我待他适应一下。”景怀靠在一边的装饰柜旁,给连琛发微信说自己和二傻哥哥已经到家了。
“怕生?怕啥?”景策有些想不明白,“有啥好怕的?”
啾啾叹了口气,面对这俩人说不出话来。
“对了好大儿,你叫啥?”景策问。
“我……”啾啾挠了挠头,想起来上次连琛向shins介绍他的时候报的名字,“我叫连玖。”
“你不姓景啊?”景策有些意外,“哦也是,还没给你取名你就把自己玩丢了。”
啾啾忍辱负重地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个缺心眼爸爸和没头脑弟弟怎么会是自己家人。
景怀也觉得自己的爹多半有些缺心眼,想了想还是将啾啾从老爸手中抢了回来,“我跟他聊会儿,你自个儿玩吧。”
“景怀!”景策吼的大声,吓得啾啾一颤,“你回来不跟我唠嗑就算了你还拉着我大儿子!”
景怀叹了口气,“你饶了他吧。”
啾啾在一旁拍了拍胸脯平复心态,“您饶了我吧。”
景怀拉着啾啾走进了自己房间,嘭的一下关上了门,懒得搭理在客厅闹腾的他爹。
“老妈让我带你玩,搁前几年还行,现在不行了,我自己出门都要全副武装。”景怀坐上飘窗,抬手指了下对面的位置示意啾啾坐下来,“但是吧,我可以听你说说,你为什么会怕。”
啾啾坐上去,飘窗旁的窗帘没拉,屋外日升的金光点点洒在他的脸上。
啾啾沉默了片刻,从自己小时候被抓讲起,讲到连琛那个小时候的朋友,他的语速缓慢,景怀也不催他。
“所以就是,因为碰见了不好的人?”听他讲完后景怀做了个总结。
啾啾点了点头。
“嗐!”景怀一拍双手,“那还不简单,你只要出门逛几次发现周围的人不好的人占少数就好了啊,你想想chen神,对吧?”
啾啾拧着眉摇头,在俱乐部见shins一个人他的应激反应都这么大,让他出去见到形形色色的各路人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凡事都得试试,并且你要相信血缘的安抚力。”景怀说。
啾啾有些不解,他只知道血缘的亲和力,但从没听说过什么安抚力。
“你不知道吗?”景怀说,“就是如果你害怕的话,我或者爸妈在你身边陪着你,会很大程度上减少你的恐惧心理。”
“我不知道啊!”啾啾有些发懵,他确确实实不知道这些。
“……那行吧。”景怀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血缘的作用力他这个哥哥都一知半解,“你下午可以跟我去录音棚,她们都是跟我很熟并且很好的人,相信我。”
可能是景怀作为弟弟却像个哥哥一样开导他,也可能是血缘安抚力让他心动了,啾啾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哦对了。”啾啾举起手,一副提问的样子,“刚刚爸爸看我那个表情好可怕!他经常这样吗?”
景怀拧着眉想了想景策都露出了些什么表情,回顾过来只有那个五官拧成一坨的样子,他扶着额,一副不想承认却又没有办法的样子同啾啾解释:“老爸管他那个表情叫做怜惜。”
啾啾:……谁怜惜人是这样儿啊?
到了下午,景怀喊上虎皮大哥送他去录音棚,在他的再三安抚和保证下,把啾啾带了出门,同时跟出门的还有不靠谱的老爸。
景怀牵着啾啾的手走进录音棚,路上有人投来好奇的眼光时,景怀就会摩挲啾啾的手掌心安抚他。
“我爸和我哥,来陪我录音的。”景怀冲周围的人交代了一声。
录音棚的工作人员倒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一是和景怀已经足够熟悉,二是景怀才十四五岁,偶有几次郑瑶箐和景策闲着无聊的时候就会陪着儿子或者在他录音录到一半时来看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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