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后院太单调了,得多加点小动物,保持物种的多样性。 路迎酒:??? 路迎酒说:“你后院有离蛇?” 这东西是能随便长的吗?! “对啊。”敬闲说,“就一大条挂在树上,我还给它喂了几个骷髅头。” 路迎酒:??? 槽点太多,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吐了。 他说:“你家是住在哪里啊……” 敬闲说:“在深渊旁边。” 路迎酒知道诸多鬼怪都避讳深渊,不大愿意靠近。 敬闲就住在深渊旁边……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敬闲是只能挑这种犄角旮旯住。再结合他后院有离蛇,就更证明那是个是非之地。 难道说,敬闲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号,是因为他是个被排挤的神官! 路迎酒的心思流转:虽然敬闲的实力牛逼,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但神官之间各有牵制,说不准这种事情真会发生。 他再看向敬闲,心态已经完全变了,心想敬闲这么会照顾人,竟然鬼缘那么差,实在是太不公平。 他把手中的酸奶还了回去,拍拍敬闲的手说:“我不喝,你多喝点。” 敬闲:? 他拿着酸奶,没懂路迎酒在想什么,又问:“所以说,离蛇的毒液怎么了?” 路迎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思路绕回来,指着针管说:“以前,叶家就用离蛇的毒液干掉过不少人。这种毒液生效快,哪怕是对请了神的驱鬼师也是致命的。这种毒液如果用量轻,就是极其高效的兴奋剂,胜过现代兴奋剂的药效,黑市上也盛行过一段时间。” “后来呢。”敬闲问,“现在应该没有了吧。” “对。”路迎酒说,“和陈家一样,叶家也做出了改变。毒液对失了魂魄的人,实际上是非常有效的,能让他们恢复些许理智,保持亢奋,直到魂魄回来。所以疗养院才长年让叶家的人负责。” 他回顾房间,目光扫过黑色的拘束带、床上的抓痕、墙上的各种涂鸦,最后目光停留在床头的一张全家福。 全家福上,一家三口都是笑得灿烂。 这病人想必已经平安出院了,安安稳稳活了下去。 他说:“不得不说,叶家牵头建起这个疗养院,真的是救了很多人。所以,驱鬼的道路上有过诸多障碍,世家也有过黑历史,但总体来讲是正面的。” “我当驱鬼师,不是想赚钱或者想出名。而是因为我在小时候,经常会想着,要是有个很厉害的人能帮我就好了,我肯定会把那个人当作英雄。” “我最后没等来很厉害的驱鬼师,我等来的是你。”路迎酒对着敬闲笑了笑,“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幸运的,所以,我想成为他们的‘那个人’。” 敬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说:“你已经做到了。” “是啊。”路迎酒说,“不过我可是个很厉害的驱鬼师啊,还能做得更好。” 他自知天赋异禀,对自己的要求比其他人的高成百上千倍。 他又问:“敬闲,你有没有什么理想?” “没有。”敬闲回答得很干脆,“我和其他鬼一样,对未来的规划很简单。” 路迎酒做了个“你讲”的姿态。 敬闲说:“比如我的阶段性小目标,就是和你拉个手然后共赴干柴烈火天雷地火巫山云雨……” “停停停!”路迎酒赶快打断他,使劲揉揉眉骨,深吸一口气才冷静下来,“你就没有点长远点、远大点的目标吗。” “有啊,”敬闲说,“长期目标是和你共赴很多场干柴烈火天雷地火巫山云雨……” 路迎酒:“……” 路迎酒说:“我代表个人反对你的理想。” “哦。”敬闲明显很失望,“你反对,但是我支持,一比一平局了。” “不行。”路迎酒说,“我拥有一票否决权。” 他再怎么看敬闲,都觉得这人心怀不轨、很是危险,于是又把敬闲手里的酸奶拿回来,自己开始吃了。 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过来。 是叶枫终于赶来了。 他满头是汗,闯进这房间气喘吁吁说:“哎哎哎,你们俩怎么坐在这里啊,这里有鬼打墙!我们被困在8楼了!!” “是啊。”路迎酒说,“我知道。” 他这反应太淡定,叶枫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这两人:“有鬼打墙,你们还坐在这里聊天?!妈耶这是怎么样的淡定啊!” 路迎酒一脸“是啊那又怎么样,小场面了”。 敬闲一脸“我老婆说得都对。” 叶枫被这对狗男男闪了一脸,悲愤欲绝,终于自暴自弃了:“行行行那我也不管了,等会再说,你们说的箱子在哪里?给我看看符文。” “在这里。”路迎酒指了指眼前的箱子,“全部都是,你加油。” 接下来,叶枫就在专心研究符纸了。 这些符纸,比他二爷遗物上的要简单不少,容易解开。他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纸箱上的符纸就全下来了。 然后他打开纸箱,嘟囔:“让我来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凑在一起看,只见纸箱子里,全部都是黑色的录像带和光碟。 密密麻麻堆在一起,加在一起恐怕有成百上千张。 路迎酒拿起一张光碟,只见光碟上用黑色的水笔写了【9907】 像是某种编号。 其他光碟和录像带上,每一个都有编号。 这层楼的普通病房,就有老式的电视和DVD机。他们三人把纸箱子搬了过去,坐在电视机前折腾。 “这电视也没电啊,怎么用。”叶枫说。 路迎酒摁了电视的开关。 电视明明没有插电,但是在他摁下按钮后,竟然闪出了一片雪花屏,滋滋啦啦的作响,光芒照亮了他们三人的面庞,颇有几分邪乎的味道。 “也对。”叶枫说,“我二奶奶还是很牛逼的,做了鬼也比别人高科技,还能鬼力发电。” 他随手放进去了一张光碟。 DVD机的绿灯闪烁了几下。 屏幕上终于出现了画面。 拍的是疗养院附近的风景,能看见苍翠的树木,洁白的疗养院墙壁,还有极其遥远的、在山脚下的月山村。 画质非常差劲,大部分地方都是黑屏,可能是损坏了。叶枫把它调到了5倍速,快速过了一遍,没找到任何特别的东西。 他又放了其他几张光碟。 还是一样的结果:要不然就是在拍风景,要不然就是拍院内的职工和病人,记录日常。 片段很零碎,对话乱七八糟的,毫无意义。 “怎么回事啊。”叶枫挠挠脑袋,“原来当时还有人这么时髦,开始拍vlog了?”他又扒拉了一下箱子里成百上千的光碟,“这我们总不能一张张看过去吧,这得看到什么时候?要我说,咱们还是先解决鬼打墙的问题,再把箱子抱回去,慢慢看。” 他晃晃箱子,光碟和录像带碰撞发出咔咔声,又说:“要我说,这些东西可能完全没意义。” 路迎酒默不作声地翻着箱子里的东西。 他盯着编号看了一会。 这些编号看起来毫无意义,但是…… 他说:“叶枫,你二爷的遗物里是有一串数字的吧。” 叶枫愣了几秒钟:“对,我记得是【103486】。” 路迎酒拿起一张光碟,上头的编号正是【103486】。 他说:“看看这个吧。” 叶枫眼前一亮:“你真是个小天才!” “不过,”路迎酒拿着光碟端详了几秒钟,刚才没感觉,拿在手中了,才觉得它简直是阴气阵阵,“它肯定是致死的陷阱。我们正确的离开方式,是触碰到房间深处那扇看不见的窗,然后从建筑外墙回到七楼。” 叶枫一愣:“那我们咋还不走?出去再看光碟啊。” “因为我有点想看看陷阱是什么。”路迎酒说完,把光碟塞进了那台DVD机里。 叶枫:??? 他永远跟不上路迎酒驱鬼的脑回路。 等路迎酒把这张光碟塞进去,气温骤降,黑暗铺天盖地地涌向火光。 电视屏幕开始闪烁,声响非常聒噪,时而刺耳,像是指甲抓过黑板,时而低沉,夹杂了许多听不清的人声,叫人毛骨悚然。 叶枫扶额:“好了,现在我奶奶是真的生气了。” “你就不好奇光碟有什么吗?”路迎酒笑。 “老实说不好奇……”叶枫拍拍病床上的灰,坐上去,“你既然都这么干了,那就等吧。” 等待的时间挺长。光线惨白,落在路迎酒脸上。按理说这称得上是死亡打光,但架不住他好看,五官精致,睫毛的阴影小扇子般垂下。 叶枫很少和他一起驱鬼,现在看着路迎酒,唯一的念头是:他是极度自信的。 不然也不会有这种淡定与坦然。 很多人对路迎酒的手段颇有微词,可他们在内心深处,都是佩服路迎酒的。 试问,谁不喜欢好看又自信的人呢。 ……而且这个好看又自信的人实在是太能打了。 近三分钟的等待。 黑白花屏之后,终于出现了画面。 低劣的画质,摇晃的镜头,几秒钟以内他们只能勉强看出,画面中是医院的长廊。 一个女声出现:“还在这玩啊?” 随后镜头抬高,男孩的面庞占据了整个屏幕。 “我操。”叶枫看了一眼,瞬间头皮发麻。 那是小时候的他。 小叶枫自顾自地在走廊上跳着房子。 女声继续说:“你二爷没时间来找你了。你还没吃饭吧,去食堂吃了再回来玩吧。” 女声听起来上了年纪了,有点干哑。 男孩睁大了眼睛,神色有些害羞:“我不知道食堂在哪。” 女声笑了:“我带你过去。” 叶枫喃喃说:“这是二奶奶的声音。” 路迎酒问:“你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当然不记得啊……”叶枫还在震惊。 画面里,小叶枫犹豫了几秒,跟上她的脚步。 他抬头问:“他们今天在忙什么呀?” “在忙拜山的事情。” “拜山?” “嗯。” 叶枫努力回想这段对话,可脑袋里空空如也。他说:“我完全不记得……” 他愣住了。 眼前阳光明媚,走廊洁白。张念云拉着他的手向前走,身上有着好闻的淡香。 这是一场梦吗? 叶枫有些恍惚。 太真实了,就好像他只是在这个午后走了一下神,他和路迎酒的故事,是虚幻的,是模糊的,才是庄周梦到的那只蝴蝶。 但下一秒,他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劲!这就是路迎酒说的陷阱! 他现在身处录像之中!! 张念云没回头:“你忘了我吗?” 叶枫想要松开手,可张念云的手就像铁钳,在一瞬间死死拽着他。那力气大到可怕,叶枫额前出了冷汗,手指骨嘎吱嘎吱作响。 她说:“你忘记我了吗?” 血顺着她的手臂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叶枫看见,她后脑勺凹进去了一块,像是被什么给敲扁了。 她轻声说:“叶枫,你忘了……” 话还没说完,一根钢管凭空出现,砰地往她脑袋上砸! 张念云踉跄一下,走廊的墙壁里伸出了一只手,然后路迎酒提着钢管走出来了,又朝她头上抡了一下:“他确实忘了,你别问了。” 咚! 张念云趴在地上不动了。 叶枫:“……” 总感觉她后脑勺冒出来的血更多了。 路迎酒拿着钢管——那看起来像是一段被卸下来的病床腿。他说:“我有点失望,还以为是个有创意的陷阱。” 叶枫看了看自己还稚嫩的双手:“我觉得已经挺有创意的了……” 地上,张念云的躯体突然抽动。 她的面容扭曲,指甲变长,身躯腐烂,变成了刚才的可怖模样,一张血盆大口张着,还想要发出尖啸!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路迎酒说,“他已经很不高兴了。” 叶枫没弄懂这个“他”是谁。 张念云显然也没有理智弄明白,她只觉得喉咙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锢住。 她发不出声音了。 ……不,不只是喉咙。 她要被很轻很轻地,碾碎了。 风声在她耳边呢喃:【你太吵了】 一瞬间DVD机里的光碟裂开,电视屏幕也碎了,碎片爆了一地。 叶枫眼前一晃,再回过神时,已经回到了病房里,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终于变回了正常模样。 路迎酒拍了拍电视,和敬闲说:“我都说你破坏力太强了。这老古董可遭不起折腾。” 敬闲自知理亏,给他递了包小坚果谢罪。 再看那碎掉的DVD机里,有一张照片。路迎酒拿起来,那是十几个人的合照。 最前一排有五六人。 小叶枫骑在叶德庸的脖子上,比着一个“耶”。旁边就是张念云,她虽然上了年纪,可是独特的气质让身上的白裙子并不突兀,反而显出优雅。阳光正好,身后的山林苍郁,所有人都笑得很灿烂。 翻过照片的背面,龙飞凤舞的笔迹: 【1999年1月13日,第三次拜山】 作者有话要说: 敬闲:我家后院好大的!!0w0所以我们能不能快进到巫山云雨! 路迎酒:原来敬闲住在垃圾场……真可怜,屋子里怕不是还在巫山漏雨
第38章 打滚! 路迎酒把合照交给叶枫,让他收好。 叶枫盯着合照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路迎酒问:“你完全不记得‘拜山’这件事情?” “不记得。”叶枫摇头,“真奇怪,99年我是6岁,肯定是记事的年纪了,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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