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之书
在西夏古国的落日里寻找子烨的气息
在蒙古远去的马啸中追辨星光的脉动
在地界忘川河畔惊瞥三生石的容颜
《1227的三生石》 冬雪之书《1227的三生石》 后 记后 记
我叫魏亦。
一个荒芜了所有学业埋头史籍的一介书生,天上人间的兼职书记司。
键写完《1227的三生石》最后一个字,深秋就裹叶挟风黄黄厚厚地来了。即使深秋了,我依然没有成熟,我既不知书中人物的真正来处,亦不知他们的最终去处。他们上返天界,下走人间,甚而入主地界,我们的国家早在元朝的时候就深受过他们的影响,况乎我?我一刻也不曾摆脱过他们通过各种介质,梦、云雨雾电、时间、泥土、石头、竹简、网络等等,向我绵绵不断地传递意念、法力、惑语……
虽然,也许,似乎,书中的人物是我的键盘把他们激活、呼唤回来的,但到了后来,到了现在,他们就是他们了,我就是我了。
但是,我依然没有释下怀来。我常常觉得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们尽在;我在的时候,他们不尽在。
朋友读完全书问我,你是子烨的原型吗?我不语。又问是星焕吗?我不语。再问是渊夜、海蜃、徘槐吗?我都不语。我知道,他们都站在距我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我。看我的还有那些女人,霖兮、晴霜、雨蝶、皇后、遆雀……
我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也知道这本书永无结果,那些书中的人物,那些如你一样正在温暖的炉火旁阅读的读者,已经自己开始故事起来了。因此,我在写书前后和写书过程中就开始了我的田野考察。第一次爬上西去的火车,那年我十岁。
我有我自己的故事。我必须去聆听两个古国远去又吹来的风沙,必须去翻阅一块石头。
我用三年去聆听了西夏的胡箫。
我用三年去聆听了蒙古的马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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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前不久,我终于找到了那块梦寐以求的三生石,柔柔韧韧,血红血红的。它不算很大,样子蛮像一座微型的教堂。教堂中,1227年、2005年、后1227年构成的时间横,天界、人间界、地界构成的空间竖,组合成了一个精美的十字架。
它储存的容量是惊人的,声像、文字、空间、时间……它录入了乾坤中全部的因果、轮回。
我实在忍不住了,疾疾喊了声,子烨!霖兮!
顿时,子烨、霖兮,还有一大群孩子出现在了三生石上,他们打马、劈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又喊,星焕!晴霜!
顿时,星焕、晴霜,还有一大群孩子出现在了三生石上,那会儿,忽必烈倚在马旁,正在沐浴星光的照耀……
我又喊,书中的你们,都出来吧。
顿时,《三生石》中所有的人物都出现在了三生石上。渊夜和他的后,徘槐、苍岌、蟾宫……他们或站或坐,其形竟瑰丽无比且成环状:我歪着头看了好一阵,终于看明了了。那是一幅爱恨链图腾,主角在主链上,配角在支链上。我是一个有慧觉的人。
那会儿,我站在三生石外边,站在距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
一下子,只是一下子,这块柔柔韧韧、血红血红的石头让我上升到了伦理、生命、哲学、神性,乃至宇宙的高度。
顺着这个高度的梯子,我回到了人间。
攀住这架地梯的那一刻,我回了头。我看见他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群站在那块石头上齐刷刷向我挥手,眼光中竟透出了对我,一个十九岁孩子的几缕期许……
2005年秋冬 哈尔滨“无概念写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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