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鱼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沈凌寒,她的眼睛是绿色的,没有眉毛。突然她抿嘴一笑,一排獠牙显露出来,发着阵阵寒光。 “何故作怪?”沈凌寒冷冷的看着那长相惊悚的人鱼妖。昨日用幻吟探灵时并没有发现魂魄,所以那些百姓不是活着就是连人带魄一起被吃了。 “哦?我有捉他们吗?”人鱼妖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 沈凌寒聚起灵力就在他准备全力一击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掌门!你怎么不带上弟子呢!弟子或许可以助您一臂之力的…啊!!!” 雯天雪还没有说完就被人鱼妖用海水幻成的锁链捆住,拖到了自己身边,一副猎物到手的表情。沈凌寒叹气,一手将幻吟取下一手将怀中的白色长带取出。然后将包子用白带捆在自己腰前。 沈凌寒将幻吟摆平悬空后道:“抱紧。”白凌渊一脸惊讶的把头埋在沈凌寒胸膛处。 沈凌寒将手放到那一根琴弦上,轻轻弹起。这次的琴音不似昨日的空灵,而是低沉却有冲击力。 只见一根根琴弦状的蓝色幻影向人鱼妖飞去,人鱼妖发出歌声,哀转悲鸣。 “捂住耳朵!”沈凌寒在提醒雯天雪的同时,双手向下捂住了沈凌渊的两耳。 最终人鱼妖发出的声波还是抵挡不住上古神器幻吟的攻击。只见人鱼妖的身上全是伤痕,甚至连那耳朵都被削掉了一只。 “呜呜!!”人鱼妖发出哀鸣,跪在岸边,如麻绳一般的头发垂在地上。那沙地上似有光芒发出。定眼一看才知那是人鱼的眼泪。 又一滴眼泪滑落,滴在那早已破旧不堪的檀木手串上,突然手串发出一道刺眼白光。 白光散去,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男子很俊秀,一副书生模样,满满的都是书卷之气。 男子心疼的看着人鱼妖,想要去查看她的伤却被人鱼妖躲开。 只听鱼妖恨恨道:“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男子只觉得钻心之疼传遍全身,悲痛道:“阿音,当初真的不是我做……” “我不管,凭什么最后是我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正该沦为这地步的人是你!!!为什么要我来承担!!”人鱼妖越说越激动,巨浪也一波接一波的涌来。 只见人鱼妖眼露寒光,一道刺耳的声音袭来,沈凌寒措不及防的下意识遮住了白凌渊的双耳,而自己却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攻击。 白凌渊抬头看着沈凌寒,眼中闪过的担忧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只见沈凌寒那额间的印记忽蓝忽红的,像是有两个灵魂在争夺身体一般。 沈凌寒微微皱眉的捂着疼痛的耳朵,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没有一点声音。沈凌寒看着白凌渊的嘴型,应该是在叫尊尊,于是他应了声:“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鄙人文笔粗糙,对细节描写没太注意,所以这次一定好好修改。
第7章 祺音之恋,后道是孽 白凌渊愣住了,他叫的不是尊尊,是沈凌寒啊。难道他耳朵受伤了? 白凌渊道:“沈凌寒,如果我杀人了,你会怎么处置我?” 沈凌寒看着白凌渊那一张一合的嘴,心道应该是饿了。 “速战速决。” 白凌渊扭过头不再说话,果真是聋了。 沈凌寒又将幻吟重新悬起,准备再挑一击。正在这个时候,那个书生居然挺身挡在鱼妖面前,表情痛苦,可仍旧不躲开。 幻吟琴是上古神器,可以伤人自然也可以伤灵。 像书生这般因寄托在古旧之物上才没有消失的残魂更是禁受不住幻灵的灵气。如今迎面抵挡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沈凌寒皱眉将幻吟收起,他有一规定,不伤无辜之人。 书生憋着一口血,忍痛道:“这位上仙,阿音她不是妖怪。她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一个无辜的祭品。” 书生说到这里阿音那绿闪闪的目光暗自一沉。犹如翡翠上蒙上了浓灰。 阿音这次并没有激动,而是站在一旁捂着耳朵低声呜咽。 “阿音变成这样的确跟我有很大关系。说到底还是我太过于懦弱……”书生慢慢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当年的阿音是一待字闺中的妙龄女子,长相极其秀丽,肌肤胜雪,眼眸澄澈,可谓是人间仙子。 因为阿音的这副相貌,自然也就让许多人迷恋。那时阿音与一书生指腹为婚,两人门当户对。所以两人亦是众人眼中的郎才女貌。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阿音的家在一夜之间就被追债的人给血洗了。 阿音因为恰巧出门而躲过一劫。书生父母这方替阿音还清了债务,领回了自己家——锦家。 阿音以为自己没了家至少还有夫家的二老。可是没想到当她跨进家门的第一步就遭受到了羞辱。 一个下人看着全身狼狈的阿音从门外进来,一盆脏水朝她泼去,淋了个浇湿。 阿音苦笑一声,竟是如此吗?那为何还要帮我还债领我进门? 阿音不曾理会,脚步虚浮的来到大堂里,冷风吹得她直发抖。 阿音还未曾开口便被椅上之人冷嘲热讽。 “别以为我家与你家我约为了亲家就可以直接到我们家来享福,做大少奶奶!”说罢将手中的茶盏扔到地上,碎了…… 阿音忍住眼泪,“是,夫人。” 书生的母亲鄙夷道:“嗯,算你还识相。竟然如此我就把话给你挑明了。你,做我们家锦祺的妻子是不可能的!我们锦祺必须得拥有最好的,而不是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阿音掩面而泣,却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将心里的苦往肚子里咽。 锦夫人的话句句诛心,字字直刺她的心脏!痛得她快要窒息。 锦夫人见阿音沉默更加得意。 “早就听闻淮音小姐知书达礼,脾性温和,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淮音苦涩一笑,不知如何作答。可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不能离开,她答应过锦郎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锦夫人见淮音还不离开,耐心渐渐磨光。“淮音小姐是准备要赖在这里了?!” “夫人,音儿答应过夫君要与他患难与共。所以,阿音绝不离开。” 见淮音语气坚决,锦夫人气得发抖,脸色铁黑,愤怒的扬起手往淮音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响彻大殿。淮音被重重的打趴在地,脸顿时肿起来。淮音捂着脸泪如泉涌却仍不服输,倔强的直起腰跪着。 锦夫人见淮音这样固执气得又想一巴掌打去,却被一骨骼分明的手拦住。 锦夫人怒目朝手的主人望去,不久便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全然没有刚才的凶狠。 身着卷云绣纹衣袍的锦祺气愤不已。 “母亲,你太过分了!儿子这一生只会娶阿音一人的。如若母亲下定决心想要针对阿音的话,儿子便带阿音走,从此浪迹天涯,再也不回来!” 锦祺将淮音扶起不顾锦夫人的追喊走出大堂。 见自己最宝贝的儿子居然这样跟自己说话,直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淮音身上。 这个小贱人,一来我家就弄的这样不得安宁,得找个机会把她赶走,或者将她逼走! 就这样淮音住了下来,虽然表面是锦祺的妻子可私底下却是连婢女都不如。整日做着连奴隶都不如的重活。 每在锦祺不在时锦夫人就会想方设法的刁难她。 她不想对锦祺说,因为她知道锦祺爱她,她不想让他左右为难。她受多大委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有锦祺。 又是一天,锦祺不在家。淮音以为锦夫人会如同往日一般拿着木棍来折磨她。 可是今天锦夫人并没有来。来的人是一群家丁,家丁将她绑住,绑得死死的,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毫无用处。 她被压到一空旷的地方,面前的是一圆形天坛。中间是一方形池子,里面涌着青色的水。 周围挂着一串串铜铃,发出阴森恐怖的响音。而在她两边的是跳着祭祀舞的祭祀人。 她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拳头都捏出水来了。终于舞曲结束,两个祭祀人将她压到绿池边。 那祭祀人说出一句句听不懂的话,似乎在念什么远古咒语。 此刻锦夫人一脸得意的看着眼前的好戏,锦老爷也同其他人一般没做任何反应,在一旁冷眼旁观。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淮音多少有些了解的。最近都传河神发怒,淹了好几十人家的田,需要拿一些祭品才能平复河神的怒气。 于是锦夫人趁机提出以人献祭,美其名曰:“替河神娶亲。” 至于锦夫人真正的目的不用淮音想也知道是为了趁机除去她。 在那祭祀人快要将她推到那池子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她!” 淮音心中欣喜,锦郎没有抛弃她。锦郎来救他了! 在锦祺快要踏上天坛时,锦夫人的一句话阻拦了他的脚步。 “你要是再敢走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锦祺眼眸暗沉,捏紧骨间已经泛白了的手掌,指甲嵌入肉里他却分毫感觉不到痛。 “母亲,你何苦如此逼我?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让你去死的。可我,也不会让阿音也冤枉死去。”锦祺发狠的捶打旁边的青石。 锦夫人大声道:“她和我你只能选一个!” 锦祺犹豫了。锦夫人见状就要去撞墙:“既然连我怀胎十月的儿子都不要他母亲了,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锦祺慌忙的跑向锦夫人那边,拦住了她。顿了许久才看向天坛上满脸害怕惊慌的淮音。 “对不起,阿音。若有来世我一定会还你的。” 淮音不可置信的看着锦祺,他最后在情与亲面前还是选择了亲。她的心如刀割般疼,任由着祭祀人将她推下池水,她身死心也死了。 淮音沉入绿水中,绿水上方冒出几个水泡。淮音死了,祭祀人将她的尸身扔进了那淮河,她的同姓河。 说来也奇怪,自从淮音死后那河水竟真的没有再冲进田中。 淮音死去,往日神采奕奕的少年亦死去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所有人都说阿音是祸害,她死了他们的田这才得以保存下来,也没有危及到他们的性命。 可是只有锦祺一人知道,阿音不坏。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阿音又怎会忍心伤害与她同乡十几载的百姓呢?! 又是一年过去,寒冬临近。锦祺后来才发现这一切居然都是他母亲一手策划的阴谋,他们不过是这一场阴谋里的牺牲者。 那泛滥的河水是因为她母亲托人从另一条大河里挖过来的,而那河神娶亲亦是她提出来的。 大家问她可有适合人选时她毫不心虚的选了淮音。因为淮音姓淮,而那河也恰巧叫淮河。 这样做了她不仅可以得到大家的敬仰也可以为她除掉心头之恨。所以她派杀手杀掉了淮音一家,名义上是追债其实淮家根本没有欠任何人的钱,只是死无对证。 然后她顺理成章的将淮音弄的家破人亡,接回了自己家,对其百般刁难后才想着杀她。 锦祺问过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母亲如同疯了一般。 “因为当年就是那小贱人的母亲抢走了我的丈夫!我的幸福!我要报复他们!” 锦祺瞳孔骤然一缩,“这就是母亲每次见淮父都要戴面纱的原因吗?母亲,你好狠毒!” 锦夫人仰天大笑,痛快不已。“哈哈!!狠毒?你怕是没见过她母亲的手段吧!” “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过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吗!是靠我身体换来的!你不知道爬上这个锦夫人的位置有多难!我杀了多少人!哈哈!对啊,我还杀了前锦夫人,哈哈!!” 锦祺瘫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母亲,最后道:“母亲,你还是去衙门自首吧。这样,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蠢货!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不好好享受一番岂不是对不起自己?你做好你的大少爷,其他的事你不要管!母亲也是为你好!” 锦祺咬牙捶地狂笑:“为我好!果真是为我好啊!!!”说罢跌跌撞撞的奔出房门来到淮河边。
第8章 女子所喜非师尊所喜 锦祺手中拿着他与淮音的定情信物,正是那串檀木手串。他将手串放在胸口处紧紧不放。 “阿音,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母亲竟是这般,这般歹毒!阿音,我来陪你了,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罢锦祺坠入冰河中,再也没有起来。 第二日锦夫人发了疯一般寻找着锦祺,最终得到的却是一具被泡的面目全非的死尸。 锦夫人自那日后整个人都如同疯子一般,见了男子就逮住抱着哭泣不休。 “祺儿,为娘错了错了!这就自首自首,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什么都答应你!” 后来众人见锦夫人这般疯傻模样都戏弄她,玩弄她。最后落得个人尽可夫,众人唾弃,小孩环骂,冻死街头的结局。 ………… 阿音抬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那人明明说是你与你母亲一手策划想要夺我家家产!” “阿音,我锦祺若有半句虚言便立即魂飞魄散!” 沈凌寒瞧着两人的神色,道:“是非真假一试便知。” 拿出一圆形古镜,不断放大立在锦祺与淮音面前,镜中便出现了两人往昔所经历的一切。 那日淮音被扔进淮河后,因为心中怨念极重,死的不甘心,于是灵魂一直没有散去。却因为能力太弱而被困在了水底。 某日一黑雾找到淮音,黑雾覆盖了整个镜面。当黑雾散去,阿音已经由腐烂变成了不人不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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