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姚道昌早已卧床不起,每日神志不清,眼看着就没有几天活头了,姚明珠也刚刚小产,每日尚且在床前不辞辛劳地伺候父亲。 又等了几天后才得知了胡青羊产子一事,乍闻此事,加之老父亲卧床不起,姚明珠就自怜自哀,郁郁寡欢。 当天晚上回去见到鲜于通就红着眼睛扑簌簌的掉着泪珠质问道:“师兄你好薄凉啊!我父亲待你不薄,让你继承掌门,传你上乘武学,你却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厮混!如今连野种都生下来,我们父女俩却孤苦伶仃的被蒙在鼓里,你是不是见我父亲病重,我婚后未诞下一儿半女,又刚刚小产,所以才肆无忌惮!你说你还算个男人吗?狼心狗肺……” 说着话姚明珠就忍不住咒骂起来,鲜于通心头有愧不敢言语,只好陪着好话让姚明珠发泄。 过了小半个时辰姚明珠情绪才渐渐稳定,就问起两人的往事,鲜于通便将自己和胡青羊相识相恋的故事给妻子说了,同时还编造了一些凄美浪漫的经历,姚明珠听后沉默半晌,最后说道:“虽然是你对不起我,但是终究你们相识在先,况且你我夫妻感情也笃厚,虽是气愤得很,但我也知道大体,便不再追究,只是明天你要带我去看看她们娘俩,你放心,我绝不会对她们不利。”
第7章 继位掌门 第二天鲜于通起了个一大早,亲自侍奉娘子姚明珠起床洗漱,然后就同她一起下山,去了自己给胡青羊置办的庄子。 刚进门就迎头撞见了胡青牛,鲜于通急忙上前拱手施礼道:“大哥,那个……小弟与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我师父的掌上明珠,也是我师妹……” “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胡青牛冷哼一声,面色冷了下来。 姚明珠虽不是十分聪慧之人,可也有些眼色,她昨夜也听鲜于通说了往事,知道胡青牛是自己丈夫的救命恩人,也是胡青羊的亲哥哥,于是上前施礼道:“小妹拜见胡大哥,我早就听师兄说您义薄云天,还是杏林妙手,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数年前年他就见阎王了,小妹在此谢过胡大哥。” 胡青牛与姚明珠并无过节,原本因自己妹子无名分而心生怨气,但是姚明珠如此客气却让胡青牛绷不住了,两手虚抬道:“弟妹客气了,医者父母心,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不知弟妹你过来所为何事?” 姚明珠轻轻一笑,说道:“不瞒大哥,我就是为了您妹妹胡青羊而来,我师兄与令妹的事情我已知道,虽说心里生气,可我也知道怨不得令妹,但是她终究为我师兄生了骨血,我也不能就装作不知道让她们娘俩受罪,所以就过来看看,想着认下这个妹妹跟孩儿。” 胡青牛瞪了一眼鲜于通,叹息道:“弟妹真是女中豪杰,心胸宽广,我替舍妹谢谢你了,随我来吧。” 说完话胡青牛就当先往后院走去,姚明珠拉起鲜于通就跟上前去,鲜于通那是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历练过的人才,虽然不是渣男情圣,可以懂得许多招数,昨晚上又是树真爱标杆,又是服软自责,终究是让姚明珠没了脾气。 今天是姚明珠过来认姐妹,自然是她收买人心的时候,鲜于通自然装的怂包一些,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往里走。 胡青牛先是进去和妹子嘀咕半晌,然后才出来请两人进去。 姚明珠挑帘进门,抬头就看见软榻上侧卧着的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子头上带着过月子防风的棉帽子。 胡青羊见到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妇进来便知道是正房来了,急忙从软榻上起身下来,虚迎两步,而后盈盈一拜,柔声道:“胡青羊见过姚姐姐,祝姐姐身体康健。” 姚明珠见了胡青羊弱不禁风的样子就心头一软,扶起胡青羊轻飘飘的身子,说道:“自家姐妹不必多礼,快回去歇着吧,你还在月子里,不能随意走动。” 扶着胡青羊重新坐回被窝里,姚明珠就势坐在床前和胡青羊寒暄。 聊了片刻,姚明珠问道:“那个大胖小子在哪?” 话音刚落,就有奶妈子抱着孩子进来了,姚明珠急忙上前接过孩子,看了半晌,啧啧说道:“臭小子长得可比他爹俊多了。” 抱着鲜于岐玩了一会,姚明珠就起身告辞了,鲜于通给胡青羊打个眼色就跟了出去。 一路把夫人送回山上,关上房门,坐在桌前喝着水,姚明珠挑着眉毛看了鲜于通一眼,问道:“方才我可是给够了师兄你面子?” “师妹你自然是识大体的贤妻良母。”鲜于通上前搂住姚明珠,嬉笑道,“我能娶你为妻真是三生有幸!” 姚明珠叹息道:“我看到鲜于岐这孩子十分喜欢,只是终究还不知我亲生的,说来咱们也结婚半年了,怎么我的肚子就不争气,到现在也没有动静?莫不是我身子不行?” “胡说八道。”鲜于通捏了把姚明珠滑腻的小脸,说道,“怀孕本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你想生孩子,咱们多行房事就好了……” 说着话鲜于通就抱起了姚明珠往床上走去。 一个半月后,华山派第五代掌门姚道昌终于灯尽油枯,于中秋节前羽化,享年60岁。 鲜于通就带着众多师兄弟料理后事,接待往来前辈高人。 等到过了姚道昌的七七,已经是初冬时节,华山上寒风萧瑟,树木已经开始萧瑟凋零。 阴翳了几个月的华山派也迎来了第六代掌门的继任大典。 华山派派驻在外地看管商铺镖局的前辈师叔也都率领弟子回到了山门参加大典,往日冷冷清清的华山上面热闹了起来,山门内弟子已有两百多名,站在院子里满满当当。 主持大典的是鲜于通的两个师叔,两人一矮一高,善使反两仪刀法,正是二十余年后和何太冲夫妇一起围攻张无忌的华山二老。 现在二老也就四十多岁,反两仪刀法已然大成,是华山派目前武功最高的前辈,由他们二人主持大会自然人人信服。 “岳师叔、高师叔,劳烦二位了。”鲜于通站在两人身边,等到两人将华山派的历史及掌门正统说完后,便客气道。 个子矮的师叔姓岳名霖,对鲜于通点点头道:“你是掌门师兄生前最得意的弟子,又学会了咱们华山派的无上绝艺鹰蛇生死搏,我们以后都要听你的了。” 高个子师叔名叫高志成,接话道:“你不要丢人就好,万万为咱们华山派争光!” 鲜于通连连点头,华山二老接着就按照大典流程一一进行,过了半个多小时后,则请上来了门内辈分最长的李师兄代表第五代弟子赠与鲜于通一把宝剑和道藏。 华山派第四代弟子早已死光,第五代如今硕果仅存的也只有5个人,其中李师伯年过七旬,剩下的邓、常、岳、高四位师叔也都年过四旬,反倒是鲜于通的这个第六代弟子多一些,再加上外门弟子,如今华山派已经有了大派的气象。 等到礼成后,鲜于通便以新任掌门的身份简单的讲了几句,而后就是喜闻乐见的酒席。 热闹了一天后,华山弟子们都散去休息,吃了几杯酒的鲜于通则无心睡眠,站在云台峰上看着天上的那一轮硕大的明月出神。 历史的车轮继续往前走,目前还是和鲜于通记忆中的一样,自己在师父死后顺利继承了掌门之位,那一年或一年多以后就是王盘山试刀大会了。 王盘山试刀大会是“倚天屠龙记”开场的重要事件,也可以说没有试刀大会也就不会有后续情节。 再往后二十一年就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然后二十岁的张无忌横空出世,以一人之力抵挡六大派,然后鲜于通同志就会名誉扫地,惨死当场。 想到这里,鲜于通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虽然和胡青牛缓和了关系,但是张无忌乃是具有天命在身和深厚福缘的位面之子,说不好从哪里得罪了他照样得死…… 鲜于通不想死,甚至他还想要好好活,想要向张三丰老爷子看齐,也要活个一百二三十岁,成为武侠世界的活神仙,因此鲜于通就有些恐惧,担心事情还会向原著中的剧情一样发展。 想了半晌,越想越后怕的鲜于通咬着牙说道:“不管未来如何,只要我的武功足够高,不说打败他张无忌,只图自保应该不成问题,要是我有张三丰……额……有明教法王的实力也足以自保了!”
第8章 两年已过 时光如梭催人老,雨打芭蕉晚风急。 从来江湖多夜雨,路上何曾少人行? 这是鲜于通前段时间练字时随手写的小诗,自他成为华山派掌门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时光里他谨小慎微,除了照顾胡青羊母子和姚明珠就是每日苦练武功。 门派中的事务则让岳霖、高志成两位师叔帮着处理。 他知道华山二老并无野心,虽然为人古板些,但是以现在华山派的实力也不宜有大动作,所以让华山二老帮着处理事务反倒是最好的选择,鲜于通每天也能拿出大多的时间修炼内功、剑法和鹰蛇生死搏。 两年的时间鲜于通几乎日日苦修不辍,只是武功修为本就是水磨工夫,华山派武学虽不是世间一等绝学,可也算中正博大,鲜于通修习的抱元劲和混元功更是华山派武学中极为上乘的武学,数百年后的华山掌门穆人清就是依靠混元掌功成为天下第一,虽然那个年代武学修为变得浅薄了,但是也可见这门武学非同小可。 武学修行,一看根骨资质,二看悟性心胸,没有好的根骨筋脉,在修炼拳脚功法时即便付出十倍的努力也进步微弱,舍甚至有自伤身体的可能,而悟性心胸则是决定修行者的修炼速度和高度,没有悟性就修炼缓慢,稍有不慎还会误入歧途,射雕时代的陈玄风、梅超风夫妇正是因为没文化,悟性差,对九阴真经理解偏差所以讲最上乘的九阴神爪练成了下九流的九阴白骨爪。 而同样是双雕时代的全真七子,那可是有着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阳做师父,但是他们七个抱着顶级武学传承修行几十年却最多止步一流,可见资质与悟性都不算一流。 鲜于通一直深受师父姚道昌的喜爱,自然是根骨资质堪称百里挑一的小天才了,头脑也十分敏锐聪慧,按理说只要用心练功,武学修为必然能够超越其师父和华山二老,跻身当世一流,迈上灭绝师太、宋远桥、空性、空智等宗师一个梯队。 但是人的成长中总是会有许多意外和曲折,少年得意的鲜于通偏偏成了风流种子,喜欢玩弄女性,热衷床笫之事,于是便乱了中和淳厚的心气,坏了道家功夫的根基,武功也上不去了。 这一世鲜于通在思索全真教和华山派诸多历史时也有了清晰的认识,同时有着未来的魔教教主悬在头上,自然不敢恣意妄为,为了能多活些时日,向活神仙张三丰看齐,鲜于通就一直以抱元劲、混元功苦炼内功,以华山剑法和鹰蛇生死搏为外法苦练,两年时光里终有有所进益。 抱元劲上个月终于修炼到第六层,大成的抱元劲让鲜于通实力大增,他体内气机充盈,意念一动就有内力涌勃而至。 抱元劲在华山派内功中算是上乘,乃是属于道家不传之秘,是脱胎于全真心法的功法,若是鲜于通日后一直修炼抱元劲打磨内力,时间一久也是可以臻至一流。 混元掌功内外兼修,是华山派祖师结合全真武学的性命双修原理参悟而成,已是华山派最顶级的武学之一,鲜于通混元功与抱元劲齐头并进,如今也修至第五层,混元内力颇具规模,贯通内力举手投足间隐约有风雷之势。 鲜于通知道自己两年多苦修尤胜之前四五年修炼,此时武学修为已经超越二流,朝一流迈进,他全力施展鹰蛇生死搏一爪下去已能抓山裂石,寻常江湖好手绝非一合之敌。 鲜于通感觉自己如今已经不下于前身二十年后的修为层次,即便稍有不如也相差不大,这让鲜于通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还有二十年的时间,两年多自己就增长了一大截内力,在等二十年应该不输于当世一流了。 修炼武功并非易事,想到达至极高深的程度,天资悟性福缘缺一亦不可,而内功心法也是入门容易,修炼到大成十分艰难,鲜于通的混元功虽然还有两层就能大成,但是他却知道修炼前五层的时间努力加一起也未必能攻克最后两层。 而内功修炼,越是高明的功法越是艰难缓慢。 三年前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明教教主阳顶天意外失踪事件鲜于通知道其实就是阳教主修炼第四层乾坤大挪移时发现成昆与妻子偷情而走火入魔坐化,可见修炼上乘武功稍有差池就是身死道消。 这一日鲜于通正在门内带着娇妻美妾和两岁的孩儿鲜于岐在花园闲逛,突然一个十七八岁的圆脸少年冲了进来,急冲冲的说道:“掌门师兄,方才四师兄跟常师叔从江南回来了,我听他说说了个王盘山扬刀大会的趣闻,马上就想起掌门你让人留意什么武林至尊,宝刀屠龙的事情,我就赶快给你汇报一声。” 鲜于通闻言正在逗儿子的手一顿,而后起身鼓励的拍拍五师弟王巡,说道:“王师弟辛苦了,你去请常师叔和李师弟来紫气东来堂,我有事情问他们。” “师兄,出什么事了?”姚明珠和鲜于通同床共枕几百天,早已摸透了师兄的习惯,见他动作神态越发轻柔就知道心头有事,说道,“你先去和常师叔、四师兄和五师弟他们谈事吧,我和青羊妹妹一起转转就好了。” “不过是证实一些江湖传闻,不是大事,那你们先转转,有事派人去叫我”话音一落,鲜于通就摸摸儿子的小脸,转身离去。 等到鲜于通离开后,胡青羊看姚明珠有些出神便柔声道:“姐姐,通哥儿自从当上掌门就勤于练功,认真处事,如此上进你正该高兴才是,他也是不想辜负了老掌门的心意,虽说有些冷落我们,但是总归要对得起山门的老老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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