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亮晶晶,凑在念离耳边笑道:“这种事情还是我主动比较好。”说完松开捂住她嘴唇的那只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 念离的表情愈发痛苦,少今叹了口气,把这段记忆也删掉了。 念离已经三天没见到均翼则了。 均翼则忙着处理用延、夸录两分王朝的战事,她不敢去打扰。 她一大早便听一个很机灵的小侍女说,均翼则昨晚抽空来了看她,没忍心叫醒她。她一时颇为懊恼。 那个小侍女叫由兰,她笑得暧昧,道:“念姑娘,君嗣也很想您哦!您应该去看他的。” 念离红着脸道:“他这么忙,我还是不去了。” 由兰笑道:“念姑娘害羞干什么?想君嗣了就去呗!不然君嗣边想着您边工作,效率更低。有您在那儿陪着君嗣,君嗣就心安了,也更有干劲啊。” 念离脸红得更厉害了,抛下一句“去就去”,便往君嗣殿去了。 君嗣殿外,侍官一见念离就迎了上来,笑道:“念姑娘是来看君嗣的吗?” 念离害羞地点点头。 侍官笑得意味深长,恭敬地将念离带入了君嗣殿。 君嗣殿中处处显着君室威严。念离突然有种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到了内殿,念离惊奇地发现这里除均翼则外竟还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的气质与容貌,竟比均翼则还要出众! 那帅哥从念离一出现就盯着她看,直到听见均翼则很不满意的一句“别看了,我老婆”,方抱歉地对念离笑了笑。 均翼则对念离柔柔一笑,指着那人笑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中杳朔。” 念离一惊,忙行了一礼。中杳朔忙拦着,叹道:“我最近很不幸有求于你未婚夫,可不敢受姑娘的礼。” 念离很配合地笑了笑,站到均翼则身侧。均翼则笑得宠溺,握住她的小手细细问她这三天的生活。 中杳朔受不了了,嫌弃道:“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均翼则瞥了他一眼,得意道:“羡慕吧?” 中杳朔不说话,只默默地吃点心。 均翼则敛了笑,认真道:“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为什么还不去见她?” 像是过了很久,中杳朔轻轻说:“我也不知道……算了,还是等我拿到族主之位再说吧,当了族主才有能力保护她……她这些年太辛苦了。” 均翼则笑说:“安插一个奸细去她那里呗。”他扫了眼另一个男人,“我看索祭就很不错。” 那是索祭大人?念离一惊。 “均翼则你简直有毒!”索祭咬牙切齿,“哎哎哎大哥你不会真有这个打算吧?” 中杳朔笑了:“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你……” 中杳朔没理他,拖着他起身告辞。 待中杳朔走后,念离叹道:“也不知道能让中杳少族主如此看重的是个怎样的女孩。” 均翼则忽然笑了。 念离白他一眼,不满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要你告诉我那个女孩子是谁吗?” 均翼则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懒洋洋地说:“这我可不能告诉你。那个女人我可不敢惹。” “你居然怕一个女孩子?”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念离却看见均翼则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念离:“……” 少今一怔。原来中杳朔派索祭来是为了她? 还有这个由兰……少今皱起眉。 这个女子有点问题。 —— 这时候,侍官进来,恭声道:“君嗣,啼梦大人请见。” 念离立刻说:“那我先避一避。”刚要走,就被均翼则拉住了。 均翼则颇有兴味地看着正挣扎着的念离,道:“请她进来。” 侍官一怔,看了念离一眼,退了下去。 均翼则牵着她和自己坐在一起,不让她起来。 啼梦今天穿的是白色长裙袄,紫发轻绾,拿着一份文件缓步而入。 念离怔怔地看着她,忽然觉得不敢面对她,正伤感着,却被均翼则握住了手。她偏头看他,见他正朝自己暖暖而笑。 她瞬间安心,有了正视啼梦的勇气。 啼梦盯着念离与均翼则交握着的手看了一瞬,向均翼则行了一礼。念离想站起身向啼梦行礼,被均翼则按住了。 念离看向啼梦,见她垂着眼好似在难过,心里便有点堵。 啼梦皱眉道:“君嗣,可以让念姑娘先避一避吗?” 均翼则笑道:“她不是外人。” 啼梦盯着均翼则看了一会儿,淡淡道:“我觉得,还是让念姑娘避一避的好。有关民生,必得谨慎。” “不需要,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生日宴
啼梦顿了一会儿,笑得冷淡,说:“我以为君嗣知道,公归公,私归私。别说念姑娘还不是君嗣妃,就算她现在是君后,没有参政的能力就不能参政。君嗣要让人知道你有多看重念姑娘也请换个方式,不要误了民生大事!” 均翼则看了念离一眼,示意她安心,肃声说:“她不会妨碍我们议事的……” 听到这里,啼梦冷笑一声,道:“好好好,属下懂了,就不打扰君嗣和未来君嗣妃了。告辞!”说罢竟不顾礼节,转身就走。 均翼则慌忙起身,追上去拉住她。 念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惊慌的均翼则,她看着他松开自己的手,看着他不顾君嗣身份地给丝毫没有臣子谦卑仪态的啼梦赔礼道歉。 她看见好似是已经被哄好了的啼梦看向自己,她便看着均翼则,见均翼则好像很纠结的样子,她站起身,很懂事地告退。 均翼则盯着念离看了几秒,点了点头。 念离在与啼梦擦肩而过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却看不出来她是否在为自己的胜利而得意。 念离没有留在君嗣殿,她径直回了寝宫。 大概是念离失魂落魄得太明显,由兰很担心她,追问她到底怎么了。 念离呆了很久,在由兰担心得快发疯的时候方问了句:“由兰,君嗣和啼梦大人是不是很要好?” 由兰沉吟片刻,斟酌道:“是挺要好的。60多年前君上一时兴起去了九凉王校视察,顺便帮忙改了几十份策论试卷,好巧不巧,啼梦大人的试卷就在其中……” 说到这里,由兰一脸激动:“那年千诺两帝族的贸易战打得热火朝天,那次考试的考题便直指当时最受关注的千诺两域外交问题,诺冰羽帝校那年的考题也是这个呢!” “据说君上一见啼梦大人写的策论便惊得站了起来,然后仔仔细细看了三遍,边看边啧啧称赞,最后长叹一声‘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急忙让人把这个考生带到自己面前。这个考生便是啼梦大人。” “君上见到啼梦大人后,深觉她气质出众很有政治远见,是个好苗子,便让大人入君宫和君嗣一同拜在君师门下学习。” 由兰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念离,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姑娘不要多想。君嗣和啼梦大人是师兄妹,啼梦大人又是我星最优秀的外交官,当然会对大人特别一些,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念离笑了笑,道:“我没多想。”见由兰一脸不信,又加了句,“真的,不骗你。” 由兰笑道:“姑娘放心啦。啼梦大人可不是小说里那种心机满满的坏女人,她再骄傲不过啦,才不会做出抢人未婚夫这种事呢!” 念离点点头,轻声道:“我累了,先去睡一会儿。” 她在转身离去的下一秒听见由兰的一声叹息,眼泪瞬间喷涌而出。 少今也把这一段记忆删了。 —— 念离呆呆地看着窗外那株恋拂花。 今天因为状态不好,念离被礼仪老师暗讽了几句,可她连生气都没心思。 两天前,均翼则和啼梦秘密前往用延王朝。 由兰凑上来,笑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猛地回神,低头道:“没事。” 由兰盯着她看了片刻,敛了笑容,轻声道:“念姑娘,恕我直言,你越害怕失去,就容易失去。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三件事:一,好好照顾自己;二,好好爱君嗣;三,让自己变得和君嗣一样优秀。其他的,多思无益。” 念离苦笑一声,说:“我何尝不知道?可我总是忍不住。由兰,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啼梦大人看均翼则的眼神,我都很害怕,总觉得我就要失去他了。” 她低头道:“由兰,你说,我是不是一点都比不上啼梦大人?” 由兰望着那株恋拂花,微笑道:“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你知道吗?我一直是站在啼梦……啼梦大人那一边的。可我和你相处久了,也渐渐地能理解你了。” 念离心里微酸,笑着换了话题:“由兰,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啊?” 由兰一怔,目光瞬间变得悠长,她轻声道:“我在等我的几个朋友,我很想她们。” 念离问:“不能去找她们吗?” “不能,只能等。” “你等了多久了?” 由兰坏笑道:“20万年。” “……” “哈哈哈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两个多月了,他们还没回来。 君宫中的人应该是得了均翼则的吩咐,都很照顾她,是以她过得并不孤单。 念离疑惑地看着心事重重地坐在地上的由兰,后者整个白天都不见踪影。 念离走过去,和她坐在一起。 由兰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你说的轮回吗?” 念离:“什么叫轮回?” 她没回答。 又过了半个月,均翼则终于回来了。他是中午回来的,可直到晚上才来看念离,而且一直皱着眉头,似有很重的心事,只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他回来的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来看她。 念离于是颇为郁闷,想找人聊聊天,可由兰最近都魂不守舍的样子,便作罢了。 又过了几天,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他变得和以前一样,最关心她、最爱她。 只是他在批阅到啼梦大人的文件时,动作会慢很多,见到路旁的啼梦花时,也会停下脚步远远地望一眼,眼中带着内疚和一丝她也看不懂的神色。 她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 啼梦今天满170岁,宴请君上一家及各位高官。念离也被邀请了,以啼梦大人好友的身份。 她呆呆看着请柬上“吾好友念离亲启……”的字样,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均翼则恰在此时进来,笑问她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打扮打扮。” 她淡淡道:“你是觉得我这样很丑吗?” 他被这话噎了一下,哀嚎着:“哪有?你可比那什么帝女少今还美呢!”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念离,委屈巴巴地补了句,“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不肯打扮给我看,怕是变心了。” 念离听到“变心”二字,心中一痛,冷笑着把请柬扔到他怀里,道:“啼梦大人心悦你,今晚必然会打扮得漂漂亮亮,我再打扮也就那样了,你何必放着更好的那个不看偏要看我!” 此话一出,她立马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矫情,可心里实在难受,道歉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她咽回去了。 均翼则瞥了她一眼,笑道:“后悔了吧?” “哈?” 他傲娇地甩过头去,道:“对我说这么狠的话,太过分了!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她鼻子一酸,忙低下头,下一秒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均翼则拥着她,细细地看那张请柬,半晌后叹道:“啼梦这次是有些过了,但你不要多想,她不会妨碍我们的。” 他轻声说:“我第一眼见你时,就觉得你我的相遇是注定了的,我一定要娶你!你究竟在怕什么呢,念离?该害怕的是我才对,用情更深的是我啊。” 他说:“如果你真的害怕,那我们今年就结婚好不好?” 念离身子一颤,想了片刻,轻轻推开他,摇了摇头,道:“这一年多我一直在学着怎么去当一个君嗣妃,学得越多,我就越觉得君上说的是对的。”她笑说,“我如果在自己有能力与你并肩而立的时候嫁给你,一定会更幸福。” 念离扑过去搂住他脖子,撒娇道:“我不会搭配也不会化妆,你帮我!” “……” 生日宴上,念离与均翼则携手而入。 她感觉到四周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压下紧张保持微笑,一步步向前走,站定,和均翼则一起向君上君后行礼,然后让在一旁,待臣子们向均翼则行完礼后与均翼则一同落座。 落座的时候,她看见了坐在下首座戴着白图面具的中杳朔,后者正望着门外,像是在等着谁。 她偷偷看了眼君上君后,却撞上君后向她投来的视线。 她一怔,见君后向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她下意识地看向礼官大人,却见他正低着头默默吃水果。 均翼则凑过身子,轻声道:“礼官老头儿已经习惯了。” 念离:“……那我天天这么辛苦地学礼仪是为了什么!” 均翼则呲牙笑得很欢。 这时候,一位女大人进来,禀道:“君上、君嗣、大人,诺冰羽帝族大帝女侍官前来送礼。” 君上笑道:“快请进来!” 一个青发绿眸的女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而入,向君上君后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又向中杳朔微微俯了俯身,最后转头对啼梦大人笑道:“云入奉大帝女之命前来贺大人生辰,愿大人一生快乐。” 啼梦的侍官双手接过云入手中的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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