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的是,叶冲这么出言挑衅自己,虽然明知对方只会落得比上次更惨的下场,但是他周峰是谁?他是外院弟子中天赋数一数二、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开辟了气海很快就可以晋升为内院弟子的人! 来自叶冲这个废物的挑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忍受的侮辱! “好!好!好!”周峰对着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露出一丝残酷,“看来是我以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今天,我不把你揍得跪下来喊我爹,我就不叫周峰!” 说罢,周峰整个人气势一沉,抬臂就是一拳向斜上方挥出,直击叶冲下巴的方向而去。 正是奔雷拳的勾云式。 周峰三个月前就已经攒够了十颗兽丹,换来了初阶中品的奔雷拳,期间没少找叶冲给他当做沙袋练手。 他出手的那一刻,似乎就看到了对方身体倒飞,牙齿崩碎,下颌骨断裂的惨象。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在他出手的同时,叶冲居然也挥出了一拳,同样是击向他的下巴!而且速度比他更快,气势比他更猛! 怎么会?他什么时候学的奔雷拳? 周峰的脑子刹那间短路,但是他片刻就反应过来,这一刻他要躲! 对方比他更快更猛,会在他的拳头到达之前,先让他身体倒飞、牙齿崩碎、下颌骨断裂! 周峰身子向外一斜,脚下踏出两步,躲过这一拳的同时,侧面贴近叶冲的身体,来不及去想叶冲怎么会使出和自己一样的勾云式,手肘已经鼓足气劲,捣向叶冲的腰眼。 捣山式! 叶冲看着对方明显速度和力量都比不上自己的拳法,嘴角露出一丝轻笑,手肘同时捣出。 他虽然还没有开辟气海,但是对于这套奔雷拳的领悟完全超越了周峰。还有他并不自知的就是,他丹田内那闪耀着白芒的气息,其精纯程度完全超越了周峰体内的气息几个层次。 同样是捣山式,这次的速度比之前的更快,气势比之前的更猛! 这一次,周峰再也躲避不及。 嘭! 叶冲那力道十足的一肘与周峰还未完全将力道发出的手肘贴在一起,带着力道撞击在周峰的腹部。 周峰顿时身体如同虾米一般弓起,叶冲毫不迟疑地再挥一拳,笔直地砸向周峰的肩头,隐约有滚滚风雷之声。 “啊!” 周峰惨叫一声,被那滚雷式砸中,身体如同断线的纸鸢,脆弱不堪地斜飞出去,摔在地上振起满地的灰尘。 “滚雷式?怎么可能?”周峰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练成滚雷式,却没想到一直被他欺负的叶冲居然用这一招将他打趴下了。 他抬起苍白的面庞看向叶冲,随即那双原本疑惑恼怒的眼神就变为了惊恐。 只见叶冲面容冷静地在原地沉腰、抬臂、挥拳,顿时空气中风雷滚滚,一道银色的闪电从他拳头上发出,直击向惊恐到面庞扭曲的周峰。 这惊电一击,即便不能致命,也足以废掉他的修为! “住手!” 一声怒喝响起,紧跟着一道蓝色身影闪现在他们面前,来人将瘫倒在地的周峰向上一提,躲过了那惊电一击。 那道银色的闪电落在了地面上,轰出一个土坑来,尘土飞扬而起,像是绽放出了一朵土色的莲花。 周峰本人,已经吓得两腿发颤,只觉得两股间一湿,吓出尿来。 叶冲吸了一口气,收回拳头,看向救了周峰的那道蓝色身影,微微低头道:“院长。” 来人正是神将院的院长陆长渊,若不是他的默许,叶冲早就像其他没有天赋的少年一样,在满一年之期的时候不得不离开神将院,更不会成为这“外院最有资历弟子。” 所以叶冲对这位院长心怀感恩,虽然他知道对方之所以这么做,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 “外院弟子,不好好修炼,争取通过内院的考核,在这里打架斗殴,成什么体统!”陆长渊斥了他们一声,然后放下了周峰,看着叶冲道:“你,跟我过来!” 陆长渊在前,转身向后院走去。 叶冲只得重新将地上的树木扛在肩头,默默跟上。 他再没有看周峰和余二一眼,对方以前对他的欺侮,现在都已还了回去,这两个人自然就被他从心中抹去。 身后,余二小心翼翼地跑到周峰身边搀扶着他,假装没有看到周峰尿裤子的丑态,道:“峰哥,你还好吧,叶冲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周峰强行镇定心神,靠着余二的搀扶勉强站稳。刚才所受的屈辱犹历历在目,此时他看着叶冲离去的背影,目光中闪烁着羞愤和阴毒,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我周峰誓不为人!” “可是叶冲是不是真的跟谣传那样,是院长的关系户?要不然院长为什么把他单独叫走了?”余二有些怀疑地问道。 “哼!”周峰冷笑一声,“他若真是关系户,也不至于跟我们一样来这里干杂活,当外院弟子,我打听过他的身世,一个城郊农户的儿子罢了!” “说的也是,否则的话,这家伙也不至于被我们揍过那么多次都没人找我们麻烦。”余二点了点头,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 叶冲扛着木头跟在陆长渊的身后,一路上后者都一言不发。 这让叶冲心中没底,算算时间自己进入神将院两年有余,陆院长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赶自己走吧? 又或者,是因为看到自己与周峰斗殴而心生不满? 现在距离内院弟子考核仅剩半个月的时间,叶冲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变数。 “院长,其实是周峰和余二先挡住我的去路……”叶冲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以符合自己年龄的口吻开口,对陆长渊作出解释。 陆长渊闻言笑了笑,转头看着叶冲,想了想道:“你不用跟我解释。” “嗯?” “学院内弟子斗殴很正常,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你出手太狠了些,以后要注意一点。”陆长渊想起之前叶冲出手时的冷静果决,完全超越了一个普通少年的好勇斗狠,而且奔雷拳的运用非常纯熟,心中稍微有些好奇,紧接着问道:“你现在已经开辟了气海了吗?” 他完全可以探手查看叶冲的气息,但是毕竟自矜身份,所以才会开口询问他的修行状况。 他并非惊讶,一个小小的奔雷拳还不足以让他神将院的院长放在心里,只是出于好奇,因为此时的叶冲与他初次看到的那个懦弱的少年不同。 他当初之所以默许一年之内没有开辟气海的叶冲可以继续在外院呆下去,一来是看自己那位朋友的面子,另一个缘由,则是因为那个朋友透露过叶冲父亲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起初对叶冲有过期许,只是时间久了觉得失望罢了,虎父无犬子这种话,向来只能用于恭维,其实难副。 叶冲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在这一次考核之前,可以开辟出气海。” 陆长渊点了点头,心中不起一丝波澜,两年才开辟出气海,虽然能够踏入武道,这资质,实在是不值一提。 想起那位朋友曾经透露过的一些事情,陆长渊此时看向叶冲的眼神中升起了一丝怜悯,缓缓开口道:“你父亲来朝歌城了。” 叶冲的脚步一顿。 只听陆长渊继续道:“他在沈家等着你,沈家来接你的马车已经在院门口候着了,把这些木头放下,你就可以去看你父亲了。” “父亲?”叶冲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身穿粗布衣,胡子拉碴,整日里喝醉酒胡言乱语的中年男子形象。 陆长渊看着这小子有点儿懵,不禁提醒道:“今天,是你十五岁的生日。” “哦!原来如此!”叶冲恍然大悟,十五岁之后,在这个世界就算成年了,这个日子比较重要,寻常的少年都可以谈婚论嫁了。 在他印象里,那个酒癫子父亲只在两年前来过一次朝歌城,就是把他带到沈家,然后他就被沈家的人送到了神将院。 沈家家主沈风阳是卫国的常春侯,叶冲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够在这里呆两年,也是因为沈风阳的面子。 不过他对于沈家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因为自己在那里只呆了一天,还被沈家的小姐少爷骂作土包子。 如果说原本那个“叶冲”对沈家还有几分感恩,现在的叶冲就绝对不会那么认为了,他只是很好奇,自己那个除了喝酒就是种地的农夫父亲,是怎么能跟常春侯沈家攀上关系的。 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来自地球的叶冲深谙这个道理。 陆长渊离开之后,叶冲把木头放在后院,砍劈成柴,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剩下的初阶上品的卷轴和兽丹藏好,重新沐浴了一番,换了身比较干净的布衣,这才出门。 开辟气海的事情,只能往后压一压了。 陆长渊离开后院之后,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叶冲和他父亲的形象,当然,他对于叶冲父亲的形象只停留在十几年前。 而沈风阳曾经对他谈起过关于叶家父子和他们沈家的事情,所以陆长渊可以确定,叶冲这个十五岁的生日,过的必定不会安稳。 鬼使神差的,陆长渊来到了藏书阁。 “院长,您来了!”杜宗久见到陆长渊之后有些意外,这位院长大人可是好久没有光顾自己这里了。 “您要查阅什么书籍吗?”杜宗久在门口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用,我就是来问你一件事情。”陆长渊想了想道:“外院的那个叶冲,是什么时候取走奔雷拳的卷轴的?” “您说的是这件事啊。”杜宗久不禁庆幸,这叶冲果然和院长大人有关系啊,否则的话院长也不会亲自来问询了,他觉得自己当初的猜想是对的,那叶冲,怎么可能一次猎取五十几颗兽丹嘛! “半个月前。”杜宗久恭敬地说道:“叶冲刚好是十五天前,拿着……五十多颗兽丹来换取武功卷轴,院长您也知道,外院弟子换取初阶上品卷轴也就只需要三十颗兽丹,他一次拿了这么多,我就只好违背了一下院规,给了他一本摩罗剑法的卷轴和一本奔雷拳的卷轴。” 杜宗久说这一番话其实是为了讨好陆长渊,你看我给你的关系户都开了后门了,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得让领导知道啊。 然而等他说完这番话再次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院长大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身走远了。 “十五天!”陆长渊走在路上的时候心里不禁惊叹,十五天居然就能够把奔雷拳练到如此纯熟,尤其还是个没有开辟气海的少年。 要知道陆长渊少年时也算惊才绝艳,可也足足花了两个月才将奔雷拳练至大成! 难道这两年,自己一直都看错了吗? 还是这个少年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曾经的卫国第一刺客的儿子,果然还是有些不同的。”陆长渊轻轻念叨着,似乎是想起了叶冲父亲当年叱咤一时的风姿。 只是随即,他又想起了叶家父子今天在沈家可能要遭遇的事情,不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摇头叹道:“沈风阳啊沈风阳啊,这一次,怕是你也要看走眼喽!”
第5章 侯门似海 沈家府邸。 门口两座石狮子,朱漆大门上方是一块匾额,上书“常春侯府”四个大字。 青砖碧瓦,高墙大户,这就是叶冲对沈府的第一印象。 推开大门,询问过门口的小厮,得知自己的父亲正在正堂与沈风阳喝茶,叶冲便在那小厮的带领下,往正堂走去。 说实话,他很有些好奇,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农夫父亲,是如何攀上沈府,并且还能够被沈风阳亲自接待,在正堂喝茶的。 这可不是一个农夫该有的礼遇。 一路上,叶冲踩着脚下的青石板小路,观察着沈府的布置。亭台花园,假山小池,错落别致,彰显着侯门气势。 只是偶尔遇到一些人,看向他的时候总是指指点点的,神色颇为古怪。 来到正堂。 那小厮在门口到了一声,“侯爷,叶冲到了。” 里面传来一个温醇的嗓音,“以后要叫叶少爷,好了,你下去吧,叶贤侄快快进来吧。” 语气温厚热切,却让叶冲微微皱眉,叶少爷?贤侄?嘿,看来这位侯爷还真给自己那个农夫父亲的面子啊。 叶冲推门而入。 堂上坐着两个男子,其一身着华服,蓄着几缕小胡子,目光深邃,微笑着看向叶冲。 此人正是沈风阳。 “沈伯伯好!” 叶冲向沈风阳问礼道,在印象之中,他两年前就是喊沈风阳沈伯伯,而不是侯爷。 然后,叶冲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大咧咧喝茶,身上穿着跟自己一样的粗布衣,只是要脏破少许,脸上胡子拉碴,头发油亮显然很久没有洗,风尘仆仆地落魄如同乞丐的男子身上。 “父亲。”叶冲脱口而出,显得是那么自然,虽然眼前的形象是那么邋遢不堪,可他还是由衷地生出了亲切感。 叶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想,这或许就是血缘关系吧。前世身为孤儿的他,并没有过如此神奇的情感体验。 叶冲的父亲只是稍稍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两年不见儿子久别重逢的感觉,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坐吧。” 叶冲表情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家里,人家主人还没客气呢,你倒先让我坐了,这合适吗? “贤侄别愣着了,呵呵,一定是两年没见到你父亲,情绪有些激动吧,快快入座。”沈风阳丝毫不介意地笑着,然后转头看向叶冲的父亲,“重楼啊,贤侄今日十五岁及冠礼,等下我叫人摆酒上香,好好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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