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来的时候冬儿姐曾经跟他说过,他们小组还有一个人,据说有些来头,不过前段时间请假回家了。 “他这是怎么了?”任南喻忍不住朝隔壁看去。 玻璃墙后的办公室里,季留已经被训了起来,训人的自然是那姓湛的。 姓湛的好像很生气,一张英俊的脸上微带薄怒,手中的资料都砸在了桌上。 姓湛的经常训人,但少有这么生气的,毕竟大多数时候被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盯着就已经够让人难受,更别提把他气得这样扔东西骂人。 隔着玻璃,任南喻都能从他身上感觉到那种迫人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 他正打量,视线就和姓湛的对上。 那冰冷的带着怒火的视线让任南喻瞬间头皮发麻,两人都愣了愣后,任南喻吓得连忙转开头。 任南喻假模假样地看起了资料,好一会儿后才敢回头去看,见对方忙着训人,他松了口气。 “要说这季留啊,该怎么说呢?”冬儿姐一脸的纠结。 “从头说。”任南喻一听冬儿姐这‘该怎么说呢’几个字,就知道来事儿了。 他一把扔掉手里头的文件夹,体内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不断摇摆着火舌。 “该说他是中二病晚期呢,还是说就一神经病呢?”冬儿姐脸上浮出奇怪的神情来,真要用个词来形容,那就叫作便秘。 “怎么?”任南喻配合地凑了上去,一双眸中都是好奇的小星星。 任南喻没来这边上班的时候平时就是T恤牛仔裤的,脑袋上的那几根毛还乱七八糟的。 不过真要换上衬衫西装,再捯饬捯饬,倒也人模人样,有点阳光小帅哥的样子,搞不好还能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小朋友的那种。 顶着这样一张脸,再作出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冬儿姐都恨不得伸手过去揉揉他的头发。 “这个季留是咱们公司老板的儿子,还是独子。”冬儿姐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看了过来。 任南喻点头,冬儿姐这几句话虽短,但信息量却大。 老板的儿子,还是个独子,这不光富二代在他们公司还属官二代,说白了那就是来当爹的,不是来上班的。 这么一想,任南喻又不由的特佩服朝着玻璃后看去,这也就是这姓湛的才敢有这胆量把人骂成这样。 要换家公司换个人,肯定得把季留当小祖宗似的供起来!别说是骂,估计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冬儿姐见任南喻一副懂了的表情,她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任南喻见状,立刻配合地又问道:“然后呢?”如果只是这样,应该还不至于让冬儿姐那副表情。 “他来的那天,据说是为了给湛总一点颜色看看,所以特意雇了一百多个人护送着来的。就那种穿黑风衣戴墨镜的,从咱们公司楼下大门一路排到咱们这层大门。”冬儿姐朝着一旁的走廊看去。 任南喻也跟着看了过去,想象着那架势,他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冬儿姐咂了咂嘴,发出啧啧的声音,“那架势,就跟看见了群神经病似的!” 任南喻想了想那场景,也忍不住一哆嗦,这都多少岁了还这么中二,怕是没得治了吧? “当时动静闹得挺大,隔壁楼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后来也不知谁通风报信给他老子知道了,被他老子拿着扫把从咱们这层一直撵到楼下,跑了两个来回。”冬儿姐脸上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是我我也揍他。”任南喻道。 “据说刷的还是他老子的卡。” “那得往死里揍!” 就他们两个说话这会儿,隔壁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姓湛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原本还颇有点不服气的季留脸已经都青了。 见到这一幕,冬儿姐压低了声音又说道:“其实这事要说起来,还真怪不了湛总。” 任南喻看了过去,有些意外冬儿姐会帮姓湛的说话。 “季留从小就被他爹给宠坏了,要啥有啥,想上天他爹都能给他搭梯子,他大学毕业之后他爹本来想让他去总公司那边接班,可他根本就不当回事。” “所以他爹就给扔咱们这来了,想让他跟着湛总学学。可他不服气,跟湛总杠上了,没少惹麻烦。” “跟湛总学?”任南喻眉头夸张地挑起。 “你可别小看湛总。”冬儿姐突然语重心长,“别看他年纪跟你差不多,他也是在咱们公司从业务员做起的,不过人家有本事有能耐,所以五年不到就已经是总经理了。” 任南喻很意外,他还以为那姓湛的肯定是走了后门,不然哪来的这么年轻的总经理? “咱们公司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吧?”冬儿姐八卦劲儿上来。 任南喻点头,“大概知道。” 他们公司在南城也算是个颇有名气的大公司了,至少在同行之中算是冒尖的。 他们公司老板最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做的就是广告销售,就是他们这公司。 辛辛苦苦了几年,赚了些钱,后来他用这钱做投资,运气不错加上那时候正好市场不错,所以生意就越做越好。 到现在为止,他名下都已经有三四十家公司。 有了钱,这广告公司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不过他是个念旧的人,加上这毕竟是他起步的地方,所以这公司就一直都开着。 公司里的人平时跑跑业务接接单子,偶尔再帮着自己家其它公司做做事,一年下来营业额还算不错。 “咱们公司本来不是这样的,我刚入职那会也就是个将将能发得了工资的小公司,偶尔可能还要总公司那边资助点的那种。” 任南喻没说话,只是听着。 “后来是湛总进来了才慢慢起来的,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普通组员,就在咱们组。”冬儿姐回忆当初的事情。 “他是一挺拼的人,入职之后就到处跑单子,虽不至于说整个公司的业绩都是被他拉起来的,但当时他确实争取到了好几笔大单子,让公司有了起色。上头的人看他能干,也让他当了小组长。” “小组长之后,他干得就越加起劲,那段时间公司好多本着混日子养老原则的老员工都受不了,走了。”冬儿姐耸了耸肩,“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对于这信息,任南喻十分惊讶。 任南喻来应聘的时候本来是不抱希望的,因为这个公司在他们南城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公司了,竞争非常激烈。 “你好像不讨厌他?”任南喻有些不解。 他原本还以为公司里的人都很讨厌那姓湛的,特别是他们小组的人,之前聚餐的时候大家都没少吐槽。 “也不能说是讨厌。”冬儿姐用手中的笔敲了敲任南喻的脑门儿,“他大概就属于那种适合做上司的人。” “适合做上司?”任南喻不服气,“我觉得我也挺适合。” “滚!”冬儿姐笑了起来。 说笑了一会儿,冬儿姐又朝着那边看了一眼,道:“作为上司他有时候是有点让人讨厌,不过发工资的时候我觉得全公司的人都很喜欢他,毕竟出来上班不就是为了钱?” 任南喻还想说点啥,冬儿姐已经椅子一滑,回了自己的位置,“而且只要你不出错,他是不会找你麻烦的。” 任南喻噎住,冬儿姐的意思是说那姓湛的虽然严厉到苛刻,可也并不是那种心理变态故意刁难人的神经病? 任南喻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越发的觉得全身都不对付,就在刚刚他还是真情实感的在讨厌着那姓湛的。 想了想,任南喻微低头透过书架缝隙朝着玻璃后偷看去,姓湛的已经训完了人,正起身出了门,似乎是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内,湛章语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那张脸。 洗完手,他习惯性的整理袖口领带。 他修长而笔直的手指在领结上划过,又来到衬衫的袖口,把洗手时解开的扣子一颗不漏的全部扣上。一丝不苟的动作,让他身上合身的西服包裹得更加贴身,也让他身上更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动作间,看到自己脖子上露出来的那一片红,他手指僵住。 看着那有些肿的红痕,感受着西装下身上无处不在的酸痛,回忆起早上回到家换衣服时看到的自己身上的狼藉,湛章语一张冷峻的脸都有些凶狠起来。 他微微咬牙,深邃的眸中浮现出几分懊恼。似乎太过生气,他耳朵尖都有些泛红,让他白皙的皮肤都多出几分艳丽的色泽。 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变了,你们以前都是哈哈哈的,现在都变成嘿嘿嘿了。
第4章 他完了。 湛章语把领口往上拉了拉,但这并不能遮住他脖子上的红痕,衬衫白色的领口反倒衬得那片红越加明显。 见到这一幕,湛章语越发有些羞恼起来,亏他还以为那家伙是个好人,亏他还帮他! “混蛋。”湛章语低语一声,转身出了门。 走过走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湛章语坐下时习惯性地抬头看去,书架后任南喻的位置空空荡荡。 他立刻朝着办公室门对面的休息室看去,果不其然,任南喻正在那和人有说有笑。 湛章语习惯性地抿嘴,这让他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严峻,他本能地想要过去训斥,上班时间嘻嘻哈哈不用做事?但最终却忍住。 坐回凳子上,湛章语不再理会那边。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觉得那家伙是个好人,如果是好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就算他喝醉了酒,也不是任南喻对他做那种事的理由! 休息室茶水间内,任南喻趁着倒茶的功夫,问了问他们小组的组长关于那单子的事情。 他们小组的组长是个比他大一轮的男人,叫作慕阳,长得中规中矩,用他们小组的人的话来说就是个大好人,公认的那种。 他脾气很好,性格也很好,几乎从来不会对小组的成员发火,反倒是经常帮着组员做这做那,遇到加班还会帮着带夜宵。 听任南喻说那单子被交到了他手里,慕阳立刻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甚至还专门跑到楼下其它组那边帮忙找了去年的资料。 任南喻抱着一堆资料回桌,坐下后,都忍不住感慨那姓湛的要是能有慕阳一半好就好了。 下午的时间,任南喻几乎都在看那些资料。 他入职的时间还短,现在都还在试用期,算起来这还是他正式接手的第一个单子,真要搞砸,估计就得收拾东西走人了。 一想到这,任南喻就越发愤愤不平,那姓湛的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这种单子,他一个新入职的试用期员工,怎么可能拿得下? 看了一下午的资料,任南喻回家的时候都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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