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停止你的戏精行为》作者:疯魔大仙【完结】 文案: 魔界护法单昀寒潜入修真界第一门派轩辕派,被迫拜了一个戏精为师。 他的师父风忆雪,人前霸气高冷,人后含泪卖惨。 所有人都明里暗里告诉他,他的师父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破例收他为徒,出事替他受刑,甚至还割血给他养伤。 可他特别想告诉那些人,风忆雪所做的一切都是阴谋!!! 只因为,他们的身份互换了。 这个对他极好的师父是魔界护法,而他才是轩辕派掌门的正牌关门弟子!!! 他的戏精师父,不仅是将他们二人身体与灵魂互调的罪魁祸首,还是十年前捅过他的血海仇人! 以前害惨了他不说,现在又来耗用他的灵力,霸占他的修为,甚至连块遮羞布都不留给他! “好徒儿,听话,唤一句师尊听听。不然,就……” “就如何?!” “嘤嘤嘤,真凶啊…怎可对你师尊如此不敬?看来,还需要我来好好教导,让你知道什么是温柔待人…”
第1章 我是谁 寒风彻骨,暮雪纷飞。 随着白絮缓缓落下的,是无尽的混乱与嘈杂,刀剑的摩擦在耳边不断回响,甚至还掺杂了凄惨的哀嚎及猛兽的低吼。腥风血雨笼罩着这篇大地,令人不由得心弦紧绷,四处逃亡。 可就是在这片肮脏不堪的雪地上,站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白衣少年。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与之相反,他低着头,紧紧地看着满是鲜血的右手和腹部那传来剧痛的伤口,眼中布满的血丝透露着不可置信和极度暴怒,像是要杀人剜心。 他轻哼冷笑着,艰难地直起腰,阴冷的眼神侵蚀着对面那个年龄略小的少年。 对方身着黄白相间的轻衣,淡雅素净,挺拔的身形还未长开,略矮瘦于白衣少年。那深沉的紫眸灿若晶莹剔透的巧石,却邪气四溢,扰人心神。可他与白衣少年对视的瞬间,眸色陡然暗淡,宛如星辰划过后的夜空,再无光芒。 他手握着一把银制匕首,刃尖的血滴缓缓下落,将洁白之地染得异常醒目。 眼见白衣少年腹部的血不断渗出,一袭仙衣已然成了血衣,紫眸少年小心翼翼地向前,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十分缓慢。 因为他的靠近,白衣少年怒不可遏,左手一挥,就算竭尽灵力也要把紫眸少年震到百米开外。 慢慢地,白衣少年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转瞬便侧倒在地,身入积雪,好一个冰凉刺骨。 但他挣扎着,用手肘撑地,强迫自己站立起来,不输于任何人。无可奈何,腹部的伤口如同火灼冰刺,剧烈的疼痛让他心脉抽搐,几次差点晕厥,最终只能以失败而终。但他的视线终究离不开紫眸少年,怎么样,他都不相信朝夕相处的人会背叛他。 最后的最后,那个人走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 梦境消散,一个面容俊美、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猛地睁开眼,冷汗涔涔。在看到陌生的赤黑床幔后,偌大的居室后紧张到了极点。 哪? 原本他住的地方不见光亮,异常寒冷。可这里过于暖和,甚至有些闷热,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有种莫名的压抑,想要逃离。 待到他僵硬的身子能微动蜷缩,仔细地打量四周后,又不经愣住了。 明明是白天,见不到一丝阳光,屋内没有烛火,但从雕窗透进来的诡异红光足以照亮大半个屋子。 整个房间着实朴素,只有些普通的摆设用具,上面却全都纹着黑龙赤蛇的诡秘图腾。 好熟悉…… 这时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缝,一条腿迈了进来。 “谁?!”男子对自己所处的地方还没有眉目,警觉地问道。 那侍从被他突然一吼,似是受到了惊吓,退回门外说:“单大人,这都快到午时了,您也该起床面见尊主了吧?尊主刚刚才说我们的护法大人再不来,他就亲自过来'请'。” 虽然多多少少有些猜测,男子却两眼一黑,不知是惊还是喜,心头发怵。 尊主……魔尊?! 魔界?! 不对,他是怎么一觉醒来身处异地的?! “护法,您如果起了,便速速与属下同去吧。”门外的人似是等不及,可又不敢进去便只能敲门催促,非要听见房中人回句准话。 可正在发呆的“护法”本人,被这一声声的敲门声敲得心烦意乱。 十年了。 尽管受的伤不致死,最后却造成他魂识不稳,记忆破碎,修为尽失。 姓名,岁数,身份…… 记不起来,又或者是不想记起。 偏偏曾经的伤痛不愿放过他,夜夜伴君入梦,经年不消不灭。 折腾这么久,人都废了,究竟是谁还要害他? 此时门外的侍从听不到回应,意图再敲几下,刚响一声,房中男子便用更大的动静回应了他。 不知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还伴随着一句:“滚!” 屋内的人发火起来,喊话的侍从不敢再多言一句,只是觉得自己委屈至极,莫名成了两边的出气筒,小声嘟囔着:“单大人是怎么了,以前不会这样的啊…” 侍从的脚步声渐远,顿时一片寂静,回归无声,男子望着被自己丢过去的软枕,陷入了沉思。 冲动了。 如今,他可是在人家的地盘。 这深入虎穴、危在旦夕的紧要关头,如果被刚才那个喊话的人察觉到异常…他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吗? 不行,一旦发现他不是魔界护法,怕是活不过半日,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男子麻溜地拉开覆在身上的薄被,可双脚还未落地,轻滑的被子就掉在了地上。他盯着自己的腹部许久,抬在半空中的手半天没放下来。 曾经那道最醒目狰狞的疤痕消失了…… 怎么可能? 吃了各种灵丹妙药,隐避世事清心都不见好,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突然痊愈? 不对…… 一抬眼,巨大铜镜里的苍白面容惊得他连连后退。 这不是他原来的身体?! 魂穿? 略显肌肉的成年男子身体上面满是一道道深浅不一、与肤色不符且突兀的嫩白痕迹。他知道,这是伤口愈合时长出来的新肉,很难消退,普通人就算了,但魔族的自愈能力数一数二,魔界的人,怎么会有久治不合的伤疤。 想入了神,男子不禁摸上这些狰狞的地方,竟还觉着疼痛,仿佛身临其境地体验到了这具身体的皮肉撕拉裂开时的那种折磨,那种苦楚。 痛。 好痛。 男子赶紧抓起地上的被子,四处张望,只求有件合适衣物。 可这魔界中人的审美他实在不敢恭维,非红即白不说,还均由雪域蚕丝所制,轻薄如纸,穿出去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于是他硬着头皮寻了许久,好不容易从衣柜深处搜出来一件玄色的陈年斗篷,本以为它十分厚重,但披上却觉得毫无负担,极其保暖,一点风都透不进去。 奇怪,如此炎热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御寒之物? 男子没闲工夫多想,出了门,只见浮云成群连片,结成厚厚的屏障,低沉的仿佛扶摇直上便可摘取一朵下来,偶尔有红光闪耀,躲过这些碍事玩意,猛地一照甚是刺眼。 难怪如此燥热,正常的四季都没有,倒像是活在火焰山里。 男子望着远处烈焰般的火烧云,居然没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一个孤零零的小侍卫,一席墨青色的紧身衣,左手手腕绑着精致的器物盒,右手则持普通长剑。他腰身窄细,体格不如成年男子壮实,面庞还有些稚嫩,应该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小侍卫戳了戳他的手臂,关心道:“大人?您旧伤刚刚痊愈,这天道业火总是会降下的,封印尚在,您就别操心了,天塌下来还有尊主呢……还有,您要是实在不想去,也别勉强,属下代您问安。”这个小少年脸上挂着些许担忧,轻声说道。 天道业火…… 对,千年前蚩尤在与轩辕、神农的大战中节节败退,最后导致全族迁入无人荒地,自生自灭。更无奈的是,上古天神为惩治残暴屠戮的蚩尤氏,竟每十年降下一次天火,导致他的后人惨遭牵连。 为自救,蚩尤后人只得自求修炼之法。没有灵山仙露,他们怎么能像轩辕氏一般建宗立派,修出正道? 外界多传,魔界内尽是茹毛饮血的怪物,为修炼邪术增进修为可不惜一切,毫无人性可言。 就比如……伤过他的那个人。 为什么要背叛他? 为什么…… 男子心烦意乱得很,也不愿说多了话而露出马脚,简单应付道:“无事,我去便是。” 说归说,他可没打算去面见魔尊。但是出去没两步,就发现自己迷了路。 方才出来的寝殿里外还算收拾得干净,可就是小道太多,弯弯绕绕个不停,总是走着走着就回到了原点,搞得人很是烦躁。男子一急,爬上了高墙,把整个魔宫尽收眼底。 其实魔宫说大不大,更谈不上金碧辉煌,甚至有很多地方杂草丛生,毫无生气。 看着这箫凉败景,男子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惆怅。 魔界……如此衰败的吗?为什么呢?因为天火? 算了,不关他的事。 正要离开,近处的墙角突然来了几个絮絮叨叨的侍从,所说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听说单大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啊,看来跟尊主积怨已久的传言不假啊。我还听到他旧疾复发好像也是因为尊主啊…” “乱说什么,尊主和护法关系那么好,旧疾那是抗天所致,跟尊主有什么关系?之前的大战若不是他们俩配合极佳,能打得轩辕派掌门生死不明?”马上有另一个人反驳起来。 “关系、感情都是可以变的嘛,你看尊主刚上任的时候…” 男子偷听半天,算是把魔尊和护法的消息了解个大概。 现任的魔尊黎炎,上任于他远离世事的十年间,年纪轻轻修为却高的深不可测,一来就把混乱不堪、割据多年的魔界整得井井有条、民心惧稳。 而他现在所在的身体,名为单昀寒。 年仅十几就已从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历练成才,手下的精兵从无败仗,养的暗卫就是一张天罗地网,眼线遍布天下。 这魔尊与护法互相扶持多年,这么深的感情,又怎么会轻易不和?怕是背后有旁人不知的猫腻。 反正他也不记自己到底是谁,既然有个厉害的身份,行事也方便。倒不如,从现在起他就当这魔界护法,逃出魔界应该就不难了吧? 这时,方才传话的侍从巡查路过,正准备问安,却发现护法大人坐在墙上,蹙眉极深,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几次三番想壮着胆子问却又缩了回来,最后,他还是十分轻声地问道:“单大人,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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