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烟听得眉头紧拧,任由岚望舒向他投喂小块的牛肉,全部心思都用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海量信息上了。 “就算精神力果真可以在不同个体之间穿梭,并且用这种方式来逃脱因果律对肉|体的束缚,可是,这还是太冒险了……宪章里明确写了,我们绝不妄图改变……我不会冒险去做改变过去的事的。 “过去的改变,可能会给现在和未来带来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危险,我不会做这样不负责任的事。” 岚望舒知道。 他也觉得以容玉烟的性格,不像是会做出冒险回到过去的事,一定是未来发生了什么,逼迫容玉烟被迫要做出改变,而且…… “我猜想,你回到过去,不一定是为了改变什么,或许,你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事。 “就像宪章里写的那样——我们感知一切,但我们绝不妄图改变。” “想要了解什么?”容玉烟反问。 岚望舒耸耸肩,“我也不确定,或许,比如说……有关我雌父的事?” 容玉烟思忖片刻,摇头,“小蝶的死,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可能为了了解这背后的真相,就去做出这样冒险的事的。” 岚望舒点头,他明白,以容玉烟的小心谨慎,权衡利弊,他不可能回到过去只为知道岚蝶衣死亡的真相。 见容玉烟想到后头,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岚望舒抬手帮他擦拭唇角的油渍,“想不通的事,就先不要想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岚望舒这么急着告诉容玉烟这些,并不是要让他在发热期费心劳神地思考,他只是,想为容玉烟消除心中的芥蒂,因为只有这样……容玉烟在床上时,才能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他。 容玉烟注意到岚望舒的动作,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不知不觉被喂了一整块牛排下肚。 他有些不自在地抬起手,把餐巾接下来,低声说:“我自己可以……” 刚放下餐巾,容玉烟身上一轻,倏忽被岚望舒抱了起来。 “小玉,”岚望舒在他耳边低语,“吃饱了,我们继续?” 容玉烟眼底一瞬间浮现出惊慌神色,“我已经好了,不发热了……” 岚望舒轻笑。 发热期要持续三天,他已经做好了要和容玉烟在这逼仄的休息室里厮混三天三夜的打算。 昨天顾及到容玉烟身体,岚望舒憋坏了,此刻将对方里里外外伺候好了,总算等到吃干抹净的好时机,他怎么可能放过对方。 “既然不发热了,那刚好,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看着岚望舒那一双带笑的眉眼,容玉烟心头一紧,隐约有了极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要摇头拒绝,可岚望舒接下来的话,却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小玉,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试探我精神力的时候,答应了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岚望舒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现在兑换了吧?” 容玉烟因为发热期,头脑处于混沌中,思维有些迟滞,待他意识到岚望舒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被放在了床上。 岚望舒一手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手熟练地把容玉烟系在腰间的那条紫气东来抽出来。 闪着蓝紫色光芒的缎带,在岚望舒指间轻盈地翻飞,行云流水一般,便朝容玉烟头上缠绕过去。 缎带的中段蒙住容玉烟双眼,两端将他双手手腕绑缚住,收束在头顶。 容玉烟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急促而有力,恨不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想问岚望舒到底要干什么,可又怕知道了,只会让他更想临阵脱逃,最终只上下滚了滚喉头,艰难地吞咽一下,什么也没说。 岚望舒却好像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附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小玉,我雌父以前年轻的时候,手工课上,亲手做了一只白色长毛兔玩偶,送给你,你还记得吗?” 容玉烟眉头轻拧,心中一凛。 就听岚望舒又说:“我父亲,他在那只长毛兔身上,绣了一排字,你留意过吗?” 容玉烟怎么可能没有留意,他清楚地记得岚蝶衣在那长毛兔身上绣的一排蓝色的清秀小字——[小玉,小蝶的]。 岚望舒将容玉烟的神情看在眼里,很满意,继续说: “我要给你盖个一样的戳,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的兔子。” 说罢,容玉烟听到身侧传来啵的一声。 是笔帽被打开的声响。 下一刻,容玉烟白皙敏感的皮肤上,传来笔尖滑动的声音。 “望舒!” 他低声惊呼,身体颤栗。
第123章 午后的阳光照在星际军基地上球面射电望远镜的反光板上, 又从反光板折射进统帅休息室的窗台。 小小一间统帅休息室,此时门窗紧闭,窗帘全部拉起来, 将阳光大半隔绝在外。 只有一缕阳光从两片窗帘的缝隙穿透进来, 在房间里打出一条光带。 光带落在床上, 落在正熟睡的雌虫透着红晕的脸颊上、脖颈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随意伸出床沿的白皙手臂上、微微蜷缩起来的大腿上…… 岚望舒侧身躺在容玉烟背后,一只手肘支在枕头上,掌心撑在脸颊上,视线顺着那光带, 缓慢地描摹着身前雌虫的每一寸肌肤。 他眼底写满餍足,唇角不自觉便翘起来。 视线落在对方脖颈处的腺体上,被紧紧黏住了。 那上面的皮肤, 因为被他反复标记,而布满伤口,虽然涂了药, 可是伤口尚未结痂, 呈现出鲜红色,越发衬得周围皮肤白皙。 岚望舒抬起手,想要轻轻抚摸那里细嫩的皮肤, 又怕伤口感染,最终克制住了。 但他却不愿意收回手,指腹在虚空中,描摹着雌虫那完美的身材形成的高低起伏的线条,缓缓往下,最终停在了一处。 手上动作顿住, 思忖片刻,指腹在蓝色记号笔写出的[小玉, 舒舒的]那几个字上,轻轻描画着。 雌虫感觉到雄虫的触碰,睡梦中,循着前几晚的记忆,身体不自觉地颤栗,银白的眼睫也跟着抖动两下。 岚望舒抬起眼,看向容玉烟的侧脸,确定对方并未被吵醒,又放下心来,笑容变得更深。 他的视线重新落向对方脖颈处。 目光落在那伤口上,指腹落在那排蓝字上,岚望舒这个罪魁祸首,并没有太多负罪感,更多的,是满足—— 这只雌虫,终于成了他的雌君,再也别想从他身边逃离。 * 岚望舒和容玉烟在星际军基地的统帅休息室,厮混了不分昼夜的三天。 和星际军基地里的一片安谧祥和截然相反,这段时间的亚特兰上层,却是暗潮涌动…… 夜色四合,亚特兰皇宫西面,闻家巷尽头,闻家老宅。 和首都星大多数充满科技感的建筑不同,这是一处年代极为久远的老宅院,青砖白瓦,墙上爬满了枯黄的藤蔓。 和喧嚷的都市夜生活截然相反,这座坐落于偏僻小巷子里的老宅,此时显得有些荒凉。 院子外头没有亮灯,里面的大部分房间也都是漆黑一片,只有正中间的主屋亮着灯。 昏黄的灯光照出主屋里的陈设,让见者触目惊心—— 偌大的房间里,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边上摆着一桌二椅。 闻世攸此时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淡定地吃着晚饭。 晚饭极为清淡,只有一碗清粥和一碟小菜。 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姿如松,送了一口咸菜进嘴里,细细咀嚼着,昏黄的灯光映照出他满是皱纹的面容,那上头写满的,只有淡定和从容。 房门被轻轻推开,管家匆匆走进来,向闻世攸深深一揖, “老爷,都安排妥当了,老太爷、大爷二爷、小少爷,全部秘密登机了,还有十分钟,星舰便会启航,正式飞离首都星。” 闻世攸缓缓点头,收起餐具,抬手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老赵啊,陪我吃完这最后一餐,你我的主仆关系,便尽了,从此,你便与我闻家,再无任何瓜葛。” 听到这里,管家扑通一声,跪在闻世攸面前,咚咚咚地给他磕着响头, “老爷!老爷!我赵长志跟了您四十八年,一生尽职尽责,别无所求,只求您能让我陪您走完这最后一程,只求……能有幸,与您一同赴死!” 闻世攸放下餐具,起身上前,将管家扶起来,“好,好,我闻世攸走到这一步,能有老兄弟相伴,实乃幸事!” 大约一刻钟过去,闻世攸和管家坐于桌边,举杯共饮,闲话家常。 大批训练有素的执法队警员,就是在他们的谈笑风生中,涌入了闻家老宅,将整座宅院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 咔哒、咔哒。 整齐划一的声响过后,一排黑漆漆的枪口,同时对准了桌边的两只虫。 吴刚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棕黄色的西北军军装,穿过警员队伍,大刀阔斧地走进来,停在闻世攸面前。 一眼看到摆在闻世攸身边的那口漆黑的棺材,吴刚双眼危险地眯起来,冷哼一声,抬起手,掌心撑在腰间配枪上,问: “闻世攸,你可认罪伏诛?” 闻世攸缓缓地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完,这才慢悠悠站起来,理了理衣襟袖口,淡淡道: “老夫无罪,但烂命一条,你们要拿,拿去便是。” 吴刚扫一眼闻世攸背后那口极为刺眼的棺材,冷声哼笑着,抬手搓着头顶剃得很短的发茬,在闻世攸面前来回踱了两步, “怎么,想做直臣,想英勇赴死,想名垂青史? “闻阁老,算盘打得这么响,可与家里虫商量过?你想死,他们也想陪你?” 闻世攸这时终于不再淡然自若,眼底难得浮现出慌乱神色,怒目瞪向吴刚,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吴刚冷笑,“闻阁老自己看看?” 说罢,吴刚一挥手,调出一张光屏,屏幕上,播放的是一段在某处极为隐秘的军用机场的画面。 画面中,一艘小型的星舰被摄政王的执法队死死控制住,未能成功起飞,而星舰里的老老小小,尽数被极为粗暴地拉出来。 他们被那群执法队的警员五花大绑,蒙上眼,排成一排,跪在地上,后脑抵上冰冷的枪口,然后,随着砰砰砰的几声枪响,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闻世攸双目圆睁,猩红的眼死死盯住画面。 那几声枪响,仿佛打在他的心头,砰砰砰,枪响了几声,闻世攸的身体便剧烈地晃动几下。 最终,画面定格在一滩血污中,闻世攸抬手,紧紧捂住胸口,站立不稳,直直朝前栽倒下去。 “老爷!” 管家艰难上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扶住闻世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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