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说贪婪狡诈的猎手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点肉渣渣就心满意足。他们是入侵者,是掠夺者,温情的舔舐不过是大餐前对猎物的虚伪安抚,这才是真的麻痹、欺骗。 不过还好。傅茧庆幸地想,私立医院的考核面试万岁。也不用太认真,不过得装得很认真,毕竟是他想让他去的嘛。认真到没时间精力搞黄色不正常吗?都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工作嘛! 傅茧理直气壮,傅茧支棱起来了!他不答应就是不懂事儿!就是耽于享乐!哼哼哼,等小兔崽子一开学,他就能潇洒离去。不过本来打算玩消失的,这样好像不大厚道。唉,年轻人嘛,谁不犯错啊? 谁年轻时没爱上过不该爱上的人,好吧,傅茧这种没有心的不算。但谁年轻时没一头热地失去理智过?年轻人啊,没经历过社会,他们没被事故人情磨灭过热情,他们炙热的情感没被人性泼过冷水,总以为一时的新鲜感就是爱,总以为爱就能一辈子。 到时候电话里安慰安慰好了,傅茧一边买着机票,一边慈祥地想着,等他离开了,尹梓冷静过后,就知道成长了,即使难过上一段时间,也能走出这段错位扭曲的执念了。 到时候,尹梓会忘了他吗?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傅茧胸口闷窒一下。按理说应该忘了的,忘了最好,阴差阳错就不该将错就错,当做无事发生,才好回归正轨。 但是……这种感觉?大概是尹梓真算个好孩子吧。人也体贴的,如果没有那一晚,他们能一直做朋友的吧?唉——他第一次交朋友呢,就发生这种乌龙。 或许,他真的适合一个人啊。 “哥哥,吃饭啦。” “嗯,来了。”看着餐桌边忙碌的穿着碎花围裙的高大青年,傅茧怔了一下,有这样一位妻子似乎也不错啊…… “发什么呆呢?哥哥?”略长的小卷毛被扎成一个可爱的啾啾,随着青年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尹梓歪着头,狗狗眼疑惑中还带着点催促,温柔地看着他,“快去洗手。” 唉——傅茧第n次在心中叹了口气,可惜了啊。 这两天傅茧有考核做借口,是吃得好睡得香,尹梓把家里里外外收拾得仅仅有条,把他也照顾得面面俱到。每天睡前还会给他煮杯蜂蜜牛奶,睡眠质量都好了,晚上都不会惊醒了。 确实——晚上都不会醒了。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醒。 “哥哥,哥哥——”昏暗的房间中,只有数台显示屏上幽幽的光,映在苍白的人脸上。每台监控显示屏上都有大小一致的十来个分格,映照着家里家外的每一个角落的不同角度。尹梓死死盯着屏幕中放大的浴室画面,水汽缭绕中,他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哈——哥哥”不够不够,还是不够!尹梓阴森森地看着屏幕,这些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哥哥。”他来到傅茧的房间,把蜂蜜牛奶放在床头,“牛奶我放在外面了,趁热喝。晚上不要熬太晚,早点睡。” “好——”傅茧在里面懒洋洋地答应道。 尹梓声线温柔,傅茧看不到,门外模糊的人影其实是他紧贴在门上的倒映,有人趴在他浴室的门上,企图从门缝中看见什么,企图从门缝中嗅吸夹杂着气息的水汽。傅茧更看不到,门外人狰狞翘起的下体和如狼似虎的饥饿眼神。 他也不会知道,有人看着他从浴室出来,趴在卧室床上自在地滚了两圈。看着他喝下牛奶,陷入沉睡。 “咔哒。”房门轻起。高大的人影迅速靠近床,急切地钻进香香软软的被窝,把尹药物熟睡的人搂进怀里。尹梓努力控制力道和扯开一切碍事布料的欲望,小心地解开心爱之人的睡衣,免得出现破绽,忍得手都在抖。 他双目赤红地胡乱舔吻着、摩挲着身下的人,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像个瘾君子一样深深嗅吸。“哥哥、哥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啊——”他想狠狠地咬下去,又顾忌着不能留下明显的痕迹。小心翼翼的,这头欲求不满的野兽却在发狂。 黑暗是掩盖一切罪行最好的遮掩。好不容易草草安抚了一下心底的野兽,尹梓又可以忍着带上假面,变成那个贤惠温柔、好无侵略性的好狗狗样子了。他为傅茧认真清理,穿好睡衣,消除了一切值得怀疑的罪证。第二天,他们又可以继续假装这种相安无事的日子了。 尹梓趴在床头,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傅茧微凉的面颊,一边拿起傅茧的手机,轻车熟路地开锁。 “呵。”尹梓愉悦地低笑着,看着手机上的机票信息。“哥哥不乖,哥哥不乖!哥哥不乖——” 他趴在一无所感沉睡的人枕边,看着他恬静养眼的侧脸,甜蜜地、危险地在他耳边低语,如毒蛇吐信般,是蓄势待发的期待,是迫不及待的愉悦:“哥哥违规了,是哥哥先犯的错,哥哥该罚。” “所以我做什么,哥哥都只能接受了吧?” 尹梓将手机仔细放回原位,又替傅茧掖了掖被子,步伐轻快地离去。第二天,他依旧是那个好学弟,好小狗。他看着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的傅茧,露出阳光的、纵容的微笑。 他等待着,等待着一次逃跑。 他期待着,期待着一场背叛。 ---- 来了来了,终于写到了——逃跑! 他要逃,他等着,他有借口玩惩罚play!
第17章 番外九:窥伺 ===== 你感觉到过视线吗? 视线本该是无形无觉的,按理说,人类,或者说任何生物,是不能察觉到视线的。即使是最机敏的、食物链底端的小动物,都很难察觉狩猎者于暗处紧盯的视线。 可是,你真的没有过这种经历吗?在人群中若有所感的回头,和对方对上视线。在教室正凯凯而谈得起劲,忽然不安地住嘴,然后和窗口的老师目光交汇。或者在沉浸地做自己的事时,莫名地就想抬头,发现果然有人在注视你。 或许他们会迅速挪开视线,但你就是有种感觉,他们看你了。 看你不知道多久了。 或者我们从反面来论证,你盯着别人看过吗?看着看着,对方可能突然抬头,奇怪地环视一圈,最终发觉你的注视。 人能感觉到视线吗?傅茧表示怀疑。 但傅茧觉得有人在看他。 那种若有似无,如影随形的窥伺感,让他如芒在背。 或许是计划的逃跑之期临近,傅茧有点儿心虚。但傅茧知道,自己是正确的。他的决断也绝不是单纯的拒绝尹梓,尹梓这种极端情感本就是不健康,不应该的。这是为了他们两人好。可惜尹梓太过偏执沉迷这种惊世骇俗的刺激感,当局者迷,所以作为年长者,他应该给冲动的年轻人制造清醒的环境和机会。 没错,就是这样。傅茧试图安慰自己,我没错,我是为了他好。 可说服自己,坚定信念之后,傅茧依旧感到不安、焦躁。在这栋房子里行走坐卧的时时刻刻,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从心底生出反感的刺挠感觉。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不、不对,是很多双,很多无形的眼睛,在他目不能及的角角落落里,注视着他。这种感觉从很早之前,又或者是从一开始?就隐隐约约有一点了,直到现在,愈演愈烈。 他最近还觉得,睡醒后身上怪怪的。有种过于清爽的感觉,但偶尔又有点挥之不去的黏腻感。最过分的时候,头皮有点微微汗湿过的潮热,身上却是干爽洁净的,干净得有些割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傅茧努力回忆着,思索着,他的目光不安地游移着,缓缓落到床头柜上的牛奶杯。不动声色地撇开头,傅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手机,却反复点开关闭各种APP。手指神经性地震颤着,两手死死抓着机子也控制不了颤抖。 可能是错觉。可能是他太敏感了。傅茧漫无边际地想,在没有证据而猜想过于冲击的时候,人下意识的是会找借口逃避现实,拒绝真相的。 因为恐惧。 傅茧知道尹梓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性格,都有点伪装的成分在。他的无害、阳光、真诚、驯顺,多多少少都有表演的痕迹。而尹梓本人也并没有很走心地在演,他时不时地,会刻意地暴露一点点,故意把面具掀开一条缝,透出危险的气息,以此逗弄傅茧。 或许迄今为止尹梓彻底暴露本性的是那个夜晚。但傅茧那晚确实是喝得断片了。但尹梓肯定没有,什么醉了都是借口,毕竟真醉得不省人事,尹梓那凶器根本逞不了凶。但傅茧没戳穿,他……没敢戳穿。即使没有那晚的记忆,但事后比宿醉头疼还难受的身体,好几天不消的牙印和青紫痕迹。还有彻底哑得说不出话的嗓子和肿成核桃的眼睛,大概知道那晚他哭得挺惨的。 事实上他为数不多的记忆片段都是在哭。模糊的回忆却让傅茧四肢隐隐发软,就好像大脑不记得,但身体已经被调教得有了记忆……傅茧扔掉手机,狠狠揉了揉面颊,打断了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禁止自己吓自己。 与其瞎想东想西,不如实践来的快! 所以趁尹梓出门采购,傅茧在自己房间,按照网上找摄像头的各种教程捣鼓了一遍又一遍。什么插座口空调缝书架的,完全没有嘛!他甚至跑到浴室测试了单面镜。 就说自己吓自己。傅茧一边松了口气,一边举着手机在浴室四处扣扣摸摸。再怎么着也不能变态成这样嘛!傅茧抠了抠毛巾架旁的立体狗狗头挂钩,面上轻松的笑意倏然消失。 立体卡通狗狗头真的很可爱哦,明明是塑料做工却意外精细,垂下的耳朵线条流畅,咧开嘴角伸出舌头的笑容表情生动,还有玻璃珠似的……眼睛,隐隐泛着青绿色。 傅茧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就好像他就是闲得慌,完全没发现一只玻璃眼睛一只塑料眼睛的差异。 傅茧浑浑噩噩地回到床上坐着,忍不住扫视过房间内各式各样的狗狗头挂钩,书架上的狗狗摆件。楼梯拐角的立柱上的装饰好像也是一只蹲坐的汪?还有客厅酒柜、冰箱上、电视柜、玄关鞋柜…… 傅茧抖了一下,然后哆嗦着钻进被窝。只有这样全然的黑暗包裹,才能给他一点微弱的安全感。 艹,死变态。 傅茧心态崩了。 不报警是他最后的仁慈了。 妈的,得赶紧跑。 尹梓回来就看见傅茧窝在床上,把自己卷成一个蚕宝宝,说什么也不肯出来,还不让碰。 “怎么了哥哥?不舒服吗?” “别管我我累了我要睡了我不饿你别管我!”傅茧闷声闷气拒绝N连。 尹梓若有所觉,贴心地没有过多纠缠。 傅茧窝在被子里改签机票,想了想又放弃了。只有在尹梓开学实习最忙的时候,成功率才最大。可是他又怀疑自己还能装得一无所觉的样子吗?殊不知他白天四处游荡的样子早被某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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