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难受吗?”离未轻声问着,好看的眉头紧蹙。 杨随忽然想到狗血影视剧里的台词,“我好想拿把熨斗把你皱着眉头熨平”。 啊,不是。 “我没事。”杨随回握住狐狸的手,好让他安心。 这次说来也奇怪,没前几次那般头痛身软,他只要一翻身就能下床,把那箱子红马甲从二楼搬到一楼,再从一楼搬回二楼都可以。 简而言之,他不仅没事,还好得很。 “那就好。”离未松了口气,却眼见着杨随翻身撑坐起来,轻轻挣开他们相握住的手,随即便抚上了他侧脸。 “唉,瘦了这么多啊,不好捏了。”杨随一边捏人家脸,一边还忍不住嫌弃道。 小团子,肉乎乎的小团子,好想捏小团子。 可惜在记忆里,只能看不能薅。 许是见他神色有变,狐狸软下声音说:“那我好好吃饭,争取长胖一点。” 认真严肃的表情,把一句玩笑话都生生说成了誓言。 杨随愣了愣神,心却没由来地动了一下。 好几下。 作者有话说: 感觉进展有点快... 但仔细看看又觉得也还好... 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十万字大关... 毕竟不太喜欢拖泥带水...
第9章 加油,社工人 社工这工作,清闲的时候是真清闲,忙起来呢也能脚不沾地。 哦,是脚不离地。 杨随已经被困在转椅上一个多个小时了,但他只能不定时地伸长胳膊去拿水杯,并向对面点头微笑,在忍受着这位母亲的喋喋不休的同时,劝说自己不要冲动上前把他儿子怀里的毛茸茸夺回来。 可是他的毛茸茸就要被薅秃了喂! 他把离未交给这少年,本意是不想让他在他妈妈旁边那么紧张,结果他妈妈越说越激动,离未油光水滑的皮毛也越来越岌岌可危。 “您先冷静一下。”杨随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大致了解情况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言下之意,您赶紧去忙您的吧,再听您叨叨我都要掉头发了! “那行,主要赵大姐说你学过心理学,所以把我儿子带到你这里看看。”女士也拿了水杯,喝了口水后,怒其不争地瞪了撸毛茸茸的儿子一眼,“你也不用顺着他,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跟他说,骂他一顿都可以。” “好的好的,我会用我的方式妥善处理的。”杨随忙不迭点头如捣蒜,生的希望就在前方。 “那行,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女士将身后方方的手提包拎过,随即起身瞥了儿子一眼,“你呢,有什么问题赶紧和这个哥哥说,这一下午就解决了,别耽误晚上的课。” 少年只顾低头抚着毛茸茸,心不在焉地应答一句:“知道了。” 母子关系肉眼可见的紧张。 杨随叹口气,起身把女士送下楼,也当是活动活动胳膊腿儿。 都麻了。 所以这次的案主,便是那位神情忧郁抱着毛茸茸不肯撒手的小少年,苏延。 现就读于白云第三中学高二五班,学习成绩中等偏上,爱好未知,朋友似乎没有,生活简单到只有做题刷题。 母亲何女士是全职太太,其丈夫、苏延的父亲是一家皮具城的老板,家庭属于中产,为了儿子读书方便,这两年住在离学校近的老房子里。 不然按这家人平时住的地段,杨随也没法接触到他们,他只是白云区的一小社工。 就何女士的态度来看,她儿子确实面临了问题,最大的问题便是何女士的教育方式。 杨随一步一步上楼,思忖着如何跟小少年友好地开启一段交流沟通,还没进办公室,便听到一阵嬉笑声音。 得,真是被压抑久了啊,这孩子。 杨随进门,便看见少年将他的毛茸茸举高高,玩儿得不亦乐乎。 离未:弱小可怜又无助,但你开心就好。 杨随不知为何从萨摩耶吐舌头的小表情中,解读出这一系列心理活动。 莫名很不爽,难道这么快就成好朋友了? “咳咳。”杨随适时地轻咳两声,示意苏延,这还有个人在呢。 苏延识趣地把毛茸茸放下来,但仍搂着抱着,不给杨随任何接手的机会。 “有什么问题您问吧,我会如实答的。”苏延乖乖巧巧地说。 杨随勾了勾唇,摆手道:“不用,你跟尾巴玩儿吧,我给你们找个飞盘或者网球,你俩就去社工站附近的小广场上跑一跑。” “整天坐着刷题也不是个事儿。” 苏延欲言又止了一阵,待到杨随真从办公桌里搜出一只网球,才畏畏缩缩地开口:“原来狗狗的名字叫尾巴吗?” “哦,对,他自己是这么说的。”杨随答道,把网球递给少年,同时用心念交流告知离未: “陪这小朋友玩会儿吧,他待会儿让你做什么你配合就是。” “萨摩耶”离未低低地“嗷”了声,算是应答。 “辛苦了。”杨随心一软,微微地蹙了眉。 “没事,举手之劳。”离未用心念交流回复他。 目送两个小朋友雀跃地跑出门去,杨随开始拟定解决这次委托的预备方案。 虽说实际操作也未必能用得上,还得根据那小少年的情况来。 不过根据已有的信息,杨随大致知晓苏延有什么问题。 何女士对他的教育,可谓是淡漠又严厉,就希望着自己不怎么操心,儿子就自立自强成人成才。 毕竟这位母亲是实现了,说话一小时,孩子不听不应一小时的“奇迹”。 而且这孩子除了学习没别的爱好,哄谁呢?那不是跟尾巴还玩儿得好好的吗?至少得加上一条,对萌宠有兴趣。 杨随一边刷刷写计划,一边忍不住吐槽,刚刚那会儿可把他给憋坏了。 如果不是社工的专业素养在,他指不定得当即变身为ETC,何女士说一句他就杠一句。 这是他职业生涯以来处理的第几次青少年问题了? 好的,第四次,问题是他才来社工站工作不到四个月。 督导都戏称他现在是青少年问题专业户,什么儿子闺女不听话,来找他准没错。 行吧,过了这阵杨随觉得自己还可以去考个教师资格证,从社工跳槽为人民教师,深度接触青少年问题。 不过苏延这孩子似乎没什么大问题,看表现状况不太像抑郁症,只是性格偏内向,加之母亲管得严厉,要能开心起来也算的是没心没肺吧。 还是得让他适当放松放松,主要现在高中的学习压力也重,神经绷太紧反而会出事。 杨随落下最后一个句点时,接到离未的心念。 “我们回来了,苏延玩得很开心。” “那就好。”杨随笑笑,忽然觉得后槽牙酸得厉害。 配好温热的淡盐水,杨随端下楼时,正好这一人一狐比赛似的冲进门里,见他从楼梯上下来,又齐齐地刹住脚。 “小随哥好。”苏延心虚地缩缩脖子,“我和尾巴回来了。” “嗷。”离未抬起前爪,跳了跳。 杨随把茶盘放到一边的茶几上,“回来就好,怎么还畏畏缩缩的?” “我,我不该带尾巴那么闹腾。”少年低了头,小声说,“对不起。” “你这个年纪,闹腾也正常。”杨随笑笑,“过来喝点儿水,应该都跑累了。” 茶盘上,给苏延的是普通纸杯,给离未的是小黄鸭浅盆。 毕竟离未跟着来社工站,大部分时间都是萨摩耶的形态,而浅盆是督导友情赞助的。 “对了,那个网球呢?”杨随想起来。 苏延拿水杯的手一滞,“啊,好像掉广场上了,我回去找......” “没事儿,掉了就掉了吧。”杨随不在意,他把小黄鸭端到离未面前,半蹲下身看他小口小口地喝水。 “唔,咸的。”离未用心念委屈巴巴地说。 “咸的才解渴。”杨随说,伸手摸了摸他脑袋。 终于撸到了。 杨随心满意足。 见少年调整好了呼吸,杨随顺手拖了把转椅坐到男孩对面,离未搓着爪子,看向他怀里跃跃欲试。 杨随便朝“萨摩耶”拍拍手,让他跳上自己大腿。 “我搓干净了,应该不会有灰吧。”离未拿脑袋蹭蹭杨随肚子。 “有灰也不要紧。”杨随说着,觉得心念交流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放肆和离未说话,而不用担心让对面的小伙子尴尬。 “小随哥,你要问我什么就问吧,我一定都好好答!”结果这孩子刚一平复呼吸,就犹如慷慨赴死般喊道。 弄得杨随有种拷问犯人的错觉。 于是杨随摸着离未脊背,谨慎地问:“你一般在家玩儿什么呀?” 语气温和,问题也不犀利,结果小少年通体一抖,迭声道:“我都有好好做题,我没在玩儿的!” 看来确实被家里迫害惨了。 杨随顺着孩子话头哄:“热爱学习当然很好了,就你在学习之余会干些什么啊?” “睡觉,吃饭,上厕所。”苏延老老实实扳着手指答。 杨随:“......”没得聊了,这是。 “小随哥,你就跟我妈说,我真没问题,我一定加倍认真、加倍努力,绝对绝对不会看书看不进去了!”苏延恳切说道,杨随能从他眼睛里看出闪闪的泪光。 “根据你妈妈的描述呢,她是没觉得你有什么问题的。”杨随叹口气,“是你班主任老师看你最近状态不对,拜托你妈妈带你来社工站的。” “你是说,安安姐?”苏延眨巴眨眼,把泪水憋回去,“安老师......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孩子低了头,杨随估摸着这有情况。 “按你妈妈说的,是安老师发现你上课状态不对,问你呢又不说原因。然后你在学校也没特别好的朋友,老师担心你钻牛角尖什么的,就让家长多注意些。” “我呢,刚刚找你妈妈要到了老师的号码,就顺便问了老师关于她了解的情况。” “她说你是个努力刻苦的孩子,但就是平时不爱说话,还说以后也会不定时地找你谈心,希望你早日从不好的情绪中走出来。” “那我走出来了!”苏延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在杨随玩味的笑容中老老实实地坐好,“看在尾巴的面子上,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小随哥。但千千万万不要跟我妈说!” “嗯,按照规定,我会为案主的隐私保密的。”杨随点点头。 “就是......就是......”小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很喜欢我们安老师,不是学生对老师的景仰,是想成为她男朋友的那种喜欢。” “哦。”杨随了然,“那你就更应该在她课上专心听讲了啊,怎么走神到让她都担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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