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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视线中，椰乐最终后退一步避开了巴特的触碰，直接躲到了张其身后，清楚表示了拒绝。 有一方不乐意，即双向选择没有达成。 它们的匹配失败了。 “不是……“余新看愣了：”乐乐为什么拒绝巴特？它们之前不是相处的挺好的吗？” “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其看他的表情，心里有些担心椰乐的状态，却又有点暗爽。 他道：“不过既然乐乐不乐意，那就算了吧，小余你可得赶紧给巴特找别的陪玩犬。” 说完，张其牵着椰乐就想走。 被拒绝的巴特现在才缓过神来，不可置信的汪汪汪：“乐乐，你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陪玩犬啊？” 椰乐走到了一半，回过头看他一眼：“ 唉。” 这一口气差点没把给巴特叹懵了：“你为什么叹气？” 椰乐一脸的无精打采：“没什么，我最近没有心情工作，你还是去找别的陪玩犬吧。” 它觉得自己短时间内都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对工作充满热情了。 要和德斯分开这件事的打击太大，甚至他们还没分开，它就已经开始想念德斯了。 张其也意识到，让椰乐恢复情绪的方法不是找一只新警犬代替019的角色，而是让它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他发愁地想，萨摩耶这么天性乐观，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新恢复快乐吧。 椰乐慢慢跟着张其远去，巴特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椰乐，看到它身后的尾巴一直低低地垂着，始终没有翘起来。 回去的路上，他们经过了训练场门口。 椰乐觉得自己好像能嗅到里面的德斯的味道，忍不住转头看了训练场大门一眼。 换做在以前，它应该要在这里等着德斯出来才对，可惜以后都没这个机会了。 张其发现了它的动作，看了眼时间，不忍心地提议：“不然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接019最后一次好不好？” 反正也就最后一次了，送一送又怎样。 张其自我安慰地想着，完全忘了要趁着的德斯训练的时间把他们俩分开的原因是什么。 他就是怕他们有一方不接受，两只狗还待在一起，那要分开的难度就大多了。 但张其没想到的是，椰乐看了训练场好几眼，眼里分明依依不舍，却还是主动迈步离开了。 “算啦。”椰乐小声的说着话，也不知道是在劝别人还是劝自己：“反正也是要分开的，见最后一面还不如不见呢。” 它要是看见了德斯，肯定会更舍不得他离开，万一对着他哇哇哭，那可就丢大脸了。 椰乐回到犬舍后照常干饭，但吃完饭后的它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活力，窝到了德斯的垫子上一动不动。 德斯虽然不在，但垫子上的气味还没散去。 也不知道还能保留多久。 张其看着它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只能叹了口气去训练场接德斯。 虽然椰乐不再是德斯的专属陪玩，他们俩也不再住在一个犬舍，但019目前还是由张其来负责。 照顾了019这么久，张其怎么也对他有了感情。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手心的肉更厚点，但要把手背的肉剜走，他也一样是不乐意的啊。 ** 德斯觉得今天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他在训练场中场休息时，总能感觉到有一些比较闲的警犬在窃窃私语，还一边窃一边瞟他一眼。 上次出现这个情况，还是在椰乐和美蒂打赌的谣言传出来的时候。 难不成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德斯本来有些怀疑，但很快他又被叫去了继续训练，那些警犬也没再在附近聊天，他也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训练结束后，德斯照例自己走出训练场，看到张其在门口接他。 之前椰乐因为受凉拉肚子，德斯的好几次训练它都没来，所以德斯一时间竟然也没意识到又什么不对，等着张其给他牵上绳后就准备回犬舍。 他们走到去犬舍区的必经岔路口时，张其忽然带他拐向了另一条路：“往这边走，今天……我们要回019一趟。” 他原本打算在路上说他们要分开的事，但是看着对事实一无所知的019，他又有点担心现在就说出他会不配合，直接不愿意去019。 所以张其还是决定把他带进犬舍里再讲。 因为瞒着事情，张其的声音有点心虚，德斯听出来了不对，抬头看他一眼，发现张其的神情也很不自然。 之前在训练场里的那股怪异感又冒了出来，但德斯暂时没法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 他皱着狗狗眉思考，张其是不是瞒了他什么事？ 联想训练场里那些警犬的反应来看，还有可能是有关他和椰乐的事。 但是德斯回想起今天一整天，直到他出门去训练场前，一切都还很正常。 他猜不出来情况，只能等着看张其打算做什么，但是他向来是个喜欢掌握主动权的妖，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他的心情转低变差。 殊不知，这点坏心情还只是前兆。 张其将019的门打开，领着狗进去。 看到里面既没有椰乐的身影，并且还明显有被打扫过的痕迹时，德斯心里忽然一惊，猜测已经呼之欲出。 张其蹲在德斯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019，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和乐乐分开住了。” 分开住，为什么？ 德斯表面看起来毫无反应，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实则内心已经瞬间闪过了许多想法。 最重要的是，椰乐之后还会不会来019陪玩他，他和椰乐还是陪玩之间的关系吗？ 想到椰乐有可能会继续陪玩别的警犬，德斯的烦躁就压抑不住的从心底里冒出来。 当初他自认不需要任何陪玩犬时，哪想得到有一天他会为椰乐不再陪玩他而感到烦恼。 但张其还是很快说出了残酷的事实：“而且你和乐乐的陪玩关系已经结束，之后……不过基地说你原本待的地方很快就要接你回去了，也是该提前适应一下。” 椰乐之后会陪玩别的警犬之类的话，张其虽然没说，但德斯已经听出来了他的意思。 德斯更奇怪的是，谁跟基地表示了快要接他回去的事情？ 明明他还打算再待一段时间，等椰乐有自愿离开基地的想法时，他再带椰乐一起离开。 看来他得让沈只有空查一查。 张其伸手去摸019的头，却发现他居然没有躲开，就知道德斯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他叹了口气：“不管是人还是狗，总有要分开的一天，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 听他这话，德斯却在脑海里反驳道，不是的。 不是没有办法。 他的思路渐渐清晰，只要他能在短时间劝动椰乐，他们就可以不用分开。 而想要劝动椰乐的前提，首先是要能见到它。 于是乎，今天的这个傍晚，019又“热闹”起来。
第41章 四十只耶耶耳朵 自从通知了要将椰乐和德斯着两狗分开，张其就已经预感到这事儿会让他头痛。 只是没想到真正实施起来，他的头还能比想象中更痛一点。 把德斯带到019之后，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他就没消停过。 张其发誓，他从来没听这只狗汪过这么久、喊过那么大声，而且状态明显的暴躁，看起来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 张其安抚了好久，终于勉强度过了一个安稳的晚上，没想到第二天天一亮，019式狂躁又席卷重来。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把情况上报，希望能让上面改变主意。 张其看着自家两只狗分离的反应，自己也很难受。 为什么一定让椰乐提前分开，而去匹配别的警犬呢？ 他想，大不了等到019走的时候在离别呗。 反正到时候。他们双方只要安抚各自的狗就好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面临着两难的局面： 一只看起来几乎要抑郁，一只则表现的非常暴躁。 张其甚至想到了另一种解决方法，就是有点缺德：要是这两只狗真的分不开的话，实在不行，基地还可以想办法把019要过来。 ——019作为警犬，成绩实在是过分优秀，属于是个训导员都会想把他拐来自己手下的那种。 连张其这个从前线退下来，已然毫无大志的训导员也是这样。 说实话，他们这个基地是全国目前最大的警犬基地中心，如果真的想要一只警犬，张其不相信会要不过来。 当然，这个方法可行的前提是德斯真的是一只警犬，可惜他不是。 所以德斯清楚，当他要离开基地时，他们没有别的可能。 要么他和椰乐就此分开，要么他将椰乐带出去，从此换一个身份生活在人类社会里。 快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张其终于收到了基地传下来的更改命令：基地上层决定，临时调动别的陪玩犬暂时安抚019的情绪。 张其直接给气笑了。 他和下达命令的上级据理力争，说019本来就是因为和长期在一起的陪玩犬分开，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反常行为。 临时调动别的陪玩犬去安抚他的情绪，完全就是在拆东墙补西墙。 更何况当初给019匹配陪玩犬的时候，019表现出的严重排斥就深入人心，基地上层的领导们也都知道这件事，不然也不会让椰乐这个金牌来当019的专属陪玩犬。 现在希望别的犬能安抚，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基地上层：不听，保持原命令不变。 张其：…… 张其只能无语的照做，果然，送进019的陪玩犬又被一只一只凶出来了，没有任何一只能留下。 看到有其他陪玩犬出现时，德斯就知道他的目的快达到了，是以他故意对送来的陪玩犬态度恶劣，表现的更加暴躁。 小陪玩犬们哪见过这场面，一个个乐呵呵进来，哭唧唧出去，到最后，连美蒂都又被牵过来试了试。 不知情的喜乐蒂牧羊犬一边臭美，一边溜达到门口，结果发现要去见的警犬竟然是德斯！ 它的四只腿立马跑得飞快，不过是向反方向倒腾——它干脆连门都不肯进。 夜幕将要降临，019终于迎来了一段长时间的清静，没有陌生的陪玩犬再来打扰，德斯也不再故作暴躁搞出动静。 张其早就把晚饭给摆好了，但德斯一口都没吃，他一直盯着门口，安静、耐心地等在屋内。 但是过了很久，门外还是没有动静。 德斯起来，去喝了口水滋润干燥的喉咙，然后换了个能一眼看到门边的位置，坐下继续等待。 他知道接下来再来的狗一定会是椰乐，而不是其他陪玩犬了。 在今天之前，放眼德斯整个妖生，他都没有干过这样靠发脾气来达到目的的事，要是传出去了，他估计能被非人类局上下所有妖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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