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便问杭飞扬:“你遇到过卖平安符的老人吗?” 杭飞扬眼睛顿时瞪大了:“你怎么知道的导员?我国庆和刘申他们去外面野餐的时候,确实碰到了一个老奶奶。” “然后呢?”景深把免提打开。 杭飞扬便道:“那个老奶奶穿的很破旧,看起来得有八十多了,她当时正给一对母子推销平安符,但那个小孩好像有点怕她,一直拽着妈妈哭着喊着要走,他妈妈就没买平安符。当时我看老奶奶挺可怜的,我就说她剩下的平安符我都包了,她还不卖给我,我硬是花一百块钱买了一个。” 景深察觉到不对劲了,问他:“平安符呢?” “我带着呢。”杭飞扬从脖子上解下一个三角形的黄色符纸,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这个的问题吗?” 程居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道:“景深,把平安符收起来,我一会去找你拿。” “好。”景深把平安符拿过来,问他:“这样就可以了吗?我学生还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等我过去帮他处理一下。” “好。”景深正准备挂电话,程居延就笑了下,温声道:“想不想吃漱玉斋的小蛋糕,我一会买两个给你带过去?” 景深忽然有些脸热,含糊道:“都行,我先挂了。” 他挂了电话,抬眼就见杭飞扬一脸想笑又不敢笑,想八卦又不好意思问的纠结神情。 景深:“......” 他假装没看出来,道:“先回去上课,一会他来了我再叫你。” 杭飞扬小鸡啄米式点头,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差点被八卦之魂憋死。 过了一个多小时,程居延才拎着一袋子的蛋糕和糕点过来,很自来熟地在景深的座位上坐下来。 景深刚好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咖啡,看到他来便问道:“你喝吗?” “不了。”程居延把蛋糕从袋子里拿出来,说:“不好喝。” 景深失笑,想起他们第一次在这间办公室里的时候,他也给程居延拿了罐咖啡,当时程居延喝倒是都喝了,喝完表情却很一言难尽。 景深拽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怎么买这么多?” “店员说都是甜的,我就每样买了点。”程居延打开一个巴掌大的蛋糕盒,叉了一小块递到景深嘴边,“尝尝,好像是芒果味的。” 景深下意识含住叉子,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融化。 他忽然一顿,看向程居延道:“我手能用了。” 程居延也愣了下,轻咳一声把蛋糕全部递给他,“那你自己吃。” 景深抿了下唇,都是甜滋滋的味道。 “平安符在抽屉里。”他说。 程居延打开抽屉,把那枚小小的符纸拿在手里,符纸忽然浮起来,惊恐颤抖,然后无火自燃,烧的一干二净,连灰都没留下。 “这是什么?”景深问。 程居延道:“鬼母当年混战之后就一起留在了饿鬼道,但最近我们才发现她真身不在里面。” “你怀疑鬼母要继续帮厄渡作恶?这平安符是她在卖?” 程居延点头:“目前我们还没找到她的踪迹,只有你受伤的那几天她出现过,向人兜售平安符,很多拿到符纸的人都看到了鬼物。” 这些人中,有的反应过来了去庙里或者道观让人驱邪,销毁了符纸,有的找不到厉害的大师,驱邪也驱不完全。但也有人根本不知道是平安符的锅,还继续戴着。 最奇怪的是,还有人戴着平安符却什么都没看到,这类人要么是阳气重的,要么就是有其他的原因,只是程居延他们还没发现。 毕竟这些什么都没发生的人不会主动找到特管处或者那些寺庙道观,也有人根本不上网,看不到某些论坛里讨论的“平安符见鬼事件”。 久安市这么大,找到那些没被影响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景深蹙眉道:“她想用这个做什么?”莫非是用来制造恐慌? “不清楚。”程居延道,“不过肯定不止让人开天眼这么简单。” 他们这段时间都在尽量寻找买过符纸的人,只是鬼母出现的地点很随机,选择兜售的人员似乎也是随机的,而且她只出现了那么两三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踪影。 虽然特管处声名在外,大家都知道这世上有灵异事件,但官方却从来没有承认过,所以他们没办法登新闻或者用其他手段寻找。 即便是论坛上讨论的这些人,也经常会被删帖,删帖理由还是封建迷信。 “程居延。”景深蹙眉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往往都很灵。 程居延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没事,有什么事解决了就好了。” 这不是程居延第一次说这种话,但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景深浮躁的心就会静下来。 程居延的视线太专注,景深不太敢和他对视,便避开视线道:“我叫我学生过来。” “好。” 景深拿出手机给杭飞扬发了条消息让他过来,对方立刻回了个“OK”。 他收起手机,却忽然发现自己身体很轻,视角好像也拔高了很多。 他下意识朝下看去,程居延正坐在原地,仰头和他对视。 “?” “!”景深一惊,身体骤然一沉,向下坠了下去。 没等他看清程居延的动作,他就被对方接进怀里,又重新放到座位上。 景深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身体,“我刚才怎么了?” “......你会飞了。” 景深:“......” 完了,他真的开始不正常了。 程居延从衣兜里拿出景深的骨佩,先前在家养伤复建的时候他一直没再佩戴。 “把这个戴上吧。” 景深接过来,发现骨佩又变成了通体黑色,不同的是,如今上面有隐隐的金色纹路,像活水一样缓缓流动。 他掀开衣摆,把骨佩重新系在腰间,后腰处顿时传来淡淡的温热。 “你在恢复力量。”程居延不打算继续瞒着了,道:“这个能帮你保持正常状态,但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立刻告诉我。” 恢复力量。 景深之前只是猜测,虽然猜测百分之八十可能是真的,景深也有了心理准备,但现在听程居延说,他还是觉得很微妙。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都没再深究这个话题,等杭飞扬来了之后,程居延就凭空画了一道符,打进对方体内。 杭飞扬摸摸自己的胸口,“这就好了吗?” “嗯。” “谢谢您,谢谢导员!”杭飞扬喜笑颜开,“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去吧。” 杭飞扬转头离开,临出门前他又转过头来,迅速说了句:“你们很般配!”说完他就逃命似的跑了。 留下景深和程居延沉默立于原地。 程居延怎么想的不知道,但景深自己是真的脚趾抠地,他瞥了程居延一眼,小声道:“他、他小孩子胡说八道,你别多想。” 程居延抬眉:“胡说八道?” “嗯!” “不是吧?”程居延慢悠悠地说,“我们本来就很般配。” 景深:“?!”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程居延低笑一声,黑沉的双眸定定地落在景深脸上,看的景深心跳都有些乱。 没等气氛变得更古怪,程居延的手机就响起来。 “啧,肯定没好事。”程居延接起电话。 乌牧春道:“老大,附属三院楼顶有几个人要跳楼,消防员已经过去了,我们的人发现那些人身上都带着平安符!”
第43章 景深和程居延赶到现场,发现附属三院的天台上站了许多人,消防员、院长,以及站在天台边缘的六位女性。 这六个女人,有的是中年,有的还很年轻,但无一例外的,她们此刻都站在天台边缘,手心里攥着一枚黄色符纸,对着空中低低地念着什么。 “多久了?”程居延问。 乌牧春已经率先一步来了这里,闻言立刻道:“快一个小时了,一开始就有人看到她们,但医院这种地方,求神拜佛的人太多了,医护和保安们都以为这几个人是有什么信仰的,在天台祈福。” 只是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前,她们居然直接都站到了天台边缘。 如今十月底了,楼顶风大,几个人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却像是都没察觉,依旧挺立在这里,保安发现不对劲上来查看,劝她们下来,可这几个人又完全不搭理他,他怕出意外才报了警。 消防员们已经悄悄接近了他们,楼下也充好了气垫床,可这里楼高风大,气垫床的作用很小,还是要把人劝下来才行。 自杀干预师和劝解员都来了,正在轻声细语地试图和她们交流,但是几人充耳不闻。 可当有消防员想要悄悄再走近一些的时候,几个人又会有反应,转头盯着消防员看,阴阴地让对方别过来,消防员们只得后退,安抚住她们。 “她们这是要自杀吗?”景深蹙眉道。 乌牧春摇头:“不确定,但这里风确实很大,她们又站的那么高,说不准会出意外。” 景深又问:“调查过她们的信息了吗?” “调查过了。”乌牧春道:“这几个人的孩子或大或小,都在这家医院,都是癌症患者,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基本都没救了。” 此刻,那位自杀干预师温声道:“几位朋友,能告诉我你们在求什么吗?” 自杀干预师是个中年女性,长得很和善,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 只是她说了再多,那几个人也完全没有反应。 干预师看向消防员的站长,摇了摇头,脸色很为难,看来也没什么办法了。 “他们的家人呢?”程居延问。 乌牧春道:“好巧不巧的,这几家的男人在这一个月里逃的逃,离的离,都不管她们和孩子了。有两位女士的父母倒是来了,但他们刚才上了天台,他们的女儿却更激动了,还说再靠近一步就跳下去。” 景深看向其中最年轻的两位女性,她们神色痴迷地望着半空,嘴里念念有词,但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他看向乌牧春道:“能把那位站长请过来吗,我想和他说两句话。” 乌牧春便给那位站长发了条消息,对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迈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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