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严肃点。”苏姚姚打一下他的手,“我也一直觉得不重要,可是你最近连着昏迷两次,还一次比一次时间长,我总担心是不是中间还有什么问题。” “不是号过脉没事吗?”傅宁辞满不在乎,“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是灵,出生的时间点和常人不一样有什么关系,这算两件事?” “一件。”苏姚姚叹口气,“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吧,第二件事,你应该也看见了,录鬼簿是几部分拼凑起来的,你知道是谁弄成这个样子的吗?” “你装什么玄虚。”傅宁辞道,苏姚姚把录鬼簿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傅宁辞录鬼簿拿起来,渐渐地,脸上无所谓的神情收起,他皱眉看向自己的手腕,表盘里天枢剑正闪着微弱的光。而录鬼簿被拼凑起来的地方,赫然也是天枢划过的痕迹。 傅宁辞诧异地看向苏姚姚,“是我?!” “你灵力没有恢复的时候,若恒姐想了多少法子,天枢也一直隐世不现,直到你回来才把它召唤出来。”苏姚姚耸耸肩,“就像天权铃只听我的话一样,除了你,世上还有谁能用天枢剑?” “我也查过了,鬼族现存的鬼仙都不知道录鬼簿是怎么被毁的,不过找到一张记档,这种修补以后的状态已经有将近三千年了。”苏姚姚继续道,“这也就意味着,你毁录鬼簿,是在大战以前。” “为什么?我疯了去毁这玩意儿?”傅宁辞深呼吸一口,觉得有点烦躁。 苏姚姚没有答话,毕竟大家都不记得了。她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加了平时两倍的蜂蜜,又把窗帘拉开,让阳光透进来,倚在飘窗边等傅宁辞平静下来。 “算了。”她那一杯水还没喝完,傅宁辞抬手用力地揉了揉脸,破罐子破破摔道,“你一下说了吧,不是还有吗?总不能还是我的事?” 苏姚姚没有立刻说话,搞得傅宁辞心里愈发七上八下,过了片刻才听她开口,却是问,“容顾问呢?他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上班?” “他说家里有点事,请了几天假回钟家去了,下周就回来。”傅宁辞有点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再缓一缓再让苏姚姚继续的,“你不要说......” 苏姚姚点点头,看他的目光都有点同情了,“最后一件事,和他有关。” -故人归·完- ※※※※※※※※※※※※※※※※※※※※
第一卷 结束啦,写了十三万多字才写完是超出我自己预估的......orz,谢谢给我留言打赏的仙女们,单机写文真得很痛苦,感谢大家的陪伴。下一周开始 第二卷 ,白骨枯。
第35章 枫江地处丘陵,一立了冬,总是阴雨绵绵,这天难得天气好,女娲庙前参拜的人熙熙攘攘,比平时热闹了不少。 而自称有事要回钟家的容炀,也刚刚从一座大殿后走出来。 “拿到了吗?”一只停在枫树上的红蝶拯动着翅膀飞过来,弗一靠近,它陡然变了音调,“你在里面还干了什么?” “拿到了。”容炀握紧了大衣兜里那一团小小的亮光。红蝶却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不依不饶地只是问,“你还干了什么,你脸色怎么白成这个样子?” 容炀没有再回答,顺着旁边的石子路往山下走,步子还算稳,但一直走得很慢。到了半山腰,像是有些支撑不住,在路边找了一处石凳坐下。 红蝶再次从他的小臂上飞出来,停在他的眼前。 “你别问了。”容炀像是被风呛着了,咳了几声,停下来才道,“我干了什么,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吗?” “按理说,这些年,你干什么我都不该再吃惊了,为了他,你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但是我还是不得不问你一句,你非要这么折腾自己吗?要死,你好歹也给自己留个全尸吧。” 红蝶忽然觉得有些怨恨傅宁辞,哪怕它是因他而生。两千多年前,它初次看见容炀,恣意张扬,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各族逼到殿中,他还可以冷笑着满不在乎地问一句,“你们能拿我怎样?”他应该永远随性自如,不是像现在这样,步步筹谋,处处受限,在刺骨的寒风中面色惨白地倚着冰冷的石桌,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对不应该的人,生了妄想。 容炀笑一笑,“你不要老是咒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死,我这条命还得留着给他。” 那只蝴蝶像是被他气极,一句话都说不出,扑腾乱飞着一阵,还是停在了他的内关穴上。 “你那点修为管好自己就行了,别在我身上浪费了。”容炀叹一口气,伸手把它托起来。他扭头从路旁的茂密的树林看出去,朦胧的雾气在山谷间弥漫,眼前没有一点现代的建筑,这样的场景时常让他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三千年前,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她可能去找堂庭山了。”容炀忽然开口道。 “她?谁?巨门星君?”红蝶差点从他手上掉下去,被容炀眼疾手快地又接住。 容炀点一点头,许是恢复过来了一些,缓缓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她已经一个多月没在总局了,我担心她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调查去了。” “可堂庭山不是已经被你封起来了吗?他们也以为堂庭同其他神山一样被毁了......” “别人或许以为,巨门却不一定。”容炀靠着山壁,避开迎面驶来的车,“南分局选在枫江,是因为这里有星灵谷,北分局选址又靠近妖族和几大世家,唯独总局......,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堂庭山。我是封了堂庭,可现在我修为大不如前,封印是不是出了纰漏也未可知。” 红蝶似是不解,“但她就算找到堂庭又怎么样?除了被你一把火烧掉的长明宫,其它什么都没......” 它忽然顿住了,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你是说后山禁地那个声音?可你上次说已经烟消云散!” “我的确感应不到了,那个声音这些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你是知道的。”容炀抿一抿唇,“可这些日子我仔细思量,它或许只是不在我面前出现,巨门却不一定。毕竟她是所有星君中诞世最早的一个,也许知道得更多。当时我抹去他们的记忆,巨门星君的却始终有一段消不彻底,那里面并没有宁辞和我,而能感觉到和那段声音相同的灵力。只是当时时间紧迫,我也没有再理会,现在想来,巨门或许见过那段声音的主人,那段记忆也是关于他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下,容炀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去机场,坐在后座,继续和红蝶传音。 红蝶道,“你上次说那个人不是女娲,你现在知道他是谁了?” “一个猜测而已。”容炀把车窗玻璃摇上去,“宁辞对姚恪说的话还记得吗?‘星君只是灵,头顶还有神明。’这句话巨门三千年前就时常说,以前我没有怀疑过,可那天宁辞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些蹊跷,神明到底指谁?女娲?你别忘了,女娲附灵力与七星之上而封星君,这个说法,最开始也是巨门说的。星君的确不假,但真是女娲封的吗?” 那出租车司机大概闲得无聊,一直试图说话,容炀不得不闭上眼睛假寐,手轻轻按着小臂上的蝴蝶,继续传音道,“记忆可以改,而文字记载却会流传下来,就像那本《奇闻志》。巨门星君说,女娲是补天后感觉大限将至,将灵力附在七星之上,但我这些年查阅古籍,里面却有不少提及,女娲根本是以身补天。若真是这样,她哪里还有时间筹谋星君之事?从女娲到星君诞世,是不是还隔着谁?” “这些事情我都没心思再追究。只是如果这样,我就不得不提防着。不管那人到底是谁,他虽早已烟消云散,尚存的这段灵识当年却警告过我。如今那一抹灵识如果还存在,又会不会去提醒巨门,或者,她就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才会突然消失这一个月。” 红蝶似是被惊着了,在容炀手心下扇了扇翅膀,容炀继续道,“你刚才生气,无非是察觉到我灵力又受损,我也知道莽撞了,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巨门回来,我必须要有个合适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弄清楚她到底知道了什么,才能继续安排。” “你觉得你能瞒过她?” “总得试一试,有什么是不行的呢?” “那你还让他回去吗?”红蝶疑惑道,“你专程去取这个,不是为了......” “回去,但不是现在......” “先生。”司机转过头,“T3到了。” 容炀掏出手机付了钱,航站楼口旅人拖着箱子行色匆匆。他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厅才继续刚刚的话,“一来,让他回去,本身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事,二来,如果巨门那里真有什么变动,恐怕我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旁边饮水机有个垫着脚尖的小女孩想接水,容炀走过去接了一杯递给她。又另取了一杯,走到避人的地方,让红蝶飞出来抿了一点点。 “你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红蝶落在杯沿,轻声道,“你说你不后悔,那你有没有一点点愧疚?” 容炀顿了顿,伸手碰碰红蝶的翅膀,轻声道,“或许有,可我现在只能还宁辞一个人。” 红蝶不再说话,它其实一早就知道了容炀的答案。 容炀也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看手里的登机牌,“咱们先抓紧去妖族,宁辞现在的状态我实在不敢离开太长时间,最迟下周一定得回来,只是这件事,总得我自己才能办。” 广播已经在通知登机了,容炀叹一口气,将纸杯丢进垃圾桶,“顺便我也得去见见舒赫,钟家的龙脉不能再拖了。” “你还打算拖多久?”傅宁辞扒拉着餐盘里的西蓝花,“你直接说吧朋友,这样不上不下地难受死了,容炀到底什么事?” 苏姚姚刚说了事情和容炀有关,就碰上孟轻有几份文件急着找他签字。傅宁辞去办公室签完字回来,苏姚姚已经不见了,打电话一问,居然跑到食堂吃饭了。 “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怕你一会儿影响心情吃不下。” 傅宁辞皱起眉,“那你觉得我现在吃得下?你快点说。” “行吧。”苏姚姚拿筷子慢慢选着牛肉丝里的芹菜,“上次来的那几个鬼仙有事瞒着,你看出来了吧?我现在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这件事,只怕和钟家也脱不了关系。” 她拿了张纸把桌上的油擦了擦,拿出一张打印好的表格,“每年鬼族交的报告里面都有一个数据是关于无故消亡,不能再投胎的魂魄,按照他们上报的,这十年加起来不到两千,在正常范围内。” 苏姚姚说着将随身带着的录鬼簿也拿出来放在桌上,“但按照录鬼簿上的记载,这个数据实际上应该是一共是一万三千七百六十二,差了六倍不止。这种无故消亡,一般都是为鬼期间做恶惊扰凡人被捉,两千来个尚且说得过去,一万多,肯定就是有猫腻在了。我还只统计了这十年,再往前翻,也还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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