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免费,作为回报,吃喝玩乐你请客。” 心月狐边说边站起身子,带着甜甜的笑容,转几个圈。 粉裙似伞,画出完美的圆,温暖甜蜜的笑容,仿佛是一团光明之火,能融化被冰封的万物。 墨白睁着铜铃般的眼眸看着心月。 静谧的外表下,墨白的内心早已像平静的湖水被丢进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也是从这一刻起,心月的身影已经闯入了墨白的心。 他脱口而出:“一言为定。” 随即墨白咬破舌尖,用手指沾舌尖上的血丝,点在心月额前,血丝瞬间被吸收,又闪现出一个花钿,也转眼消失不见。 墨白说:“心月姑娘莫怪,这是我们种族特有的术法,只要心月想见我,我就能立刻感知到你的位置,出现在你身边。” 心月大喜:“哇!这么奇特的术法。别人修炼都是为了提高法力。你们修炼术法竟然为了寻人,当真有趣的很。” 墨白说:“心月最喜欢吃凡间什么食物?我现在就可以请客。” “我想吃麻辣兔头,五香仔鸽。我知道凡间哪里的饭馆最好吃。” “好,我陪你去。” 看着心月大快朵颐,吃的满手流油,嘴巴也被辣的泛红。 墨白忍不住摸了心月的唇,意识到自己冒失的行为,又赶紧辩解:“你嘴上有颗辣椒籽,我帮你弄掉了。” 心月脸上泛起微红,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好辣。” 墨白微笑:“辣就慢点吃,回头我也学做这道菜,专门做给你吃。” “好,那我就等着品尝墨大厨的手艺。” 自此,墨白有机会就去找心月狐,虽说是让她带自己去凡间游历。实则只是为了陪在心月狐身边,只为能看到她。 黑珀回神,一行清泪划过他的脸。 自言自语的哽咽:“心月,你可知当你化身成鬼,我仅是寻你,就寻了三百年? 寻到你时,你的魂魄都已不稳,我费了那么大代价助你投胎做人,你说我怎么可能放手? 我只怕你再次遇到危险时,无法及时护你周全。你若是能寿终正寝也就罢了,若是横死,我岂会安心?” 说罢,黑珀握紧拳头,小人也像流沙般,从他的指缝间散开。 黑珀的心脏一阵抽痛。又颤巍巍展开五指,小人儿早已消失不见。 夙夜就是有骨气 ,说不理黑珀就是不理黑珀。 夙夜看到黑珀都把他当空气,哪怕和他走个照面,黑珀给他打招呼,他也只当做空气,都不再停下脚步,横行霸道。 黑珀只得赶紧给夙夜让路。 忍了三天,黑珀忍不住了。 再次和夙夜走个面对面时,夙夜还以为黑珀会自觉地给自己让路,只管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不带一点停顿继续往前走。 随后,夙夜就撞进黑珀怀里。 夙夜又羞又怒,抬头就要指责黑珀。却被黑珀先发制人抓住了肩膀。 黑珀满眼真诚,紧紧抓住夙夜的肩膀。 这一抓,倒是把夙夜给抓愣怔住了。 黑珀一字一顿的说:“阿夜,你怎么了?是生我气了吗?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愿陪你睡,我只是……” 夙夜听黑珀的解释感觉有点怪怪的,什么叫不是不愿陪你睡? 夙夜挣脱开箍住他肩膀的手:“不用解释,也别再说了,有些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我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被梦魇困扰而已,我以为有你在旁边会给我壮胆。” 黑珀低下头,脸色胀红,像小姑娘在表白似的满含娇羞:“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最亲近的人。 我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会誓死保护你,在我心中你和我爱的人一样重要。 只是陪睡这件事,我。。。。。” 还没说完,黑珀把头压得更低,支支吾吾半天再也嘣不出一个字。 夙夜费解,自己跟黑珀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发誓?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听听就罢了,傻子才会信。 随随便便就发誓,遇到打雷下雨,都得离这种人远一点,免得雷劈他们又殃及自己。 夙夜握拳放在嘴前,干咳两声缓解尴尬,随口说:“哥,我信你。” 接着在心里又默念两个字“个鬼”。 黑珀眼中倒映出夙夜的身影,像满天繁星亮闪闪:“明天是我家人的忌日,你能否陪我去上坟? 我要告诉他们,有你陪着我,我很幸福。” 夙夜明日无事,陪他去也无所谓,他也想多了解黑珀的过去。 看看这个像木头人一样的哥哥到底是怎样的人。于是点头答应。 翌日清晨,黑珀和夙夜驾着马车驱车赶往墓地。 到山上,只见密密麻麻堆满了坟堆。 夙夜问:“我们要祭拜哪座坟?” 黑珀答:“这里的坟冢都是我的家人,太多了,我也记不得每个人的忌日,就索性都在一天祭拜。” 夙夜数数墓碑,十三座坟冢,整齐排列着。 他惊讶不已:“怎么这么多?他们都是怎么去世的?” 黑珀红着鼻子,缓缓地说:“几乎都是横死,也有病死的,年纪都没超过三十岁。” 夙夜皱紧眉头,忽然想到梦里墨白也对他说过他若不修行,很难活过三十岁。 心中莫名的酸涩,难道自己也要像黑珀的家人一样 再过13年,自己也将成为一座坟冢?
第19章 月圆 看着整齐的坟墓和刻着名字的石碑,夙夜心中有了个坚定的想法,无论付出多大的艰辛,必须修仙。 因为墨白在梦里给他说过只有修仙,他才可能活过三十岁。 他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为坟头草的养料。 夙夜边走边看,又觉得哪里不对。 皱着眉,顺手又抚摸着一块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嫣茹梦。 又扭向左边看墓碑:花思雨。再看右边的墓碑:吴天崖。 夙夜站起身子巡视一圈,心中满是疑惑,不禁问道:“哥哥,你家祖坟的墓碑上咋刻着不同姓氏的名字?难道不都是姓黑吗?” 黑珀愣神,顿了顿解释说:“我是养子,我养父母捡到我时已经三岁了。 他们问我名字,我告诉他们后,就一直让我用我的姓氏。” 夙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 不过也不对啊,墓碑上的姓氏基本上都没有重复的。 又准备开口问,就见黑珀已经点燃了三支香,插在香炉里,下跪磕头。 夙夜看黑珀在磕头,也不好再多问,走到黑珀旁边跟着一起磕头。 又端出贡品,在这些墓碑前一一摆放整齐。 祭拜完,黑珀说:“今天是十五,晚上我就不在你家住了,我想回自己家。” 夙夜看黑珀心情低落,也不便多问,就应允了。 黑珀又说:“以后我想把每月十五作为我的休沐日,可好?” 夙夜答:“没问题。你想什么时候歇息都行。” 黑珀没跟着夙夜的马车回夙家,孤身前往自己家。 入夜,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反射着冷白的光。 屋内,黑珀狠狠咬住一块布,赤着上身坐在浴桶里。 脸上,身上浸出层层细汗,喘着粗气,紧握拳头,身上的肌肉跟着没有节奏的跳动,青筋暴起。 黑珀的脸已经憋的通红,似是忍受着千刀万剐般的痛苦。 眼白赤红,布满血丝。 因疼痛溢出的泪水几欲流出眼眶。 两颊隐隐浮现出一层黑色闪亮的鳞片,似是蛇鳞,又比蛇鳞的鳞片大,头顶随即长出一对鹿一样的角,渐渐分叉。 全身也密密麻麻长出黑色鳞片,泛着冷冷的紫光。 双手的指甲越长越长,似弯弓又似镰刀,一下就能穿透人的五脏六腑。 黑珀终是受不住,大叫一声,昏了过去,桶里的水渐渐变成红色晕染开来,整桶水被染的鲜红。 窗外圆月高挂,诡异的光晕,照在血水上,森然可怖。 待第二日黑珀醒来,还睡在浴桶里,双手因泡在水里太久,惨白的褶皱凹凸不平。鳞片和犄角已然消失不见,恢复成人原有的模样。 看到满桶血水因放置太久,失去了生机,已变成暗红色。 黑珀唇色泛白,失血过多,看上去有点病态。 摇头又无奈一笑,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又起身用干净的水冲洗一遍,换上衣服,匆匆往夙家赶去。 夙夜今天一早又去进原材料。 本想带着黑珀一起去,可以让他给自己当护卫。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驾着马车哼着小曲,夙夜悠哉游哉地在林子里的小路上驾车穿行。 “救命啊!有没有人来帮帮我?” 夙夜皱眉,好像有微弱的求救声,于是支楞起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 “有没有人?来人啊!谁来帮帮我?” 这次真是听了个清楚,确实是有人求救,还是个女的。 夙夜顺着声音走进林子深处。没多久,就看到地上坐着个女子。 女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她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夙夜走过去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女子抬头看夙夜。这乌漆麻黑的花脸吓得夙夜不禁后退两步。 女子看出夙夜的惊吓。赶紧拿手帕擦擦脸。却不想越擦妆越花。 夙夜递给女子一个干净的手帕。说:“你的帕子脏了,还是用我的吧!” 女子接过手帕道谢,又整整衣衫捋捋头发:“我来林子里采药,看到这棵树上的果子长的喜人,就爬上树想摘点果子。 谁知道树上盘着条蛇,咬了我的脚踝。 我就从树上摔下来,腿又摔坏了,站不起来。” 说罢,女子捋起裤腿,膝盖又红又肿。脚踝处还有清晰可见的两排孔洞。 夙夜赶紧问:“咬你的蛇有没有毒?” 女子说:“无毒,是条草蛇罢了。就是我的腿摔肿了,疼的站不起来。” 夙夜说:“如果姑娘信得过我,我的马车就在路上放着,可以送你回家,我背你过去吧? 我叫夙夜,家住东边的辛岳镇。” 女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夙夜牵着女子的手,把她拽起来,又蹲下背起女子往马车处走去。 女子趴在夙夜背上轻轻闻着夙夜身上的味道,一抹贪婪的微笑浮上嘴角。 把女子放上马车,夙夜打开水囊让她洗洗脸。 这花脸让人看见,着实吓人。 女子洗完脸,又拿手帕擦干净。再看她竟有几分姿色。 虽然头发凌乱,却遮挡不住她的美貌容颜。 一双丹凤眼尽显风情。哭红的眼中还夹带着盈盈泪水,更显得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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