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在看什么呀?” 付长荀坐到她旁边,轻声细语道,“和哥哥聊聊好不好?” 徐晓:“看鱼。” “喜欢小鱼么?” “喜欢。” “那要不要养一条?” “不要。” “为什么?” “这是游戏里的小鱼,带不走的。”徐晓认真地说,“我想要现实中的小鱼。” 付长荀失笑:“好呀,那等我们完成这个游戏,哥哥送你几条小鱼。” 徐晓开心了一点:“谢谢医生哥哥。” 徐正义也放了心。他与晓晓长得并不像,晓晓更像他离世的妻子,这也是他们可以假装不是父女的原因。 但这与他疼爱晓晓无关,他已经做了错事,导致女儿生病。他现在仍然怀念妻子,却不能再忽略晓晓。 “对了,我刚才看到——你们爬墙做什么?”疾行忍不住问。 冬恣解释道:“隔壁住的就是国师,阿荀在刺探敌情。” 疾行的声音陡然低了八度:“我靠,你不早说,万一被听见了咋整?” “没事,国师不在。” 付长荀安抚好小姑娘,摆摆手道,“我看过了,他整个殿里现在就一个药童,一会儿我们趁机去问问。” 国师的小药童就在院中捣药。他之前正好无意间掩护了晓晓,付长荀早就想把这孩子当做突破口了。 他试探着启动异能,发觉异能的使用方式和限制已经自动浮现。 【认知改变:每天限用三次,一次不超过五分钟,仅限于更改身份认知(针对一人),可使用积分升级。】 【叮咚,积分不足,无法升级。】 付长荀的目光扫过所剩无几的积分,无奈道:“不升。” 三次共十五分钟,够用。 说是准备去隔壁探探,但显然不能走正门,还得翻墙。 冬恣盯着墙看了半晌,开口道:“阿荀,我托你上去?” 付长荀看看他一米九的大高个,又看仅比他高一点的墙头,沉重地叹了口气:“好。” * 药童正在捣药。 他前两天惹了国师大人不高兴,今天国师前去面见陛下,其他药童或弟子都被带上了,只剩下他一个留在殿中。国师还说,他今天要把这些药全部碾碎,不然晚上不许吃饭,药童只能一边哭一边捣。 泪眼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一位国师的弟子回来了,还坐在他旁边。 药童擦擦眼睛,发现不是幻觉,真的有位弟子回来了,只是他没有发现,这位“弟子”并不是其中任何一个。 他以为是国师派来监督他的,连忙加快速度捣药。 但对方停了一会儿,忽然拿起一个捣药罐,帮他做了起来。 药童大惊:“师兄,您不用帮忙,国师大人说要我自己动手。” 对方——付长荀却没停手:“师父只说让你做完,没有说不可以借助外力嘛,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这事儿?” 他改变了药童的认知,在药童眼中,他就是国师的弟子。 药童从没听过这种歪理,一时间糊涂了:“哦,是这样吗……” 他没再阻止,也很高兴能有个帮手,毕竟有别人帮忙,他今晚或许能吃饭了。 “对了,我入门有些年头了,有点记不太清,师父是什么时候进宫来的?皇帝又为什么对他青眼有加?” “这……” 眼看对方欲言又止,付长荀在认知里增添了一点“信任”,药童便不再顾忌地说:“师兄忘了?是大恒刚稳定下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刚出生,听各位师兄说,国师大人是被之前那位将军引荐进来的!” “你是说,国师与云将军曾经认识吗?”付长荀奇道。 他以为国师会和将军的死有关…… 药童深以为然:“肯定啊,国师大人不是还带你们做了将军台的除晦祭祀吗,他肯定非常感念云将军的引荐!” 药童说得很天真,付长荀却听得心头一阵阵发寒。 国师是由云清引荐进来的,但云清已死,国师却活得好好的。 皇帝对云清有愧疚,但也仅限于此——他与晓晓的话中只有愧疚,没有悔意,更没有继续追念和回忆。 甚至,在徐晓说出“今生与前世不是同一人”后,他还很高兴。 这些凌乱的碎片拼凑出的真相……付长荀不愿意去猜。 五分钟已经到了。 眼看药童有些清醒的趋势,他再次用了异能,问:“那你知道云清将军和国师之间,是怎么回事吗?” 药童晃了晃头,好似想起来了什么:“我记得以前有师兄说过,国师大人说云将军的命格适合做皇后,云将军很高兴,就将他推举给了皇帝,但是后来——” 他仔细想着,断断续续道:“后来,国师大人和陛下密谈……” “不对,他们好像是背着云将军谈的,后来云将军就死了。” 药童说完,顿了顿。 不等付长荀再问,他就又说:“国师大人说将军其实不是皇后命,是旺国命,如果她死掉,恒朝会更好。” 其实这些话已经不像是药童能说出来的,付长荀更倾向于自己触发了副本关键点,所以得知了这些剧情线索。 果不其然,说完这最后一句,他自己都有些困惑。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 付长荀连忙打住,起身道,“你继续捣,这里有些糕点,晚上若是没有做完,不让吃饭,就用这个填肚子。” 药童的注意力立即从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上转移到了糕点上。 “哇,谢谢师兄!”他先塞进嘴里一个,含糊着抬头道。 但眼前已一个人都没有了。 “咦,人呢?” 药童把糕点藏好,到处转了转,却找不到那个弟子了。 他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便以为对方又出门去找国师了。 付长荀早已在疾行和冬恣的帮助下回到院中,为他们讲清楚了原委。 徐正义皱着眉道:“难道就因为这个虚无缥缈的‘旺国命’,皇帝就把她杀了?这不符合常理吧。” “毕竟是多疑的皇帝嘛。”疾行表示理解,“怕人家拥兵自重呗。” 徐正义不能理解。 对他而言,当然是亲人和爱人最重要,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可惜皇帝本人不这么想。 “我记得这个副本的提示是……‘将军是个苦命人,划掉,将军是个好命人’。” 付长荀陡然想到什么,转身与冬恣对视,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命指的不是后来生活又好了,而是……她的命格!” 当年恒北朔稳定朝纲、总揽大权之后,对云清心生忌惮,却又找不到什么把柄,只能把先前许诺的立后之事一拖再拖,甚至想了很多借口来搪塞她。 而云清是个恋爱脑,听到爱人说“有很多大臣不同意,怀疑你的命格会克我”,便信以为真,四处寻找民间大师。 “大师”很快被她找到,并迫不及待地让恒北朔觐见他。 只是她没想到,迎接自己的不是婚书,不是十里红妆。 ——而是心上人挥来的利刃。
第28章 简单粗暴武力镇压 将军不是死于沙场,而是死在她最信任的人手上。 至于那个“命格”是真还是假? 那不重要。 皇帝可以趁机除掉心腹大患,大师也能借此晋升国师,皆大欢喜。 死去的云清为他们带来了坦荡大道,他们踩着她的尸体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还要笑她是个痴情的傻子。 付长荀只觉一阵恶心:“我们的通关方式是找到她的刀,是不是意味着要替她手刃仇人?还是说她亲自……” “那也没问题。” 冬恣用“今晚吃什么”的语气说,“我们可以临走前顺便手刃一下。” 付长荀:“……” 他赞赏地竖了个大拇指:“漂亮。”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猜测,药童知道的不多,具体情况还要问当事人。其中云清死了,剩下的两位自然是仅剩的目击者、知情人,可惜他俩都位高权重。 不然直接绑架走,揍一顿问清楚当年的事不就完了? 等等。 “我们可以悄悄把皇帝带走的啊!”付长荀灵机一动,“先把人都屏退,借徐哥‘作法’的时候,盗走皇帝本人。” 疾行持坚决反对意见,他无语道:“暗卫,皇帝有暗卫的,你这办法不成立。” “放心,皇帝多疑,更何况我们已经证明徐哥能算准,他不会想要得罪徐哥的。”付长荀道,“只要我们动作够快。” 徐正义举手:“我赞同。” 晓晓看看爸爸,跟票:“我也是!” 冬恣自然毫无理由地站在付长荀这边,只剩一个疾行。 疾行沉默良久,最终一握拳:“好吧,那就……加我一个。” * 五人商讨了半日,制定了周全的计划和备用计划。 随后,旁边的宫殿传来一阵喧哗声,是国师回来了。 不出半刻,送国师回来的太监就敲响了他们所在宫殿的大门。 “陛下有请——” “来了。”徐正义早已收拾齐整,似乎早就等着他过来了。 ——废话,从一个现代打工社畜人的角度看,一般先请了老员工约谈,很快就要请新员工过去敲打敲打了。 太监很是惊异,但很快收敛了表情,带着敬意道:“老先生,您请。” 徐正义震了震袖袍,带上三位“弟子”,朝皇帝暂时挪用来处理奏折的宫殿行去。 御书房的修缮还需要一段时间,皇帝只能委屈自己在别殿办公。 他刚方才召见国师,与后者商议了过几天祭祀的流程,但由于国师先前信誓旦旦地保证御书房不会坍塌,结果马上惨遭打脸,他现在对国师的信任已经大幅降低了。 想到这里,他又马上派心腹太监去请那位算命先生过来。 但这速度也太快了点。 算命先生刚到,太监就凑到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陛下,老先生好像早就算到了您要召见他,提前便已收拾好了。” 皇帝轻轻颔首,心中对徐正义的信任更深了。 “老先生,您请坐。” 他客客气气道,“朕早已等候多时,您终于到了。您虽然能够预测吉凶,但朕心中还是隐隐不安,不知可否为朕单独卜一卦?” 徐正义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但他不能急。 “陛下想卜卦……”他故意拉长语调,微微皱起了眉头。 皇帝不禁有些焦急:“可是有什么难处?朕为何不能卜卦?” 徐正义欲扬先抑:“自然是可以,只是皇帝是集大气运之人,老朽不能轻易窥探天机,否则这驻颜之术怕是……” 一个驻颜之术,怎么能和自己的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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