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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变主意了。”撒旦对我的挑衅极其不满：“我想就在这里。” 什么？我心下警铃大作。 虽然已经意识到撒旦毫无廉耻及道德底线，也能揣测出这是一场目的不纯的聚众淫趴，但我完全没想到他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如果他执意要在这里和我当众表演，力量悬殊太大，我根本没办法拒绝。 就在我额前渗出冷汗，准备与他鱼死网破之际。 路易从后边冒出来，对撒旦说：“爸，这是我的人。” 撒旦聂斜着眼看着他，几分警告。 路易将我拉开，护在身后：“他脸皮薄，不喜欢玩这种，你别折磨他了。” “路易，”撒旦微笑：“天国的人不值得信任，你不明白吗？” “我知道，”路易答：“但我就是喜欢他。” “我不允许。” “为什么？你以前从来没阻止过我谈恋爱。” “只有他不行。” “我就想要他。”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只见撒旦暴怒，一阵极强的攻击，猛地将路易甩到了大殿的另一头，鲜血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不是吧？撒旦脑子有问题？打自己的儿子都这么狠，是亲生的吗？ 我几分心疼，刚想过去扶起路易。 撒旦将我困住，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命令我道：“兰斯，现在，对我立下【忠誓】。永远效忠我，永不背叛，若有违背，必将烈火灼焚，永亡炼狱。” “如果我拒绝？” “你无权拒绝。” 话音未落，一道六芒星的法阵印入我的前额。 我被撒旦强行标记了【忠誓】。 “现在，兰斯，我代表我的臣民宣布，”撒旦高傲地昂起头：“你被正式接纳，地狱欢迎你。” 满殿的人开始欢呼。 离开撒旦的宫殿，我将路易搀扶回他的城堡，替他疗伤。 路易神色忧虑地看着我：“兰斯，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我无奈道：“到底是谁受伤了啊？” “我没事，这种伤在地狱根本算不了什么，我爸也经常揍我，但他第一次下手这么狠，”路易心有余悸：“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我仔细回忆了一阵，摇头：“今晚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以我对我爸的了解，这事一定没那么简单，他给你下了忠誓，这很不常见。” “这东西不是对我的诅咒吗？” “一方面是，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对你的保证。”路易解释说：“忠誓存在，只要我爸不死，你就不会死。而且，从这之后，你出现就犹如我爸亲临，地狱没人敢惹你了。” “怎么感觉我反倒占了便宜不成？” “兰斯，无论我爸的目的是什么，忠誓的誓言是一定会实现的。”路易郑重道：“如果你背叛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这玩意儿能解开吗？” “可以，”路易说：“你和我完成【血拥】，成为我的伴侣，我就能将【忠誓】转到我的体内。” “那岂不是害了你？”我拒绝道：“不行。” “我又不会背叛我爸。” “这毕竟是一个诅咒，再说，万一被你爸发现，我死的更惨。” “兰斯，对不起。”路易歉疚地看着我：“早知道不喊你来了。” “你爸的目的就是制服我，无论我在哪，这诅咒是逃不掉的，和你无关。”我宽慰他说：“至少，我被地狱接纳了，不是吗？” * 回到自己房间，我沐浴完毕，躺在床上，脑海里就浮现出伊安的脸。 他在做什么呢？ 通过戒指，我再次回到了伊安的寝宫。 空无一人。 不在寝宫，是不是在神之主殿？ 仍旧维持着幼年的形态，我扑腾着两支短短的小翅膀，从伊安那宽阔的寝宫飞出去。 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侍官，他们或多或少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飞过长长的回廊，廊壁上是精美的雕刻和油画，描述的是创世的画面，伊安的诞生和他的功绩。 我飞呀飞，飞到了神之主殿最辉宏的厅堂，正巧看见，伊安在布道。 所谓布道，就是在圣歌的咏叹下，帮人消除罪业，疗愈顽疾，净化灵魂。 突然意识到，这是我不该出现的场合，我十分努力地想飞回去，但是翅膀太短，扑腾半天，一不小心撞到了天花板，发出异常明显的“咚”的一声。 所有人抬头看我，还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脑袋撞得头晕眼花，心里尴尬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伊安亦轻轻笑了，对我说：“来这里。” 我小心翼翼地朝他飞去，稳稳当当落在布道台上。 伊安说：“念完剩下的句子。” 我对着书念道： * 当我赞美您时，您就与我同在。 当我赞美您时，您就免去我的一切罪业，平安喜乐。 当我赞美您时，您就除去我的一切疾病，健康身心。 当我赞美您时，您就驱逐我的一切邪念，使我得胜。 我愿与您同在，我愿与您同心，我愿与您同行。 * 念诵完毕，圣歌咏叹，因着伊安的力量，一切悉皆净化。 站在前列的一位女士看着我说：“您是位真正的天使。” “谢谢，愿父神与你同在。”我这样说着，心里满是羞愧，我不仅不是纯粹的天使，还是地狱的仆从，我感觉自己简直没脸出现在这里。 伊安将我单手抱起，很快就发现了异样，他屏退众人，问我说：“撒旦给你下了诅咒？”
第6章 Rite of Baptism 我如实告知说：“是的殿下，我被标记了【忠誓】。” 伊安将我仔细检查了一番，用指腹点了点我的前额，顿时浮现出一枚精巧的六芒星印记：“这个诅咒级别很高，对你来说也并非没有好处。” “您的意思是，可以保留？” “当然不行。”伊安将一缕我微卷的短发挑在指间把玩：“我要为你洗礼。” “洗礼？”脑海中浮现出牧师为小孩儿洗澡澡的画面，我说：“正好，我现在是幼年形态。” “对六芒星诅咒的洗礼，需要你的完全形态。”伊安微笑：“做好准备。” 等等，不是吧？ 我尚未消化这句话的具体内涵，伊安就将我恢复了成人的体态，还是我堕天之后的样貌。 天知道这幅画面的对比冲击感有多强烈。 我以堕天使的姿态，站在天国最神圣的神之主殿，面对天国最高执政官，被称为神之子的天国统御伊安殿下。 我长长的卷发垂至半腰，眸色是浅浅的红，眼底倒映是他高贵优雅的圣洁身影。 伊安说：“我将亲自为你洗礼。” 我内心止不住的开始战栗：“殿下，这恐怕不太合适。” “有何不可？” 光是想到我要赤身裸体一丝不挂面对伊安，我就已经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据我所知，洗礼需要除去衣物，浸在圣水之中，接受赐福和净化。” “确实如此。” “那样面对您，实在是太失礼了。”我斟酌道。 “兰斯，”伊安揶揄地看着我：“你害羞了？” “殿下，”我欲言又止，耳根泛起微红：“我不想冒犯您。” 伊安轻笑：“兰斯，你诞生的时候，父神就评价说，这孩子尤其可爱，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我诞生的时候，父神这么说过我？”我惊讶到不可置信，我出生在莱特城贫民区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和他们这种出生在主城的大贵族天潢贵胄简直是云泥之别，我从来不认为父神会注意到我。 “父神无处不在。”伊安这样说：“在我面前，无需感到羞愧。” 我只能被迫同意。 伊安将我带到他寝宫后的一处庭院。 中间是清冽的池水，氤氲的水流从四周空中花园式的布景里潺潺而下，注入池中。 伊安温柔地注视着我。 在他这种目光下，我开始一件件脱下衣物，止不住的双手颤抖。 “别紧张，”伊安宽慰我说：“需要我帮你？” “不用了！”我立马拒绝：“我自己就可以。” 我看着自己赤身倒映在水面碧波上的倩影，无法抑制心里的羞愧之情。 伊安眸底似乎也蒙了一层水汽，他说：“兰斯，步入池中。” 我赤足踏入水里，立马坐下，让水面遮住我的身躯。 但这根本是自欺欺人，因为伊安的目光，透过水面，仍旧一览无余。 我大脑空白，只知道听从他的指令。 伊安画了一个繁复的阵法，一道白光闪过，池内波涛涌起，前额的六芒星变得猩红，发出灼热的痛意。 “嘘，别怕。”我睁开眼，伊安的脸近在咫尺，他的指腹按在我的前额，一道温暖的力量缓缓注入。 我大口喘息着，浑身的血流好似沸腾又被泉水降温，黑色的符文从六芒星内渗出，伊安忽而将我打横抱起，展开双翼，浮在半空之上。 黑色符文与六芒星被封印在池水之中，“砰”地一声，又归于虚无。 伊安将我放在一旁的床榻，取过身旁编织精美的绸布，盖在我的身上：“好了。” 我心跳仍旧久久难以平息：“谢谢您，殿下。” “不过还没结束，我现在为你仿制一枚六芒星，以消除撒旦对你的怀疑。” “好。”我疑惑道：“可是，这不是禁术吗？” “是。” 我本来想问，为什么您会禁术？后来觉得这简直是弱智的问题，临时改口道：“禁术很难掌握吧？” “不难，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好。”能得到伊安的亲自指导，想想都觉得兴奋：“我很期待。” 伊安将仿制的六芒星放入我的前额：“在光耀学院的学业如何？” 一想起我在光耀学院的糗事，脑袋就痛了起来：“殿下，我的冰系天赋非常差。” “仅仅是冰系？”伊安的眸底几分调侃。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无奈道：“全部都很差。” “你打算放弃？” “我不会放弃！”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伊安将我变回幼年的形态，用绸缎包起来，然后抱在怀里。 我问他说：“殿下，我看了你给我的学生卡，为什么给我取名叫【洛恩】？” “【洛恩】很适合你。” 我想了想，洛恩Lorne和兰斯Lance，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算了，反正是个假名字，叫什么都无所谓。 伊安将我提溜回他的寝殿，进来一溜侍官，手里拿着小朋友的衣物。 伊安选了其中一件，没有询问我的意见，就给我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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