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椋松开年轻男人,对女孩点点头,“你们还记得我,好久不见,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不错。”两个人答道。 庄离靠在办公室门边,笑着看曾经的小主人回来。 南椋给贺箫打了电话,很快,贺箫就过来了。 贺箫那张脸,永远都是最吸引人目光的存在。 他刚从大门走过来,不少小姑娘小伙子都盯着他看,但不敢看的放肆,他们都知道这位可是南老大哥的小神仙,南老大可是个大醋缸,很要命的那种。 大眼睛女孩没绷住,哭的稀里哗啦的,“哥……” 贺箫搂住她,“小宋,是你啊,的确是,太久太久没见了。” 女孩其实想不出他们一起经历过了什么,只是看着这个人,就有一种让人疼痛窒息的熟悉感,心疼,很疼,就是感觉这么好的人,却经历了很难的事。 “别哭啊,对眼睛不好的。”贺箫拍拍她的背,声音很温柔。“这些年有人欺负你了?这么委屈啊?” “没有。”女孩擦擦眼泪,睫毛上还沾着泪水,抬起头,大眼睛看着他,笑了一下,“不委屈,只是感觉,现在才来见你,很可惜。” 年轻男人在旁边咳了一声,哼哼唧唧:“小宋……” 南椋翻了个白眼,臭德行,轮回几百遍也没改。 小宋松开了贺箫,靠回姓乔的旁边,笑的有点羞涩。 贺箫也笑着站到南椋旁边,离得极近,抱着手臂,对姓乔的说:“谁没有对象似的。” 姓乔的摸了摸头,揽着小宋的肩膀,嘿嘿笑了两声,“哥,很久没见。” 贺箫叹了口气:“是啊,是挺久的了,某个小孩都会在我面前撒狗粮了啊。” 他冲庄离招了招手,问:“这以后是你要带的人,不叙叙旧吗?” 庄离挠了挠脑袋,“嗯”了一声,带着两个人去熟悉工作,顺便叙旧。 “七十多年了吧?”贺箫偏偏头问。 “快八十年了。”南椋揉了揉他的头发,“有些小孩好狠的心啊,告别都没有,一个人就走了。” “哥哥,你好记仇。”贺箫扣住他的手,“可是你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咱俩谁也别说谁,只是看谁动作快罢了。” “哎,不愧是一对,心有灵犀呗。”南椋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下午请这俩故人吃个饭,怎么样?” “你做吗?” “那哪能啊,除了你,谁能让我亲手下厨?凑合凑合吃得了。”南椋笑起来。 “那回家我想再吃一顿,你做的。” 南椋又亲了他一下,“当然可以。”
第62章 番外六 玄天出品,正统玄雷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又急又凶,伴着划破苍穹的闪电和滚滚惊雷。 在曲旬山上,南椋在寝殿外的院子种下一棵小树苗,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差不多有场雨,正好给这小生命浇浇水,见了雨水长的更快。 轰隆隆,雷声惊起,闪电劈开厚厚的云层,紫色的光影烁跃着。曲旬山很高,离天空真的很近,雷电就跟在头顶上飞过来飞过去一样。 后背被人扑过来撞了一下。豆大的雨点往下落,身后的人使劲把南椋拽回檐下,紧紧抱着。南椋转身把贺箫搂住,却见他闭着眼睛,还发着抖。 南椋十分紧张,“怎么回事,小箫?” 贺箫没来得及说话,又是一阵炸裂般的雷声,他抖得更厉害了,更加用力的抱住南椋的腰,深深埋进南椋怀里,把他抱的很紧很紧。 南椋突然明白了,这是之前贺箫魂散和他带玄天脱离天界受玄雷劫时留下的后遗症,贺箫,怕打雷。 他搂着贺箫一起回到室内,坐在窗前的小榻上,把贺箫拥进怀里抱着,“没事了,别怕,都过去了。” 贺箫的手握住他的手臂,指腹轻轻摩挲他的皮肤,“好多伤口,好多,血,疼不疼?” 贺箫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倒在血泊里,慑人的雷电无止无休的击打在南椋身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那是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候。明明还残留一些意识,却什么也做不到。他很少会怕什么东西,可那一次,他怕到绝望。他知道南椋死不了,但是疼,太疼了,一个人的伤,疼到两个人身上,就是双倍的疼。 “当时疼,不过很快就好了,不疼了。”南椋用手轻抚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顺着,“你摸摸,是不是没有伤口了?早就好了。小箫,你现在是玄天的小主人,正统玄雷都在你的脚下,听你号令,还怕这种普通的雷?雷劫再也伤不了你我了。” “血,你流了好多血,好多……”贺箫镇定了一点,但还是埋在他怀里,不敢或者说不想听到雷声。 “哎。”南椋轻轻叹了口气,用力抱着他,“流血是因为我那时候受伤了,不光是雷劫,下次咱俩去找那几只凶兽打一顿好不好?再看看能不能用咱们玄天的玄雷往天道那边劈,把天道也劈一顿,之前罔顾生灵的账还没算呢,是该报复回去。小箫,别怕,不用怕,渡劫时候的我没能力没本事,但是现在,咱俩在一起呢,一切的一切,你都不用怕。” 几天之后,南椋和贺箫回了玄天。 玄天比之前热闹了许多,两千多年前跟南椋关系不错、受过南椋指点的一些忠实追随者也受了一顿噼里啪啦的雷刑,“投奔”到玄天。其中,跟圣夜城城主私交甚笃的两位神冥渊和柳晔(正是圣夜城城主提到过的冥渊和小柳)在圣夜城城主的引荐之下,跟贺箫成为了还不错的朋友。 这俩人来到玄天就一直转悠,贺箫真的让人见之难忘,忘不掉就算了,还总想多看看。可是南椋跟贺箫不是在绥京就是在曲旬山,老久不见回来一次,这俩人就去烦无妄阁的小童子。 小童子烦不胜烦,出去采个草药,远远看见他俩就赶紧跑,偏偏腿短,跑不了多久就被从后面赶上来,被提溜着问阁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小童子也不知道啊,他只是一个小童子,又不是阁主亲儿子,阁主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会都跟他报备啊。 阁主和小圣使回来,小童子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采草药了。上次见了一朵特别漂亮的仙草,这次给小圣使带回来,他一定会喜欢的。小童子一跃跳上仙鹤的背,在贺箫的关心嘱托中很不舍的飞远了。他也很喜欢小圣使,小圣使好看又可爱,脾气还好,还比阁主细心,就是特别特别好。 冥渊和柳晔过来,还没来得及跟贺箫说几句话,就被南椋叫着去帮忙,要引正统玄雷劈天道。 冥渊:“啊???您要干嘛??” “劈天道啊,天道做错了事,劈一劈怎么了,放心,伤不到其他人。” 于是乎,几千年都没用武之地的纯·正统玄雷,结成了玄色电网,迅速由玄天蔓延到天道,放肆地舒展、释放。 雷声仿若是在云团中爆破的弹药,每一次都是轰然巨响,大地都为之震颤。 闪电的光亮似乎能够剖开地心,嘶鸣着劈打着天道,抒发玄天之主内心的恨。 发现邪神却不制裁,任由他织了一张大网,残害无辜。 本来他和贺箫能多一些安宁岁月,却因邪神辗转悱恻。 九死一生积累功德修出人形的妖被挖心剖丹,废了形体和修为。 本有大好前途的青年如同凋落的花,误入歧途的人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怎能不让人记恨。 贺箫站在南椋身后,烈烈刚风吹拂他的长发。他牵住南椋的手,再也没什么可畏惧的了。因为他看得到的不公,经历过的畏难,都由南椋,一点一点,讨了回来。
第63章 番外七 小庄同学的七夕 其实节日对于小庄同学来说,跟平常日子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有过年的时候,他才会到宫主和圣使那一起热闹热闹,而在加入散幽台、圣使重回之前的千百年间,他什么节日也没有过过。 他去守陵,追着主人的下一世,再找一找圣使的下落。他从仙门榜首的弟子变成无家可归的弃狐,似乎只是一瞬间,他只是离开家了一会儿,宫主轮回了,圣使被封印了,玄怿宫破败了,曲旬山封山,他在记忆中的位置停留了很久,没找到山,没找到上山和回家的路。 他跟人打过,跟妖打过,也被小鬼纠缠过,狐族的也来找过他,劝他回去,但他不想,那里是狐族的家,却不是他的,曲旬山才是他的家。 活泼调皮的小狐狸受了伤,躲在无人处舔舐自己的伤口。曾经宫主圣使大婚的时候,用红线做红梅,点缀在他洁白的毛发上,很漂亮。现在红线被血迹替代,差不多的位置,很疼,一点也不漂亮,脏兮兮的。 他磨利了自己的獠牙,逐渐变得无坚不摧,踏着血一步步成为灵狐妖王。他永远在完成任务的途中,不管这些任务是不是原本就属于他。包括他后来接手散幽台,兢兢业业做事,好多不会的都要学,他想,他要好好发展散幽台,等着宫主和圣使回来,其他的他都不考虑,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后来,贺箫告诉他,小狐狸应该做一做自己,任务不该支配他的生命,他要为自己做些事。 可放下工作的话,小庄却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他以前的家人在千百年后都有了自己的小家,而他却仍就是一个人。 七夕这个日子也没什么特别,他经历过了太多太多次,没什么分别。但是看到宫主和圣使的时候,小庄的内心受到了一点触动。和爱的人一起过节,会很开心,或许每一天都是节日,那,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小庄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爱,他不懂,突然就有些羡慕。 南椋掐指算了算,这小狐狸就没有情爱这方面的心,他不会单爱什么人。不过南椋没有告诉他。 让他自己去体验一下吧。 小庄同学告别了组织跟他同样单身的社畜,回了曲旬山。他在绥京也有房子,不小,空荡荡的。刚顺着山道上到了宫门外,就看到一头小鹿在花丛里拱来拱去,瞧见了他就来拉他。小庄挺纳闷儿,但还是跟着小鹿过来了。他蹲下身,拂开花丛,看到了一个蜷缩着的毛茸茸——是一只小赤狐,缩着几条小尾巴。 这小东西,从哪来的?宫主和圣使是不是很久没来了。小庄嘟囔着,把小狐狸抱起来,扒开毛发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小狐狸呜呜着叫了一声,扒住他的手。 小庄摸了摸他的肚子,轻声问:“你从哪来的?怎么突然到这里了?好奇怪。我没养过狐狸,都是被人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你。” 小狐狸蹭着他的手背,发出舒服的呼呼声。小庄拍拍他的头,“好了,跟我走吧,你没来过这吧,我带你去我的屋子玩玩儿,再给你洗洗刷刷,过几天你想走的话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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