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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沈。” 那戒指之上倾注了对方对他的所有爱意，也听清了对方最后在他耳边留下的呢喃话语。 “不管怎样，我都爱你。” 他知道沈截云刚才干了什么，也知道他拿自己指纹的真正目的。 一个装睡闭着眼只为避免接下来的难言的窘境，另一个知道对方刻意装睡，也不屑隐藏自己的目的。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他并不知道...... 齐昼蜷缩在柔软的棉被之中，双手紧紧攥着沈截云刚才趟过的位置，同样珍重地吻在了戒指之上。 谁也看不出，昨晚的这里曾发生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这恐怕是近一个世纪以来人们都从未想过会看到的画面。 世界上异能者们的最大敌对组织——联盟军、审判军，竟然能有同框的机会。 不仅同框，他们还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整个大厅金碧辉煌，金色的光芒点缀着这里的一切，看着豪气冲天。 据说这是联盟军总指挥江逢为了祝贺两方正式联手，特意邀请了两方所有的异能者来参加这场宴会。 齐昼身着黑色礼服出席了这场宴会，同在一旁的还有“周迹”，两人嘴角噙着微笑，一齐进入了大厅。 但只有靠近他们，才能隐隐约约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 “这狗屎的江逢这么有钱？联盟军的人吃得这么好？” 齐昼几乎挂不住脸上的笑意，只得咬牙切齿道：“闭嘴，你少说两句，不要露馅。” “周迹”白了他一眼，“请注意你现在和我说话的态度，你才是下属。” 齐昼：......就知道当初让你扮演总指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周迹”：“哎哎哎，收起你的眼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人比我更熟悉总指挥，我来扮演他，是最不可能露馅的！” 齐昼：“江逢朝着这边过来了，记住我和你说过的注意事项，千万别露馅了。” 江逢步履款款地朝着这边走来，脸上带着那熟悉的笑意。 尹兆小声道：“他笑得好恶心，我第一次看见有人笑得比我还变态。” 齐昼：......你也知道自己变态。 很快江逢便走近了两人，齐昼这才发现他身后跟着的沈截云。 自那一晚两人别后，便再无任何音讯，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相见。 齐昼一眼就看出来对方瘦了，眼底下微微挂着的青黑昭示着主人进来有些堪忧的睡眠。 齐昼垂下眼，他有些心疼。 另一边的情况比齐昼想象中要好很多，尹兆是个合格的扮演者，几句寒暄之间甚至连他都被尹兆精湛的演技所欺骗，不愧是最为相像的父子两人。 很快，两人便径直走到楼上，开启了两方总指挥之间的对话，只剩下齐昼与沈截云两人在原地，相顾无言。 正当他有些踌躇，不知道以什么蹩脚的理由来开启话题之时，沈截云离开了。 他就这样擦过自己的肩膀，越过他与一旁搭起话来，甚至带着他踉跄了一下，酒杯中的酒水洒在了地上，两人之间甚至连一句寒暄的话语都没有讲。 酒水洒在地上，齐昼透过那点光亮看见了自己的脸，这是一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也不是一张人类可以拥有的脸。 那脸上出现了齐昼从未见到过的丰富表情，失落、遗憾、伤心交织在一起。 齐昼心中道：于阿姨，你说让我活得更像个人类，我好像做到了。 ---- 下点儿......刀子。
第79章 敌袭 不同于沈截云周围人群环绕，仰慕他的人有很多，他在联盟军之中待了这么多年，名声显赫。 齐昼与他是截然相反的那一类，臭名昭著、心狠手辣，他无所谓众人看待他的眼光，自然也懒得计较联盟军那些曾经的旧友们投他以厌恶的眼神。 他拿了瓶酒，独自坐在靠窗一旁的桌椅之中，静静地看着夜晚窗外灯火闪烁、高楼大厦。 鹅毛大雪落下，给一切的建筑都披上了一层静谧的外衣，透着灯光闪烁在哪里，看着竟然有几分光怪陆离的奇异之感。 满目的雪景在大楼周围高高地围成了一层，甚至连形状都隐隐约约露出。 他盯着那几片的土地，越看越不对劲，半晌过后他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坐在这种角落最大的好处便是远离人流中心，不会有人打扰，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样的小角落，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能看清整片会场的位置。 齐昼将目光移开，逼迫自己不要看向那人，刚才短短交锋的数十秒实际上已经在他心底循环播放了数遍。 他并不后悔让沈截云打开那装满秘密的盒子。 只有了无牵挂，才能义无反顾地上路。 齐昼在面前摆了两个透明的酒杯，为自己斟了杯酒。 酒过半杯，他拿起其中一个轻轻碰了另外一杯。 “敬光芒璀璨的明天。” 异能者们因为其特殊的身体特征，普通的酒精并不会给他们带来醉意，因此今天所供应的所有酒都是为异能者所特制。 酒过三巡，已然有异能者醉醺醺地朝着齐昼的方向靠去，一边嘴里还开始胡言乱语。 他打了一个又臭又长的嗝，面目酡红，本来就小得到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这啤酒肚指了指齐昼，口舌不清道：“我......我记得你，你是联盟军的那个叛徒，齐昼。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被......被我找到了吧！老子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他抡起了拳头，就往齐昼的方向倒去，眼见有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角落。 齐昼不悦地拧了拧眉，他不想引人注意，于是干脆直接来到那人身后，手指附在那人后颈之上一捏，那人便如同一块硕大的五花肉一样，直接倒在地上。 他走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随意冲了一把脸，酒精对他并不起作用，面前镜子映出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庞。 目光忽然一怔，镜子中映出了走近盥洗室的另一人。 两人目光隔着镜中相对，都是一愣，齐昼最先别开脸，匆匆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打。 谁能想到几天前的晚上他们还共度春宵，有着生理意义上最为亲近的距离。而几天过后，一切都天翻地覆。 沈截云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齐昼，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面对齐昼，他的内心无比复杂，宴会之中人多眼杂，两方总指挥不合，无法光明正大地走到一起，当他摆脱众人时，齐昼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沉默的氛围仍在蔓延，但这二人似乎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这小小的盥洗室内弥漫了一股尴尬的气氛。 齐昼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凉水打在脸上，让他更加清醒了几分。 “你都知道了？” “嗯。” 齐昼深吸一口气：“你有什么想问的，都问吧，只要是关于你父母的，我知无不言。” 沈截云用异能支起一个防护罩，反手关上了门。 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父母？” “我是被他们收养大的，于阿姨是我的全权监护人。” 沈截云默不作声地点点头，这些他已经知道了，看来当初他和瑜白潜入父母旧居之中母亲曾经提到的人就是齐昼。 “他们从来没和我说过，你知道我的存在吗？” “我知道你的存在，但不知道你具体是谁，是很久之后才认出你。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我猜想他们也有自己的缘由。” 齐昼撒谎了，他不想连最后那些最脏污的地方都全盘托出，至少他想给自己留有余地。 沈截云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我父母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有，他们......是为我而死的。”齐昼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原来那把剑落下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反而一身轻。 沈截云眼前一黑，闭上双眼，事情已经被本人亲口承认，所有的猜想赫然变成了现实。 时光回溯到那一天 黑夜是人最好的伪装，沈截云一席黑衣身手敏捷地翻进了联盟军中央信息控制室。 他步伐有些急乱地直奔后方，熟练地打开机关进入隔间之中。 上次过来匆匆一别，只注意到齐昼那份消失的资料。看来齐昼最初出现在这里，引得两方争斗的最终目的就是销毁那份未知的资料。 沈截云沉下心来，没有放过这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终于在一个不慎隐蔽的地方发现了齐昼的信息收集盒。 果然，自己没有找错。联盟军所有记载人的资料都只会存在于一个地方，只有本人才能拿走这些资料 他取下怀中那枚薄片，轻轻撕开上面的粘黏材料，将指纹覆在上面，淡淡的蓝色光芒随之亮起。 片刻后，那盒子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咔”的一声轻声弹开，露出里面甚至有些简单的一张纸。 他拿起这张纸，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部分，仔细地看了起来。 身份资料 姓名：齐昼 诞生日：不详 来源：不详 亲属关系：不详 暂定监管者：于蓝、沈君山。 薄薄的一张纸上并没有记载过多很重要的信息，但仅此一条，几乎让沈截云有些骇然。 怎么会？ 他脑袋有些懵，仿佛看错了一般，他仔仔细细将一张纸来回翻阅了好几遍，最后目光牢牢所在那一个地方。 暂定监管者......于蓝、沈君山...... 齐昼的暂定监管者怎么会是父母？ 过了很久之后，他终于消化完这个惊人的事实，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心跳仍然保持着巅峰的状态。 事实终于如一张细线将所有线索缓慢勾连。 难怪他有时候会偷偷看到父母买一些孩童的玩意儿，他起初以为那些是给自己的礼物，而后父母却说是要将这些捐赠给别人。 父母每隔一段时间便带着这些礼物出差，现在想来，是去找齐昼了、 但这些为什么要瞒着他？沈截云紧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当晚，他几乎一晚未睡，房间之中散落着一地的纸屑，亮着好几个电脑屏幕。 他近乎疯狂地搜索着有关于齐昼的一切资料，越是查阅不到，心中越是战栗不已。 这样的保密级别，父母对于他的隐瞒，江逢对待齐昼的态度...... 一切仿佛与他隔着一层薄薄的纸，齐昼在里面，而他在外面，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真相。 男人最后双眼失神地躺在床上，看着几晚上翻找出来唯一的一条消息。 齐昼第一次进入大众视野的时间，即他第一次显示出现在联盟中央学院的时间，与父母的死亡日期，完全对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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