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他……” “你说谁?之前那个喝得不省人事的Omega?”宋子凡愣了愣,“不是,妄哥你烧糊涂了?不是你把他赶走的了吗?” 裴时妄语气平静,眼里却蕴着风暴:“是江愿,是他回来了……” “江…啊?他怎么?”宋子凡看向周南,眼神示意问:什么情况啊这是? 裴时妄推开宋子凡,没想到周南又拦住了他。 “让开!” 周南摇头:“妄哥,你看错了,江愿怎么可能在这里?刚才你状态这么差,走廊那的灯光还暗,认错人也是情有可原。我和子凡哥一直在你身边,我们可都没看见江愿,对吧,子凡哥?” 宋子凡连忙搭腔说:“啊,对,对啊,江愿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肯定是你看错了!” 裴时妄执拗地盯着眼前的俩人,良久才冷嘲地嗤了一声,稳住了思绪:也是,江愿出现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 他面无表情地坐回副驾驶,车内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倒是周南想打破这份微妙的氛围,可不管说什么也没见裴时妄理他,只好就此作罢。 ** 车子缓缓驶入壹公馆。 裴时妄错开站在门口等他的管家周叔,大步流星走进门,挎着步子就回了三楼的房间。 房门重重合上,连带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惊到了一楼的司彦。 司彦看向周南,询问裴时妄的情况。 周南言简意赅道:“妄哥这次易感期提前了,不过已经注射抑制剂,司叔叔您别太担心。” 每次易感期裴时妄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砸东西扔东西发泄情绪,想来也只能是易感期才变得易怒狂躁。 也见怪不怪了。 周南看了眼身上的斜挎包,倏地道:“司叔叔,妄哥今晚还没吃药,我去楼上……”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药盒。 司彦拦下他:“小时现在情绪不稳定,你过会儿再去,要不然有你受的。” 没几分钟,楼上摔东西的噪音终于消停。 裴时妄恹恹地靠坐在床边,周围歪七倒八地散落着药盒子和玻璃碎碴。 他房间里除了随处可见的精美摆件外,最多的就是药。 他目光幽沉看着地上的一盒盒名字又长又拗口的药,如果不是江愿,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连稳定情绪都只能依靠药物! “妄哥你还好吗……我给你拿了药上来你记得……” 门外响起周南关切的嗓音,裴时妄就近抄起手边的东西,砸向门怒道:“滚!” 瓶身砸的碎裂,香水气息瞬间扑散开来。 这味道和他今日偶然闻见的气味极其相似…… 这瓶香水是裴时妄亲自调试的。 平时的裴时妄看似吊儿郎当,私底下却是国际顶尖且最神秘的信息素调香师,市面上所有卖断货的信息素香水全出自他手。 他感受着香水一寸寸侵蚀他的嗅觉,拳头握紧。 明明恨透了江愿,对那人的一切皆嗤之以鼻,却依旧一次次想要调试出那人的信息素气味。 只为了缓解易感期的躁郁。 你贱不贱啊,裴时妄。
第3章 “你是......?” 裴时妄蜷缩在地上睡了一晚,次日一早醒来时他的周身仍是满地狼藉。 身上的酒气未消。 裴时妄支起身子,立刻感觉头晕目眩,他坐在床边按了会儿太阳穴才缓和不少。 “咚咚……” “少爷,您醒了吗?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进。 裴时妄动了动肌肉酸涩的脖子,沉声道:“进。” 管家打开房门,扫了一眼地上扎堆的碎片,将衣服平整放在床上,看向裴时妄:“少爷,门口的药您看要给你拿进来吗?” 裴时妄看了眼床上的服装,起身走向浴室,听到管家的话,脚步停顿,转头:“药?” “是昨晚小周先生给您送上来的,有您平时吃的精神药物还有醒酒药……就放在门口的地上。” “您需要吗?” “扔了。” 裴时妄很随意道。 管家点头,再次把视线投向地上混杂的摆件碎片,“您房间的摆设还是按照老样子吗?” “嗯。” 裴时妄洗去身上的酒味和疲意,换上管家送来的熨烫得体的黑色中山装下楼用早餐。 每月十五这一天,他都要陪司彦去青云寺礼佛,这是裴家近六年来的‘传统’ 当初因为礼佛这件事,裴时妄可没少讽刺过他爸迷信。 上午八点,裴家两辆豪车停靠青云寺外。 青云寺环境清幽,远离了喧嚣的市区。 寺门口也早早地立起一块告示牌:各位香客,本寺今日暂不接待外客。 周南随着司彦来过好几回,已经熟知礼佛的规矩。听一走进佛堂便和司彦挨着坐下,安静抄写佛经。 而裴时妄则是脸色不虞地走到长桌对面,选了个离大门最近的位置坐下。 他手臂弯曲倚靠着扶手,手指一下有一下没的在腿上轻轻敲着,像是完成任务般盯着手机的时间。 十五分钟一分不少。 他站起身来,笑得有几分漫不经心,“走了。” 对于来寺庙这个传统,裴时妄最最最极限就是静坐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一过,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佛堂,照例在寺庙走走逛逛消磨时间。 ** 青云寺的后门通向幽静小路,平时来往的都是爬山的游客,今日却在路边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库里南。 “沈会长,来的不巧了,今天青云寺不对香客开放……要不我们下次?” “你在车里等我。” 男人下了车,看着门外摆出的告示牌,走上石阶和站岗的小和尚简单说了几句,便跟着和尚走进了寺院。 小和尚先引着男人去见了主持,后者做了个小小的让步,安排他在另一处偏殿礼佛,只要不惊扰到贵客即可。 男人点了点头,同小和尚前往偏殿。 偏殿离大殿稍远。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十分显贵,他跪在蒲团之上,虔诚地闭眼。 恰逢裴时妄散步到此,远远地瞧见有人跪在殿里: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到男人的裤腿及皮鞋。 按理来说,十五这一天整个寺庙除了他们裴家是不可能有外来香客的。 裴时妄好奇走上前,男人的身影大部分渐渐显现。 这个侧脸,这个身影…… 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他的心猛然一揪,震得胸腔生疼。 不由得僵直身体。 裴时妄沉眸望着,这一刻任他再怎么自我催眠,也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做梦吗? 是幻觉吗? 此刻的我是清醒的吗? 不知不觉间,裴时妄已向偏殿走了好几步,与那道身影越来越近了。 只临门一脚便要迈入殿中。 反应过来时,裴时妄紧皱起眉,安抚着自己不要显得如此焦躁。 他收回腿轻靠着门边。 视线如钉子一般紧紧锁住面前的身影,调侃的语气里潜藏隐忍。 “不躲了,舍得出现了?” 空气冷凝了几秒,裴时妄迟迟未听见对方的回应。 他盯着男人背影,嗔笑道:“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下秒,眼前人站起了身,身形颀长目测是有一米九的。 他盯着男人转过身来,一眼不离,心跳如擂鼓般快要涌上喉间。 男人五官的每一处都和记忆重合,要说细节,眼前这张脸的线条更英朗、稳重、沉静。 更让人难以接近。 “你是……?” 没想到几年不见,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两个字。 他问我是谁? 可笑! 他居然问我是谁? 裴时妄心里跃动一下,闪过无数个念头。他声音加重了些,恨不得从牙齿里钻出字眼: “怎么,这就不记得我了?” 男人眼神透露着疑惑。 他捎带打量看向裴时妄,那双眼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没有波动,转而道:“我想我们……是第一次见。” 裴时妄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是么?” 若说昨日俞况费尽心思找来的Omega与江愿有五分相似,那么眼前的人便是同江愿长得一模一样。 这张脸分明是江愿无疑。 可男人眼里的疏离和淡漠又怎么解释? 裴时妄一双眼钓人如魅,眼中笑意不减反增。 他步步逼近:“江愿,你是失忆了,还是在和我演戏?” “或许——你认错人了,”男人语气温和,却含着化不开的疏远:“我姓沈。”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客气一笑,姿态绅士有礼转身要走。 姓沈?荒唐! “你站住——” 裴时妄忽然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视线和男人对上时,外头匆匆忙忙跑进了另一个身影。 戴着眼镜,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应该是个秘书或者助理。 “沈,沈会长!院里有个……” “裴,裴少?”秘书看到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连话也没说全:“沈会长,您和裴少,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裴时妄:“关你屁事。” 男人:“不认识。” 秘书:“………” 秘书觉察出二人之间的微妙氛围闭了嘴。 男人视线瞥向裴时妄:“正好,李秘书你顺便告诉这位……裴少,他刚才错把我认成了一位旧相识,可我和他并不认识。” 李秘书点点头,解释道:“裴少是这样,我们会长是几天前才来的帝京,之前就一直居住在国外,您啊一定是认错人了。” 他看了眼裴时妄,开口缓解气氛:“今天也算是歪打正着遇见了,那会长,不妨我再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呢,是裴氏的独子裴时妄。” 裴时妄站在一边,视线里深陷的一抹探究之色久久不散。 他见男人颔首,朝自己伸出了手:“裴少爷,幸会——我姓沈,沈慕时。”
第4章 “幸会。” 沈慕时吗? 名字相当陌生。 裴时妄伸手回握,感受到男人指间温度,语气戏谑:“幸会。” 而后他轻佻笑笑,扯着男人的手腕与他拉近距离,将声音低至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 “不要以为换了名字,我就不认识你了。” 沈慕时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裴少说笑了。” “唉哟!” 安静的秘书忽然一拍手背,破坏了他们之间略有针锋的气氛:“您瞧我差点忘了正事……” 沈慕时侧耳听秘书说完,微颔首,再看向裴时妄,依旧端的是冷淡自持:“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时妄盯着沈慕时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相信他嘴里说的任何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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