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送的。” 余固摸着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他在郁乐音猫咖店里还是待了一个半小时,撸了一会儿猫咪,心里舒畅极了。 后来见到沈恪的第一面,余固直接说:“兄弟,你好像要被撬墙角了。” 沈恪眉间皱起一道很深的褶子:“什么?” 他这几天情绪也不好。阿音完全不理他,看到他就绕着走,更别提和他说话了。 他们处于冷战状态。 但沈恪还是坚持他的立场。阿音上夜校很危险,即使是和一群高忏悔值,低危害的人一起。 “我刚去猫咖店,看到阿音在很用心照顾一只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小动物,万一是哪个妖艳贱货送的,这不是趁你们吵架的时候撬你墙角吗?” 余固一直很想跟沈恪学学怎么追人。他还是不知道沈恪究竟是怎么追到阿音的,沈恪那么顽固,那么疯批。
第三十八章 【已修】 郁乐音不知道余固和沈恪说了什么。在余固离开不到一小时后, 沈恪出现在了猫咖店里。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顾客都在工作区劳作,猫咖店里是歇业时间。看到这个点出现在这里的沈恪, 郁乐音有些震惊。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沈恪没什么情绪:“不舒服,请假了。” 猫咖店的柜台前有个用藤条编扎起来的木制小篮,从窗棱垂下挂在半空中, 郁乐音平日会定期放些晒制的干花瓣,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那只肥鸽子此刻就栖息在竹篮子上,两个爪子扒着细细的藤条,看上去很惬意。 郁乐音没有问哪里不舒服,他想着他和沈恪刚吵过家,只是“哦”了一句。 沈恪心里更不舒服了。 到了要喂猫咪吃食的时间点,郁乐音从储物柜里拿出工具和猫粮, 准备开始准备给猫咪喂食。 店里现在一共有十三只猫, 每只猫的口味不同, 有的猫还很挑食, 光是记每只猫不喜欢吃什么, 喜欢吃什么, 郁乐音就花了一个月时间去摸索,储物柜里全是各种各样的猫粮。 长时间单吃猫粮不好, 储物柜里还有储存起来的罐头, 郁乐音定期还会做猫饭,每只猫在他手里都很有活力。 猫多, 毛也多。郁乐音每次挨个在猫碗里喂完食, 从里屋出来, 头发上手臂上,甚至脸上都飘着一堆毛。 余固说得没错, 郁乐音很喜欢养一些小动物,之前在养成深渊小怪物,每天坚持给小怪物们收集奇奇怪怪的食谱,花那么多耐心去经营一个游戏。 每天下午没有顾客的时候,郁乐音才开始一天真正的忙碌。从喂食,到铲猫砂,最后清理猫咖的卫生。 等他忙完,发现沈恪还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撑着下颌,有一下没一下喂着鸽子吃玉米粒。 “你怎么还在这里?”郁乐音站在他面前,抬了抬下巴看向似乎再也吃不下的鸽子,“另外你给它喂了多少东西了,再吃就要吐了。” 沈恪没什么表情,还是那句话:“我不舒服。” “你不舒服就去医务室看,我这里又看不了病。” 郁乐音赶他走。沈恪攥住了他的手腕,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前,双手抱着他。 “阿音,我们私奔吧,到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就我们俩。” 郁乐音一头雾水:“?” “我不想跟你一起逃狱,这样对你不好。” “那你跟我吵完架,转手就收了别的男人的礼物,这样好吗?” 搂着腰的力道蓦地加重,郁乐音反应过来,沈恪一直说的不舒服是什么意思。 “……你想多了,那只是别人在监狱里养不了鸽子,就给我养了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沈恪安全感很低,从小受同一屋檐下兄弟姐妹的欺凌,后来他可以通过拳头来保护自己。 他喜欢郁乐音。 他想保护郁乐音,所以当郁乐音受伤的时候,他会草木皆兵。 他想独占郁乐音,所以当郁乐音身边出现其他人的时候,他会阴暗善妒。 他松开了双手,红着眼自嘲道:“你就当我发病了。” - 在插花课后,过了半个月,终于轮到郁乐音最想上的格斗课。 在上课的前十分钟,老师让学生们自由做热身运动。 郁乐音在单杠上压腿,唐阮在他旁边说他自己很多过去的经历,倾诉欲很旺盛。很长时间是他一个人在说话,郁乐音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一看到唐阮,郁乐音就想起他和沈恪吵架的情形。 他又不傻,早就注意到唐阮手腕上的淤青,猜到唐阮应该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沈恪固执成性,不会改变一开始的想法。这些天不断来找他,但从来不会因为偏执的发言道歉。 沈恪认为对的事情,在他心里永远都是对的。 上辈子,沈恪和他说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家,事实正是如此。 沈恪在外树敌众多,很多次晚上回家从背后抱着他睡觉的时候,郁乐音都会嗅到没处理干净的血腥味,是从沈恪身上散发出来的。 伤口可以完全隐藏,血味不能。 而郁乐音则在沈家安全无恙度过了两个寒来暑往,除了最后致命的火灾,打破了沈恪口中沈家是最安全地方的言论。 那次,沈恪也陪他死在了火海里。 但郁乐音就是不喜欢沈恪把他当做笼子里的鸟儿养,一点都不喜欢。 “热身时间结束,现在来教你们一些格斗术里边的基本动作。” 大概是为了防止第二个唐阮出现,接下来二十分钟的时间里,郁乐音和A班的其他同学一样,学了几套基本的防身术。 “切,学了根本没用,我们连冯敬那样的人一只手力气都比不上。” 格斗课的老师是个狱警,五官板正严肃,听到了这句话:“不学就滚出去!” 郁乐音被他吼得身躯一震。 “现在两两一组,一直练到下课,开始!” 郁乐音和唐阮一组。唐阮每次打他像是在挠痒痒,郁乐音也因为抬腿打拳的动作不标准,被路过的老师用戒尺打了很多下。 终于挨到了下课解放的时间。初夏雷雨天气频发,在下课前十分钟天倏地下起了大雨。郁乐音在大监狱区的人缘很好,不少人很愿意分他一半位置,撑伞送他回去。 他和人撑着伞走到半路,有个黑影突然从昏暗的雨幕中杀了出来,抓着郁乐音的手腕,想把他拽走。 “诶,你谁啊?”和郁乐音撑一把伞的人震惊道。 眼前的男生一头红毛,郁乐音依稀有点印象,这是沈恪的室友。 “你找我做什么?” 杨典的神情有点着急,郁乐音心里想不会是沈恪出了什么事吧? “恪哥发高烧了,嘴里一直念叨你的名字,我怕他死在我们屋里。” 郁乐音心里有一瞬间的紧张,想到这些天沈恪固执的态度,把脸瞥到了一边:“……又不是我让他发高烧的,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杨典死缠烂打,郁乐音最后拗不过,跟着他来到了沈恪的寝室。 寝室里没有开灯,郁乐音刚打开门走进去,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 杨典在门后喊:“放心吧,我在外面看着,没人过来打扰!” 郁乐音:“……”怎么说得像他来和沈恪偷情的。 手在墙上摸索着开了灯。沈恪躺在床上,脸颊烧红了,额头蓄满了细密的汗珠。 手心放在额头上,很烫。 这是沈恪为数不多的生病。郁乐音认识他三年了,第一次看见沈恪这么脆弱。 沈恪像是在做噩梦,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嘴皮颤抖,念叨着什么,侧耳去听,只听到了“阿音,阿音……” 郁乐音立即站直了身子,耳朵尖有点红。 他接了盆热水,把方巾打湿,拧干了水,替沈恪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沈恪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不知道沈恪在做什么噩梦,额角沁出来的汗珠越擦越多。 再不退烧就要烧坏了吧。郁乐音在他寝室里找退烧药,没找到,打开门看杨典还在不在门外,结果人早就不见了。 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给周泽方打电话。 有熟人就是方便,周泽方说等会儿送退烧药过来。 沈恪眼皮下的眼珠微动,模糊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我不知道啊,我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 “嗯……一点小矛盾。” …… “你怎么要问得这么详细啊,我只是要个退烧药而已,又不是你的犯人。” …… 郁乐音挂断了电话。没想到周泽方那样正经人有时候也会八卦。 他站在窗前,正要转身,被抱住了,卷入了一具滚烫的身躯。 沈恪潮热的呼吸落在他颈侧细薄的皮肤上,郁乐音侧了侧身体。 “你还能下床?头有没有不舒服?” 郁乐音伸手要去探沈恪的额头,沈恪贴着他的掌心,撩开眼皮,一双漆黑的眼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很有依恋的感觉。郁乐音双手去捏他的脸颊,捏橡皮泥一样:“说话啊你。” 沈恪没有开口,鼻息在他颈侧周围,到处嗅了嗅。 呼吸又烫又痒,郁乐音推开他的呼吸:“再不说话我走了,反正周泽方等会儿会过来。” “别走,不要走。”沈恪双臂环了住他。 沈恪一身的汗,郁乐音抓着他的衣领,问他要不要洗澡。 沈恪一瞬不瞬看着他,点了点头。 生病的沈恪呆呆傻傻的。郁乐音心想。 发高烧不能完全洗澡,郁乐音顶多用拧干的热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他替沈恪解开了衬衣的纽扣,帮他擦拭上半身,手指来到沈恪腹肌块时,趁机欺负似的摸了两把,然后听到沈恪闷哼,亲吻他的手臂。 “每次你在照顾那些小猫的时候,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那样专注地照顾我一个人。” 郁乐音忍着笑意,沈恪很成熟,但有时候在他面前又会很幼稚。 “你怎么连猫猫的醋都要吃啊,沈小恪。” 沈恪扣着他的手指:“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突然起火了,而你被困在里面,我冲进火海救你,怎么都找不到人,那是我最绝望的时候。” 良久,郁乐音没有说话。 沈恪抓紧了郁乐音的手: “阿音,可以原谅我么?” 郁乐音大拇指摁着沈恪的虎口,嗫嚅:“……那你以后还会像这次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给我提建议么?” 说提建议是委婉说法,有时候沈恪偏执强硬的态度,是在提不由分说的要求。 “不会了,”沈恪手指扣着郁乐音的手指,十指相扣,神情虔诚,“阿音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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