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迎压根不喜欢玩游戏。投其所好,寻找共同话题是追人最基本的操作。 沈恪除外。要不是余固亲眼见证, 他无法相信以沈恪偏执扭曲的性格可以追到郁乐音。 沈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喜欢郁乐音, 他不会说情话,不会玩浪漫, 却做好了时刻为郁乐音献出生命的准备。 表示答应“好啊”刚到嘴边, 郁乐音听到了沈恪在喊他。 回头, 沈恪果然站在他身后。 右手吊着石膏,看上去已经骨折有段时间了, 脸色有些苍白和憔悴,像是从暗黑古堡里走出来的吸血鬼,神出鬼没,所到之处一片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眼神沉黑,盯着赵迎不知道时候搭在他右肩的手。 看到沈恪的一瞬间,郁乐音立马跑过去,搭在他肩上的手自然也松开了。 “你怎么突然来找我?”郁乐音怔愣,“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难道沈恪因为出了车祸,不想让他看见狼狈的受伤模样,故意躲着他,然后暗地里偷偷跟了他很久? “想见你。” 缱绻的三个字从沈恪看上去淡得没有温度的薄唇吐出来,周遭的阴冷增加了不少柔暖。 “啊,还有别人在呢……”郁乐音耳朵冒出青涩的红尖儿。 “哪有别人?” 郁乐音回头看一眼,没看见本该站在那处的赵迎。 “有点尴尬,应该一开始介绍你们认识的。” 并不想认识情敌。沈恪拉住他的手,牵着人往日落的晚霞走去。 太阳会落山,他会永远牵着郁乐音的手。 “下次直接说我是你男朋友。” 郁乐音感受到了微妙的醋意。“可是我们都分开三年了。” 沈恪回头,唇角漫不经心一勾,用危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猎物:“阿音,你还敢提这件事?” “不提了不提了,”郁乐音心虚地吐了下舌头,拉着沈恪往前飞快走几步,“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们去吃饭,我们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私房菜馆,据说味道不错。” 沈恪听到了阿音和赵迎刚才的谈话,脸色淡淡的。 郁乐音拉起他的手:“那我们先一起乘着晚风散步吧。” 此刻晚霞正好,清凉的夏风吹拂脸颊,沈恪牵着阿音的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岁岁有今朝,沈恪想抓得紧些,再紧些。 两人牵手走过大街,不知不觉快要走到沈恪暂住的房子。 郁乐音才发现沈恪暂住的地方和他的学校离得这么近。 沈恪无法忍受郁乐音不在的每一天。前两年他主动离开了沈家,咬着牙一鼓作气硬要靠自己拼出一片天地。 后来无意在D区发现了阿音的踪迹。 当年郁乐音只想着追求独立和自由,任性地不告而别,跑路后过了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沈恪除了生气,应该还会难过。 “哟,这回偷看被抓住了,还黏糊糊地牵着手回来?”他们在楼下碰到了买菜回来的余固。 沈恪其实早就到了D区,期间去偷偷看了阿音很多次,余固还嘲笑沈恪变怂了。 换了三年前少年时期的沈恪,再次看到郁乐音的那刻,定是会双眸发红,一脸偏执上前拉住他的手,把人牢牢锁在身边。 三年后的沈恪依旧想这么干。 阿音会被吓跑。沈恪亲手拔掉了所有锋利的外刺,将它们融入血肉,蜕变成如今外表沉稳的模样。 血液里隐藏着还是不可说亦不可描述如深渊般的、对郁乐音有潮湿欲望的阴暗。 他妈说他一出生就是不讨喜的。 郁乐音的一点喜欢就能让他这片阴暗的土地开满繁花。 郁乐音永远猜不到沈恪内心的想法,他相信沈恪对他展露的模样。 余固的语气实在贼兮兮,郁乐音被他说得动作不自然地放开了和沈恪牵着的手。 他和沈恪一路牵着手走过来,盛夏的傍晚身上走出了汗,两个人牵着的手的确黏糊糊的,贴得很近,气息和汗液交融,不可名状的暧昧。 他们上了楼,余固晚上炒了几盘小菜,弄了锅紫菜蛋花汤,在炎热的夏天喝起来有种轻盈的舒心感。 吃完饭,余固收拾碗筷,郁乐音走过去帮他,被赶出了厨房。 让他去多陪沈恪说说话。 郁乐音右手腕有一道烫伤的疤痕。刚才牵手散步时,沈恪指腹时不时摩挲那道疤痕。 就像现在,薄茧磨蹭长出新嫩皮肉的疤痕,有点痒,痒到了郁乐音的心里。 现在的沈恪眉眼出落得更沉稳,身上有上位者的掌控感,垂眸看向他时,阳台上暖黄的灯光落在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眼神变得似水温柔。 很像前世他遇到的沈恪,岁月相仿。那时候的郁乐音从不敢细看沈恪的眼神,因此错过了无数次温柔的目光。 如果可以,郁乐音想穿回去,抱抱前世的沈恪。 沈恪看到阿音注视了他眼眸,接着他就被抱住了。 瘦削的身子骨跌进他胸膛,软进了他心里。 “阿音?”沈恪有些受宠若惊。 “先别说话,我抱抱你。”郁乐音双手在沈恪身后收紧,抱紧了他,能听见沈恪加快的心跳。 一如他此刻的心跳。 蓦地,郁乐音腰上多了一只手,带着他往屋里的房间走。 天旋地转,房门又被关上。郁乐音被不由分说的强势力道压在了墙上。 “我亲亲你。” 沈恪捏着他的下巴亲他,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细软的发丝。 即使一只手打着石膏,也不妨碍沈恪有力地扣着他,让他逃无可逃。 湿润的亲咬加重,辗转流连来到他的脖颈,在锁-骨上留下了侵-占的痕迹。 卧室里没有开冷气,郁乐音被亲得又热又湿。 他垂着眸,视线里沈恪的喉结随着吮咬的动作小幅度滚动,看得郁乐音视线烫了起来。 烫的不止他的视线。 他的一点小主动都会点燃沈恪热烈的回应。 可他明明只是想抱抱沈恪呀,现在烫得快要被吃掉了。
第四十七章 想藏老婆 沈恪“生病”了。无论结局重来多少次, 他还是会向郁乐音献上最纯粹的忠诚与爱意。 毫无掩藏。一颗心那么满。 湿热的呼吸流连颈侧,在薄嫩的肌肤上,像是在巡视领地, 一寸都不能少。 仿佛又是在进行某种献祭爱意的仪式,一寸都不能少,细密潮湿的吻如同爱意, 满得装不下。 耳廓早已升高到了异常的温度。每每落在沈恪病态痴迷的拥抱和亲吮里,郁乐音感到很舒服,快要沉湎溺死般。 修长的手指干燥粗粝,来到后腰软-肉处,手上急切的力道稍重,一揉,就泄出近乎呜咽的低-吟。 窗外知了叽喳, 房门似乎被谁不小心撞了下, 一个小盒子从虚掩的门外滑了进来。 郁乐音回神, 猛地推开了黏在他身上的沈恪, 赤着脚跑下去, 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灰色包装小盒子。 窗外的夕阳拉得很长, 郁乐音弯腰的一瞬,衣角滑下去一段, 微光轻落在后腰, 照亮斑驳的粉色指痕,和雪白的皮肤很配。 沈恪眯了眯眼。 “啊!” 郁乐音叫了一声, 扔掉了手上的小盒子, 脸上的表情又气又羞, 耳廓充血的红。 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扔了进来。原来是一盒套。 好丢人。余固不干好事。郁乐音在心里暗骂。 尺寸还小了。除了让他闹出笑话,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沈恪倚在墙上, 压着笑,肩膀震颤,线条感沉冷的眼睛弯了些弧度,少许的时候笑得这么轻松。 “不许笑,不是我让他扔的!”郁乐音又羞又恼。他刚才沉湎美色,脑子抽筋了,才会一股儿脑跑下床捡套。 “我让他扔的,”沈恪干燥微凉的手指摸摸阿音充血发热的耳廓,羞得发烫,“都可以煎鸡蛋了。” 郁乐音更气了:“那你下次自己用这盒。” “也不是不行,”沈恪挑了下眉,手摸到阿音的后腰,虎口拢着软-肉掐了一把,尾音微沉,有种危险气息,“下次是什么时候?” “其实我更喜欢不用。”郁乐音含糊说完,跑出了房间,跑得没影了。 做完晚饭,洗完碗筷,余固大爷似的躺在阳台的躺椅上,举着游戏机,在游戏里厮杀。 双腿蜷缩起来以舒服的姿势躺着,嘴里哼着小曲,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这片小区是老房子了,隔音效果一般。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从沈恪的卧室传出什么动静,倒是他先这边先出了动静。 郁乐音站在躺椅旁边,幽幽盯着他。 嘴唇有些红肿。身上的衣服起的褶皱透着暧昧。余固揶揄道:“不会吧,沈恪这么快就完事了?” “摘下你的黄色眼镜。”郁乐音说。 “阿音。” 沈恪把一双鞋放在地上。郁乐音低头才发现他赤着脚就跑出来了。 脚底板踩在瓷砖上发凉,郁乐音走到沙发边上,两只脚分别钻进了两只家用拖鞋里。 拖鞋是沈恪的,尺码比他的脚大许多。 郁乐音借了余固的游戏机,在沙发上盘着腿坐下来,露出来的脚底板沾着光脚踩地沾染的灰尘。 沈恪抽了两张湿巾,让阿音躺着,两只脚放在膝盖上,握着阿音的踝骨,替他擦掉脚掌上的脏灰。 “痒……” 冒粉尖的脚趾在空气里难为情地蜷缩两下,郁乐音把擦干净的脚收了回来。 “啧,”余固摇摇头,“老婆奴。” 真想让公司其他人看看,他们沉冷的Boss这副在郁乐音面前独一无二的面目。 - 郁乐音晚上还要和师哥师姐一起开会,月亮出来的时候,到了晚上七点,他该回学校了。 学校离得不远,沈恪送他回去。 下楼梯的时候,郁乐音姣白脖颈上的黑色细绳颈链微微晃动。 刚才在屋里,沈恪搂着他亲,撩起衣角,摸上去,碰到了阿音颈间的挂坠,是一个护身符。 可能是阿音自己在庙里求的,也可能是别人送的。想到这个可能性,沈恪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无论是不是别人送的,阿音戴着护身符就好。 他被暗算出了车祸,一只手臂差点没了。当时醒过来的第一想法只想着还好阿音没在车上。 他现在不够强大,还无法完全保障阿音的安全。就算爬到了凌驾所有人的地位,他或许也无法完全保护阿音安然无恙。 可能某天,天灾人祸,一场大火就能让他束手无策,陷入绝望。 如果真有那天,他会抱着阿音,和他依偎在火海里。无论天灾还是人祸,死亡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仲夏夜微凉,夜色悄然,路边的草丛里虫鸣阵阵。沈恪走在郁乐音身侧,牵着他的手,问他过去三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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