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得发出了惊叹声,因为这小男孩不仅生得唇红齿白,十分的可爱,更妙的是其长相看起来居然与祝映台有九分相似,两人站在一起简直跟一对兄弟似的。上官烈笑得在那里直不起腰来说:「我的天,真是捡到宝了,它居然还懂得讨好人。」 祝映台无语极了,说:「变回你自己的样子。」 小刺猬眨巴眨巴眼睛,嗲声嗲气地说:「大哥哥,我就是长这……」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已经挨了祝映台重重一拳,顿时人都傻了。 上官烈笑得倒在椅子上,一边揉肚子一边道:「妈呀,笑死人了 这小家伙恐怕不知道你才是我们这儿最厉害的一个,这下踢到铁板了,哈哈哈哈哈!」 祝映台真恨不得在上官烈脑袋上也来一下,旁边的王铮也是看得整张脸扭曲得不行,却不敢笑太大声,只好别过脸去偷笑。祝映台说:「别让我说第三遍,变回你自己的样子。」刚举起拳头,只听又是「砰」,的一声,这次烟尘散去,小刺猬精终于变回了本来的相貌。还是圆圆的眼睛,就是比刚才略小了点,五官轮廓也跟祝映台没那么像了,但是仍然还是带了一、两分的类似,也不知是小刺猬本来就长这样,还是故意的。 祝映台努力忽视小刺猬精眼泪汪汪的样子,咳嗽一声说:「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修炼?」 小刺猬细声细气地说:「叫……叫……」叫了半天,最后道,「我没名字,随便哪儿修炼。」 祝映台听出来了,这就是个天生天养的小妖精,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机缘有了点能耐,可惜能耐又不大,又是小孩子心性,所以冲了人的身。它也不是图谋着什么,估计就是觉得好玩,又或者想要学人类生活。 祝映台说:「算了,回头我把你放回去,你自己找个地方修炼去吧,记着不要再做上身那种坏事了!」 小刺猬闻言,却猛然抬起头来,着急道:「我我……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上官烈又是「噗哧」一声,祝映台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注意影响,转而对小刺猬说:「你跟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妖。」 小刺猬想了想,自己大概也有点茫然,说:「不知道,我就想跟着你。」 祝映台无奈地说:「我们要去的地方都很危险,带着你说不上来哪天你就没命了。」 小刺猬却说:「不会的,我也很有能耐的,我可以帮你们!」 上官烈笑嘻嘻道:「算了算了,反正多一个人多一口粮而已,我们又不是养不起,大不了真有什么事,再把他放了呗。」 祝映台心想也是,这种天真无邪的小妖精放出去恐怕也会受人欺负,便道:「好吧,你要真想留便留着吧,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听话或者做坏事,可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你既然无名无姓,我便替你取一个,便叫……思悠吧。」思天地悠悠,知大道可畏。 小刺猬精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脆生生地给祝映台磕了三个响头说:「谢师父赐名!」 「师……」祝映台简直要崩溃了,这只小妖精到底是太笨还是太聪明,怎么就给他这么顺杆儿爬地叫成师父了。 「谁在喊映台师父?」突然,冷冷的声音插入了这欢乐的氛围之中,所有人都不由得静了下来。梁杉柏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左右环视了一圈,最后眼光落在了祝映台身边的小刺猬精身上。 上官烈笑着站起身道:「阿柏,你也来了。正好,我刚得了报酬又采办了不少东西,刚才还和祝先生商量着,他说要给你做几身衣裳。」 梁杉柏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他看向祝映台说:「你要给我做衣服?」声音里都带上了欣喜,随后却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我衣服够了,你还是先给自己做吧。」又道:「天色晚了,外头无人值守,我去看着,你们继续挑吧。」说着,便起身离去了。 上官烈皱了皱眉说:「他最近怎么老是古古怪怪的?」 祝映台收回了目光道:「随他吧。」回过头却发现小刺猬精竟然已经吓得双腿发颤,哭唧唧地坐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祝映台疑惑地问。 小刺猬精哆嗦了半天才道:「好、好可怕,刚刚那个人。」 梁杉柏?可怕?祝映台与上官烈对望一眼,然而在这个时候,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将之当真。 +++++ 夜色已深,原本平静的河面上不知从何处起了一阵怪风,风从天边刮来,由上至下构成了一个古怪的图案,如果细看就会发现,那就像是一只魔爪。 河水起伏波动,发出汩汩声响,然而此时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就连负责看守的士兵不知为何也比往日都更为困倦,一不留神就睡倒在了甲板上。魔爪带着邪气缓缓地向着停泊在港湾里的「思羽号」推来,仿佛一只活物一般,小心翼翼,戒备而狡猾。 躺在船舱中的梁杉柏突然睁开了双眼,明明四周一片漆黑,他却像是能将周围所有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不仅是桌、椅、床、柜,甚至是桌上的器物,椅子上的花纹,床下的一根线头,乃至空气中舞着的不吉利的风絮。梁杉柏就如同一只本就生活于黑暗中的猛兽一般,悄无声息地起身,不披衣也不着鞋,就这么爬上船梯,推开了舱门。 甫一打开舱门,一股猛烈的腥风便向他刮来,梁杉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风声呼啸,仿若示威一般,接天连地的魔爪在空中一收一缩,仿佛在恐吓他。梁杉柏走出舱外,将舱门紧闭后,腰板笔直地立在那里,冷冷注视着不远处的魔爪。此时,大海上下波涛汹涌,仿若即将迎来一场大海啸,而那只魔爪距离思羽号已然只有数步之遥。 风声尖啸,涛声狂怒,梁杉柏只是站在那里,既不退后也不闪躲,他冷冷地看差那只魔爪,未几,轻轻吐露话语:「滚!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魔爪好似被震慑了,却仍不甘心,下一瞬,河水如同活物一般,顺着船底漫上了甲板,眼看着水渍逼近,梁杉柏弯下腰,将手重重往地上一拍,但见一片猩红光芒从他手下猛然进出那片光芒以梁杉柏的手为起点,顺着那些水渍一路逼了出去,不久,远处的魔爪之中仿佛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河水迅速褪去,魔爪溅射出水雾,分崩离析,不过一会,竟已是风平浪静。远处一轮明月静静挂在空中,重又露出春夜应有的宁静祥和来。 梁杉柏微微平了喘息,拉开舱门,钻了进去。一直到舱门关上很久以后,祝映台方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望着远处魔爪曾在的地方,他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第二章 思羽号的早晨在忙碌的操练中开始。尽管上官烈带出来的精兵们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但是他仍然以锤炼精兵的态度在带这支队伍并且始终相信养兵千日,终有用的一日。 思羽号的可使用空间十分广阔,尤其在船舱内部竟然还有一片不可思议的开阔空间可供人操练,眼下,几十名精兵正在按照上官烈的指示跑圈热身,等一下他们还要操练弓射、武术、刀枪剑戟等武艺,之后则是兵法、伪装、经商等等方面的课程。可以说,上官烈手下的人虽然不多,却个个都是各项全能、出类拔萃的精英。 按照以往的惯例,士兵们正在进行跑圈,对他们来说,这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根本不算什么,然而今天进展到一半不到的时候,突然队伍里起了一阵骚动,前排的人还在跑,后排的人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上官烈拨开人群,走上前去,却见一名叫做陆甲的士兵正被人从地上扶起来。 「病了?」上官烈伸手探向陆甲的额头,因为手下冰冷的触感不由皱起眉头。 陆甲惭愧地低下头说:「属下、属下没事。」话虽这么说,他的脸色却十分难看。此时陆甲的脸色苍白,嘴唇甚至已没了血色,与之相对的是,他的眼窝下面却是一片乌青,简直像是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昨晚没有睡好么?」上官烈问,对他来说这些兵士不仅是属下也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论于公于私,于利益或是感情他都十分看重他们中的每一个人。 陆甲轻轻点头:「谢主人关心,属下确实没有睡好。」 上官烈说:「那今天你就别操练了,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随后直起身来对王铮吩咐道,「找人给他看看是什么问题,抓点药让他吃。」 王铮领了命,着人扶了陆甲下去休息了。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其余的兵士见事情处理完毕便自觉地各归各位,开始按部就班地操练起来,除了梁杉柏。 虽然不是上官烈的手下,但是梁杉柏从上了这艘船的第三天起便主动要求跟着上官烈的亲随们一起操练武艺,上官烈起头来就见梁杉柏正一脸阴沉地看着这边,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柏,」上官烈喊他,「怎么了?」 梁杉柏看了他一眼,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 上官烈心里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便道:「剩下的人继续操练。」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陆甲在当天下午突然就死了 望着覆盖著白布的尸体被抬出去,上官烈的心情不是太好。女人的哭泣声「嘤嘤」回响在船舱之中,就在昨天,陆甲还曾跟大家一起兴高采烈地挑选布匹胭脂,他在吴国找了个相好的,已经约好了这几日就要上门提亲,谁想到好事未到,人却已经先走一步了。 上官烈吩咐王铮:「找个好地方把他葬了,给他家里还有那个女人那都多送点抚恤金去。」 王铮听了吩咐,退下了 上官烈觉得船舱里有些压抑,因而推开门出去。今天是个阴天,浏河上难得也起了波涛,从出海口一路推移过来,海风猎猎,吹得人衣袍作响。祝映台正站在外面的甲板上,身旁跟着小刺猬思悠,见到上官烈出来微微一礼。 「你找我有事?」上官烈问。 祝映台向一旁走了两步,上官烈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说:「怎么了?」 祝映台说:「你有没有觉得阿柏最近有些不对劲?」 上官烈还以为祝映台要与他说什么,此时听了不由得有些无奈又好笑说:「他不对劲不是一时半会了,他现在对你的态度,就是我这个旁观者看着也觉得不对劲。」 祝映台愣了一下,脸猛然就红了,他说:「我、我不是说这个。」 上官烈说:「不是说这个,那是哪个?」 祝映台说:「我昨晚看到……」 「昨晚?祝映台却又突然止住了即将出口的话,他在脑子里又再想了一番决定还是不要随便下结论得好,因此说:「算了,没什么。」 上官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见祝映台确实是闭了嘴不打算再吐露一个字了,于是道:「好吧,那我去忙我的了,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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