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垢猛然抬头去看他的脸。 …… 休息室的制冷器开的刚刚好,秦垢醒了过来,他捂了捂自己的头。 又做了奇怪的梦,这些年来,他时常会做一些无厘头的梦,他也曾经想去探寻,看看是否和他失去的记忆有关,却怎么都抓不住,寻不着。 索性顺其自然。 他把身上盖的薄被子拿开。望了望窗外,已经到了傍晚,他是午休来到的的房间,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不对,他为什么会睡着?他明明记得他来到了阿七的房间,然后…… 秦垢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他好像种了某种药,然后和一个人…… 过量的药物让秦垢当时不太清醒,这让他现在的记忆也十分模糊。秦垢把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他和谁?他为什么又…… 房卡是李给的,那肯定是陆潋吩咐的。所以,是陆潋吗? 不对,秦垢想,这个房卡是陆潋准备给阿七的!所以难道陆潋要对阿七……? 想到这里,秦垢再次狠狠揉了把头发,他的面色变沉很多,这让他的眉眼更加锋利。 他的心情变得非常非常不好。 …… 陆潋戴着一幅黑色手套,此时李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抱歉,先生,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陆潋正在签一份合同,黑色的手套戴在他手上更显得十分的禁欲,他快速签好了一份合同,黑色的皮质摩擦,带给人一种十分养眼的感觉。 但此刻李完全没心情来养这个眼:“我本来想带过来的是阿七姑娘,没想到来的是秦小少爷。而且我只是想让她来单独和你碰个面,如果你喜欢就……不知道我手下这群不靠谱的家伙……” “我说过,我不需要自作主张的手下。”陆潋又翻开一份文件,他倒是没什么太大情绪,“以后我不想再有这种情况发生。” “属下明白了。”好在陆潋最终没有怎么惩罚李,想来也是,以先生的武力,就算房间里面真下了药,先生还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吗? 最多只是给陆潋带来了些麻烦罢了。 他以后还是不要自作主张了,还有那几个不靠谱的家伙,回去要好好教训一顿。 他刚准备告辞出门,门口就传来秦垢的声音:“李助手在吗?我找陆潋有事。” 听起来心情不好,而且居然直接喊陆潋的大名。 “先生!”李马上准备将功赎罪,“我去赶走他!” “让他进来。” “啊?”李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不欲再违背先生的命令,马上照做。 “你回去。”陆潋再度吩咐。 李忙不迭的点头。 …… 秦垢进来的时候,陆潋正在处理一份文件,没分什么眼神给他。 “早上砸到了你,不好意思。”秦垢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态度,反而脸色很明显地沉下来。 “如果只是来和我说这个的话,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陆潋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秦垢看了好一会儿:“今天的房间是你安排的吗?” “这种事去问助手或者管家。”陆潋继续说。 “你对阿七下手?”秦垢直戳了当地问,“还是想干什么?” “还需要重复吗?”陆潋终于抬头看他 “这种事去问助手或者管家,我没空负责这些事。” 秦垢走近陆潋,从站着的角度居高临下看着陆潋:“你的意思是你的助手自作主张?” “真有意思,你的助手和我没什么仇吧?他是因为什么来自做这个主张?” 陆潋干脆地说:“不知道。” “你觉得我会信?” 陆潋又低回头去看文件,并不想再答他这句话。 秦垢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是一份航海署的文件。 他放缓了语气走近:“说起来,最近我有一批货被你们陆家航海署给扣了……” 陆潋重新抬起头看他。 秦垢继续靠近:“应该是你们陆家陆青召干的。怎么?失踪一段时间,已经控不住航海署……” 说出最后一个字,秦垢趁陆潋全神贯注在这个问题上,突然一把将他手上黑色的手套扯掉,抓住了他的手。 上面赫然是一个新鲜的齿痕。 秦垢挑了一下眉:“果然是你。” 陆潋看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不然呢,难道杀了你?” 这个说法未免太牵强,其实敲晕也行。但秦垢马上注意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不想杀我?” “?”陆潋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 空气凝固了好一会儿。 “这几天我想了很久。”秦垢倒是先开口了,他神色复杂地说,“集运舱的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对吗?” “如果我不干涉你的计划,不去集运舱,你就不杀我,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果我非要插一脚,你就准备让我死在毁灭机甲的电锯下吗?” “还是说,从你来到戈尔戈纳岛,喝下红色药剂起,“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那我算什么?打乱你计划的不速之客?” 陆潋没说话。 秦垢看着他,缓缓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喝下红色药剂后和我……也是装的?” “你觉得呢?”陆潋说。 “我觉得?”秦垢自嘲地说,“我觉得我真是捡了个大便宜。陆少,陆先生,居然愿意为了计划陪睡,还刚好给我碰上了……” “你每次的答案我也很不满意。”陆潋突然开口,“我很不喜欢。” 秦垢愣了愣,就像炸毛的小狗还没来得及发威就被撸了一把狗头,他默了默,然后试探着开口:“那你想听什么?” 又是久久的沉默,正当秦垢以为陆潋不会说话了的时候,就听到陆潋突然问:“你拿‘禁果’药剂干什么?” 他灰色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秦垢。 “……”秦垢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想研究不行吗?我们‘野草’一直都非常关注非法实验。反正绝对不是为了……” “第二种情况。”陆潋若有所思地说,眉头轻轻蹙了一下,然后又展开,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什么第二种情况?” 陆潋:“……” “叩叩叩”! “先生!”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是叶宛的声音,体贴又轻柔,“先生在吗?听说最近您很辛苦,我做了一些糕点和茶。” 陆潋看了门外一眼,简单直接地说:“躲起来。” “哈?”秦垢气得有点想笑,“为什么要我躲起来?” “我不想让他见到你。”说完,不等秦垢开口,陆潋把他直接推到了屏风后面。 几乎是同时,叶宛端着盘子推门进来。 陆潋皱了皱眉:“谁允许你就这么进来的。” “抱歉。”叶宛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我看到李助手不在,以为您也不在,想悄悄给您放一点下午茶,方便您休息。” “不需要。”陆潋直接回绝,“你端回去吧。” 叶宛委委屈屈地说:“先生最近很忙,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您了。刚刚宴会厅您也没待多久,应该没吃多少东西吧。我特意做了一点糕点。” 陆潋抬头看他,那是一种很少在秦垢面前表现出的一种居高临下,审视的眼神。这并不是一种看猎物的眼神,更像是看一只小小的蚂蚁在人类面前为了活命,班门弄斧,拙态百出。 叶宛轻微的抖了一下,连头都不太敢抬了,他轻轻咬了咬唇瓣:“如果您不需要,那我……” “端过来。”陆潋说。 “啊……好。”叶宛有点惊讶地答道。他走过去把装着糕点的盘子轻轻放了下来,推过去。 陆潋没动。 叶宛看了陆潋一会儿,有些忐忑的拿起一块糕点:“先生,您要尝尝吗?” 陆潋抬头看了一眼屏风,没拒绝。 叶宛举起手,糕点离陆潋的脸越来越近。 “哗”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响动。叶宛止住了动作,他愣了一下问陆潋:“您房间还有人吗?” 陆潋不著痕迹地和他的手拉开了距离:“这是我的私人房间。” “那可能是窗户没关好,飞进来什么虫子?我去看看吧。”叶宛这样说着,放下了糕点,慢慢向屏风走去。 眼看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秦垢屏住气息,决定直接翻窗出去。这里的楼层不算高,对他来说没什么危险。他没想到陆潋让他躲在这里,居然是为了给他看叶宛和自己的恩恩爱爱,黏黏糊糊。 真碍眼啊。特别是叶宛将要把糕点送到陆潋唇边的时候。 眼看叶宛已经走到了屏风面前就要推开屏风。秦垢一只手已经扶住了窗户的一侧。 却听到陆潋终于开口:“出去。” “啊……”叶宛回头,有些疑惑,却也不敢拒绝,“呃呃,好的。” 秦垢停住了动作。 随着办公室门轻轻的被关上,秦垢干脆地扯开了屏风,走了出来。 “你把我留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他不喜欢你。”陆潋平铺直叙地说。 秦垢笑了:“你气人很有一套。你是想告诉我他更喜欢你?” 秦垢突然一把拉过他的手,干脆地把他重新戴在手上的手套扯掉,露出冷白的肌肤,还没有消退的齿痕暴露在空气之中,传来了丝丝点点的痛感:“他这么喜欢你,知道你刚刚和我干了什么吗?” 陆潋反问:“干了什么?” “……” 陆潋继续说:“干了要负责的事,还是要结婚的事?” “……”秦垢的耳朵涮的一下烧红了,手握得死紧,他面也改色心也跳地扯谎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陆潋看了一眼被捏得泛出了血色的手,倒也没也挣脱,他的眼里藏了点星揶揄:“这点道行,就少放这些狠话。” “……” — 刚刚房间里面绝对还有人。叶宛暗暗想道:如果是一般的人,陆潋绝对不会还要把它藏起来。 难道是他的新情人? 这么想来,陆潋为什么突然对他冷淡,但是又没杀他。 很可能之前他猜错了。其实陆潋并没有找到自己背叛他的证据,但是他有了新情人,所以才会对他更冷淡。 叶宛咬了咬牙。他自诩容貌还不错,这些年来也勾着不少人。他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能够让陆潋移情得如此彻底。 他必须要想办法,否则也只能够另谋出路了。 他掏出通讯器,一直翻到最底下,找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秦垢。 …… 这一次的宴会,秦垢本质上是为了航海署于的事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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