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勒嘴角微勾,不厌其烦地说:“好聪明的小猫,今天有更聪明一点。” 他就是很聪明。 白桃埋在柔软的被褥里,以为遮住笑得合不拢的樱桃嘴就没有暴露自己的情绪,实际上那双蓝色的大眼睛早就弯成了月牙。 阿不勒看破不说破,在白桃注意不到的角落,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加大了弧度。 “可是,要怎么让帕里斯喝下呢?他难道会随便喝别人送来的牛奶吗?”白桃又想不通了,如果是他,绝对不会乱吃东西,尤其是陌生人给的糖。 “如果是海伦给的呢?”阿不勒说。 服饰精美的男人坐在床边,唇红齿白眉眼精致,掠食者般极具攻击性的黄金瞳,带着难以言说的异域风情,又参杂着似笑非笑的调侃,他口齿开合间,品尝着人性的卑劣。 “美艳绝伦的女友,烛光与月色交相辉映间,白嫩如削葱般的手指为他小心递上一杯牛奶,并贴心地附上一句晚安,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说罢,他的眼神落在白桃身上。 白桃睡得很熟,因此他没有开灯,只是点了一只蜡烛,此刻月光正透过窗户撒进屋内,与屋内的烛光纠缠在一起,躺在他床上的小美人瞪着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无论何时看到这种眼神,他都会心脏狂跳。 阿不勒喉头滑动,他贪婪地注视着白桃,极力忍耐内心的占有欲。 再等等,还没到时候。 他有信心让他的小猫留在这里,永远为他所有。 白桃丝毫不知道他的想法,满脑子都是海伦为什么要给帕里斯下毒,他这么想也这么说。 “她不知道。”阿不勒说。 白桃更不明白了。 阿不勒小心拨开他微长的粉白头发,露出那双酷似猫咪的蓝色大眼睛,“帕里斯当夜与好友发生争执,海伦为了安慰心爱的男友,于是为他准备好牛奶,可是去找帕里斯的途中,遇到了看似前来关心的朋友,几人畅聊时分,装满牛奶的杯子里早已经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 “他们在争执什么?”以至于他们忍不住要对帕里斯痛下杀手。 阿不勒嘴角微勾,说:“帕里斯认为不该由发出比赛的人选出最美女神,他识破了金苹果持有者的阴谋,哪怕那人是他的好友,帕里斯也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他,几人因此心生嫌隙。”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金苹果暂时落到了帕里斯的手里,他将用公平公开公正的方式选出最美女神,并且在众人的注视下双手奉上金苹果。”阿不勒说。 白桃突然想到了司焰,几天前是他揭穿原扎里夫的阴谋,并且拥有了金苹果。 真是太奇怪了,谁也没想到,在十年后的今天,依旧是在这座名为厄里斯的酒店里爆发了对金苹果的争夺,连发生的事也与十年前的凶杀案高度一致。 没等白桃细想,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可是,帕里斯是在得到金苹果的时候被下毒,而毒素发作却是在海伦死后,时间是不是有些对不上?” “你今天确实有点小聪明。”这是阿不勒发自内心的赞美。 为了回应白桃的可爱与纯真,他决定今夜加长睡前故事的时间,要知道平时这个时候,他该让小猫早早入睡了。 “如果我说,只有那天海伦给帕里斯送的牛奶里有毒外,其他时候帕里斯吃的都是解药呢?”阿不勒说,“以至于海伦死后,他们没有再给帕里斯解药,因此毒素发作,再由人将帕里斯带去海边,他神志不清死于溺水。” 白桃彻底傻眼了。 什、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阿不勒看着他呆愣的模样,似乎连平时尖尖的猫咪耳朵也变成了飞机耳,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他的小猫总是有办法让他开心。 阿不勒决定不逗弄白桃了,他安抚着白桃的情绪,细细讲着事情的始末,“解药下在帕里斯的餐饮里,因为酒店餐饮设置了可参观的展台,以保证客人们知道自己今天的食物是否新鲜合胃口,所以是谁下的药,他们都看得很清楚,只是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闭口不谈。” 白桃不可置信地看着阿不勒,说:“他们?难道没有一个人愿意向帕里斯说出真相吗?” 阿不勒的黄金瞳里戏谑与冷漠交织,他整个人散发着来自内心的蔑视,说:“对于一部分人来说,金苹果象征的财富与魅力让他们不可自拔,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帕里斯的女友海伦美丽至极,如果能够拥有她,这无疑是对自身魅力和权力的一种证明,因此海伦无可避免地与金苹果一起被卷入了争夺。” “在旁人看来,帕里斯不仅拥有着金苹果,还拥有着最美丽的女神海伦,如果帕里斯死了,那么金苹果和海伦都是无主之物,没有人能抗拒这种诱惑。”阿不勒说。 白桃眉头微蹙,反驳着阿不勒的观点,“海伦不是物品,她是一个人,一个爱着帕里斯,同时被帕里斯深爱着的人。” 如果是别人敢这么和他说话,阿不勒早就让这个人消失了,可是对象是白桃,他的想法过于天真,在阿不勒看来甚至是有些可笑,可是他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对白桃说。 阿不勒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晚安。” 他走了,并且离开前贴心地为白桃熄灭了烛火,可是白桃依旧很不开心,无论是今天的遭遇还是今晚的睡前故事,无一不让他感到愤懑。 白桃忍无可忍地躲在被子里,蜷缩成一个小团,然后翻来覆去,直到疲惫后才沉沉睡去。 毫无疑问,白桃依旧没有休息好,甚至为了躲避屋里那只不知名的鬼魂,他只能躲到洗浴室里快速更换职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守在屋外的扎里夫很快凑了上来,和往日不同的是,他的手肘里放着一件雪白的衬衣,白桃小脑袋瓜转了转,这才想起是司焰的衣服。 “老婆,我洗干净了,和新的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颗扣子,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扎里夫冒着星星眼,就差对着白桃摇尾巴了,“老婆,你快穿上看合不合适。” 白桃看着面前状若忠犬的扎里夫,他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对方,可是一想到昨天他拉着阿不勒躲在衣柜里,然后被扎里夫发现的场景,白桃尴尬得想把自己埋起来。 算了,反正他从来都瞒不住事情,无论如何最后一定会被扎里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白桃心一横,蓝色眼眸很快就变得水汪汪,糜红的小嘴委屈地嘟起,撒娇似地说:“扎里夫,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希望你不要生气,一切都是我的错。” 扎里夫懵了,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软糯撒娇的白桃老婆。 无论什么错,一定都是他的错,白桃老婆怎么能有错呢? 扎里夫这么想着,然后轻声安慰,说:“老婆,你没错,一定都是我的错,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老婆别怕!!!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一定是我们!!! ——啊啊啊啊啊真的羡慕嫉妒恨了!!!为什么主播能抢到和老婆出现在同一副本的机会?!而我只能抽到阿不勒嘤嘤嘤TvT. ——笑死我了楼上是真非酋,不过就算是阿不勒这种顶级衰神NPC,遇到白桃老婆也是只能心甘情愿当老婆舔狗的程度hhhhhh. 白桃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扎里夫的神情,眼见对方对他百般呵护万般贴心的模样,白桃小心翼翼地抛下钩子,说:“真的吗?” “当然。”扎里夫神气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同样也在打量着白桃的模样。 白桃贝齿轻咬唇瓣,饱满的下唇瓣似乎要流出汁水来,他蓝色的眼眸里装下了海洋和星辰,此刻带着轻微的讨好看着面前的人,可是任何人只要看到他,一定会再也移不开眼,甚至最后会跪着乖乖讨好白桃,只求着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 扎里夫直勾勾地盯着白桃,如果不是顾及在老婆面前的形象,他早就哈喇子流一地了。 白桃老婆实在是太漂亮了!!!他就是老婆的狗汪汪汪—— 看来是稳了。 白桃再次拿下,他轻声说:“扎里夫,你洗的其实是司焰的衣服,我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然后司焰非要我给他洗干净,不然就不放过我,再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剩下的话白桃没有说完,可是两人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扎里夫面带春风僵硬了有半分钟,随后面色瞬间扭曲,五官像是马桶冲水一样旋转,最后露出一个吃了屎的表情。 所以他洗了一夜的衣服......其实是司焰的! 扎里夫一想到昨晚自己对着白衬衫犯花痴流口水的模样,而且后半夜还对着衣服......他简直是要呕出来! 白桃雪白纤细的手指拭去眼尾硬生生挤出来的泪花,可怜巴巴地望着扎里夫,要哭不哭地说:“扎里夫,你能原谅我吗?”
第16章 厄里斯酒店 除了原谅,他还有其他办法吗? 扎里夫简直欲哭无泪,他的笨蛋老婆怎么连这种事情也没和他说,要知道那是司焰的衣服,他早就给人烧得一干二净,哪里会跟个痴汉一样把衣服洗干净。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给一个男人洗了衣服,扎里夫生理心理双双不适,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白桃当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眼泪汪汪地说:“扎里夫,我很抱歉,当时情况有些特殊......我没有向你解释清楚。” “没事......是我的错,我没有问清楚。”扎里夫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极力安抚着白桃老婆的情绪。 他不可能讨厌白桃老婆,那就讨厌那个叫司焰的家伙。 这混蛋不仅从他手里夺走了金苹果,使得他不得不准备放弃攻略副本,现在还强迫善良可爱的白桃老婆为他洗衣服,那混蛋要的是洗衣服吗?他都不想说出司焰的那点小心思,他分明就是觊觎白桃老婆,想把老婆从他身边夺走。 这绝对不可以!!! 扎里夫看向那件白衬衫,心中不断重复着一个想法,那就是司焰在向他宣战!!! 他突然觉得,由他洗干净这件衣服反倒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果不是他,那就是白桃老婆洗,他善良可爱的漂亮老婆怎么能用削葱似的小手干这种事呢? 老婆是用来宠的!!! 另一方面,如果他真的让白桃老婆给司焰那混蛋洗了衣服,岂不是让司焰那混蛋光明正大地在他头上戴绿帽?!最糟糕的是,如果不是白桃老婆亲口向他说,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种行为跟心甘情愿当牛头人有什么区别?! 一切都是司焰的错!!! 于是,白桃看到扎里夫的表情由生无可恋转变为恶心反感,然后瞬间挂上迷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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