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闻言回头,见到连白时忽然发出一声怪笑,没好气地说:“我说这小子怎么走不动路了,原来是看到你了。” 从南直直看着连白,眼神带着些幽怨,说:“五天。” 连白颇有些无奈,微微眯眼,无奈叹道:“记性还怪好的。” 这俩人像是打哑谜一般,弄得范无救一头雾水:“什么五天,你俩说什么呢?” 从南:“不懂就走。” 范无救气道:“你一天不骂我难受是吧?我告诉你,你以为我想和你一起修炼吗?要不是谢必安不在,我——” “谁说我不在。” 熟悉的声音传来,几人同时一愣,只见谢必安和孟湘并肩朝三人走来,范无救眼睛顿时一亮,赶忙走到谢必安面前:“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谢必安都没来得及捂他的嘴,被范无救这话搞得面颊发热,忙道:“快闭嘴吧你。” “我不。”范无救问,“你去临沂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谢必安答:“连白的生辰不是快到了我便去凡间搜罗了一些东西,还带回来不少好酒,待会儿咱们尝尝” 一说到酒,连白顿时来了兴致:“好啊!正巧你们也都练完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哎” 话说到一半,连白忽然发现谢必安和孟湘身后还躲着个人,这小孩身材瘦小,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模样,躲在二人身后不说话,大家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注意到。 孟湘把那小孩从身后拉出来,撂下一句“他叫苏流云”便不说话了。 出乎意料的是,苏流云似乎并不怕生,笑嘻嘻地说:“哥哥们好,我叫苏流云,是新来的鬼。” 孟湘翻了个白眼,拆穿他:“你算什么新来的,容你在这里待几天那是可怜你,过几天该转世就转世,别赖在这儿。” 苏流云一叉腰,哼道:“我不。” 连白见到苏流云,大致明白了,看来这孩子就是那个黏上孟湘的小鬼了。 几人一起往谢必安的住处走,连白和从南落在最后。 从南眼睛一直黏在连白身上,看得连白不禁发笑:“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从南抿了抿唇,轻声问:“我以为上次去青楼时,我惹你生气了,这才不肯理我。” “我哪敢生你的气。”连白笑道,“你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从南不乐意了:“那你每天都来看看我,我就不乱想了。” 出乎意料的是,连白竟然顺从地点点头,温声道:“好啊。” 这回轮到从南怔愣了,他呆呆地看着连白,只见连白歪头轻笑,用最温和的语调,说出令他心魂震颤的话—— “那我以后常来看你,你可别嫌我。”
第49章 感情 谢必安确实从临沂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几人在院中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入了夜。 苏流云年纪不大,却极擅察言观色,不久便和这帮人混了个熟,尤其是范无救,他和这小子很合得来,两人不出一个时辰便已经端着酒坛子红着脸称兄道弟了,看得谢必安直扶额。 连白也挺喜欢苏流云,时不时就给他夹点儿菜,生怕这孩子喝多了酒不舒服,可没想到还是让他给喝醉了,最后苏流云喝吐了,连白还给找人为他熬了碗醒酒汤,看得从南脸都绿了。 几人围着一张圆桌,椅子之间隔着些距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南的椅子距离连白越来越近,等到连白吩咐人熬醒酒汤时,从南已经紧挨着他,膝盖相抵,双肩相触,沉着一张脸看向连白。 连白的注意力被这俩酒鬼吸引过去,待谢必安和孟湘拖走他们,连白终于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黏在自己身边的某人。 从性某男子也不说话,就这么挨着他,黑着个脸一声不吭,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怨气。 连白眨了眨眼,无辜道:“你怎么了?” 从南眯起眼,眼神里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苏流云好看吗?” 有一说一,苏流云年纪虽小,但五官端正秀气,几年后绝对差不到哪里去,于是连白诚实点头:“蛮好看的,怎么了?”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陷入了死寂,见到从南明显动怒的危险模样,连白心底不知为何有些发怵,试探道:“......你不喜欢他?” 从南没答,而是反问道:“你喜欢他?” 闻言,连白眉头一皱,直觉这话有问题,但他思来想去也没猜到从南会挖什么坑,只得实话实说:“苏流云长得好看,说话也讨喜。” “也就是说你喜欢他?” “我不能喜欢他吗?”连白被他这阴阳怪气的问法搞得有些烦躁,“你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喝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从南一边说着,一边朝连白走过来。 从南平日里对着连白都是撒娇居多,此时沉下脸来,倒让连白感受到了压迫感,不禁抬手抵上从南的胸膛,想把人推开—— 手腕却被一把攥住,连白下意识想挣扎,从南却变本加厉,将手指挤进连白指缝,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还伸手揽住了连白的腰不允许他后退。 连白挣扎不开,这回是真的被从南这小子激出了火气,厉声道:“从南,放手,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你先回答我。”从南死死攥着连白,将人禁锢在怀里,盯着他的双眼,低声道:“你为什么喜欢他,他哪里好,我不如他吗?”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连白被他这一串问得头疼,“你和他比什么?” 此话一出,从南眼眶都红了,语气却还是恶狠狠的:“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如他吗?” 连白只觉得他无理取闹,恨不得撬开这傻小子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俩有什么好比的,不对、我为什么要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你——” 从南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脱口而出道:“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喜欢他!” “……什么”连白被他这一句话弄得大脑空白,他呆呆地看着从南,把“他还是个孩子”这句话放在脑子里拆开来拼凑好地思索了好久,这才恍然大悟,紧接着就是打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愤怒,气得连白控制不住说出了几百年来的第一句粗鄙之言—— “你有病吧!” 两人这么久的对峙,从南一直处于上风,直到这一刻,连白彻底动了怒,也不再想着用力挣扎会不会弄伤从南,直接将人甩开,转身就走。 从南猝不及防被推开,后退了一步,眼神还有些迷茫—— 他刚才说什么?我有病?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许久,从南才从暴怒的情绪中脱离,恢复平静后将这几句话反复琢磨,忽然反应过来。 连白不喜欢苏流云。 想通这一节,从心底生出的喜悦涌遍全身,连指尖都兴奋到发麻,连白没有喜欢苏流云,太好了—— 不对。 从南猛地扭头,连白已经走远了,他赶忙跑到隔壁院子向连白的住处望去,窗子透出的灯光告诉从南,此屋主人未眠,但紧闭的房门仿佛暗示着主人此刻“不想见人”的心情。 屋内的连白似乎是感知到了从南的存在,下一秒,油灯灭了。 从南:“……” 完了。 他跑到门前,抬手打算敲门,忽然“砰”的一声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门板上,吓得从南一个哆嗦,紧接着,屋内传来连白干脆利落的“滚”。 从南顿时感觉手足无措,他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试探道:“先生,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你能不能——” “砰——!” 从南忙闭上嘴,现在连白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更何况他还那么过分……只得等明日再来了。 - 听到从南离去的脚步声,连白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闭上眼睛开解自己,从南只是太在乎自己了,他只是怕被丢下,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个屁! 连白睁开双眼深深吐出一口恶气,搭在膝上的手狠狠一拍,下一秒又倒吸一口气揉着自己的大腿。 他娘的……这小崽子,真是气死他了,他当年就是这么教他的?竟然以为他会看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这他娘的是人该有的想法吗? 连白越想越气,忍不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熄了灯的屋子光线昏暗,连白看不清东西,一不小心撞到了椅子,疼得他又倒吸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他娘的可真是事事不顺。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传来,连白一边揉腿一边骂:“不是让你滚吗?还来做什么?” 话音落下,门外的人似乎是迟疑了一瞬,紧接着毫不客气推门而入,连白听见声音正要发火,眼前却忽然一亮。 谢必安用灵力点亮了油灯,温声道:“呦,是谁惹得我们城主大人发这么大脾气啊?” 连白一愣,直起身看着谢必安,神情有些尴尬:“怎么是你,范无救睡了?” “范无救醉死过去了,我便来看看你。”谢必安见他神情就能猜个大概,笑道,“你以为是谁,从南?” 连白没说话。 谢必安说:“从南的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你对苏流云那样照顾,他肯定嫉妒。” 一提到这件事连白就生气,摆摆手:“别跟我提他……你来做什么?” 见连白不愿提,谢必安也没说什么,只是拉着连白走到桌边坐下,手指搭上了他的脉。 连白眼睫一颤,下意识要躲,谢必安却按住了他,沉声道:“还打算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见连白眼神躲闪,谢必安也没再逼他,探完了脉收回手,说:“多久了?” 连白答非所问:“是孟姐和你说的吧?其实也没什么,就——” “接着装。” 连白话音一滞,谢必安闭了闭眼,今晚喝酒时,他一直在观察连白,再加上自己刚刚在门外听到的撞击声,他不由得生出一些不好的猜测。 谢必安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哑声试探道:“连白,以现在你我的距离,你看得清我吗?” 连白本想给谢必安倒杯茶,他右手举着茶壶,闻言抖了一下,险些没拎住,茶水洒了一些,打湿了桌面。 “所以……不止是味觉,对吗?” 事到如今,连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他摇摇头,无奈地说:“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 连白平静下来,为谢必安倒好茶,这才放下茶壶,说:“没多久,这些都是最近才有的毛病,不过不用担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是有些行动不便,可能会麻烦你们,尤其是……在从南面前,帮我瞒着些。” 谢必安眼底涌上酸意,不过他微微低着头,没让连白看出异常,但他的语气已经不似从前那样冷静了:“你就这么在乎他吗?连白,你要知道,如今能救你的就只有从南了,只有他的灵火和你完全契合,能够弥补你缺失的那一魂,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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