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祖宗排位上能有什么吃的呢?用脚指头想都不难猜到是盛给死人的贡品。 他们想通过,声音未到,巴掌先至:“你小子可以啊?死人的东西都敢动?” 瘦高个嘴还没动,苏以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所以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歪门邪道得出的糯米限制鬼怪行踪的结论?” 瘦高个的表情有一点龟裂:“我闯过一次副本世界,那个世界每到祠堂内部就会有莫名一阵冷嗖嗖的阴风刮过,老人家不是常说,排位多的地方,鬼气越重,上个副本就是靠着祠堂里用于供来镇鬼的东西通关的,这次应该也……” 苏以道:“那你在上个副本是通过什么东西过的关?” 瘦高个顿时激动不已,不住地比划着:“是剑。”他比了个大差不差的尺寸:“是摆放在供桌黑白照前,一把很长的剑。” 期待之情荡然无存,那摆明了就是物理超度,跟一把不知道靠不靠谱的糯米玄学超度能一样吗? 情侣是翻过栅栏最后到达大厅的,推门的声音静悄悄的,天色稍暗,他们本以为众人早已回房休息,结果刚推开门,一排脑袋露了出来。 “有什么发现吗?” 女的说:“厨房在果园里,但是目前应该掩埋在迷雾中了……好像,我们找了好几圈,没一点收获。” 她说着,见自家男朋友不发一言,为了增加可信度,她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拧了一把,后者捂着胳膊补充道:“她说的没错。” 来不及感叹情比金坚了,众人合计了一下,发现今天所能寻找到的食物跟线索少的可怜。 一是两个不在人范畴内的房客,另一件是基本没有的食物,因为根据瘦高个李游交代,祠堂上供的只有一个白玉瓷碗,外加里面满满当当的糯米,十几柱香,其余之外,完全没有旁的物件。 糯米他们是不敢碰的,先不说这玩意儿是生的,屋里通电倒是通电,但是锅跟可用电器是没有的。 就这简陋条件,就连祖宗半夜三更掀开棺材板一看,都不免吐槽上两句寒碜。 苏以打着哈欠,没再听他们讨论下去,第一个进了房间卧室,房门还没完全关上,一只手悄摸摸的探了进来,紧接着是一条腿,落地声音静悄悄的,生怕被人听见动静。 王博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自己给自己比了个耶字,刚在心里感叹一句,这房间为啥没有开灯,后一秒灯啪的打开,人声出现在他的背后:“你要偷窥我?” 他心里一激灵,立马掩耳盗铃般捂住脸,根本不敢回头看,声音透过手指缝隙:“要不你还是把我鲨了吧。” 苏以靠着门框,眼睛一一望过他手中紧攥的被褥跟枕头,明白了事情原委:“你想跟我一起睡?” 来人惊喜地点点头。 一盆冷水浇下来,从头到脚。 苏以冷冷道:“可是我不想。” “你知道我为了保护你牺牲了多少吗?再说床上空间不小。” “你没发现吗?地上空间更大。” 王博没话了,可还是不肯死心:“我想让一个人陪我睡觉就这么难吗?”他掰着手指头一根根的算,“总共就五个可以睡觉的房间,一楼两个,二楼三个,李游跟他母亲一间,情侣一间,一楼最中间的房间比较大,有两张床,四位女士刚好能住进去,我这体格……” 他顿了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商量好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我自己一间房,但是我比较……嗯……我觉得为了安全起见,咱们两人还是挤一挤的好。” 苏以实在想不通就冲他的体格,到底是有什么可害怕的:“你是第一次单独一个房间睡觉?” 王博搂紧了枕头:“当然不是,我之前有一只布偶熊陪我,但现在……我找不到它了。” 苏以:…… 怎么说呢?有点出息,但不多。 “行吧。”他一口答应下来,“不过我有条件。” 王博星星眼:“你说,我听。” 苏以从床头的破旧衣柜捞了半天,勉强找出一算还算干净的被褥,冲王博勾了勾手指,后者听话的走过去,紧接着,就被被子整个埋了进去。 “用这个打地铺,你要知道,以床板目前的承受能力,暂且受不住两个成年男人加在一起的重量。”
第14章 城堡晚宴 苏以一觉醒来,下楼时瞅见大厅众人围了一圈,正巧占据的位置绝佳,能远远瞥见一只老旧收音机,那根收音线被抽出来老长,斜搭在机身上,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殷然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望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你知道昨天晚上死人了吗?” 苏以:…… “我应该知道吗?”他瞅见后者脸色不太对,立马转了话题,“在哪个房间?” “你隔壁。” 苏以:??? “不是……昨天瘦高个那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你没听见?”不仅殷然惊了,早他半个小时起床的王博也惊了。 后者眨眨眼,满脸无辜:“我以为你半夜梦游呢。” 他这句话绝对不是无稽之谈,因为他室友曾经大半夜梦游在KTV唱歌,一副公鸭嗓子硬控整屋半个小时,中途连飚两场高音,差点没一嗓子把上铺的兄弟给震下来。 王博:??? “我叫声这样?跟个小姑娘似的,尖锐刺耳?” 殷然止了话头:“行了,一个翘兰花指的omega没有发言权,我宣布此刻暂时剥夺你的政治权利。” 李母不停呜咽着,蜷缩着身子窝在椅子上,脊背止不住的哆嗦:“别找我……别找我……别……” 苏以注意到她上半身衣服的血渍,斜着铺开在她的胸口处,从肩胛骨斜着延伸到腰侧,这样的喷溅式血迹像是有人拿着沾满鲜血的刀具甩溅在她身上一样。 收音机“卡啦”一声,绵延几秒长长的波动,就在众人聚精会神的等着它发出声响时,它突然就跟死机似的,没有半点动静。 倒是李母被吓得浑身一颤,死命扒拉着屁股底下的椅子挪远些。 只是那嘟囔声由“别找我”变成了“别杀我”。 苏以直视半晌,实在没看出来它跟普通的收音机有什么区别:“你们谁带出来的?” “我。”殷然说,“我听见楼上动静时约摸在凌晨三点左右……”她报完时间猛地想起这该死的时间机制,“也可能不准确,反正那时天还是暗的,若不是楼道里几盏灯泡所发出的橘黄灯光在苦苦支撑,简直跟睁眼瞎没什么区别。” 她说着指了指收音机:“你就没发现这东西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坏了?”王博凑过来脑袋时还有些发懵。 殷然加了些提示:“我当时进屋里就见床头血液横流,墙壁跟床头柜上溅射着好几处斜条状血痕,那老太太就在墙角捂着脑袋,跟个鹌鹑似的缩成一团,我检查了一下,因为床挨着窗户不远,那淋漓血迹一直从床头蔓延到几米开外的窗户边框上,天亮去看时,拖拽血迹一直到果园栅栏边就没了踪迹。” 她铺垫完全,将话题重新扯回到正点:“这收音机当时就在床上正中央摆着,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没?” 苏以还过去看了一眼,果然如同殷然所讲,该有血迹的地方,一点不落,但他又观察到,床四周的墙壁上分布着细密的抓痕,像是人的指甲留下的,沟沟壑壑里满是血渍。 年代有点久远,因为血迹与昨晚比对下完全不一样,应该是很早留下来的。 苏以出来后,定了定神,重新将收音机仔细观察一遍,下了定论:“没有血。” 殷然点头表示赞许,又一抬下巴指着李母:“这是其一,另外一点就是老太太对这玩意儿的态度。” 经常见鬼的朋友估计都心里清楚,这玩意儿但凡跟鬼扯不到任何关系,老太太也不至于被吓出PSTD(创伤后应激障碍症)。 公鸡这个本该用于黎明报晓的动物,愣是被系统改造成了专属开饭闹钟,众人其实对于这东西的叫声多少存有疑惑,毕竟叫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他们都没发现这叫声的来源。 那几声标准尖锐的鸡叫似乎是从房子外围的果园,一声又一声荡进来的,那叫声直蔓到人脑海深处,惊得天灵盖都忍不住发麻。 不过这系统是有够狗的,原本不过十分钟的幻境时间到现在长了整整十分钟,好不容易做足了心里准备,但当叉在餐盘里的动物肉转瞬替换成人的手指骨时,还是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不过嘴跟眼睛倒是老实了,但是那肚子就跟唱双簧似的,连着叫个不停。 苏以本来没觉得有多饿,但当食物盛上来时,饿意在胃中来回翻涌,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偏偏这时,再度见面的段佑先生倒是神采奕奕,他竟然还挺开心的对着苏以的酒杯碰了一下:“祝今晚好梦。” 苏以对于他的祝福心下一愣:“你住这里?” “你说这个上下两层,不是漏电就是漏水的小破屋?”他嘲讽一番,接着默默观察着后者的脸色慢悠悠表示道:“当然不,不过看在我看你相对顺眼的份上,我很乐意给你一个提示,除了那位蜘蛛夫人,没人住在这里。” 苏以眼神存疑:“这个木屋?” “应该不是,据我所知,蜘蛛夫人不住在这里。” 这个认知让人感到头皮发麻,苏以他们却并未发现这四周还有什么旁的房子,难道……所谓的蜘蛛夫人的住处藏在迷雾之中? 段佑嘘了一声,似乎是很满意苏以逐渐黯淡下来的脸色,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兴许是时间还没到呢。” 时间节点在这个副本中似乎是很重要却也最容易被人忽略的,鬼怪似乎只在特殊的时间节点杀人,宴会总在准时准点掐着时间出现,可偏偏他们一进入这个副本,手上的腕表时间就跟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如果抛开玩家自身所戴的计时工具不谈呢?副本世界应该有自己所具备的一套准确的计时工具,只是他们暂时没有找到而已。 鸡叫是代表宴会开场,那么显示鬼怪出现时间的呢? 宴会结束时,苏以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摸摸往怀里塞了好几块肉排,有一层塑料袋垫着,一点不带掉的,段佑看见了,不过他忍着笑意没发出声,甚至还挪动身子往餐桌前挪了好几下,刚好挡住蜘蛛夫人扫过来的视线,是真的在……打掩护。 小丑起身时,拿起靠在桌上的权杖朝空中挥舞几下:“哦,我亲爱的夫人,您家宴会上的食物真是太美味了,您能邀请我前来品尝美味佳肴真是我不可多得的荣幸。” 那权杖上的眼球本来是闭着的,可不止为何,它于半空中突然睁开了,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苏以所在的方位,睫毛颤动,还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血色在它将要的第三下时转瞬填充蔓延至整只眼球,就连拐杖都忍不住有丝丝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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