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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依次翻开牌。
顾城是最后一个，在看到叶软的数字后，明显松了口气。
大尾巴狼是四号，故意磨磨蹭蹭，看到了叶软的八号，嘴角微挑。
幸好不是别人。
叶软瞧他藏不住事儿，心思写在脸上，觉得好笑，从腕带里拿出一小块巧克力，拆开咬在唇间。
屋里为了省电，关了灯，只剩下围炉燃料散发的暖黄色光芒。
叶软轮廓有些模糊，侧身一半在暗，睫羽微垂，眼里带笑，仿佛含了一把小钩子。
顾城越看心里越是痒痒，双手支撑在叶软身侧，微微侧头，张嘴咬下巧克力。
巧克力不大一块，咬掉第一口，却还有一截。
于晶晶适时起哄：“吃完！要不然算耍赖！”
顾城手指警告地指指她，忽地袖子被人扯了一下，收回视线，叶软已经扶在他肩膀凑了过来。
纤长柔软的指腹顺着顾城肩膀滑到后颈，环紧，半强迫往自己这边拽。
顾城不防备，一下贴上了叶软的唇，小兔子呼吸有些急促，听得他心头狂跳。
顾城愣了两秒后，有些凶，张嘴吃掉剩下的巧克力，唇瓣狠狠蹭过他的。
叶软浓密低垂的睫毛颤了颤，手指倏然攥紧他的衣领。
顾城意志力不坚定，手臂揽上叶软后背想亲他个昏天黑地。
不料小兔子狡黠一笑，往后退开，管杀不管埋。
“继续吧。”
再次洗牌时，顾城注意到叶软手指碰了好几下嘴角，不等他问，叶软主动小声说。
“哥哥，你咬到我嘴角了，有些痛。”
顾城哑声道：“抱歉，哪里？”
叶软攥上顾城一根手指，摁在自己嘴角，小声说：“这里啊……”
感受着指腹下传来的温热触感，顾城口干舌燥，慌乱地道歉，端起杯子手边的杯子，一饮而尽。
“这是我的。”叶软忍笑道。
顾城一时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头顶的狼耳都冒了出来，抖两下。
没有想到记忆错乱的大尾巴狼竟然这么纯情可爱，叶软终于大发慈悲不再撩他。
“给我吧，我再倒一杯。”
拿回杯子，贴一起的两个人终于分开了点。
但两人都是盘腿坐在毛毯上，膝盖抵着膝盖。
面前矮桌上的围炉越燃越暖，顾城也不知道自己是喝上头了，还是被火烤的脸烫。
第135章 初恋是谁？
“别调情了，快点抽牌？”楼屿朝两人挤挤眼。
从这里开始，叶软运气走了下坡路。
李让一甩手中的牌，准备大坑特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国王！！！”
“一号和二号是谁！”
叶软无奈，翻开自己的牌，是一号。
楼屿草了一声，把自己的二号牌扔上桌子：
“风水轮流转啊，老李，平心而论，兄弟我是不是没坑过你？”
李让嘿嘿一笑：“游戏里无兄弟！”
“靠！你等着！”
楼屿搓搓脸，“说吧，我看你能怎么坑我！”
李让噗嗤一笑：“我也不让你俩搂搂抱抱，我就好奇，你俩的初恋是谁？”
路尧脸黑了。
狐狸初恋是谁，再清楚不过。
楼屿毫无负担，丝毫没有察觉李让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顺嘴道：
“当然是叶软了！我追他好久这不是全队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
路尧指骨捏的咯嘣咯嘣响。
很好，送上门来的把柄。
李让看热闹不嫌事大，又问叶软：
“叶软，你呢？”
身旁顾城的目光都不再偷偷瞄了，反而正大光明的看着他，显然很好奇。
叶软想起那首不知名字的钢琴曲，还有一直没能吃到嘴的甜瓜，以及晚了十多年才见面的——初恋。
叶软沉默一会儿，拿起杯子喝完里面的酒，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不能说。”
顾城身体一僵，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是自己老婆吗？
为什么自己脑门上绿油油的？
看样子小兔子还惦记着初恋？！
哪个狗比？
于晶晶死死掐着大腿，不敢笑。
要不是手机没拿，就顾城现在的表情，她能跳上桌全方位拍他个百八十张！
顾城脸垮了，面上云淡风轻，脑袋上的狼耳朵耷拉下来，像是折叠的狗耳朵。
又一轮游戏开始，于晶晶拿到国王牌，又一次搞事情。
“咳，叶小软同志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哇，不过放心，咱俩关系好，我会坑你吗？”
于晶晶嘿嘿一笑，反手拿起矿泉水瓶充作话筒，抵到叶软嘴边：
“请问，第一次doi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太过于羞耻。
本来叶软想随便糊弄过去，余光发现顾城又难忍好奇，抓心挠肝地看过来。
叶软生了坏心眼，再次喝掉一杯酒，绯色顺着脸颊延绵到眼尾，声音软的像是哼出来：
“不能说，我自罚一杯了。”
满心期待地等着答案的顾城愣了，坐的笔直的身体，肉眼可见垮下来。
叶软酒量很差，游戏又玩了几轮下来，虽然躲过一劫，但叶软清楚自己已经有些醉了。
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的不知道，等到稍微有些意识，叶软已经躺在了床上。
顾城横抱着人，手还没有抽出来。
迷迷糊糊中，借着昏黄的光，大尾巴狼那张俊脸就在眼前。
叶软眸光闪烁，轻声哼唧不断喊他名字，环上顾城脖颈想去吻他。
顾城正处于别扭的状态，一想到自己所谓的老婆有念念不忘的初恋，心都凉半截。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危险。
兔子也一样。
“睡吧，晚安。”顾城侧过脸，不让他亲。
等到顾城洗完澡上床，背对叶软。
像是被媳妇儿嫌弃，被婚姻冷暴力的男人，背影孤寂。
顾城仰头看向窗外。
今夜的月亮——没有。
窗帘挡的严实，根本没有月亮。
“在想什么啊……”
叶软侧过身，从后抱着他。
顾城淡声道：“没事，叶同志，请保持距离，这样不合适。”
“顾城……”叶软额头蹭蹭他后背，呼出的气息是清甜的酒味儿。
叶软喊了一声，顾城等一会儿。
决定如果小兔子再软声喊几句，就原谅他。
但左等右等，二十分钟过去。
没动静。
顾城纳闷地转头往后看。
叶软睡着了……
就没受过这种委屈，顾城怒翻身，压在叶软身上，手一扯棉被，把自己和兔子围进了被窝里。
叶软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压过来的人，疑惑道：
“顾城……你做什么？！”
……
闹了大半夜，喝醉了的叶软到天亮才得以好好休息。
一觉醒过来，叶软一转头看见身旁蹲坐着，裸着上身的大尾巴狼，表情泫然欲泣，好不可怜。
叶软支起酸软的胳膊，坐起身看他，忍了忍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城，你怎么了？”
顾城吸吸鼻子，“我特么一夜没睡……”
“怎么了？”叶软明知故问。
顾城气得慌，又不舍得对他发脾气，侧过身，一大团挪动，不看他。
背上的抓痕没好，又添新伤。
昨夜给小兔子洗干净放进被窝，他坐床边看了叶软睡颜一整夜，又爱又恨。
脑子全部是初恋初恋初恋！
顾城钻牛角尖钻的快要疯了。
想把人弄醒，又觉得太混蛋，叶软困得不行，洗完澡直接昏睡过去。
叶软手掌触碰到他的脊背，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抖开被子抱过去。
叶软费力地从后面环紧他，小声问：“坐了一夜啊？身上好凉。”
顾城心头狂跳，心里抽自己几耳光。
怎么这么没出息。
只是抱一下就……心悸不已，阴郁了一晚上的心情也逐渐有变晴朗的趋势。
“你放开……别感冒。”顾城挣脱，转身看他，“我身上凉。”
“不会。”叶软又环了上去，直接挪到顾城双腿上。
“炉子火太旺了，有些热。”
叶软手指捏着被子，把顾城围进来，两人挤在这处小小的地方。
顾城面上别别扭扭，身体诚实，霸道地把人抱紧，鼻尖抵在叶软侧颈，嗅他身上甜甜的气息。
浴室里的沐浴露是草莓味儿，甜甜的，清新，像是把小兔子塞在装满草莓的篮子里，熏入味儿了。
“顾城，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叶软手掌一下一下轻拍顾城脊背，忽然感觉肩窝一热，连忙想推开顾城。
但是被环的死紧，无论如何都推不开。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顾城声音哽咽，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叶软肩窝。
滚烫的泪烫的叶软心脏生疼。
“顾城，哥哥，对不起。”
顾城哭得老委屈了，叶软如何扒拉都没用，脑袋拱在叶软肩窝就是不抬头。
第136章 打雪仗
叶软无奈叹气，侧脸亲亲他的耳廓。
“你真的忘记了，小时候你每天都会悄悄溜到教室弹钢琴，我就在窗外偷听……那个曲子真好听。”
“我很喜欢，每次听到欢快的音乐，耳朵不乖，会竖起来，我以为藏的很好，没想到早就被你发现了。”
顾城有一下模模糊糊的印象，记忆里白纱窗帘，铁质窗框，从墙外爬进室内的牵牛花。
再多的记不起来了。
顾城也忘记委屈了，问：“那是你？”
“嗯。”叶软推着他肩膀，低头看他，手指擦掉他脸上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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