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连星纬跟他逗闷子。 自打应许从监狱里完好无损地出来,连星纬再见他时,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至少可以跟应许开点儿友善的玩笑,应许不搭理,连星纬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生气。 不过应许还是乐意跟敖霜师姐说话,哪怕师姐的思维十分跳跃,他没法跟上。 好在应许总结能力强,也整理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例如白舸竞每次约会,白家和未婚妻家都派来了德高望重的长辈,两个小年轻在露台谈各自的爱好,长辈们就在厅里觥筹交错,两家对这次联姻非常重视,大概有害怕白舸竞逃婚的缘故。 应许还是有些担心,白家几千个人,到达宴会厅参与仪式的,不过一小部分,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德高望重,也不是所有人跟白舸竞亲缘紧密。 他没办法跟连敖二人说起他的担忧,但又联系不上白舸竞,只能自己憋着糟心。 应允安慰他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咱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是好是坏都可以接受。” 应许也明白不能思虑太重,他之前在这方面吃过亏,还差点被人暗算。 所以为转移注意力,他除了做任务的准备,还会在屋子里跑圈消磨时间。 应允没他那么好动,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猫在床上睡觉,被他拽起来会象征性动一动,他一放手这人就没骨头地瘫软在床或沙发上。 不过应允对床上的运动来者不拒,按照他的话说,谁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能多享受就多享受。 “我求你稍微紧张一点。”应许急得要去捂他嘴。 应允就抓着应许手掌舔了一口,半是戏谑半认真地看着他:“这就是我们俩的代沟了。” “你一心虚就用这种话来刺激我。”应许往应允脖颈上蹭,把应允推到床头倚靠着,应允等待应许下一步动作,但应许只是静静地搂着他,像小时候那样把脸埋在他怀里。 这是撒娇的意思。 “你现在也不会被刺激到了,”应允熟练地揉着应许蓬松的软发,“所以我说这话不代表我心虚。” “这什么逻辑?”应许哼哧哼哧地笑,他被揉舒服了,这会儿半眯着眼打哈欠。 “应允的逻辑。”应允一本正经,收敛了戏谑,“不过仔细说起来,你这两年遇见的事情,比我这二十年还多,这种意义上我们也算没有代沟。” “我还是承认你比我成熟冷静。”应许故作谦虚,他往上蹭了蹭,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别用反话恭维我,我还不知道你心思?”应允的手落到他后颈,那处被咬了印子,这会儿还有些麻,应允体贴地帮他揉活络,“你这两年虽然也遭遇过大起大落,但人生总体的状态都是上扬的,也就是你相信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哪怕这个回报来得会迟些。” 应许听着听着来了精神,他偏过脸看着暖光下应允低垂的温柔眉眼,“没有回报是很恐怖的事情。”他认真地说。 “这个恐怖或许只会持续一段时间。”应允说。 “但我觉得我要做不成这件事,我的下半辈子都会搭在这里面。”应许说,“因为我已经为这场战争付出太多,生生死死好几次,连你……都差点失去,如果最后没有令我满意的结尾,我不会甘心。” 应允定定地看着应许,他叹了口气:“无论结局好坏我都会陪着你。” 应许笑:“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学会接受坏结局。” “本意是这样。”应允也坦荡,“我总不愿意看到你颓丧。” “但我想让你做的事情,未免是好的,反而你坚持本心就是好的。” 应许隔着单薄的睡衣料子,咬了一口应允小腹,“倒也不用那么溺爱我啦。” 他心想他和应允能有现在的关系,肯定有一部分应允的溺爱和退让,虽然他们同生共死好几次。 “应允,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应许冷不丁地发问。 应允竟然不假思索:“在你挣脱附身者的控制、竭力保护我的那个瞬间。” 应许心里一时五味陈杂:“你这是吊桥效应吧。” 应允没有立马回应,反而把问题甩给他:“那你呢,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好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 应许宽容地没跟他多计较,认真地回答:“十五岁那年你把我带回家的清晨。” “你这是雏鸟情结。”应允套用了应许的回答公式。 应许气得又啃了应允小腹一口,这次把睡衣料子拨开,直接咬在肉上。 “你这话之前就说过了,我记性很好,一听这词儿我就生气。” 应允却还要逗他:“可是你喜欢我的时候,确实只有十五岁。” “但我现在快二十四岁了,还是喜欢你。”应许不服气地仰起头,正好给了应允一个合适的机会,轻巧地吻过他额头。 应允笑弯了眼睛:“那我现在没有任何危险了,也还是喜欢你。” 啊,卑鄙的应允! 应许一骨碌地打挺而起,掐过应允的下巴,就渡过去一个深吻。 * 白舸竞端坐在窗边的靠椅,腰背挺直、睡裙摆每个褶皱都优雅,仿佛做着世家高层最传统Omega的礼仪训练。 事实上,她从十五岁那年分化为Omega起,就泡在前线卫星城,没接触过这种传统课程。 而这个夜晚,在她自己的房间,她却还保持着这种别扭的姿态,无不是因为她面前还站着连星纬这个怎么也赶不走的贴身保镖。 连星纬全然没有白日里那么生人勿近,懒散地倚靠在墙上,没话找话地问她:“不知道敖霜有没有把谷教授安全送回实验室呢。” 白舸竞深吸一口气:“你有她的私人联络方式,可以去问。” 连星纬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讨人嫌:“原本我还想帮忙送一送谷教授呢,敖霜和教授又不熟,以前在实验室,谷教授点名的时候,她都站在最角落的地方。” “不过只是保卫教授的安全,敖霜应该也能做得好,我们舰队能活下来的人,在武力值这方面很让人安心。” “你今晚是一直要在我房间站岗了吗?”白舸竞压抑着怒火。 连星纬委委屈屈地回答:“这不是担心您被您家长辈针对嘛,白天他们很明显没打算放谷教授回去,您冒险搭救不说,还派您的贴身保镖做人家护卫,那些老头老太太脸色可不好看。” “我还以为您要成就您的事业,会在这种小事方面忍耐一些,结果还是那么不理智。” 白舸竞别开脸,淡然道:“该忍的事情我忍了,这种‘小事’还忍,会让他们觉得我心怀鬼胎。” “看来在和贵族们打交道方面,我还有很大的学习空间。”连星纬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白舸竞点了他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护卫谷教授是打的什么算盘。” 连星纬坦荡得半真不假:“唉呀,我很久没见到天青姐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当初小许去授书台跟你们碰面,可把我给羡慕坏了。” “不止是去见一面吧,你肯定会去天青面前告我的歪状。”白舸竞看向他,对上那双表面柔和无害的眼睛。 此时那眼睛里的嫌恶和嫉恨还没来得及掩藏。 “你这演技怎么时好时坏的?”白舸竞终于拾起了些调侃的心思。 “这时候我感应到你很容易看穿我的伪装。”连星纬也作摆烂的状态,“仔细想想,还不如不伪装,另外我也确实对你不爽。” “你除了对我不爽,也没有别的办法。”白舸竞心情愉悦了些,她往后靠在椅背,姿态放松,“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对小许好点儿,人家可是天青的亲表弟。” “看着他那张脸我就恶心。”连星纬嫌恶地蹙眉,不过他眼神还算明朗,这是他口是心非的表现。 “所以我也没想到,他被媒体宣告死亡后,你竟然会主动找到我打听他的消息。”白舸竞故意激他。 “顺嘴的事情。”连星纬滴水不漏,“可惜他没死成,我非常遗憾。” “哦。”白舸竞没忍住笑,“还是对他好些吧,过了这段时间,你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 敖霜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回到实验室。 她没有进门,就站在庭院,仔仔细细地打量这栋圆顶的三层小楼。 “楼后面是片白桦林,要去走走吗?”谷教授看出她的心思,难得用温和的语气开口。 敖霜一时不太适应,她没有听过谷教授这个声线的声音,方才在运输飞船上,谷教授全程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不用了。”敖霜耿直地拒绝,“我在这儿站一会儿,不会耽误您太久。” 她对谷教授还保持着从前的态度,主要她暂时也找不出别的态度,她跟谷教授不算特别熟。 虽然谷教授曾用她冰冷的声音说,他们都是她的孩子。 事实上谷教授早就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谷天青,比他们所有人都长一岁,他们乖巧地唤人家“天青姐”。 不过,敖霜此行没打算见谷天青,所以跟谷教授说明,她只送谷教授到客厅。 倒也不是对谷天青有什么意见,她是敖霜见过的难得的正常人,敖霜也没有见过太多人,除了实验室的那一批实验品。 敖霜只是觉得,见到谷天青过于“正常”,让她有一点难过。 她以为谷天青会长成谷教授的性格,不过谷天青表现出来的部分,却更与宁指挥官相似。 敖霜记得自己曾看见,谷天青把即将销毁的残次品从焚化炉前抱走,敖霜那会儿在干什么呢,哦,她肚子饿了,从笼子里挤出来四处觅食,而后走错了地方。 “你养不活她的。”敖霜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谷天青。 不知道谷天青做了什么,这四周的灯都熄灭,只剩下焚化炉熊熊的火焰。 敖霜的侧脸被火焰染红,如同谷天青的侧脸一样。 “那也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谷天青回答,露出如常的清浅笑容,她将那只剩一口气的残次品搂紧了些。 敖霜与谷天青单独的交集仅限于此,因为敖霜很快听到了风声,那个残次品还是死了。 谷天青的正常毫无作用,如果她和谷教授性格相似,敖霜想她会愿意去见谷天青。 那不会让她感到难过。 “好了,教授,我送你进去。”
第120章 谷教授想从敖霜这里探听白舸竞日后的计划,这也是她甘心被骗到主星辞去联邦研究院相关职务的原因,她依旧那么聪明甚至于狡猾,虽然从她外表上看,是绝对看不出她有什么心计的。 她只赌对了一部分,白舸竞确实会派人搭救她,但白舸竞不会向她透露半点日后的计划,因为白舸竞的贴身保镖对此都一无所知,敖霜说: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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