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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像是在山里弄出来的……难道是有些人趁他不在，还敢去店里打砸吗？ “那些人过来找茬，被我打跑了。”落霜搓着腰间的铃铛娃娃，可惜娃娃头上多了些摩擦痕迹。 “弄疼了吗？”余晖拿了药油给他揉肩，他身上的衣服缓慢滑下，堆叠在手腕处，落霜垂着头，没有说话。 自当是疼的，可他不习惯把疼痛挂在嘴边，仿佛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抬起眼，对上余晖担忧的眼眸，他眼里的疼惜如月光般洒在他身上，清浅地让痛意消散了三分，他们的视线短暂交汇，一人静默，一人慌张。 余晖眼角泛红，几乎不敢和落霜对视，只一眼，他便明白落霜已经想起来了很多事情……他该如何面对他们支离破碎的关系呢？ “你还不肯告诉我吗？”落霜低下头，和他额头相抵，在这个寂静的良夜里窃窃私语。 冬天快来了，屋外连小虫子都歇了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他们两个人，余晖吸了口气，依旧给他揉肩：“你想知道什么？” 落霜撑起身子，顺手拢好衣服，他抬起余晖的脸，修长的手指捻住他的下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余晖很久没有回答他，落霜也不急，手指在他脸侧游弋，时不时轻触，他低声描绘着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是什么关系让我们在江水边相拥，又是什么关系让你抱着我不让我走，还能是什么关系让我们共枕而眠，胳膊酸麻也不肯放手。” 带着枪茧的手缓慢擦过余晖的嘴唇，余晖逃避似的闭上眼，认命地听到落霜继续说道：“为什么要偷偷亲我呢？” 他凑近了余晖的脸，近到下一秒就能接吻，他温和地低声唤道：“哥哥？” 许是冷风钻了空子，余晖没由来地打了个冷战，他垂头笑着：“为什么不能是兄弟？” 落霜没有反驳他，也没有嘲笑他自欺欺人，只是淡然地看着他，淡色的唇微微张着，在月光下泛着清清的粉，他的眼神比月光还要柔和，对视时余晖什么都想不到了，唯有心跳震耳欲聋。 下一秒，余晖扑倒了他，不含情欲，热烈凶猛地亲吻了他。 这一吻隔了太久，他们的动作强硬却很轻，像是生怕惊醒了沉睡的星和月，直到两人呼吸困难，余晖稍稍退开了半寸，急促的呼吸洒在落霜脸上。 落霜的唇被他吻得通红，他悄声问道：“哥哥会这样亲弟弟吗？哥哥？” 余晖马上捂住了他的嘴巴：“别叫了。” 落霜很听话地闭了嘴，只在余晖松手之后悄悄嘀咕道：“如果我们真的是兄弟，你怎会连听我叫一声哥哥都受不了？” 余晖长叹一口气：“别说了……”再说就要恼羞成怒亲死你了！ 落霜的脸色始终不好，余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以前的事情刺激他，拉着他钻进被窝里，落霜还跟之前一样枕着他的胳膊，乖乖地等着他说话。 “那些事情……你以后自己会想起来的，我说出来可能会带偏你的想法，等你想起来了亲自拿主意，”余晖摸着他的头发，侧脸贴着他的额头，闭上满是眷恋的眼，也许等落霜想起来了，就再也不想看见他了，他们又会回到对峙的状态，余晖的声音稍稍有些哽咽，他按下酸苦沉声继续说道：“至于我们的关系……” 落霜抬起脸，认真地望着他，他知道余晖有不肯面对的过去，他们之间肯定因为某些事情闹得很僵，所以他投鼠忌器迟迟不语，但他们的关系，他想听到余晖亲口承认。 “我们结过婚。”余晖抱紧了他，双手丈量着他消瘦的身体，抓紧每时每刻相拥，存储相处的碎片，哪怕分离了也能偷偷品尝。 怀里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可能落霜猜到他们在一起过，没想到连婚都结了！ 落霜抬起头却被余晖再次按到怀里，别问、别看，先抱一会儿再说。 哥哥变成了老公，还是个很霸道的老公，落霜感觉比之前更不对劲了，“结过是什么意思……？我们离婚了吗？” 余晖：…… 还没有离，但胜似离了，有人宁愿死也不跟他走。 余晖的沉默让落霜更加担忧，真的离了？为什么离了？他居然只想起来结婚前的片段？结婚后他是一点也不记得啊……难道他始乱终弃？不可能，他没有这个技能……难道是他们性格不合？不像，这段时间明明相处得很好…… 如果不是主观原因，那就只能是外界环境导致的客观原因…… 落霜靠在他怀里小声问道：“有人逼我们离婚吗？” 余晖再次沉默了，没有人逼，胜似有人逼。 落霜终于不再发问，只是更小声地问他：“离婚了还能这样抱着睡觉吗？” 余晖长叹一口气把他抱得更紧：“还没离呢。” 落霜：“哦。”这就是可以抱的意思。 还没离就行……落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没事的，只要还没离，说不定就不离了…… 他在余晖肩上蹭了蹭脑袋，引得对方又凑过来亲他，还没贴到嘴角，脑海里突然幽幽地传来少年的声音：“喂，两位旧人，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 余晖猛地弹开，若不是落霜眼疾手快把他扯回来，这人非得直接弹床下去不可。 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对视一眼，垂眸笑出了声，可辛忙完了才从落霜身体里跳出来，随后不渝也缓慢脱离了余晖的身体，一黑一白趴在床头。 落霜有点无法直视这两只猫了……他犹豫着问道：“他们……和我们的感受是共同的吗？” 这个问题……余晖也没想过……毕竟这也是头一次接吻被打断…… 余晖可不甘心，怎么可以只有他们两个尴尬，瓮声瓮气地嘀咕了一句：“那我们接吻的时候，可辛会亲到不渝吗？” 床头的黑猫瞬间炸毛：“当然不会！” 一边的白猫镇定多了，只是甩甩尾巴：“我们的之间没有共感。” 落霜点点头，那还好，要是有共感可就太不礼貌了。 白猫小声加了一句：“要是有的话，你之前伤得那么严重，不得疼死我。” 小黑猫也附和道：“晖也是，血池呼啦的，共起来会疼死猫的。” 余晖：…… 落霜：…… 合计着就他俩贱命一条睁眼就是干啊？ 两人重新躺好，落霜很累，但睡不着，仰头看到正在俯视他的小黑猫，“他们是什么关系……？是朋友还是……一对？” 余晖还没来得及反驳，可辛再次炸毛：“当然是朋友！我是单身主义者！” 不渝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有一个傻乎乎的主人确实很不方便，他有点想念不会说话的落霜了，上一个版本时就很乖，“我结过婚了。” “啊？”落霜觉得这话好熟悉……像是在用余晖方才的话调侃他们。 余晖捏捏落霜的嘴巴：“睡吧，你辛苦一天了。” 他盘算着明天把那群小混混一窝端，别老是给镇子上的其他人添麻烦，一个二个五大三粗，一点脑子也不长，仗着他人威风欺男霸女，讨厌死了。 落霜早就把那群人忘了，见余晖累了，他闭了嘴，再次枕着余晖的胳膊，静静地看他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落霜也睡熟了，头上的两只猫面面相觑：“人类啊，真是奇奇怪怪的生物。” 不渝没有回应它，反倒是竖起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 可辛玩心大，没注意周边异响，还在挠不渝的尾巴。 “可辛，别闹了，你感知能力强，探探外面怎么回事，我觉得不对劲。” “啊？这大晚上的……”话还没说完，可辛的表情陡然变得非常严肃，“不好！有很诡异的能量波动！” 不渝几乎是瞬间起身，“不会是生物武器真的被他们做成了吧？！” 这个处于战争边缘的小镇……一旦有了某种棘手的武器，将会对整场战争的格局起到重大影响…… 至于影响程度有多重，得看那个武器的杀伤力了…… 不渝赶紧跳到床上，把两个熟睡的人类拱醒。 ◇ 第98章 拉拉小手 余晖猛然惊醒，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人，落霜也随之醒来，他迷糊的时间久一些，只是表情太过于冷静，没人看得出来他还迷迷瞪瞪。 不渝这次给他做足了准备才融合进去，沉稳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像多年前他们初次融合时一样，一步一步教他适应灵兽力量，余晖和可辛爬上了屋顶，远远瞧见山腰那边有灯光和火光。 “炸药埋在那里？” “对。” 今天丁叔说过会去见见另一个人，怎么今晚就出了问题，难道是对话谈崩了？这批炸药又在这个时候被人发现，肯定是出事了！ 不好…… “可辛，联系元成。” “等等，就在刚刚，元成联系我了！” 可辛将数据卷轴展开，短短几秒分析后得出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妥协了！” 组织选择放弃生物研制计划，不会伤害落霜，更不会抽取他的脊髓液做研究，但他们希望余晖能够保证落霜不会背叛，哪怕不上战场，他的灵兽必须为余晖所用。 这样一来，组织将同时拥有两只灵兽的使用权，大战得胜之后，他们承诺不再约束余晖和落霜的自由权利。 余晖难言喜色，只喜了几秒，他不免担心元成，他得付出多少心血才能达成今日的结果啊…… 他和落霜这些时日过得不算好，但好歹心里是安逸的，元成一个人在组织，独自顶着多方压力，回去一定要好好答谢他。 “晖，别急着高兴，好像有一批奇怪的人趴在那边……” 余晖顺着可辛标记的地点看过去，那一小片埋伏着三四个身穿奇怪战衣的人……那衣服不是组织也不是联邦的配置，他们穿战衣干什么？ 他们的战衣主要是用于抗压，这几人没开战甲为什么穿战衣？余晖从房顶上滑下，顺势落在床边，落霜已经习惯了不渝的力量，睁眼时深黑的眼眸里划过白色的光芒。 “怎么样？” “好些了。” 余晖把所有的消息都告知了落霜，不渝只是听着，未做判断，落霜困惑地看着他：“我以前背叛过你吗？” 是因为他的背叛，所以余晖要跟他离婚？组织发现他背叛所以他才受了伤？余晖带他离开组织是为了避开追杀吗？ 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但是有些不对劲。 余晖愣了三秒，短短的三秒够他多方面考量，如果他欺骗落霜他们从来就是一路人，一切都会很好解决，依照落霜的性子，哪怕以后想起来了也不会跟他多计较，可他真的要骗他吗？是给他编造一个糊着蜜糖的幻境，还是将现实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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