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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的。 他嫉妒洛克的一切，正是因为他渴望得到洛克拥有的一切。 他想得到家人的爱，甚至因为从未得到过，而将这种爱想象得过于美好。 至于爱情，他从未想象过。他甚至都搞不懂自己是喜欢女的，还是男的，因为洛克将这一切弄得混乱了。 但他会不会也曾想象过建立一个家庭呢？他既然得不到父母的爱，那他是不是可以去做一个能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呢？ 希望的火苗是不是曾经在他的心中燃烧过呢？ 可是世界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曾经王都推行过和平共处的政策，尽管这种和平建立在一方对一方的压制上，建立在可以公开歧视的不公平上，但两者也曾经有过握手的机会。 可现在可以与光明接触的手收回来了，只能回到黑暗中去。有人在黑暗中享受混乱与血腥的狂欢，有人只能痛苦地承受更加无望的孤独。 西里尔想蜷缩起身子，但身上强壮的男子压制住他，在他的体内肆虐着。他只能用手臂遮住眼睛，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流下。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要渴望一些这个世界不愿意给他的东西。 手被拿开了。洛克亲吻着他的眼睛，舔掉他的眼泪。充满情欲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 “哥哥……” 下体随着这声叫唤释放出欲望。 射精后的空虚感蔓延全身，但洛克还在他的体内肆虐。淫靡的交合声从令人羞耻的结合处传来。 西里尔木然承受着这粗暴的侵犯。 是他默许洛克侵犯他的。他自己也对洛克产生欲望，但洛克又让他感到痛苦，因为他没办法得到这个人轻易能得到的东西。 性事终于结束后，西里尔也顾不得清洗，披上衣袍，拖着被汗水与精液弄脏的躯体，走到一旁的大树前坐了下来。 他将头埋在双膝间蜷缩着，手抱住双腿，将自己尽量地缩成一团。 洛克走到他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肩膀，轻声叫唤着他。细碎的吻落在他的头上。 他想远离洛克，但那搂住他的臂膀又太过温暖、太过让人安心。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将身子往侧边靠去，让洛克将他拥入怀里。 这是拿着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又深又长的血痕。 如果洛克没有对他抱有这种感情是不是更好？但他会更孤独吗？ 在考虑性别与血缘之前，更该考虑的也许是他整个人生的存在价值。 横亘在爱前面的是恨，这源于人与人之间差别的恨，可要怎么消除呢？这个世界花了数千年、数万年都解决不了。 为什么黑暗的神明需要献祭？他曾听过一个说法，那就是对黑暗的神明来说，人类是牲口，是血食。 他曾以为异变后的纷乱源于“人心不足”，现在发现事情也许简直得多，仅仅是因为“非我族类”。 圣骑士艾伦·荣达如期赶到了，带着一支数百人的浩荡军队。士兵身上的甲胄均有王室标记，散发出锐不可当的肃杀之气。 契约的距离改为三千米了。西里尔本想远远地待在营地后面继续自己的研究，但荣达下令让他这个“异类”一同迎接。 他不想平白招惹事端，便跟在洛克身后前去。 荣达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 他感受到锋利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仿佛要刺穿他的灵魂，最后荣达沉声说道：“真神会惩罚每个作恶之人。” 黑暗的神明被他们称为“伪神”。 荣达随即下令将西里尔囚禁起来。洛克自然马上暴起反对，西里尔却上前一步，伸出手臂阻止洛克。 他本就打算乔装混进军队里。这样正中他的下怀。既然他被囚禁起来了，就不会有人盯着他的行踪。 况且他能理解荣达这样做的原因。 一场胜率极低的苦战即将拉开序幕，统率必定要尽可能消除不安定的因素，而他也确实要用自己的办法让这次作战失败。 可他这样做却是为了减少牺牲。在大家将牺牲当成光荣就义之时，却只有一个他们提防的人在为这些人的性命努力。 因此，他能理解，但不能苟同。他鄙视这群伪善的人，也更加憎恨自己愚蠢的付出。 为了防止洛克徇私，荣达让另一支军队的统领负责囚禁西里尔，但洛克还是可以陪他来到牢房前。 那是一间被层层结界包围的简易木制牢房，孤零零地矗立在营地最边缘的黄土空地上。 对西里尔来说，要从牢房里逃脱很简单。问题是怎么制造假象，让看守牢房的士兵不看出端倪。 在西里尔走进牢房之前，洛克抓住他的手腕。 他转过头去，看到洛克那充满愧疚的表情就觉得厌烦，用力甩开了洛克的手，却听到洛克说道：“哥哥，我会救你出来的。” 他更加厌烦了，强忍住怒吼的冲动，凑到洛克耳边，咬牙切齿道：“我不需要你救。我从来都不需要你救我，八年前在塔楼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
第57章 西里尔很庆幸洛克并没有真的愚蠢到企图营救他。这只会让荣达更加提防，反而妨碍他自己想办法逃脱。 不过洛克本就没有那么蠢，甚至聪明得很。 如果洛克这个弟弟虽然拥有最纯粹的光明属性体质，却头脑鲁钝，那该有多好。 然而不是，他阴暗的愿望没有被任何神明听见。这也正常。他曾经被哪个神明眷顾过吗？ 所以他越发显得没有存在的必要。 洛克感受过吗？感受过连存在本身都要被抹除的滋味吗？ 被关进牢房后，西里尔看到洛克听到传唤离去。几名身穿银白甲胄的士兵跟在洛克身后，而他，却留在简陋的、偏僻的牢房里。 西里尔安安分分地在牢房里度过了一个晚上。荣达的执行力比想象中要快。第二天清晨，天刚泛鱼肚白，西里尔就听到士兵集合的声音。 看守他的士兵不断抱怨，似乎觉得跑去对付一个需要大军严阵以待的强敌是什么令人羡慕的差事。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是牺牲的那个吧。 在歌颂英勇就义的同时，却又没有真正地思考过死亡。 西里尔抱着双臂，盘坐在牢房中冷哼一声。 不过应付这种无心工作的看守反倒轻松得很。他趁看守分心时，遁入自己的梦境世界里，同时丢出一只稻草制成的小人。 咒语声轻轻响起。小人扭动膨胀起来，变成了他的模样，像他之前那样抱着双臂，垂头盘坐在牢房的角落里。 在进入牢房前，他贴在洛克耳边，除了告诉洛克他不需要洛克营救，还让洛克给他准备一套轻便的士兵服装，放到密林的结界里。 进入结界后，西里尔用药液将头发染成红棕色。他不敢贸贸然使用魔法改变容貌，因为很容易被那名圣骑士看穿，而这将会成为他意图不轨的铮铮罪证。 这种简单的方法反倒是最有效的。除了洛克，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就连母亲也不知道。他总是将自己的容貌藏在兜帽阴影里。 不仅在性爱方面，似乎在所有方面，他都只与洛克产生联系。 外界与他自身造就了他的孤独，却也造就了洛克在他心中占据的地位。 他怎么就败得这么一败涂地呢？ 西里尔还用棕色的亮片改变了墨黑的眸色。做完这些后，他就穿上洛克给他准备的士兵服装。 只有胸前和腰臀被甲胄保护着，并不像之前他穿的那套甲胄，从头保护到脚。这让西里尔轻松了许多。 换上这身衣服后，西里尔就匆匆往营地赶去。他与洛克约好了在洛克的帐篷里碰面，然后洛克将他安排在负责窃取龙蛋的小队里。 营地里紧张忙碌，并没有人在意他这个身穿普通士兵服装的瘦小士兵。他尽量自然地走到洛克的帐篷前，才刚稍稍掀开帘子，便被一只大手往里面一扯。 “哥哥！”洛克焦急的声音响起。 “不许叫！”西里尔厉声道。 怎么洛克在他面前就总是显得很蠢呢？ 洛克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迅速改成叫另一个名字：“洛瑟里。” 这是个中性名字。西里尔不明白洛克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但他自己也没有别的想法，便采纳了。 后来知道这是小时候洛克喜欢的故事书女主角的名字，他简直气到快要爆炸。 “好了，快点……” “头发变成棕色了。”洛克打断他的话，大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我更喜欢哥哥原来的黑色头发。哥哥，你以前留着黑色长发的时……” “没有人问你喜欢不喜欢好吗？”这次轮到西里尔打断洛克的话。他严肃地板起脸，“时间不多了，快带我去小队里。” “不用急，小队是跟在大军后面的。我想和哥……想和你再待一会儿。” 洛克将头靠在西里尔的肩上，手一把搂住他的腰，让两人紧贴在一起。 “洛克！” “洛瑟里，你应该叫我‘洛克大人’。” 西里尔一时噎住，本想说现在帐篷里只有他们两个，但又想到自己一进来就呵斥洛克，不好提出抗议，只能咬着后牙槽道：“洛、克、大、人。 ” 声音里全无敬意，甚至带着一丝愤怒：“请放开我。” 洛克的手却顺着腰部，从侧面伸进护腰下面，覆上他的臀部：“你应该听从我的命令。” “请问是什么命令呢，洛克大人？”西里尔气到声音都颤抖了。 “让我摸你的屁股。” 洛克说这话时，那只大手已经在不客气地揉捏起来。 西里尔双拳紧握，连身体都在发抖。 他现在不能动用魔法，因为他施展的魔法属性会暴露他的身份，而且他也不好弄出太大动静，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可是单凭体力，他又无法对抗洛克。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他只能用言语呵斥。 “我再说一遍，你应该叫我‘洛克大人’。”洛克的语气竟然带着威严。 “……洛克大人，放开我！” 可那只大手却还黏着他的屁股。绵软的臀肉被覆着茧子的有力大手肆意揉捏着。 “洛瑟里，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屁股真好摸。” “……你说过！而这不应该是一个长官会对下属做的事情！” “长官也有生理需求。” “你可以找棵树用力磨你那该死的棍子！” “我有更好的东西来让我的棍子舒服。” “……” 西里尔已经不想忍耐了，正要破口大骂。然而就在此刻，帐篷的帘子再度掀起，一道柔润的女声传来：“咦？” 西里尔猛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棕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正要走进来。 是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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