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白把看完的四海八荒报放到床头,伸了个懒腰,宽松的里衣从肩头滑落,白皙的皮肤上处处都是青紫的暧昧痕迹。 印无玄给他把衣服拉上,挡住了一片春色,道:“陶生生来了。” 他耳聪目明,陶生生才到山脚,他就已感知到。 “他不来才是奇怪,”谢非白道,“许久没见,见见倒也无妨。” 印无玄道:“他如果要住下,得收他双倍房租。” 谢非白道:“嗯,都听你的。” 印无玄道:“我让连丹心来给你看诊。” 谢非白道:“不急,他受了伤,还说不出话,让他再修养几日也可。” “哪儿有那么娇贵,”印无玄道,“他好歹是个合体期,莫非比你这个破烂的凡人还不经折腾。” 谢非白笑了,道:“全天下也只有你这么折腾我。” 印无玄忽然脱口而出道:“你的前几任情劫都没这么折腾过你吗?” 谢非白愣了一下,大笑起来,笑得喘不上气,弄得胸口又闷又痛,他按着心口给自己顺气,还是在笑,道:“无玄,你问喻前辈是否与我双修过,原来是在意这个。” 印无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多么愚蠢的问题,可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先前是想问不敢问,后来是懒得问,但既然都问出了口,他也不会收回,梗着脖子道:“我们在名义上仍是道侣,难道不能问你以前的私生活吗?你有那么多任情劫,还有险些结为道侣的,市面上流传着那么多以你为原型的情爱话本,在那些话本里你和那么多人都……” “没有,”谢非白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印无玄一下子哑巴了。 谢非白似笑非笑道:“无玄,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吃什么醋?!”印无玄豁然从床上跳下来,道,“我吃饺子从不蘸醋!” “对,我们无玄不喜吃醋,”谢非白道,“我们无玄喜欢喝酒,虽然酒量不好,但就是喜欢,对吗?” 印无玄听出谢非白的弦外之音,道:“谁说我酒量不好?我已经进步很多了!” “是吗?”谢非白仰起头,道,“那你凑近点,让我看看你道酒量是否变好了。” 印无玄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谢非白殷红的唇上,慢慢俯下身,谢非白勾起唇角,抓住他的胸襟往前一拽,吻上了他的唇。 酒香弥漫。 * 陶生生对云隐宫早就熟门熟路了,宫人们见到他都纷纷跟他打招呼,他笑着回应,直奔山顶。 半路上遇到了也往山顶走的连丹心,见对方气色不大好,他问:“连药师这是怎么了?” 连丹心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摆手,示意他说不出话。 陶生生道:“你的脖子上有淡淡的勒痕,这云隐宫谁敢对你这般无礼?印护法虽脾气暴躁,但他打人从不掐脖子,也没听说云隐宫又被袭击了,那这个伤你的人……”他眼珠一转,果断道,“是那位名叫启隐的铸剑师?” 连丹心“啪啪”鼓掌。 陶生生摸了摸下巴,道:“他为何要伤你?昨日印护法带谢宫主回宫……”他思考了会儿,恍然大悟道,“他怕你医治好谢宫主所以想杀了你,也就是说,启隐爱上了隐护法!” 要不是嗓子实在发不出声,连丹心都要为陶生生的推断尖叫了! 陶生生喜形于色,道:“这云隐宫还是得有谢宫主在啊,只要有谢宫主,八卦就不用愁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惊现情敌 陶生生和谢非白也算是老交情了,认识了得有几百年,算起来大概是在谢非白第二次情劫时,陶生生就在关注他的八卦。 陶生生一见谢非白就觉此人必定不凡,那时他的修为比谢非白高,结果他很快就被比下去了,然后他再见谢非白时都不敢直视对方的脸,生怕栽跟头。 这一次见面,他难得地抬起了头,直勾勾看向谢非白,与他们初识时没什么不同,很美,即使不使用魅术,这也是一张美得能蛊惑人心的脸。但比起当年,他的眼睛里有了更多的故事,一颦一笑都愈发摄人心魂,再加上身居高位太久,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气,更是令人心折。即使如今他的已是一介凡人,那分傲气也没减少分毫。 “谢宫主,多日不见,你风采依旧呢。”陶生生拱手道。 “我哪儿还称得上宫主的名头,”谢非白道,“我听闻陶老板在青云派时受了重伤,可都好完了?” “劳宫主挂念,我已好了,”陶生生注意到谢非白不用“本座”的自称了,而是用“我”,“谢宫主莫非已有了新的宫主人选?” 谢非白没有正面回答,道:“等星家姐妹回来再谈此事吧。” 既是要等星家姐妹,那这下一任宫主之位多半不是传给印无玄了,而是给姐妹中的一个,陶生生有了判断,飞速给次日的四海八荒报打腹稿。 连丹心听这两人聊些有的没得无趣得很,他急着给谢非白看病,手舞足蹈地让他们别说话了。 陶生生道:“谢宫主身体要紧。” 谢非白伸出手臂,道:“我已是药石罔顾,吃丹药怕是也没什么作用。” 连丹心不乐意了,又是一番手舞足蹈,大意是说有他在不可能治不好,而后替谢非白把脉,脸色从从容到难看,最后黑成了锅底。 他拿来纸笔,“刷刷刷”一通写,写完了塞进谢非白怀里,用口型道:“这是注意事项,必须遵守!”然后着急忙慌地跑出议事厅,去药房配药炼丹去了。 谢非白把纸折起来装入口袋,道:“陶老板,还是我们先叙叙旧吧,你怕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陶生生道:“知我者谢宫主也!那么我先问一个全天下人都好奇的事,传言印护法将渡劫失败的你留在里幽都,你是如何在里幽都关闭前逃离的呢?” 谢非白道:“幸得一位故人所救。” 陶生生问:“可否告知是哪位故人呢?” 谢非白笑而不语,陶生生就知这个问题是得不到解答了,又转而问下一个问题:“众所周知,印护法修炼的是无情道,如果动情,他的一身修为就毁了,而你捏碎了他的心脏,助印护法升至大乘期,反而是你自己沦落为凡人,对此你是否有过后悔呢?” 谢非白道:“我为何要后悔?” 陶生生道:“你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可说是眨眼间从云端跌入了尘土,再加上印护法无情道圆满,对你的情谊怕是也所剩无几,你当真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谢非白缓缓道,“我选择这条路是因为我对他动了情,我从不后悔对无玄动情。” 陶生生最是擅长察言观色,知谢非白所言句句真心,一时想若是他的那些前情劫听到这番话,也不知是何感想。 陶生生又问了好些问题,谢非白都一一答了,这让他十分满足。 陶生生笑眯眯的,道:“谢宫主,我这还有一个问题,你对启隐怎么看?” “启隐?”谢非白的声调微妙地向上扬了扬,道,“他不是无玄请来的铸剑师吗?” “对,就是那位铸剑师!”陶生生右手挡着脸,神神秘秘地靠近谢非白,道,“我从连药师那里听说,启隐爱上了隐护法,将你视为情敌,所以我想问问你对他的看法。你放心,这一段我不写在四海八荒报上。” “情敌……”谢非白摸着茶杯盖子,咀嚼着这个词儿,似乎觉得很新鲜,笑了下,道,“我倒没想过无玄还会给我弄出一个情敌,有意思。” 陶生生忽觉背后吹来一股冷风,紧接着他的后领被人提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嗖——”地扔飞了! “啊啊啊!!!” 陶生生飞出议事厅后又飞了好几十米,“砰”地撞到一棵树上,把树都给撞歪了,痛得龇牙咧嘴。他艰难地站起来,就见议事厅的大门逐渐关上,刚扔飞他的印无玄朝他飞了一记恶狠狠的眼刀。 门彻底关上了。 * “你不是全身都痛吗?还跟陶生生聊了那么久。”印无玄用兴师问罪的语气道,“有那功夫应付陶生生,不如多花点时间跟我双修!” “你都要和暨明仙尊决战了,还一天到晚都惦记着双修,这可不好。”谢非白没有骨头般地靠着椅背,懒洋洋道。 “这是谁害的!”印无玄俯身,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把谢非白给困在自己和椅子的狭窄空间里,道,“谢非白,我看你修为虽没了,魅术却还在!” 谢非白抬起一只手,抚摸印无玄的侧脸,嘴角噙着笑,道:“无玄,你是大乘期修者,我是个凡人,便是我有什么魅术,对你也是无效的。” 印无玄当然知道这世间任何魅术都对他无用,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把责任推给谢非白。要不是那封要求双修的信,他才不会动念,且一动就停不下来。 印无玄道:“哼,反正我说不过你!” 他低头,堵住谢非白的唇,这样对方就不能说话来扰乱他不存在的心了。 两人对彼此的身子已是万分熟悉,一个吻就能挑起熊熊烈火,在印无玄要再进一步时,谢非白大力捶打他的胸口,他不得不先退开,问:“怎么了?你又哪里痛了?” 谢非白的嘴唇红得仿佛浸了血,眼底也是泪汪汪的,又可怜又勾人,他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道:“连药师给我写的注意事项,我还没看。” 印无玄不爽道:“你就非得现在看?” 谢非白道:“等你把我的衣服都撕碎了,这张纸也跟着碎了,还能看什么?” 印无玄揉了揉鼻头,无言以对。 谢非白将纸展开,偌大一张白纸上就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禁欲! 谢非白:…… 印无玄…… 印无玄愤怒地抓过纸撕碎,道:“连丹心就是个庸医!胡说八道!” 纸张的碎片飘洒,印无玄执着地去脱谢非白的衣服,谢非白也不阻止,纵容地任他脱,可脱到一半,他又气呼呼地给谢非白把衣服穿上了。 印无玄咬牙切齿道:“我明天就砸了连丹心的炼丹炉!” * 不能双修,两个人就没必要睡一张床。可入了夜,印无玄还是留宿了宫主寝殿。 待谢非白泡完药浴后,他用被子把人一裹,抱去床上,抱的动作很粗鲁,放下时却很轻柔。 他本是多拿了一床被子,打算和谢非白各盖一床,以免睡着睡着忍不住又把人给办了。可谢非白却说没有他抱着就睡不着,会很冷很痛,他只得把多的被子又扔开,还是和谢非白盖一床,并把光溜溜的人给搂着。 “我要是没忍住,那就是你自找的!”印无玄道。 “嗯,都是我的错,”谢非白用脸蹭他的脖颈,道,“是我太离不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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