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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新家(END) 方宜烊恍惚了好久,直到一切结束,他抱着洗雪桂去洗澡,重新回到床上,洗雪桂累得不行,趴在枕头上一闭眼就睡着了,他看着他还红红的脸,才突然反应过来,那是一句非常令人陌生的我爱你。 他缓不过神来,都忘了当时有没有马上回洗雪桂自己也爱他,但他想应该是回了的,毕竟如果不回,洗雪桂一定会用很天真又可怜的表情问他:“那你呢,你也爱我吗?” 方宜烊躺在床上,前半夜一直睡不着,到后来睡着了又睡不沉,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起床了,他没有打扰洗雪桂,去客厅待了一会,到点开始做饭。 洗雪桂中午才醒,他洗漱完到厨房时,方宜烊已经在摆碗筷了,洗雪桂伸手帮忙,方宜烊让他坐下时,他撇了撇嘴:“我不想坐下。” 不是方宜烊的错觉,那撒娇一样的声音里确实多了一点抱怨,不过轻得像挠痒痒。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别扭地说:“我屁股有点疼。” 方宜烊愣了一下,没忍住笑了,朝他伸出手,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占便宜:“那你坐我腿上。” 洗雪桂握住他的手,坐到他腿上,结果发现并没有好一点,忧郁地拿起筷子,问:“方宜烊,你那么瘦怎么会想到让我坐你腿上呢?” 方宜烊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凑过去亲他的脸,“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话了?” 洗雪桂被他摸得有点痒,在他怀里又不舒服,扭来扭去,跟一截会跳舞的仙人掌一样,他捂住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说:“难道我看起来很笨呢?” “没有。”方宜烊抱着他起来,“那去沙发上吃。” 洗雪桂眼睛一亮:“真的么?” 正合洗雪桂心意,毕竟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他那些本来就微乎其微的责怪一下子就消散了,被方宜烊抱到沙发上,为了感谢,他还主动亲了方宜烊一口,表示从此刻开始不再在乎他昨天晚上的种种恶劣行径。 方宜烊把碗筷摆过来,“不用谢。” 他提醒他,“我不是你老公么?” 一开始他还对这样的称呼感觉到有一丝不自在,但他又实在满意洗雪桂说这称呼时的表情和声音,不过洗雪桂最近都不喊了,连求饶时也是连名带姓地喊他。 洗雪桂转过头,迷惑,“你很喜欢这个称呼吗?” 方宜烊口是心非:“一般。” 洗雪桂看懂了,“你很喜欢对吗?” “为什么呢?”洗雪桂第一次讲出自己的疑惑,“可是老公听起来像老公公一样,方宜烊你又不老,也不像老公公。” 方宜烊问:“那你之前怎么还喊?” “因为我想和你变亲一点。”洗雪桂耳朵红红,又很不解地说,“不知道为什么韦女士要让我喊你老公呢,韦女士一提到她的老公,好像并不开心。”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很亲密,所以洗雪桂多了一些任性与松弛,他不会再害怕这些琐碎的小事会把他从这个家里剥离出去。 方宜烊才突然意识到,哪怕以前他经常主动朝洗雪桂伸出手,向他讨要拥抱和亲吻,洗雪桂却依旧没有真正被需要的安全感,他依旧不安,他依靠着那些他听不懂的外来手段,一点点地讨好方宜烊。 他没意识到他的不安,只理解为他的懵懂。 方宜烊心疼地伸手抱他,他迟钝地感觉到自己酸胀的眼眶,他自以为自己冷静,很多东西都不在乎,却一次次地在感知到自己对洗雪桂的重要性时失控,背对着洗雪桂,那迟到很久的眼泪落下来一点。 洗雪桂没动,过了一会安静地回抱住他,说:“方宜烊,我也可以喊你老公的,只是我老是想到老公公,你知道小太监吗?一喊你,我就会想到你穿着大袍子,戴着圆帽子的样子,好别扭。” 方宜烊被他的话逗笑,松开他,“太监?” 又说:“算了,不喜欢就不说了。” 方宜烊想了想,“以后在外面可以说我是你男朋友。” 洗雪桂大吃一惊,“男朋友?” 被他的夸张表情可爱到,方宜烊耐心地忍住笑问:“怎么了?” “天哪!”洗雪桂支支吾吾,面红耳赤,“男…男朋友之间是做这样的事的是吗?” “嗯。”方宜烊轻飘飘地补一刀,“毕竟是很亲密的关系。” “天哪…”洗雪桂震惊得六神无主。 方宜烊知道他的收藏夹里有一大堆如何哄男朋友的帖子,之前洗雪桂说要谴责帖子不管用,却不太会打字时,都是方宜烊帮他回帖的。 洗雪桂都忘了方宜烊也是个骗子,那个时候他明明知道男朋友的意思,却没有告诉他,他可怜兮兮地望过来,觉得抱歉,抱着方宜烊的脖子,泪眼汪汪地问:“我没有那个意思的,你知道的,对不对?” 洗雪桂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坏的人,也并没有在那个时候想要就让方宜烊变成自己的男朋友。 “我知道。”方宜烊安抚地摸摸他的头,“你只是想让我开心一点。” “对的。”洗雪桂松了口气,奖励似地亲了他一口,“谢谢方宜烊。” 从他怀里下来,洗雪桂才想起来什么,补上一句:“谢谢男朋友。” 又觉得别扭,他皱着眉说:“谢谢方宜烊男朋友。” “不对。”他转过头,“谢谢方宜烊男朋友,不就是谢谢我自己么?” 方宜烊看他纠结到不行,笑了笑:“算了,你还是喊我名字,好吗?” 洗雪桂如释重负,点点头:“好的。” 周日,方宜烊送洗雪桂回出租屋,并在小房间里睡了一晚,洗雪桂第二天起来上班,情绪低落,抱着他啃了一会,又说:“下次还是我自己回来好了,你陪我,我更加舍不得了。” 方宜烊摸摸他的脸,安抚地说:“不会太久的。” 洗雪桂没听懂,他让方宜烊再补会觉,自己戴好头盔,骑着电动车上班去了。 周一的时候方宜烊提了离职,经理觉得可惜,“真的不干了?” “不干了。” 方宜烊有点恍惚,有点想不起来不清楚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了,这份工作并不是不可替代,薪资待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自己是怎么狠心放弃与洗雪桂住在一起,选择它的。 虽然提了离职,但是餐厅并没有立马放人,方宜烊也理解,表示在招到人之前都会继续上班。 因为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办理离职,方宜烊也还没有和洗雪桂说,不上班的时候就收拾东西,分门别类地塞到纸箱子里,方便到时候搬家。 韦女士听到他要搬走了,连叹几口气,挥挥手上楼去了,连闲聊都不想了,但听见方宜烊说洗雪桂工作是她介绍的,以后还会经常见面时她又乐呵起来,“对对对,你们可不要一个人来看我,得两个,最好拉着手来啊。” 到周三,方宜烊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只不过家里多了很多洗雪桂的东西,他本来想全部搬走,但又担心全部东西放在一起,到时候反而找不到了,所以想了想,决定最后收拾。 或许是收拾之后之前塞得满满当当的家变得空荡荡的,方宜烊觉得自己更想洗雪桂了,之前还能勉强熬到周五,自从决定辞工搬家,就忍不住想见洗雪桂。 他下班之后立马打车过去,车上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洗雪桂。 但到了洗雪桂家门口,才发现灯没开,里面没人,他发信息打电话都没回,他停在门口,迷茫了一会。 担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些微妙的醋意。 估计是又和他的同事出门了,前两天视频洗雪桂就频繁提起他新认识的同事,就住附近,和他很聊得来,他们偶尔会一起出去吃饭。 方宜烊靠在角落,等了十分钟左右,楼下传来脚步声,他走到楼梯扶手那,看着一层一层楼的感应灯亮起,还不确定是不是洗雪桂,他等了一会,终于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洗雪桂手上拿着薯塔,一边吃一边慢慢地上楼。 三楼的感应灯慢了一点,方宜烊往前动了动,灯亮起来,洗雪桂疑惑地咦了一声,抬起头,看见方宜烊的瞬间跑上来:“方宜烊!” 方宜烊接住了扑过来的洗雪桂,抱紧他,微妙的醋意消散了,他低低头,“你不接我电话,也不看我消息。” “你给我发了吗?”洗雪桂侧过脸不好意思地说,“上班时静音了,我忘记调回来了。” 等进了屋,方宜烊才发现洗雪桂大衣裤子里面是睡衣,看来是出去吃夜宵了。 洗漱完,方宜烊抱着他在床上坐下,洗雪桂惊喜的同时也疑惑:“你怎么来啦?” 方宜烊盯着他的脸,虽然不太自然,还是诚实地说:“想你了,所以就过来了。” 洗雪桂脸上果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好像不敢相信方宜烊也会说这样的话,他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他的嘴唇,“我也想你的,方宜烊。” 吻到一半,洗雪桂被抱到床上,他气匀不过来,搭在方宜烊后背的手缩了一下,紧张地问:“要做么?” 方宜烊愣了一下,摇摇头,含住他的嘴唇又吻过来,看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松开,帮他擦嘴角溢出来的水,解释:“没有东西,会受伤。” “你不是觉得很疼吗?” 洗雪桂的眼睛水汪汪的,他憋红了脸,犹豫了几秒,说:“有的。” “什么?” 方宜烊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洗雪桂翻了个身,从枕头上掏出和家里名字一模一样的小罐子和盒子。 方宜烊的视线从他的手里扫过,最后落在他的脸上,洗雪桂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我说是超市购物满两百送的,你信不信呢?” 方宜烊笑了笑,亲他的耳朵:“信。” “好吧。”洗雪桂有点心虚地说,“其实我骗了你,是我买的。” 早就猜到了,虽然知道洗雪桂是一个很好骗的人,但方宜烊还是没忍住感叹:“宝宝,为什么那么可爱。” 方宜烊抱起他,“开封了,你自己用过了是吗?” 洗雪桂脸很红,“才没有。方宜烊,我不是你。” 用像撒娇一样的语气埋怨他,方宜烊承认自己有时候并没有那么好,至少这个时候对洗雪桂很坏。 结束的时候洗雪桂都睁不开眼睛了,他的手还乖乖地抱着方宜烊,表情却像是要睡着了。 方宜烊喊他的名字:“洗雪桂。” 洗雪桂吓了一跳,睁开眼,又觉得委屈,方宜烊很少这样喊他的全名,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瞪着眼看他。 方宜烊轻轻地拨开他的刘海,露出他的眉眼,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的语速比平时快上不少,“宝宝,你之前说你离开了我就活不久了,我想我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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