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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艾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褚渊道：“方知艾，你脆弱的都要死掉了。”这句话，褚渊说了两遍。方知艾看到过镜子里的自己，状态是很差，但不至于快要死掉。 褚渊接着道：“以前我对你的关注太少了。”其实有时候知道，但方知艾闷声不说，他看着也累，干脆视而不见。 方知艾委屈得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但怪不了褚渊，褚渊一开始就是无辜得被牵连者，他甚至愿意为这担上可以推卸的责任。 方知艾一直没说话，褚渊关了灯，在黑夜里，他听到方知艾先是压抑的小声抽泣，然后哭出声，最后嚎啕大哭。 褚渊将他卷在被子里，环绕着他，“明天就搬出去吧。” 方知艾是心很软的人，“不用这样。” 褚渊很冷静道：“可能刚开始，他们会很生气，但是这对谁都很好，大家都会快乐。” 然而，褚渊的计划还是推迟了。他在餐厅说搬出去住时，刘星烟不敢置信，非常的失落悲伤，褚锋接受比较高，但言明必须得离婚，虽然清洗标记手术几年前不成熟，但现在已经成熟了。老太太出来时，听到父子两为清洗标记和离婚的事情在吵架，直接气得晕过去。 褚渊这个人的决定是很难被人左右的。尽管计划搁浅，但是他在找到一份工作后，果断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还是搬了出去。 搬出去那天，方知艾从未见过斯文的褚锋如此暴怒的模样，褚渊的额角被他砸过来的杯子砸出血，方知艾吓得尖叫。刘星烟哭着，很伤心的拦住褚锋。 褚锋指着褚渊大骂：“我给你铺的路你不要，践踏吴教授栽培你的真心，我们说了事实，你就来叫嚣，你要走就走，滚！” 褚渊把杯子捡起来，道：“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说完，牵着吓傻了的方知艾往外走去。 ----
第66章 新生活 褚渊牵着方知艾走进了一个有些年头的老旧小区，小区建筑设置都有些陈旧了，但很健全，植被绿化很多，绿林茂密，郁郁葱葱。 两个人牵着走走在树荫下，方知艾克制不住心中对新生活的期待与喜悦。 褚渊带着他在小区绕了一圈，方知艾迷迷糊糊的东张西望四处打量，根本分不清楚在哪个方向，只觉得这个小区哪哪都好。 “我们住在803。”褚渊道。 方知艾抬头看看门牌号，又侧首看房屋相连的栈廊外的小区，树荫下坐着不少老人在聊天娱乐。 褚渊推开门，屋里十分透亮宽敞，阳光穿过落地窗照亮整个客厅，暖黄黄的十分温馨，屋里设施一聚齐全。 方知艾站在门口，褚渊先走进去，递给他一把钥匙，方知艾接过来，然后走进去。此时此刻，他终于有了一种自己有家自己可以做主的感觉。 褚渊道：“昨天已经让家政过来打扫了，我们休息一下，然后需要什么物品待会下楼去买。我明天就要去新公司入职，你一个人在家里先适应一下。” 方知艾兴奋的笑，到处看，到处摸，连沙发的花纹都仔细的打量着。褚渊没有去打扰，把行李箱拖进来去整理物品。 方知艾到处看了一遍，卫生间也没有放过。他回到房间，看到褚渊半蹲在地上收拾衣服，脸上的神色淡淡的，一点也没有自己的那种兴奋和喜悦。知道褚渊是为了自己才搬离出来，因此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方知艾心里的开心冲淡了不少。 褚渊看他站在门口，问道：“对这个房子还满意吗？” 方知艾：“我很喜欢。” 褚渊点点头，“那就好。” 方知艾慢吞吞的蹲在他旁边跟着一起收拾物品，最后还是忍不住，“对不起，你是不是不开心？” 褚渊整理衣物的手滞凝，然后放下来，道：“有点吧，但不多。可能刚开始会有点不习惯。” 方知艾心里有点难过。他把头枕靠在褚渊的肩膀上。 褚渊问道：“累了？” 方知艾摇摇头。 褚渊拍拍他的头，让他这样枕靠着，自己也靠着床坐在地上。 两个人搬家都有点疲惫，晚餐随意对付了一顿就休息了。方知艾醒来时没看到褚渊。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看到对话框里褚渊留言，才想起来，褚渊今天就去上班了。 方知艾有些懊恼自己睡得太死，今天是褚渊上班的第一天，自己早上应该早点起来给他做个早餐预祝他工作顺利，前途似锦。 方知艾在家里无事可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决定去医院一趟，向心理医生继续问诊。之前医生让他加大药量，但是感觉褚渊回来后，自己的症状减轻了许多，方知艾想减轻药量。 方知艾从医院回来，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心理医生不建议他减药，褚渊算得上他病因的刺激源，不太稳定，继续维持药量最好。这与方知艾想停药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他一个人坐到傍晚，太阳的余晖渐渐消失。方知艾麻木的站起来去准备晚饭。抗抑郁的药让他有种脱离人七情六欲的超脱感，整个人迟钝麻木。机械的做好饭，他坐在沙发上等待褚渊回家。明明也没有做什么很累的事情，但是方知艾就是觉得疲惫乏力。 方知艾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开门的声音让他惊了一下。 褚渊打开灯，看着疲倦的方知艾，“累了？” 方知艾摇头，身体不累，但是也提不起劲。 “吃饭吧，今天是你第一次吃我做的饭，尝一尝。”方知艾看到褚渊，内心里溢出的快乐压制住了疲惫。 褚渊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红烧鱼，菠萝咕噜肉，丝瓜鸡蛋汤，一盘青菜。“看起来很丰盛。”他走过去坐下来，尝了一口，在方知艾期待紧张的目光下赞叹道：“知道你会做饭，没想到厨艺这么好。” 方知艾开心的笑起来，“奶奶教我的，那时候她怕她走了，没人做饭给我吃，我会吃垃圾食品，就教我做饭。” 褚渊：“那你有好好吃饭吗？” 方知艾沉默，在褚渊坚持到底的注视下，小声道：“那时候得忙工作，没有时间给自己做饭，而且一个人吃饭也很没意思。” “也就是没有好好吃饭。” 方知艾想起了奶奶的嘱咐，心里难过，“我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褚渊从碗里抬起头道：“还是很乖的，以后就好好吃饭。” 方知艾看着褚渊，笑得很灿烂，“我会每天精心准备我们的每一餐。” 褚渊看他对未来充满期待，那句想问他以后对工作有什么安排的话就这样没来得及说，算了，等方知艾适应新家以及周围的环境，再让他出去工作建立社交吧。 “你的新工作顺利吗？”方知艾问道。因为自己的原因，褚渊放弃了大好前途，方知艾心里有些内疚。 褚渊：“还不错，刚开始进去要学习很多东西。” 方知艾见他状态不错，也安心了些。 方知艾因药物食欲不佳，但是还是被褚渊要求着多吃了几口，剩余的全部被褚渊干完，并且把碗洗了。他洗碗不是很熟练，弄得到处都是水，但最后都收拾得十分的整洁。 方知艾帮他把打湿的袖口挽起来，站在旁边看他明明手忙脚乱却一副有条不紊的从容模样，眼睛里满是闪烁的光，觉得他真的非常的完美，魅力十足，有能力，身材也好，简直什么都好，自己真的很幸运能够遇见他。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两个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按部就班。方知艾喜欢这样的生活，觉得非常有安全感。没有突然的变动，方知艾不会感觉到焦虑。 方知艾把哆啦A梦公仔抱到阳台铺着的垫子上晒太阳，自己趴在上面睡觉。褚渊说今晚小组聚餐，回来可能比较晚，方知艾有些失落不能和他一起吃晚饭。 晚上九点，褚渊回到家，并没有去开灯。他换好鞋走进去，才注意到月光下的阳台上隆起的一大团黑影。他走过去，看到方知艾趴在公仔身上睡得很熟，手机随意的丢在地上。他弯下腰，把人抱起来。 方知艾一动就醒了，先是小小受惊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还没睡醒，沉沉的压在褚渊的怀抱里，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还有烟味。除此之外，没有闻到其他的味道，也包括褚渊的信息素味道。 “怎么在那里睡着了。”褚渊把他放在床上。 方知艾扭动了一下，翻了个身，睡熟了。 褚渊无奈的站起来自己去洗漱。 第二天，褚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他困乏的睁开眼，看到方知艾的脸在自己下巴上蹭动着。柔嫩的肌肤让他蠢蠢欲动。“干嘛？”声音沙哑含糊。 方知艾睡得早，醒得也早。“你胡子冒出来好多，好扎人。” 褚渊翻身把他摁在下面狠狠收拾了一顿，神清气爽的起床上班。方知艾睡得很沉，脸上的泪水还没干。 方知艾醒来，已经接近中午，他先吃了药，又强硬的吃了点午饭，然后坐在客厅里画画玩手机。突然想起厨房的调料快用完了，方知艾又起身出门，找了许久才看到超市。回来时看到小区相似的建筑，整个人懵了。 搬来小区一个月，今天是方知艾第一次出门，他根本分不清楚自己住的那栋楼在哪个方位，又是哪一栋。 方知艾实在是辨不清自己住哪一栋，最后无奈的求助褚渊，幸好褚渊回复得很及时。方知艾才得以找到家门。 褚渊今天下班很准时，方知艾看到他准时下班还诧异了一下，因为褚渊跟他说过今天加班。 褚渊换好鞋走到茶几前，看着方知艾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吃着泡面呆傻的看着自己。他提起裤子坐在沙发上，“我不在，你就吃泡面？” 方知艾心虚道：“偶尔吃一回。” 褚渊点燃一支烟，没说话，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着烟。他低头看盯着自己十分不安的方知艾，碗里的泡面还剩下许多。“吃这么点就吃饱了？” 方知艾摇摇头。 “专心吃。” 方知艾于是小口小口的吃起来，食不知味。吃完了，他把垃圾送到厨房去处理，走出来站在褚渊面前，拘手拘脚，局促道：“你说你加班，我想着一个人随意对付一下。” 褚渊夹着烟，在烟灰缸里抖了抖。“不想做饭，就去外面吃，或者叫外卖，泡面没有什么营养。” 方知艾见他没有生气，放松了很多。“你不是说今天加班吗？” 褚渊见他还反过来埋怨自己早归，抬起眼，“提前完成了。”其实今天本该是加班，任务繁重没来得及完成，但是方知艾那条信息让他静不下心来，加快速度完成了一些就下班了。“方知艾，你每天在家里都在做什么？” “画画。” 褚渊：“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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