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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渊听他们小孩互相骂架，站在门口放空大脑。等到双方气得谁也不理谁的时候，褚渊才姗姗来迟的进去。 褚渊道：“明天我不能来看你了。” 方知艾的脸更苦了，不能理解，“你明天不是放假了吗？” 褚渊：“褚申孩子周岁宴，我得去庆祝一下。” 小沫插嘴道：“你要去很久吗？方知艾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的。” 方知艾脸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你才躲被窝里哭！” 小沫坐起来，插着腰，哼笑：“我才不会哭。” 方知艾想说你晚上天天做噩梦大哭大叫，但是怕伤害到小沫，沉默的撅着嘴，气咻咻委屈的看着小沫。褚渊捏捏他的嘴巴，“跟鸭嘴似的。” 他又问小沫，“方知艾经常哭吗？” 小沫点点头，看了方知艾一眼，想说他经常突然就流眼泪，吃了药也会哭，但是没说，“你每次来，他都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方知艾连忙搂住褚渊的腰，瞪他，“你开心什么！” 小沫大大咧咧道：“你老公每次来，都会带好多好吃好玩的，我当然开心了。” 褚渊笑笑，对方知艾承诺道：“就明天一天。” 方知艾失落的点头。 褚渊将近一年没有和褚申这些兄弟姐妹们联系，人一到场，就被大家拉着围成一桌。 褚渊靠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椅背，对着褚申道：“你是主角，跑到这里躲酒没问题吗？” 褚申婚后发胖了不少，隐约能看到和褚渊类似的轮廓。“主角又不是我，是我儿子。” 李枫今天一身黑色重金属，皮夹克装扮，出门前就被数落了一顿，到现在心情都不好，语气很冲。“一身奶味儿。” 褚申吐槽：“能不重？大儿子喝完小儿子喝，喝完了再吐老子一身。老子那点工资都不够他们花了。” 大家都笑起来。 褚申揽着褚渊的肩膀，语重心长，“听哥一句劝，孩子一个就好了，完成传宗接代的指标就行，太影响生活质量了。” 李毅笑哈哈道：“大哥，我看你乐在其中。” 褚申笑起来，对他后脑勺抽了一巴掌。 李毅捂住头，朝褚渊求救，“不能打，二哥你快说他。” 那边褚申的大儿子哭起来，小儿子又要妈妈，他老婆忙不过来，喊褚申过去帮忙。 褚申尽不做人事，把他大儿子丢过来，名义让几个叔叔姑姑培养感情。 李枫看见小孩就胸闷气短，马上跑了。剩下李毅和褚渊两个人。 小孩很乖，坐在褚渊旁边不哭也不闹。褚渊给他喂吃的，他就低头吃，问他问题，他把嘴巴擦干净后认真的回答。 李毅看了惊奇，“挺乖的嘛。”他看看褚渊，“大哥，你结婚这么久了，啥时候要个崽？” 褚渊似笑非笑，“不要，影响生活质量。” 小孩子坐了一会儿已经到了极限，让叔叔带自己去拿玩具。褚渊于是抱着小孩，让他指路，自己带着小孩儿上楼拿玩具，正好遇到了刘星烟从楼梯上下来。 刘星烟看他抱着小孩，以为他转变了思想态度，冰冷的神色柔和了许多。难得道：“齐齐和你长得有几分像的。” 大伯母在一旁道：“齐齐鼻子像褚渊，性格也像。” 刘星烟笑起来，摸摸齐齐的脸。 晚上，褚锋喝了酒，褚渊只好开车送他们回去。老太太年龄大了，就留在二叔家休息。 刘星烟和褚锋坐在后排，车厢里十分的安静。 刘星烟朝褚锋说道：“今天褚渊抱着齐齐，你嫂子还说齐齐长得和褚渊很像，性格也像。” 褚锋没喝多少酒，回想了一下，“是有点像。” 刘星烟心情很好，“齐齐很可爱，褚渊你说呢？” 褚渊点头，“嗯。” 刘星烟：“你不想要一个吗？” 褚渊：“我生不了。” 刘星烟脸色黑了红，红了黑，压着火，“可以换个人生。” 褚渊：“我和方知艾感情很稳定，不准备离婚。” 褚锋先前听妻子说褚渊可能转变了态度，现在听他这么说，酒意一下子冲到头顶，愤怒的爆喝：“你都快三十岁了！任性也够了吧！我和你妈也老了，你该尽义务和责任了！” 褚渊：“其余都可以，孩子没办法。” 褚锋气得胸口不断的起伏。刘星烟不停的给他顺气，今天褚渊抱着齐齐，她以为褚渊是也想要个孩子了。 刘星烟愠怒：“你以后老了怎么办？无儿无女一生？家庭中孩子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维系关系。” 褚渊：“我并不觉得家庭中一定要有一个孩子，我也不认为我将来会是一个好父亲。” 褚锋：“你没有孩子你怎么会觉得呢！” 褚渊：“我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 到了别墅，褚渊把车停下来，送刘星烟和褚锋回去。刘星烟和褚锋非常的生气，褚锋指着门口让他滚。 褚渊在回去的途中，思考了许多。 如果还留在这个城市，这些烦恼必然斩不断，这些念头必然还会缠在方知艾身上。方知艾病情大概有很大的几率会复发。褚渊觉得或许换个城市生活也挺好。正好晋升空间短时间内也差不多了，京都的一家公司给他发了一份很不错的邀请函。 次年一月，方知艾住院整整半年，出院那天，他的心情很好，甚至和褚渊说了他对未来的一些初步计划和安排。 褚渊耐心的听完，问道：“想不想去另外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可能那边你会觉得很陌生，但我会陪着你适应新的生活。” 方知艾愣住，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散。隐约知道，褚渊不想让一些旧事影响到他。他牵住褚渊的手，“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褚渊用额头贴着他，笑了笑。 方知艾想了想，“那可以每年陪我回来看看奶奶吗？奶奶一个人在这里很孤独。” 褚渊：“当然。” 褚渊很快就打了辞职报告，和家里说去京都。刘星烟和褚锋虽然不愿意，但是正在气头上，不肯与他说话。 一月底，褚渊就带着方知艾去往新的城市京都，开启全新的生活。 ----
第78章 放下 方知艾拿着勺子跟在褚渊身后走出来，餐桌上互相交谈的声音静了片刻，复又恢复。方知艾感觉自己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想找点事情做避开。 褚渊拉住他的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来。 这几年，他一个人在外拼搏，又去京都闯出了自己的事业，看上去成熟了许多，气场也更显磅礴。在一群叔叔伯伯中，也不显青涩。和弟弟妹妹以及兄长们比起来，更有成年男人的魅力和手段。 褚渊靠着椅背，一只胳膊揽着方知艾的腰，从容不迫的侃侃而谈。 褚渊的大伯上下看看褚渊，欣慰又感叹：“一年多没有见到你，你更有魄力了。” 姑父拊掌，“是啊，李毅和李枫要是有你一分半点，我和你姑姑一点也不用操心了。” 李枫也成熟了不少，不再像以前一样对着天花板翻白眼，闻言被拿来衬托人也只是低头吃饭。 李毅在用手机回消息，被老太太不高兴的拿走手机，“专心吃饭！边吃边玩对胃不好。” 李毅垮着脸，把饭吃完，人就跑了。 褚锋对褚渊的态度依旧十分冷淡，但是并没有和他在外人面前撕破脸，闹得难看。“李枫挺好的，自己创业，李毅还在上学，急什么。” 几人又问了问褚渊事业上的事情，褚渊非常的谦虚，一边作答一边抛出请教，几个长辈交谈得非常的愉悦。 大伯亲自给褚渊倒了一杯酒。 褚渊拦住，接过酒瓶给他斟酒，“大伯，我待会儿还得开车出去，我以茶代酒。” 老太太刚见着褚渊，见他提及要出门，以为他不想呆在家里又要走，很伤心的问道：“你要回京都了？还没回来呢！” 褚渊给老太太舀了一碗汤。“不走。请了几天假，待会儿出去和小艾去祭拜他奶奶。常年在外，也没能替小艾尽孝。” 褚渊的姑姑褚燕看着老太太舍不得孙子，自己孙子总是想着外人，心里替母亲不值。“你也多陪陪老太太。她想念你想得紧，生病住院了都在念叨你，想让你回来看看，又怕担心你事业。事业虽然重要，但奶奶和你父母年龄也都大了，你该多回来探望他们，陪陪长辈。” 褚渊诚恳的嗯了一声。 刘星烟对他们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餐桌上一句话也不说。等褚燕说完，才说了一句，“男人以事业为重，我和你父亲都能理解。逢年过节抽空回来看看奶奶就行。” 当初，褚渊突然辞职，说走就走，刘星烟和褚锋也是伤透了心。这一直以来，也几乎不联系褚渊。褚渊虽然会每周打一次电话回来问候，但是他们关系破裂，也没有什么可以聊的，更多的时候，是褚渊一个人在电话那端说话，刘星烟沉默。褚锋更是拒接电话。 这次，是老太太借着腿摔了，让褚渊回来看看，别伤了父子情。至于方知艾，一家人还是不喜欢的。但是碍于褚渊强硬的态度，大家尽量都维持着表面上的亲和。 女人到底是比男人敏感一些，褚燕注意到褚渊和二哥关系不亲近，道：“二哥马上就要退休了，可以带着嫂子去褚渊那里旅游一段时间。” 褚渊还没有说话，褚锋却道：“学校想让我继续留下来，我返聘继续教学。” 父子两一句话也没说。 大家都感觉到了父子间的暗潮汹涌。 褚渊给褚锋斟了一杯酒，主动低头：“爸，根据身体量力而行。有空了带妈去我那里转转。” 褚锋冷笑，“你那么忙，哪有时间顾得上我和你妈，就不去添乱了。” 老太太看着方知艾，退了一步，认命道：“你早点给你爸妈生个孙子，他们宁愿在家里带孩子。” 老太太一句话打破了微妙的气氛。 褚渊和方知艾两个人结婚将近五年，alpha和Omega的结合，受孕率不必多说，但是一直没孩子。大家觉得有些问题，但是是人家家里的私事，也不好在人家家里拿在明面上来说。 方知艾握紧了褚渊的手指，紧张的脸色发白，背脊弯曲得好像被雨水打湿的小草。 褚渊：“我没有精力去照顾孩子，不准备要孩子。” 李枫悄悄给褚渊比了个大拇指，被她妈打了一下。 大伯母怀里还抱着小孙子，缓和气氛的笑着说：“你没精力，你爸妈要退休了，他们就时间最多。” 大伯也道：“你也不小了，成家立业，事业有成，该让你爸妈孙子绕膝，颐养天年了。” 方知艾看褚渊被长辈们围歼，心中酸痛。他捏着褚渊的衣摆，低着头，大声说：“是我生......”话说了一半，便被褚渊打断，把他半搂着。“我生不了，不孕不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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