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父母,无论金慈生、季知节抑或金玉妈妈,他们都很认真很努力的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救回金芜,封印上两个孩子的记忆,安顿好一切。 金慈生带着满腔怒意再次回到江明市。 根据金慈生多方调查,以及现场残留的蛛丝马迹,谁是幕后黑手一目了然。 再者说向明堂怎么就一夜间仿若变了一个人一样? 金慈生只是想为他妻子讨一个公道。 可是金慈生只是一个家主,要他对抗一个宗门,对抗那数千年的规矩礼法,就好似蚍蜉撼树。 面对金慈生的指控,拂晓宗不仅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为了自己声名,他们还将魔手伸向两个孩子,借此威胁金慈生。 成年人总是有太多牵挂,太多顾虑。 为了金玉与金芜,金慈生只能把满腔怒火收敛,过着麻木的日子。 金芜灵丹被挖,不能修行。 金慈生回想自己过往一生,所有遗憾痛苦的根源好似都源于他是个术士。 金慈生觉得没有灵丹也好,成为一个普通人,等着道金芜脱离家族,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爱想爱的人。 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当时,金慈生不想让季知节接触到术士的世界,他只想过正常的日子,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季知节的存在。 所以,当金慈生带着金芜回到金家主家,金芜便被当成了私生子,大家对金芜妈妈猜测纷纷,甚至一度冠上恶名。 但是金慈生倒是没有解释。 让大家以为自己不在意金芜,这样拂晓宗就会收回他们放在金芜身上的注意力,能更好的保护金芜,也能让金芜更早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金慈生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他想着他等到金玉和金芜长大,安顿好两个孩子,就要去为季知节报仇。 只是,在金芜十几岁的一天,他敲开了金慈生的门。 那个敏感内向的孩子,第一次主动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与金慈生说:“爸爸,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妈妈,有哥哥,有爸爸,我们过得很幸福。 可是一个夜晚,妈妈被恶灵挥刀杀死。 恶灵伸手挖进我的肚子……” 说到最后,毫无灵力的金芜身上陡然杀意四起。 血腥、昏暗、粘稠。 金慈生牵过金芜的手:“你都想起来了,明明那个时候你那么小……怎么会想起来呢。” 再抬头时,金芜满脸泪水:“可是我妈妈死了啊,那是我妈妈,怎么可以忘记。” 金慈生幽幽叹息:“本来等你长大些,想让你脱离这泥沼……” 但是金慈生知道不可能,金芜已经想起了一切,金芜想要报仇。 是以,金慈生动用关系,知道温璟的存在。 他将十几岁的金芜,“丢”进了13组。 金慈生看似冷血无情,实则想要没有灵丹的金芜寻到另一番境遇。 金芜柔弱的表象下,包裹着怨恨、阴暗,杀伐。 是以,温璟很喜欢金芜,这些年他将自己杀人的手段都教给了金芜,金芜学得很好很好。 也正如之前桃小玖想要与温璟学习,温璟却拒绝了桃小玖。 桃小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没有深仇大苦,不会有那样大的杀伐意。
第43章 报报报仇啦 桃小玖刚认识金芜的时候。 两个人蹲在楼梯台阶上吃泡面,金芜忽然轻声道: “小玖,我妈妈是很好的人,拂晓宗杀了我妈妈。” 桃小玖一愣,复又吸溜一口泡面,他没有询问那些过往,只是往金芜那边又挪了挪: “如果你足够厉害,那你就杀到拂晓宗去。” 所以,在一个寂静的良夜,月亮依旧血红。 只是当年蹒跚学步的孩子终于长大,他瘦削纤细,他手中握剑。 他眼底悲伤与仇恨相互交织,于是有了今日的金芜。 金芜的身后,拂晓楼倒塌,烈火熊熊。 金芜的身前,尚明堂快被砍成两半,只剩上半身在地上艰难蠕动。 火光映照在尚明堂的脸上,他脸上的嚣张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恐惧。 金芜慢条斯理的蹲下,他蹲在尚明堂身前,本就秀致的脸颊溅上几滴鲜血,显得人越发妖冶疯癫。 金芜拿着剑尖轻轻戳向向明堂小腹,他歪头轻笑着问: “你知道你这里的灵丹是谁的吗?” 尚明堂惶恐的看向金芜,心底隐隐有了些猜测。 金芜剑尖又往下悬了一分,好似刺入尚明堂岌岌可危的神经: “是我的啊,你父亲没和你说过吗? 他派了杀了一个女人,剖了女人孩子的丹。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拂晓宗。 可惜呢,你父亲前几年死了,没有等到我来……” 尚明堂瑟缩着往后蠕动:“那不怪我,不怪我……都怪我爸。” 金芜目光变得冷厉:“可是这么多年,你用这丹做了许多恶事,也杀了许多人。” 语毕金芜手持破军,在尚明堂惶恐至极的眼神中,缓缓又缓缓的划开了尚明堂的小腹。 顿时,凄厉喊叫划破夜空。 金芜轻声道:“别叫,当时我那么小,可是一声都没叫。” 皮肉划开,金芜将灵丹挑出,然后一把捏碎,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金芜垂头:“真是可惜,这丹被你搞得浑浊不堪。”也是因为那灵丹,害季知节死于那个夏夜。 哪怕没有灵丹,金芜依旧可以持剑前行。 尚明堂气若游丝,说话时如生了锈的琴弦,粗哑难听:“杀、杀了我。” 金芜再次看向尚明堂,目光轻柔的看向尚明堂的肚子,他柔声道: “放心,我下手有准头的,你死不了。 你的腿没了,丹也没了,从今以后就是废人了。 我可太清楚,有的时候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 我才不会让你死。 你罪孽深重,才不配死。” 说着,金芜剑尖指向一旁躺着的那些尸体,笑晏晏对着尚明堂解释道: “你看,那些,当年的帮凶们,还有这些年做了恶事的。 没有恶到极致,所以他们有死去的权利。 但你,没有呢……” 语毕,金芜从地上站起,浑身好似轻松了许多。 天上那轮月亮依旧皎洁银白。 他看向一旁,一旁,岑鹤川一直懒散的靠着柱子,指尖夹着烟。 烟雾缭绕间,岑鹤川的目光有些晦暗。 见金芜过来,他将指尖猩红掐掉。 风吹过,吹乱金芜头发,金芜伸手将柔顺的头发拢在耳后。 金芜与岑鹤川遥遥对视,随即金芜无奈的笑了下,依旧是过往柔和的模样: “抱歉了,让你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我本身……好像阴暗又嗜血…… 真是抱歉。” 岑鹤川歪头:“为什么道歉? 你做了你应该做的事不是吗? 还有……你刚刚说得都是真的?” 金芜垂头,小声道:“真的,我从小就在仇恨中长大。” 然而下一秒,岑鹤川便紧紧拥抱住了金芜:“这一路走来,真是辛苦了。” 金芜闷闷的声音传出:“和你来拂晓宗也是在我的计划之中,所以那100万日薪……” 岑鹤川:“还给你,毕竟我也看尚明堂也不爽很久了……” 金芜:“说话算话,这些天的工资我都存了定期,取不出来的。” 岑鹤川是个生意人,唯利是图,然而这几年却屡屡因为拂晓宗的规则,签了好多不平等的合同。 岑鹤川可不是什么隐忍的人,拂晓宗不利于他,那么拂晓宗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 温璟曾将一卷卷轴交给桃小玖,卷轴上记载着这些年发生的许多事情。 青天境内。 桃小玖将卷轴上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说完,天平已经完完全全偏向桃小玖这边。 章爷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有自己的立场。 章爷:“可是,这也不是金芜这么肆意妄为的理由。 他应该为自己所做过的事负责。” 桃小玖目光灼灼的看向章爷、看向审查司、看向那些拥护规则的人们。 他甚至想跳起来照着这些人的脑袋打。 最后,桃小玖开口质问道: “你怎么有脸说? 金芜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那谁又为季知节的死负责。 如果当年有人为季知节的死负责,你觉得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当制定规则的拂晓宗破坏规则。 当他们肆意杀人,当规则形同虚设,当规则并不能为弱者伸张正义。 那为什么要遵守那些规则。 金芜没有办法,只能以暴制暴。 这不是他的本义,而是所谓“规则”的逼迫。 这种境遇下,你们想他如何?他又能如何? 一辈子只能缩在角落里吗?凭什么? 金芜他足够强大,他凭什么不能报仇?” 桃小玖一句接着一句质问,说得众人沉默。 章爷看向白禾,白禾依旧优哉游哉坐在椅子上喝茶。 章爷:“白司,这种时候,你作为司主不该说两句吗。” 闻言,白禾放下茶杯,理了理衣襟,他笑眯眯道: “嗯,好,我觉得桃小玖说得对。” 慢悠悠指了指桃小玖头上天平,白禾不疾不徐道:“章爷,您看,天平已经完全倾斜了。” 章爷颤巍巍用食指指向白禾:“你,你……” 桃小玖看白痴一样看向章爷:“别你、你、你了,我看你这么大岁数怪可怜的,操心都操不明白” 桃小玖很想再问章爷一句:你就看不出是谁默许金芜去拂晓宗的吗?你就看不出白禾是个人面兽心的玩意儿? 你也看不出风华之地想要自己制定规则? 但有些话,站在桃小玖的立场不能说。 下山之前,苏十肆总说山下人心叵测。 桃小玖觉得人心确实叵测,但大多数都不大聪明,却又总是自以为是。 看得他都快厌蠢了。 这一刻,他也懂得为什么白禾看谁都像是在看傻子,这着实怪不了白禾,山下的人确实都像傻子。 章爷依旧兀自坚持要处决金芜,他周边一群趋炎附势的术士们也都高举着正义的旗帜,要求惩处金芜。 这些人就宛若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人云亦云,可笑得很。 也是这时,金玉站了出来。 从刚刚开始,金玉一直都站在暗处,他沉默,他痛苦。 他安静的用手拭去脸上泪痕。 当他从人群里走出时,依旧是以往那副高傲的样子。 他淡淡看向章爷,看向白禾,却也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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