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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尴尬笑笑：“尾巴骨痒痒呀。” 金照月火冒三丈就要揍他，宴青山一个健步如飞，挡在两人中间：“行了行了，先对台词往下捋一捋。” “你人长得美，怎么动起来跟猴子一样！”金照月头疼，“你等着，我有个办法……” 办法就是，第二天她带了一条自己的吊带连衣裙，还是条短的，裙摆在膝盖上面十五公分。 她按着胡玉的头：“你，给我换上去。” 胡玉环顾四周想找人求救，发现宴青山不在，陈舟也去老师办公室了。 “我去哪换呀姑奶奶……去男生厕所人家还以为我是变态！” 金照月早有预料：“别哄我，楼顶有小天台，小黑屋里换去，你不是经常去吗？” 说罢按着胡玉上楼。 守在小屋门口，大手一拍胡玉的背：“你给我进去吧，五分钟换完出来！” 胡玉扭扭捏捏，进去先把尾巴放出来趁机放放风，金照月当当当敲门：“换好了吗！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胡玉拿着衣服叹息：“……马上！你能不能矜持点！” 等他出来的时候，金照月两眼放光：“好好好，等下，你把头发放下来。” 说完取走了胡玉的发簪，一头秀发垂下，盖住了裸露的后背。 胡玉觉得裆下生风，走两步扭扭捏捏的。 “对对，就是这个姿态。”金照月拍手，“瞅瞅你这个大长腿，又白又长啊，怎么这么直？”她蹲下去看，“你咋不长腿毛啊胡玉？” “昂，天生的。”胡玉不觉得哪里不对，狐狸精哪有长腿毛的。 “啧啧，我真是太羡慕了。” 两个人并排着下楼，胡玉一直按着裙摆，靠着墙根走。刚下了一层楼，就遇到了从办公室出来的陈舟。 金照月大喊：“班长——” 胡玉一时间不知道先捂住她的嘴巴还是先捂住自己的脸。 他选择了躲在金照月背后。 陈舟回头，结结实实愣了三秒钟，或许是胡玉的女装冲击力太大。 金照月在他眼前挥挥手：“喂喂，你不会对女装的胡玉一见钟情了吧？” “怎么可能。”陈舟笑笑，是已经钟情了。 金照月有点怀疑，她发现陈舟的耳朵尖有点红，不过很快消失了。 回教室的一路上，大家都对女装的胡玉赞不绝口，尤其是一双光溜溜的大长腿，好几个男生取笑胡玉，说他真的跟女生一样。 胡玉脑子里对此没有应该屈辱的概念，反而觉得跟女生一样没有什么不好，对于狐狸精来说是一种极高的夸赞。 便自信地回复：“我知道，很好看吧。” 陈舟点点头：“确实。” 等回到了教室，宴青山正在跟几个同学讲题，胡玉一出现，大家都哇得惊呼，女生围上去，嬉笑着摸他的胳膊：“我的妈呀，太滑溜太白了～” 胡玉也很大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他天生就喜欢跟女生一起玩儿。 宴青山脸都黑了，正牌男朋友还坐在这里呢。 “你选的什么裙子啊，这么短。”宴青山把自己的校服拿出来，执意要给胡玉系在腰上，被金照月拦下：“你干嘛！我就是让他找找女生的感觉，还没彩排呢！” “那你赶紧的……”宴青山观察了一下胡玉的表情，发现他没有很不情愿，心里有点憋屈，但是考虑到金照月对这件事的重视，胡玉肯定也不想破坏她的计划。 他大步向前，抓起人群中的胡玉：“好了，快点彩排。” 胡玉松了一口气：“我的天，太吵了。” 宴青山低声问他：“冷不冷？” 胡玉摸摸胳膊：“有一点点。” 宴青山盯着金照月杀人的目光，给胡玉穿上自己的校服外套，宴青山的校服大，这么看一穿，才发现裙子几乎短到跟校服衣摆一样了。 怪纯情的。 许是今天含着怨气，宴青山脸色都比平时黑，把女巫的冷酷无情演得淋漓尽致。 胡玉也一改昨天五大三粗的姿势，做什么动作都小心翼翼的，毕竟要注意随时走光的风险！ 看到这一幕的金照月很欣慰：“很好很好，就是这个感觉！” 休息的时候一瞅，走廊里站满了参观的同学，她们拿着手机对宴青山拍照。 金照月急吼吼把大家赶走，把窗帘都拉下来：“这个舞台剧的热度已经起来了，还是要保持神秘，给观众足够的期待，现场去演绎。” 因为他俩的剧情多，到最后，其他演员都走了，天也黑了，还剩下金照月看着他俩一遍又一遍对台词。 最后胡玉饿得不行了，宴青山敲敲桌子：“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俩回家也能对台词。” 金照月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那就到这里，我先走了，裙子我穿不上了，胡玉你拿走吧。 “我拿回去也没啥用啊！”胡玉惊呼，“明天不会还要穿吧？” “不用不用，就是让你找找感觉，你拿回去当睡衣穿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我倒也不是这样的变态。” “我先走啦～” 说罢给两人关好门。
第33章 哭泣的狐 （222） 宴青山在她走之后，把门反锁上。 “你换衣服吧。” 胡玉有点扭捏:“在这里吗？” “没人看你。” 确实也是，胡玉看了看遮得严严实实的窗户，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他们。 胡玉拿出裤子来：“那你转过身去。” 宴青山原本坐在课桌上，两条长腿斜楞着放过道里，轻哼一声后，不情不愿转过去:“我发现你天天穿校服。” “钱都给你交房租了！” “哦，钱放你手里能留几天？不如交给我。”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一只小老鼠。 宴青山心里默数了十个数，估摸着胡玉穿上裤子了，便轻轻转身。 胡玉正在拽裙子，像脱掉一件普通的套头衬衫，随着他手臂抬起，背后的肩胛骨突出，让宴青山想到了孱弱的蝴蝶翅膀。 美丽又脆弱。 胡玉的声音闷闷的:“我们都处对象了，能不能退点钱给我啊。” 宴青山的声音由远及近:“叫声哥哥听听。” 胡玉吓了一跳：“变态！” “还行吧。”宴青山替他扣上扣子，指尖划过粗糙的白色衬衫，一粒粒扣子从下而上依次系好。 他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胡玉不喜欢做的事情，他也不强求。爱人也慢条斯理，在宴青山心里，胡玉还是个不开窍的小孩子，他会耐心地陪他长成大人，从青涩的少年到充满物欲的大人。 因为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 （223） 演出前一天，金照月托人买的服装才送到，大家简单试了试服装，胡玉的公主裙是夸张的粉红色，一米宽的裙摆。 “……这也太粉了吧？”胡玉惊呼。 “……这是什么玩意儿？”宴青山抖了抖手里的裙子，一条俄式女仆裙配一个巨大的兜帽斗篷。 “你这190的大个子，根本买不到合适的裙子。我跟你说，你除了第一场穿斗篷之外，后面的剧情正好穿这个女仆装，我还给你配了一个发箍！”金照月掏出一个猫耳朵，“铛铛铛～” 宴青山毫不留情地拒绝：“我不要，你在想屁吃。” “为什么陈舟的衣服这么帅！”胡玉指着陈舟的王子装，一身白西服，上面装饰有金黄的绶带和闪闪发亮的肩章。 陈舟笑笑：“你想穿吗？试一试？” 胡玉摇摇头：“很明显不是我的号。” “好啦，明天大家早点来，我还找了化妆师给大家化妆哦～” （224） 胡玉明显在为第二天的表演紧张。排练的时候他就总是忘词儿，宴青山骑车带着他回去的时候，胡玉自己在后面背台词：“啊～这个小玩意儿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宴青山给他接词儿：“美丽的公主，这是纺锤。” “……”胡玉忘词儿了，崩溃大喊：“纺锤纺锤纺锤！为什么公主要摸纺锤！” 这样焦虑的状态一直保持到吃饭，甚至连他最喜欢的红烧肉拌饭他都少吃了一碗。 “你先吃吧，我要回去再背一遍词儿。” 胡玉头顶一块阴云，步履蹒跚地上楼。 宴青山没有替他焦虑，反而觉得有点好笑：“考试交白卷也没见你这样。” “那不一样……”胡玉有气无力，“台下这么多人看节目，我要是忘词儿了多丢人啊。” “哟，还挺要面子。”宴青山也没逼他吃饭，让胡玉先上楼去了。 吃过饭，他把碗筷收拾完，从冰箱了拿出了各种水果，加了一杯冰酸奶，做了一个水果捞，上楼去敲胡玉的门。 门没关，宴青山听到里面胡玉念经一样的声音，好像入魔了一般，便径直推门进去。 胡玉正躺在地上，手里高高举着一张纸，看一眼背一眼。 “我记得你昨天就背下来这段了。”宴青山把水果捞放在桌子上。 “是啊，昨天我确实背下来了，我老是一紧张就忘。”胡玉脸色惨白，“我以前可没有这个坏毛病，我背书可快了。” 宴青山摸摸他的脑袋：“别看了。” “不行！记不住我也要多读几遍。” 宴青山温柔地对他说：“反正看了你也记不住，越看越忘。” “……”胡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气氛有些凝滞，宴青山刚想说要不先吃点水果，没想到一滴眼泪从胡玉的眼睛里滴落。 他下意识伸手去接，泪珠砸在他的手心里。 胡玉抽抽嗒嗒哭了。 宴青山又想笑又又点心疼，只得先哄他：“这有什么好哭的？” 一问不得了，胡玉哭得更大声了：“你不懂！我要、要是在台上忘词儿了……金照月得杀了我！” 宴青山的心立刻柔软起来。 胡玉不是害怕出糗，而是害怕搞砸好朋友的计划。 会让朋友伤心这样的可能，给他巨大的压力。 他把胡玉捞到自己怀里，一下又一下摸着胡玉的背，好像在触碰一件昂贵而易碎的珍宝。 “你这么看重金照月啊。” 胡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有……” 才怪。 在做小狐狸的那些日子里，他也有过一些普通狐狸朋友，可是它们的寿命太短了，当胡玉化做人类小孩时，曾经的朋友已经以动物的命运死去。 山中漫长的岁月，只有他和姑奶奶相依为命。 山下的朋友，是他人生里第一次遇到的不会轻易死去的人，与之建立的友谊也是弥足珍贵的。 “好啦。”宴青山亲亲他的嘴角，“她不会怪你的，因为你也是她重要的朋友。真正爱一个人，就不会因为没有满足自己的期待而责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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