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茸:这下是真走了。 只茸:虽然这房子毛病一大堆,两年漏雨三回,蟑螂与蚊子齐飞。但,怎么回事?我怎么还觉得有点舍不得呢? melody:租房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鉴定完毕。 melody:一会别忘了给我拍拍你那新家啊! 只茸:注意用词。 只茸:家什么家?朋友,我这是只身入敌营,敌营!! 三十分钟后。 只茸:[图片] 只茸:咱这敌营周边环境是不是有点过于豪华了? melody:小茸子,这下你也是学院路质子了!!苟富贵!勿相忘! 沈今越记得谢明棠提过的房子,没去实处看过,只听她说环境不错,离他学校也不算远,门口地铁直达,到西干城下车,也就半小时,跟开车时间差不多。 现在就地考察了下,瞧这绿化极佳堪称公园,管理得当干干净净的小区,沈今越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反应是:这房子他租不起啊。 谢明然的车停在门口,同门卫讲了声,连带着后面的面包车也一同被放行。 “那车真不错,起码得这个数吧?”安保亭里,有人感叹了句,手上比了个八。 “岂止。”识货的人摆摆手,“限量的。” “新住户?” “是啊。” “那车里装了什么啊?刚没看清。” 识货的人也没瞧见,任他们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玛莎拉蒂后座里,塞得满满的是一大包玩偶和软扑扑的懒人沙发。 沈今越的东西实在太多,光一个电瓶车和俩柜子就占了面包车不少地方,更别提几大包衣服,三四箱书,他收藏的老式影碟光盘…… 能收出这么多东西也实在超乎沈今越所料。真奇怪,明明在家里一眼看过去,并不觉得东西有什么多呀?是,他承认,在高中毕业搬出家住,自己赚钱以后,他是曾报复性消费购物了一些物件,但随后便很快地进入了极简生活,时不时都要把家里收拾一遍,来一趟断舍离之旅。 一舍两年,哪晓得还有这么多东西。 搬家之前是还打算再舍一次,奈何房东给的DDL太过极限,沈今越只得勉强清理了些不必带走的大物件,于学校和社区闲置群里低价甩卖。剩下的,在施音的帮助下,囫囵打包塞箱,一并拉到新处,慢慢整理满满舍离。 跟他的伪极简主义不同,谢明然的家是当真简单。偌大的家,落地的窗,客厅除了大屏电视外,只有个孤零零的沙发,没有茶几,也没有餐桌,更别提如沈今越先前住所般,四处都摆着他精挑细选买来的小物。 空得冷清无人气的地方,在沈今越的东西尽数搬进来以后,立刻变得杂乱起来。沈今越哪好意思?和师傅一块把东西往卧室挪。又忙半天,一切终于收拾完毕,跟师傅道谢,额外补了红包后,沈今越再也受不住,身子向后一倒,瘫在床垫上。 累。 好累。 搬家真不是人干事。 紧绷一天的身体陡然放松下来,他任由思绪漫游,准备静躺半晌,假寐片刻,再估摸着时间点个外卖。 咚咚咚。 有序的敲门声,三长两短,沈今越知道这是谢明然。他从小就爱这么敲门。 “没锁。”他有气无力地回,“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门把手下压,紧闭的缝隙拉大,谢明然出现,靠在门框边,手机在掌心,外放的音量很明显。 “到了,已经搬过来了,现在正在屋里呢。”他慢条斯理地回答着电话里女人的问话,“你想看看?转视频?” 沈今越赶忙坐起来,连连朝着谢明然摆手摇头一套连招以示拒绝。 开玩笑,就他现在这么个狼狈模样,屋子也乱成一团,被明棠姐看到岂不是大崩人设? 谢明然显然是个坏蛋,见他这般局促抗拒,还在故意捉弄:“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有什么不能看的?等会啊,我问问——” 沈今越猜这下躲不过去了,立刻从床上弹下来,见缝插针地从成堆的搬家行李里来到谢明然面前,一把将他推出去,反手把门关掉,又拽着他的手臂,固定着电话位置,对那头的人讲:“棠棠姐,你怎么打电话来啦。” “我很好呀,没什么问题的,搬家很顺利,嗯嗯,我也看到啦,新床很舒服!谢谢棠棠姐……诶,家具都是新换的吗?没来得及挑其他的,这个好办,我去买就好了。不用打钱过来啦!!噢?你要跟我讲话,让谢明然走开?” 沈今越就着把稳谢明然手臂的姿势仰头看他,谢明然冷冷回看过来,把手机放到他掌心,沈今越拿稳,立刻缩回自己卧室,将门反锁,此系列动作纵享丝滑。 谢明然站在门口,不快地啧了一声。 他姐搞什么?多大人了还玩小学生悄悄话那一套? 房间内。 谢明棠是真把沈今越搬家这事放在心上。 忙里抽闲地打来电话,仔仔细细叮嘱半天,还叫沈今越随意住就好,又跟沈今越讲了房子的事。 沈今越提出要不要按市价算算房租,他也不好在这家里白住。谢明棠听了,当真生气,直问他:“小越,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姐姐?” “我前些年出那事的时候,你成天往医院跑,按你这样说,我还得给你拿钱。” 谢明棠翻出这事,沈今越便闭嘴了。 “小越,你答应我的,那件事,谁也不能说。” 沈今越记得,就算谢明棠看不见,他也老实点头:“棠棠姐,你放心吧,我嘴可严呢。” “好的小宝。”谢明棠轻叹口气,“这家你就放心住,你也知道,房子得养人气,空久了也不好。交给他我不放心,小宝,靠你了哦,就当是自己的房子,更何况,本来早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弟弟。” “至于谢明然……”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顿了顿,“他就是个犟种,我懒得理他。他要再这么混下去,没点进展,我迟早断了他的粮。” 断粮? 那不就代表这人马上就要没钱了。 电话挂断,沈今越乐呵呵地出来。 “还没聊够?”瞧人对着手机笑得乐开花,谢明然神情不悦地问。 “够了够了。”沈今越的目光从他面上逡过。哎,怪不得谢明然先前愿意为了五百块就亲他,原来是因这情况。 “沈今越,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最好先闭上你的脑子。”谢明然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它现在看起来跟报仇榴莲一样,切开四房都是空空如也。噢,多少还掺了点水。” 沈今越大发慈悲地原谅了谢明然的不礼貌,并将此番话语视为某人苦处被戳破后的自乱阵脚,破防之言。 这人就挣扎吧。 等他当真被断粮那天,他一定会好好在旁看个仔细。 怀抱此等看戏心情,沈今越美美吃了晚饭,点的轻食外送,一堆草和几颗肉,根本不顶饱。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长了两斤的男人不配吃米饭。碳水忠实爱好者沈今越深深地哭了。哭完后,他拆了一个搬家箱子,收拾了十分钟,盯着满目狼藉的房间,遂放弃。 还是好累。 今日不宜收拾,明日再来。 他简易地拿出从旧家收过来的四件套,铺平在床上,打算就这么凑合一晚。 夜半,膀胱涨涨,尿意来袭。 沈今越梦到自己要在梦里上厕所,立刻被吓醒,迷蒙着下床,用双腿探路,试图在一甘箱子与袋子里找出一条通往卫生间的马桶朝圣之道。 结果显然是失败的。 他右脚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大拇指疼得要命,他痛呼一声,人没站稳,等门被谢明然推开时,他已穿一身睡衣,倒在一片黑色垃圾袋中。是的,搬家用大型垃圾袋装衣服,是沈今越引以为傲的省钱小技巧之一。至少,在谢明然开嘴讲话之前,他一直这么认为。 啪嗒。 屋内灯乍亮,顶上的光源晃得沈今越不敢睁眼。 谢明然:“怎么?半夜睡不着,决定践行垃圾分类,琢磨该把自己丢进哪个袋子里是吧?”
第016章 人彻底清醒了。 沈今越毫不犹豫反击:“你见过我这么干干净净的小垃圾?” 谢明然:“不好说,有句古话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沈今越:“…………” 沈今越:“我还没问你呢!半夜来我房间干嘛!” 谢明然:“你说呢?刚刚那声叫得多大,心里没数?” 大吗?沈今越觉得自己挺小声啊。哼哼,看来这房子才是真正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起来漂漂亮亮,实则隔音极差。隔着这么多堵墙呢,谢明然在卧室都能听到他的声音?豆腐渣工程! “我那是不小心。”沈今越手忙脚乱地从衣服堆里爬起来,企图站直身子,右脚往下一踩,大拇指就传来钻心的疼,叫他只好抬起脚丫,低头一看,还流血了。 到底撞到什么东西了? 眼神往下扫,黑色垃圾袋破口处,尖锐的亚克力板挤出塑料,挂着几滴血渍。 他彻底心疼起来,一张脸皱巴,模样可怜。 谢明然:“现在知道疼了?早不收拾。” “疼。”沈今越泪眼汪汪,“心好疼——” 谢明然轻叹口气:“过来,给你上——” 药字没说完,就见面前小人蹲下,紧张兮兮地把黑色塑料袋打开,掏出被挤压在最底层的亚克力板。两层亚克力夹板内,放着一张幽绿色调的明信片,古色古香,而这明信片的背后,是一排锋利潇洒的行楷。 好眼熟的。谢明然眯了眯眼,打算再看仔细些,沈今越已认认真真撩起衣服的边角擦拭着亚克力上的血渍,来回搓弄好几遍,确认一切恢复如常后,长吁一口气,如对待圣物般,把这小东西放置在了一旁空空的柜面上。 “就这么宝贝?”谢明然不合时宜的提问出现。 “你懂什么!这可是言月老师的亲签!” “…………言月?”谢明然轻而细地琢磨着这两个汉字。 “说了你也不懂!”沈今越才不想跟谢明然聊他最喜欢的作者,“你在这杵着做什么?还不走?……喂!看什么看!不准看!” 沈今越用自己的身子挡住谢明然窥视的目光,挪动身子的时候,脚又发疼,眉头狠皱。 “上药。”谢明然怜悯又笃定地说,“给你十秒钟,出来,沙发见。” 沈今越一瘸一拐地单脚蹦跶着,跟在谢明然身后,屁股稳稳落在沙发,他反应过来——不对啊,他这么听谢明然的话干嘛?都怪这人语气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过头。 谢明然再出现在客厅,手里已拎着药箱,小小的一个白色盒子,从中间打开能拉出几层。 沈今越一眼就看到熟悉的药酒。 某种记忆于脑海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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