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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么做了之后韩焯肯定会发自内心厌恶自己，强扭的瓜不甜，他要的是两个人甜甜蜜蜜、心意相通，所以再努力些吧。 沈清舞擦了擦眼泪，他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最让对方心疼：“不是，是因为怀疑和平管理局里有黑食组织的奸细，赵局不希望暴露才让我们偷偷离开的。” 韩焯抿了下唇，从对方手里接过信打开，信里的内容非常的简单，先是几句安抚让人情绪不要激动，接着则是一个任务描述，希望他作为先锋部队跟沈清舞配合，先去探查一波黑食组织的实验基地。 韩焯盯了半天，只觉得纸都要被盯出洞来了：“那也没有必要迷晕我。” “因为我们怀疑你身边的人，况且，”沈清舞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困扰，“迷晕你能减少很多麻烦，韩焯，我怕你不信我，怕跟你解释，怕要拼命去说服你，怕无论怎么努力你都不愿意跟我单独进入丧尸之地，我太害怕了，对不起，我就是一个胆小鬼，我真的只是不想离开你。” 这倾诉的可怜样子，不知道晕了三天的受害者到底是谁，韩焯张了张嘴，反驳质问的话终究是吞了下去。 总是这样，总是拿他没办法，总是心软。韩焯咬了咬牙道：“沈清舞，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要骗我。” 沈清舞小声反驳：“可我没有骗你啊，我只是把你弄晕拐跑了，而且赵局也答应了。” 韩焯：“……” 韩焯：“那也不行！” 沈清舞：“…哦。” 沈清舞对丧尸的控制掌握已然达到极致，丧尸猫猫们在他的命令下灵活的穿梭在各种城市的废弃设施之中，它们就像是打仗的猫猫士兵，不知疲惫的日夜赶路。 在沈清舞第五次塞罐头后，韩焯终于肯吃了，他边吃边观察四周的地形情况：“我们这是去哪儿？” 沈清舞双手抱腿坐在原地，车速带起的风吹的他头发微动，配合外表看上去非常无害天真：“直接去组织的实验基地，那里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韩焯觉得可笑：“休息的地方？”都深入敌人腹地了，居然还能找出安全区域来休息，这实在是太像假话太不靠谱了。 沈清舞察觉到了他的困惑，也笑了，笑容的有点心虚：“那个，反正你到了就知道了。” 韩焯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全身肌肉缓缓放松下来，拿起食品罐头又吃了一口，似乎也不在意答案了：“随你。” 沈清舞伸长食指挠了挠脸，心里偷偷吐槽，要是真能随他倒好了，哎！不过好在似乎没有气过头，至少还愿意搭理自己，果然他的爱情还能再抢救一下。 沿路的风景越发荒芜难测，一开始还能看到些许现代城市的痕迹，到最后则全是平地荒野和大大小小的土坑了，有的地面像是受到了什么攻击整个凹陷下去，伴随着焦黑的血迹令人不太舒服。 沈清舞在一旁解释道：“这里的很多坑是黑食组织里的异能者和丧尸打架后留下的。” 韩焯皱眉：“看起来双方冲突的人不少。” 沈清舞点点头：“恩，是蛮多人的。”他的丧尸大军与组织交手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一开始大多都是他这边占便宜的，但直到那人的异能进化完之后双方便进入了僵持期，甚至丧尸这边排名前位的高级变异种还□□趴了好几只。 韩焯瞥了过来，眼神内涵占据成分非常复杂，其中的疑惑与挣扎沈清舞自认为都读懂了，他柔声安抚道：“已经没有多少路了，按现在的速度再往前赶个两天就差不多了，我知道你怀疑我，但请相信我永远都只站在你这边。” 站在我这边？韩焯嘲讽的说：“如果我们的立场是反的呢，你还会说这种话吗？” 沈清舞没想到他这么问，愣愣的回答：“但现在不是没反嘛，我们不是都站在人类这边的吗？” 明明是一个立场的，你莫名其妙增加设定做什么？是想给我们的爱情增加名为坟墓的调味剂吗？还是想尝试电视剧里演的武林正派和魔教妖女那种戏码？ 沈清舞一脑袋的困惑全部化作实体，瞪大着眼睛看向对方有点委屈巴巴的开口指责：“你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真是恶人先告状，到底谁在胡思乱想！韩焯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别处不愿意再谈话：“算了。” 沈清舞见人生气了，立刻厚着脸皮凑了上去：“韩焯，看着我，别不理我。”由于身下坐的雪橇车是他自己搭的，所以在做的途中特意减少了面积，使得两个大男人在乘坐时难免会出现身体触碰的情况，更别说他故意贴近了。 韩焯没有躲开身体接触，却也不说话，沈清舞这几年自己一个活人待着其实也不擅长聊天，但此刻却说个不停：“在你来找我之前，我跟赵局聊了很久，最终她以全人类的未来为赌注选择相信我，还真的是个有魄力的老太太。” “哦，也可能是黑食组织的存在和变异种的来袭让她深感危机，但我依旧很佩服她。” “她把你借给了我，真是个好人。” “韩焯，我真的好高兴你还活着，我一直以为你被他杀死了。” “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活的，我快疯了，我好恨啊。” “我没有一刻不想报仇，我恨他们，我恨这个世界，我恨我自己。” “韩焯，我好想你，你别不理我，求你。” “我好喜欢你，你能不能也这么不要命的喜欢我，你……唔！” 沈清舞靠在韩焯的肩膀上像是个话痨般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接着又突然安静……因为嘴被堵上了。 两人都愣住了，却没人立刻分开，脸上都是情不自禁的模样，理智离家出走了好一阵子才慢吞吞的回来了。 韩焯将唇缓缓移开，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堂堂异能总队长此刻就连对视也做不到：“够了清舞，别说了。” 这还是重逢后对方第一次主动，沈清舞脸也瞬间红了：“哦，对，对不起。” 韩焯眼神恢复了清明，他瞬间后悔起来，怎么会像了中毒一样，看到对方说的那么伤心就什么都不顾了。 心情变得躁热，韩焯将吃光了的食品罐头扔下雪橇车，背对着沈清舞翻身躺下，摆出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沈清舞则安静的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见对方竟真的不理自己打算睡觉去了，便弱弱的开口：“那个，你是打算吃了不认吗？” 韩焯：“…闭嘴！” 沈清舞：“哦。” 一夜无话。 第20章 丧尸之地 清晨，温热的阳光照射下来，沈清舞维持着抱腿姿势像是雕像般盯着韩焯的后背看了一夜，对方的气息控制非常熟练以至于他不确定这人是真睡还是故意躲避自己装睡。 韩焯缓缓睁开眼睛，原以为这种情况会睡不着的，结果却诡异的陷入了一种安心的情绪里，是因为清舞在自己身边吗，虽然做出来的事情没有一件不令他防备的，但昨晚窝在自己怀里又哭又撒娇的模样令他产生了巨大的满足感。 韩焯并不喜欢这种情绪，但自己的身体又避免不了去贴近，真是太糟糕了，一遇到沈清舞自己的自制力和理智就完蛋了，真是没用。 沈清舞见人动了就想凑过去，猫猫们还在非常卖力的拉车，他眼珠子转了下假装一个没坐稳往地上冲，还特意惊呼出声：“啊！” 下一秒自己就被一个结实的手臂拦住了身体，为了效果逼真沈清舞故意把头朝地面，如果韩焯没接住自己他肯定会掉下车子脸朝地摔个狗吃屎的，他摸着心脏像是被吓到了：“谢谢你。” 韩焯皱眉：“这里地面很不稳，小心些。” 都快到自己的地盘了沈清舞当然知道附近的地面有多坑坑洼洼，早知道韩焯活着还会过来住，他就应该让丧尸们修整一下，他点点头从怀里又拿出了一个食品罐头塞到对方手上：“早饭。” 韩焯看了一眼接过来：“你之前说过自己四、五年没有吃饭，丧尸都不用进食吗？” 沈清舞老实说：“恩，我们不吃东西也能活的。” 回答的真快，还用了“我们”，是发自内心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吗？韩焯打开罐头，突然挖了一勺食物塞到对方的嘴巴里：“那还吃得出味道吗？” 一个食品罐头只配了一个勺子，沈清舞眨了眨眼立刻就着对方的动作对着盛满食物的勺子咬了下去，耳朵有点烫，小声的回应了下：“恩。” 韩焯把勺子抽了回来，表情淡淡的开始用餐：“那就好。”看来也并非完全丧失人性。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土地面貌也越发崎岖，现代社会修路是基础工程，但沈清舞的丧尸大军能无视地形赶路，同时因为自身特性也不需要生活物资及补给资源，故对于生存条件的需求突破了人类的最下限，更别说把地面修修平了。 沈清舞之前除了找黑食组织疯狂的干架外什么都不在乎，如今看到眼前破破烂烂的地方，竟生出了一种惭愧害羞的窘迫慌乱心情，怎么办？让心爱的人发现自己这几年活成这样也太丢脸了吧，好没面子的。 沈清舞脑子飞速乱转，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即将到达的丧尸之地显得不那么荒芜破烂，这可事关王的爱情和脸面！ 再往下雪橇车实在是开不进去了，韩焯见拉车的丧尸猫猫们纷纷停下，它们就像是沉默的雕像安静的站在原地，是在等待下一步指示吗？ 韩焯对沈清舞能控制低级丧尸并不惊讶，治疗铠甲犰狳的过程让他意识到了对方拥有与丧尸沟通的能力，这是无数次被当成小白鼠做实验的结果，这么一想反而令人心疼。 韩焯率先跳下车主动将人搀扶下来：“车子开不了，我们走路。” 沈清舞从思绪中跳脱出来，很自然的将手搭在对方的胳膊上：“恩，也没多远了。” 他其实完全可以找四条腿的变异种来当座骑，但一想到能和韩焯在废墟中肩并肩散步聊天，这吸引力太大了也就没有喊下面的丧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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