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评价只是没意义的废话,你这么棒,不必听信谗言。” 白虎一甩尾巴:“就像我,一直都觉得我是天下第一人。” 它说罢,侧目去看许青遮的反应。 想象中的感动并没有出现,青年的脸都快被它爪子完全盖住了。 “嗯?” 许青遮默默抬起手,随后又放了下来。 他上身略微后仰,与白虎的爪子拉开了些许距离。 “你不是说天下第一人是我师尊么?” 还未等白虎给出反应,他再次开口:“外人的评价都无关紧要,你的也是?” 莫东流:“……” “哼。” 都敢这么开玩笑,看来人类已经将自己当成他的主人了,如此这般信任它! 难能可贵啊! “你师尊是天下第一人,和我是天下第一有冲突吗?” 黑白相间的白虎打了个哈欠:“我又不是人。” 它说这句话时理直气壮。 许青遮试探抬起一根手指将它还捂在自己脸上的爪子拨开,默默道:“还挺有道理。” “所以就别乱想。” 白虎松开爪子,步伐从容地往山上走,闲庭信步,根本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它知道许青遮心中所想,但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顾忌着青年的想法,而是直接点破现状。 在它眼中看来,许青遮只是厚积薄发。 在修行这条路上,有人是出发早的,自然有人是出发晚的。因此,许青遮并不是愚笨,甚至他修为低的原因还有被下药的缘故。 莫东流耸耸鼻尖,呼吸间充斥着许青遮身上的气息。 许青遮只是想看上一眼晚霞再出发罢了。 * 被白虎这么一说,青年原本低落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角度好了起来。 “你和你师尊相处得怎么样?” “还好。” 许青遮回着它,坐在树下托着腮。 一听到这个回答,莫东流立即竖起了耳朵。 还好是什么意思?难道和它相处不融洽?怎么可能,它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周到,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好师尊! 它心里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表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拐弯抹角地试探。 “其实也不是不好。” 许青遮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有些忧愁。 这幅表情看上去更让人,不,更让虎担心了。 “怎么说?” 白虎趴在一旁,头朝着悬崖,看似是在欣赏风景,实则紧张得胡须都抖了起来。 “正是因为师尊太好,我有些不适应。” 青年无奈扶额,将自己的顾虑讲了出来。 风声阵阵,雪花落在身上时一阵冰凉。 没一会儿,一人一虎身上便积了不少雪花,乍一看和披了一件毛茸茸的披风一般。 莫东流皮糙肉厚不在乎这些雪花,但身后的人类可不一样。 想到这里,它起身甩甩身上的雪花,迈着步子往洞府走去。 “那么好还不行吗?这有什么不适应的?” 它走到暖和的窝前一趴,姿态慵懒。 “就是因为师尊太好,我总担心……” 许青遮停顿片刻,再次开口时声音都低了不少:“担心会让师尊失望。” 他走到白虎身边,距离如此之近,他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热气。 或许是觉得有趣,白虎大爪一挥就将他掀翻在地。 不过区别是他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了白虎身上。 对方身上的肌肉虬结,倒在上面其实和倒在地上没什么两样,只是一个冰凉,一个滚烫一般。 虎类生物的体温似乎比人高,许青遮都来不及抬手去捂腰,很快就被一只大爪盖在腰上。 白虎略微用力,自己就如同玩具一般被对方搂在怀里。 对方身上的毛看着柔软,其实最外层的有些扎手。 被这么抱着,对方那么大一个脑袋都快拱到自己颈窝了,很痒,呼吸和湿润的鼻子贴在颈侧柔软的肌肤上,很是不适。 “你……” 许青遮被“禁锢”在白虎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如同嗅间了鱼鲜的猫一般。 “太痒了。” 青年也不算矮,但和白虎一比就和小木偶一般,只能任虎宰割。 白虎吸了个够才抬起头,不过并没有松爪。 许青遮看似如松柏般刚硬不折,没想到抱起来还挺软,比天边云彩都要软。 “等等,刚才说到哪儿了?” 许青遮已经放弃挣扎,动物想要做什么是真的很难阻拦。 算了,任它去吧。 莫东流从鼻腔呼出一阵热气,语气莫名其妙:“说到你担心你师尊对你失望。” 话音刚落,它便语气笃定地回答:“他肯定不会。” “你怎么知道?” 许青遮反问。
第25章 晋江独发 莫东流被问得一时哑言, 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借口:“自然是因为听说过你师尊并非那种人。” 它将头压在许青遮的头顶,眼睛眨得很快,也不用担心青年发现它这一举动。 “你想想,他这么多年都不收徒, 破天荒地收你为徒, 自然是觉得你适合。” 许青遮缩着脖子, 压在他头顶的脑袋重量不小, 他都快直不起脖子了。 “也……也几分道理。” 他纠结片刻,还是觉得白虎说的有道理,总算是不在自怨自艾了。 * 在白虎那里待了片刻后, 许青遮便起身往白梨峰走。 本来说是取完腰牌就回来,谁曾想他在郁孤山待了整整一天。 那白虎今日莫名其妙得十分幼稚,说完话之后竟然还那么搂着他睡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猫, 对方是人。 明月高悬,白梨峰之外的地方几乎都覆上了一层薄雪,寒意刺骨, 北风呼啸。 但一踏入白梨峰,便如同整个人浸入温泉一般。 许青遮呼出一口气,都没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沿着小径往山上走, 路旁竟然不知何时挂起了散发着微弱灯光的灯笼, 打眼一望犹如天上繁星一般。 难不成是师尊做的? 许青遮回到住处, 这里只有两座木屋, 虽是木头搭建, 但并不显得逼仄,里面的空间很大。 直到问过师尊之后才知道对方在屋子里刻了空间阵法, 这才让看起来不大的木屋里面内藏乾坤。 “回来了?” 莫东流装模作样地坐在树下喝茶,玄衣威严, 坐在石凳上就像是坐在宝座上一般。 “师尊。” 许青遮放慢了步伐,走到对方面前行了一礼。 瞥见青年腰间悬挂着的腰牌后,莫东流放下茶盏,姿态轻松地给他斟了一杯茶。 “我明日开始闭关,若有事便去找雪霁风。” 他站起身,一直将神魄分成两份还是有些不妥,如今已经安置妥当,他也该找个理由先离开了。 “师尊要突破了?” 许青遮其实看不出来自家师尊的修为究竟有多高,但看对方的样子以及听说的那些,恐怕还真的是宗门第一。 掌门是分神期修士,比掌门还厉害,难道是分神期? 放眼整个中洲,分神期还屈指可数,再往上那可是合体期! 中洲的合体期尊者仅有一位,多年前已经云游去了。 难道那位传说中的合体期尊者是师尊? 许青遮瞳孔微缩,有些吃惊。 他还真是走运了,可能之前的倒霉都是为了这次拜师做铺垫。 “先回去吧。” 莫东流起身,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除了一把佩剑之外什么都没教授青年。于是,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玉简抛给了青年。 许青遮抬手稳稳接住,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对方便开口:“这时一套剑法,很适合你。” 玄衣男子身形高大,和大家印象中的长老有些许不同:“若有不会的,等我出关再提。” “弟子定会认真练习。” 许青遮面容坚定,眼睛映着月光,像是琉璃一般漂亮。 看着这双漂亮的眼睛,莫东流隐隐有了想要将其珍藏的冲动。 不过他忍住了,他可不是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人。 “师尊!” 许青遮扬声喊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莫东流,等对方回过头之后犹豫不定地询问:“这剑谱扉页……怎么是空白的?” “空白的?” 莫东流垂眸一看,玉简第一页果然是空白的,那个地方本来是剑招名字。 “想起来了。” 黑衣男子轻挑眉梢:“忘记取名字了。” “忘记……” 许青遮下意识地重复对方的话,刚开口就察觉到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这是师尊写的?” “应该是,时间太长忘了。” 莫东流活了这么久,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牢记于心。 这个剑谱估计是他哪一年心血来潮写的:“你先看看,实在不行就再找别的剑法。” 莫东流口吻平平,把剑法当成寻常事一般。 “是。” 许青遮没继续追问下去,合起玉简后就目送着师尊离开。 自己编写的剑谱却忘了取名,青年心里想着这件事情,无奈摇头。 这种修为的尊者编写的剑谱几乎千金难求,到了这种境界,单是随便指点一句就足以让人受益。 回到房间后,许青遮打开玉简准备接着往下看。 玉简上的字潇洒大气,一看就知道此人狂妄不可一世。 没想到师尊的字是这种风格,和本人有些差别。 莫东流的人形看上去严厉中带着斯文,不羁中掺有从容,和这字显露出的风格不太像。 可能对方编写时没有考虑到多年后会有弟子,因此全文晦涩难懂,分明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就变得十分陌生。 上面还留有高修为的神识,看得久了不免头晕脑胀。 许青遮抬手揉着眼角,合上玉简后便盘腿打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还是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 “心不赘物……” 青年心中默念着,此剑诀不长,与宗门教导的几乎是天差地别。 他犹豫片刻,原先的剑诀他修炼了这么多年,猛地一换还很难适应。 但如今已有师承,还是早些习惯为好。 短暂思索片刻,许青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逐渐开始转换自己修炼的方式。 吐纳灵气时有些变化,没引起什么不.良发应,甚至还比之前更加顺畅。 蚀脉散带来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若是说之前吸纳灵气时的方法运转一个小周天需要两刻钟,那么现在变需要一刻钟。 变化大得不是一星半点,这让许青遮不免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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