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钱办事,点到为止。 “真可怜,漂亮小脸都被撞花了。”但还是忍不住出言戏弄,“快去找个医生看看吧,不然,可就勾不到男人了。” 路杳怒火冲天地瞪着他,一字一顿: “勾、你、码。” “我妈不行。”安德烈死皮涎脸,“我爹倒是还活着,不过他老啦,可能满足不了你。” 路杳气红了眼,一脚踹上大铁门。 「警告——」 铁门哐啷哐啷,和他脑内陡然响起的尖锐警告声一起,吵得路杳头晕目眩,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到一边。 脚步匆匆,菲比斯终于赶来。 他勾起路杳的脸,痛惜地看着那张漂亮脸蛋上的擦伤,愈是看,愈是怒不可遏。 “杳杳,乖。”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眸底猩红,却竭力遏制着自己的情绪,语气温柔得有些发腻。 路杳感受到菲比斯抚在自己后颈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带着迫切的想要撕毁、扼杀掉什么的破坏欲,他原先被安德烈气得不轻,这会儿倒有些被吓住了。 “菲比斯,我、我没事……”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菲比斯手指向上,轻轻拍着路杳的后脑勺:“杳杳,乖。”他重复,“去医务室把伤口处理一下,等会儿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回头。” 路杳愣愣的,想问“医务室在哪”。 可菲比斯已经轻推他的后背,将他推出了铁狱森森的监区,“别回头”,菲比斯再次说道。 路杳向外走两步,停住。 他没回头,但是能听到牢房的门被打开,安德烈慌慌张张地嚷些什么,然后就是拳拳到肉的殴打和龇牙咧嘴的痛呼。 这是私刑吧?私刑是不对的。 但路杳没有回头制止的意思,他很听话,菲比斯让他不回头,他就不回头。 而且,虽然不道德,但菲比斯的行为到底是帮他出了口恶气,让他感到很痛快—— 爽了。 连脸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痛了。 于是路杳又向外走了两步,问道:「1188,医务室在哪?」 1188:……真是傻得有模有样。 深蓝监狱的医务室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既给狱警看病,也给囚犯看病—— 病人更多是囚犯,毕竟关在这里的都是些大恶人,尽管狱规严厉,也免不了他们擦肩而过看彼此不爽,一言不合就打上一架。 路杳抵达时,医务室的门半掩着。 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传出交谈声,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一个低沉,一个儒雅。 路杳抬手敲了敲门:“……你好?” 交谈声戛然而止,一阵细碎的动响后,那道儒雅的男声重新响起:“进。” 路杳推门进去,转身把房门重新关好—— 他太没有警惕心,以为医务室里待的一定是医者仁心的好人,事实上,他不该关门的。 医务室里只有两个人在。 这儿地方不大,通常只用于处理一些小的伤病,感冒发烧,或者皮外伤之类的。 进门就是医生的办公桌,办公桌旁靠墙摆放着一排药柜,放一些镇静止痛的常用药。再往后,白色的隔帘遮挡,摆放着三两张病床。 路杳进去时,隔帘是打开的。 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坐在病床上,另一位身穿白褂、戴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手里夹着棉签,正给前者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刀伤,很深很长的一道。 路杳被吸引着看了眼刀伤,感觉自己胳膊上也痛痛的,遂赶紧移开视线,游移的目光落到男人身上。 ……这人好像没穿衣服来着。 古铜色的,块垒分明,尖尖还带着点儿紫 ——无关紧要的信息不容分说闯进脑子里,路杳臊眉耷眼地红了脸,暗骂自己臭流氓。 他半低下头,什么也不敢看了。 不远处,响起受伤男人不轻不重的一声冷笑,他刚才冒犯的小动作,显然都被男人看进了眼里。 做什么,他又不是故意要看的。 路杳不服气地撅起嘴,却把脑袋埋得更低。 半晌后,白褂医生处理好男人的伤口,对着路杳走过去:“哪里不舒服。”他问,顺手把染血的棉签丢进垃圾桶。 路杳勾着手,莫名紧张。 尽管早已成年,但对于看医生这种事,他果然还是会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路杳抬起头,老实巴交:“脸受伤了。” 闻言,医生掐住他的脸,俯身凑近了细瞧。说实在的,有些太近了。 几乎是脸贴着脸,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医生长长的睫毛,和高挺鼻梁上金丝眼镜留下的压痕。 观察伤口需要怎么近吗? 出于对医疗权威的迷信与畏惧,路杳没敢问。他扫了眼白褂上的胸牌,得知了对方的姓名:安什。 听着挺靠谱一名字,很有医者气质。 路杳放松下来,任由安医生捏着他的脸,翻来覆去地看。 看了半天,得出结论:“睡觉时脸压在床沿上,硌破了?”声音沉稳温和,竟让路杳听不出他是在嘲笑,还是认真的。 应该是认真的吧,他想。 医生怎么会同他开这种玩笑。 “不是硌破的。是清点犯人时,起了点冲突。”路杳从实招来,“脸蹭到铁网上,戳破了。” 安医生的脸色倏然严肃起来。 路杳心下一突。 “应该、不严重吧……” 怎么安医生的神情,就好像他命不久矣了似的,他没听说过脸色被铁丝划破了皮儿,就会死人的啊。 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惹得安什轻笑出声。 “别怕。”安什用棉签浸了酒精,一点点为路杳清洁脸上的伤口,“处理得及时,就不严重了。” 微凉的酒精触到血痕,激起丝丝缕缕的刺痛,路杳条件反射想躲,却被安什眼疾手快托住了后脑。 “别乱动。”嗓音含笑。 他盯着那些伤口,目光专注,轻轻擦拭着,温柔而有力量,很能让人安心。 路杳的脸渐渐红了。 这场游戏还蛮不错的,虽然通关条件比较困难,但迄今为止,他非但没碰上危险,反而遇到的都是些好人。 “谢谢你,医生。”路杳真心实意。 “没什么,这是我的职责。” 安什笑道,换掉最后一根棉签,松开了路杳的小脑袋。接着,他走向冷藏柜,从中摸出一盒药剂。 “来这儿,签字。”他点点桌上的一张纸。 路杳很听话地过去签下名字,签完才想起来问:“安医生,还需要吃药吗?” 他还以为用酒精洗一下就好了。 “不是,要打针。”安什摸出针管,配药,“被生锈的铁器划伤很容易感染破伤风,要打疫苗。” 针头尖锐,看得路杳皮肤一紧。 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会怕打针。 “能不打针吗,医生?”他撒谎,“其实不是被铁网戳的,就是睡在床沿,被硌破了。” 真感染了破伤风,他可以回去玩家中心治。 反正他有钱,不差那一点半点生存点。 “不行。”安什摇头,“杳杳,不要任性。” 他长得很温和的一张脸,真一眨不眨地盯住了人,也充满了沉沉的压迫力,让人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 路杳甚至都忘了追究他口中的“杳杳”。 路杳妥协了:“那好吧。” 他脱掉外套,卷起左边的衣服袖子,露出白皙的上臂,视死如归地向前一伸。 安什没有过去。 而是晃着针尖指了指病床,柔和中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趴上去。” 路杳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迷迷瞪瞪地走到病床边,与病床上狂野坐着的另一位病人对视一瞬,忽而打了个激灵,慌忙回头向安什确认:“安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值得信赖的安医生还没答他,他就被床上的受伤男人一把捞了过去。 “没听见吗?让你趴上来。” 受伤男人长着狂放不羁的一张脸,做着狂放不羁的一件事,他把路杳翻身按在自己的腿上,对着臀上的两团软肉就是轻佻的一拍。 “不趴好怎么能打针呢?” 他解开路杳的腰带,撩起上衣,手指顺着脊柱擦向上方,熟稔地像是排演过几百次。 脊柱泛起酥麻,路杳激颤地一抖。 他把头埋进被单里,以此藏住咽喉里颤出的一声呜咽,然后,他红着眼眶,求救地看向安什。 安医生是个好人来着。 安医生是个……诶? 安什沉默地走过来,对受伤男人的肆意妄为无动于衷:“别太过分。”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不要耽误我的正事。” 他的正事是什么—— 修长的手指勾住制服裤缓慢向下 ——打针。
第68章 全身检查 「雾草,黑屏了。」 「这也黑屏,打针都不给看?」 「可能后台担心他们打完了小针又打大针吧。我早就看出来那个医生不对劲,逮着我杳杳老婆脸又捏又掐的,就差上去舔一口了。」 「受伤那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杳杳的小屁谷也是他能拍的?胳膊都打绷带了还不老实。」 「不过,我瞧着那个受伤男有点眼熟啊。」 「你这么一说……我之前看到过一个玩家,仗着自己是狱警身份,在监狱里作威作福太过嚣张,结果被囚犯黑恶势力收拾一顿扔焚尸炉。」 「我也有点印象,受伤男和那个黑恶势力的头头,气质还蛮像的。」 「好像是叫枭吧,如果真有越狱这回事,那他肯定是幕后主使。」 「……你们突然正经,让我好不习惯。」 「我不管,我想看杳杳被喂了针之后,又被喂夹心饼干!两面包夹,逃无可逃!」 「一个猛猛做恨,一个慢条斯理。」 「这个时候突然有其他人过来敲门……」 「一帘之隔,杳杳被捂住小嘴不给出声,但病床上的动静,还是被拜访者察觉到……」 「嘿嘿,嘿嘿嘿。」 弹幕氛围逐渐焦躁,若是被路杳看到,怕又是要瞪圆了眼,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了。 但他眼下的处境也没有好上多少—— 面颊擦着病床上粗糙的麻布被单,腰儿被按着,小腹紧贴男人滚烫的大腿,臀部却被迫抬起来,微微向上翘着。 臀尖肉暴露在空气中,害怕的瑟缩。 尤其当针尖越来越靠近时,虽然看不见,皮肤表层的感受器却都在叫嚣着危险,将一阵儿酸酸麻麻的战栗扩散至全身。 路杳委屈地咬着嘴儿,求:“安医生,不要打针……” 他其实没那么害怕打针。 他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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