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应该”,是因为这里的装饰风格,包括那花里胡哨的灯光效果,都像极了一家夜店、或者出现在情趣酒店里的趣味主题房间。 路杳大为震撼,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回头看看,客厅也变了样儿,虽然与卧室的风格大相径庭、温馨而富有生活气息,但显而易见,它不是过去三天他住过的那一间。 这时,忽然响起布料窸窣声。 粉色圆形大床的飘渺的床帘掀起一半,露出后面坐着的一位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迷幻的灯光下,男人俊美妖艳仿佛一只男妖精。 他一条胳膊撑着床,另一条胳膊前抻,笑着向路杳勾勾手指:“杳杳,愣着做什么,快过来。” 风纪扣散开,配上男人微微后倾的姿势,一小片锁骨连带着胸膛若隐若现,路杳目瞪口呆看了好几眼,忽地别开眼,坚决不上当地问: “管理员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疑惑而不可置信:“谁是管理员,你还约了别人来吗,杳杳?”他竟有些伤心似的,“杳杳,难道我满足不了你吗?” 路杳实在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攥紧拳,闭上眼,语气坚定道:“请不要装傻,管理员先生。我很感谢你来救我,但是不需要,我和我丈夫感情很好。” 无论怎样,想要离开这儿,就必须从前夫哥嘴中撬出“我爱你”三个字。 虽然电话已坐实了他的罪证,但是……但是他还能狡辩,前夫哥那么喜欢他,肯定舍不得杀他,到时,大不了他再卖卖身子…… 情到浓时,他不信骗不出前夫哥说爱他。 所以当务之重,他一定要与各路野男人保持距离,充分表演出自己的悔过之心,只有这样,待会儿被前夫哥抓到,才好少吃点苦头。 可怜的路杳,他都不奢望自己能逃掉。 或者威风凛凛地反杀,把厉鬼前夫哥痛压在地狠狠殴打,逼迫对方说出“我爱你”这三个言不由衷的字眼。 他默认自己逃不出坏狗的手掌心。 就如同一只被枭鹰反复戏耍的云雀,每次自以为逃脱成功,枭鹰的爪子都会鬼魅般出现,拨开他绒稚的尾羽,威胁地戳它肉乎乎的啾臀。 然后故意放跑它,欣赏它惊慌失措、拼命逃窜的样子,再追上去继续戏弄,周而复始…… 长此以往的规训,云雀自然心灰意冷,不愿意再费力折腾地逃,更何况,它发觉枭鹰并不是真想吃它,而只是热衷于用爪子戳它…… 它学会了在枭鹰爪下自保的方法,只要利爪伸来,便讨好先讨好地蹭蹭,再自觉翘起尾羽。 “杳杳,为什么说这种话?” 与管理员有着相同样貌的男人走过来,牵起路杳的手,不容置喙地把他按进怀中。 “杳杳、杳杳……”他将路杳的名字吞进嘴里,用咏叹调一般的腔调反复咀嚼,忧愁而哀伤,“真希望娶到你的那个男人是我。” 他深情地问:“如果是我娶了你,杳杳,你还会这样寻花问柳,四处和别的野男人偷情吗?” 路杳木头人般僵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 管理员的反常令他思维混乱、手足无措,他好像琢磨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但好像又没有。 他想逃,身体却自顾自动起来。 路杳勾住男人的脖子,风情万种地笑:“亲爱的,别说扫兴的话,还记得你是来做什么的吗?” 他在男人唇边落下一吻。 唇瓣因惊惧而可怜地哆嗦着,显示着他被迫有此举动,然而,这却被男人当成兴奋与迫不及待。 两人稀里糊涂滚上了床。 床垫软得像个大水球,路杳仰面倒下,竟产生了坠海般的错觉,他手忙脚乱扯住管理员的衬衫,那衬衫像是纸做的一般,下边的一排扣子全崩落了,硬生生被他扯烂。 管理员快乐地翘起尾巴。 他对这场审判中的情夫角色颇为热爱,也热衷于看见杳杳妖冶惑人的模样…… 妖冶过了头,害他有点想不按剧本走了。 此时,路杳的身体再度不受控制起来,他用手指擦过管理员的嘴唇,反复蹂躏,然后看着指下撵出的殷红,发出狐狸精似的娇滴滴的笑。 路杳冷汗涔涔,吓得要哭。 与此同时却主动贴上去,用汗湿的、冰凉的手指,与男人的手十指交握:“喂,亲爱的……” 他身上甜香腻人,宛若一朵糜艳的玫瑰。 他吓得瑟瑟发抖,却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吻上了对方的唇。 思想与肢体上的剧烈冲突,让路杳差点晕厥过去,当管理员化作这场相持中主动的那一方时,他又变回他自己,无力地抗争。 这抗争也被视作情趣的一部分。 他先前穿着的纯棉睡衣不知何时变成了清凉的、布料吝啬的裙装,半遮半掩,在男人的手中揉皱得更挡不住什么。 路杳几乎就要被得手了。 可管理员的目光忽然落在他颈间的银项链上,管理员停下来,拽住那条链子,神情变幻莫测。 将这漂亮的银锁作为礼物送给路杳时,他还没生出叛逃主体的念头,但是现在…… 他俶尔扯断银链,扯下这条主体用来标记它漂亮小情人的定位器,他要独占这朵蔷薇,以这方小世界为巢穴,日夜纠缠他糜丽的爱人。 说不定,杳杳也会为他诞下几颗浑圆的卵。 “杳杳、杳杳……” “杳杳、杳杳、杳杳……” 管理员兴奋得过了头,他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释放掉一些沸腾的、危险的感情,否则,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杳杳,我回来了。”噪音传来。 管理员俊美的面庞丑恶地扭曲了一瞬,炙热的激情被浇熄掉大半。 差点忘了小世界里还有主体的另一个分身。 ——抢食的讨厌鬼来了。
第131章 妻子的“惊喜” 丈夫夹着公文包,风尘仆仆。 在外,他是商界的新贵,踩着旧财阀的废墟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手段狠辣、雷厉风行,是诸多世家权贵巴结、讨好的对象; 在内,他却是一名温柔体贴的丈夫,记挂着妻子的生日而推掉了重要会议、提前归家。 家庭的温暖消融了他冷厉的气质。 黑发镀上暖光,深邃的眼窝也涂抹着一层蜜色的软膏似的,由冷鸷阴沉变得暖煦温和,他鼻梁高挺,嘴唇纤薄又不失肉丨感,唇角微微上扬,显出他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出现的好心情。 今天是杳杳的生日—— 二十年前的今日,一个粉色的、皱巴巴的婴儿诞生于世,在鲜花与露水哺育中长大,变作朝霞般美好纯洁的人,嫁给了他。 他生来就该是他的妻子,终结他漫长的、苦涩的、长夜难捱的孤独。 这是最重要的日子,理应好好庆祝。 丈夫将华丽丝带缠绕的蛋糕盒暂放在鞋橱上,脱下西装挂在衣架,松开袖扣卷起袖口,然后换了双居家拖鞋。 这个时间,他惫怠贪睡的妻子应该还在休息。 怪他,昨天晚上太放纵了些。 丈夫将他的妻子视作明珠般呵护,每每强忍饥渴野兽撕咬羔羊般的进食欲望,妻子一哼唧着说困,他便立即驯顺的停下。 饥肠辘辘叫他深陷油煎般的苦闷,这煎熬直至妻子熟睡,他才敢轻手轻脚地摸进浴室——卧室外的那间——冲个冷水澡,稍做疏解。 “你回来了?今天好早。” 路杳裹着羊绒外套,睡眼惺忪出现在客厅,他的小腿裸在外边,赤粉的脚踩着棉兔拖鞋。 一个熟睡中被意外吵醒的妻子,随手披了件褂子出来查看情况—— 如果忽略掉路杳眼底的惊惶和微微颤抖的小腿肚,看起来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睡糊涂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丈夫宠溺地笑,把蛋糕拎到餐桌上。 “我的生日?天啊,你居然记得……”路杳惊讶地用手掩住嘴唇,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感动得快要哭了。 也确实是要哭了,吓的。 他的两条腿自作主张起来,欢欣雀跃地奔向餐厅里的丈夫,一下子抱住对方的腰,把脑袋埋进宽厚的胸膛里。 “谢谢你,老公。嫁给你真好。” 丈夫垂眸、微笑,左臂回环在小巧妻子的后腰,右手勾起他的下巴,情不自禁在那两瓣湿软的嘴唇上印上一吻。 这是归家的礼节,一向都是这样。 只不过今天的小妻子似乎有什么心事,眼神飘忽,不断向卧室的方向看。 “专心点。”丈夫不满,“那边有什么?” 他只是随口一问,接着便惩罚地再次吻下去,按在后腰的手也开始蠢蠢欲动,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拽下那宽松的羊绒衫。 路杳吓坏了,收回视线不敢再往卧室那儿看,也许他表现得太明显,竟惹得男人又问了句:“房间里有什么,杳杳?” 有什么?有只大乌龟。 路杳勉强扯动唇角:“……是惊喜。” 他语气反常,骗技拙劣,可男人像是完全沉浸在幸福婚姻的滋养中,容光焕发,对所有显而易见的异常视而不见。 堪堪糊弄过去。 心虚使然,小妻子今天软得不成样子,无论丈夫做些什么,他都红着脸应下。 丈夫尝到好处,得寸进尺。 餐桌边一通胡闹。 路杳鞋也丢了,羊绒衫也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腰上,男人隔着一层轻纱,在他伶仃的锁骨上亲吻研磨,最终还是忍不住将他压到餐桌上。 覆盆子酸梅蛋糕落寞地缩在一边。 这片餐桌要换主人了。 一小块质地丝滑,奶香四溢的小软糕将要取代它,成为光滑大理石桌面上最可口的甜点,被贪婪的巨怪吞噬殆尽。 路杳绷起脚背,勉力用脚趾点在地面。 可惜这一丁点儿反抗只是徒劳,很快他就丢失了自己的另一只棉兔拖鞋,两条腿像两片白桨,都悬浮晃荡在了半空。 路杳慌了,推着男人的凶轻搡:“我好饿,还是先吃饭吧……”他抿紧嘴,唇瓣古怪地扭曲了几下,声带在颤,他还有话没说完,尽管那些话并不是他发自内心想说的,“我去拿酒,是你最喜欢的帕图斯干红……” 咬紧牙关,还是没能挡住剧情的力量。 路杳恓惶得小脸发白,却被男人当成是吻太久缺了氧。 “抱歉,我太心急了。” 丈夫抬起身,把他受不住太多折腾的小妻子抱下餐桌,然后重新将餐桌布置得整洁妥当,端来蛋糕放在正中,一根根插上蜡烛,温雅绅士。 而路杳手脚僵硬地走向酒柜,去取那该死的帕图斯干红…… 他会在酒中下毒,把现在还人模人样的丈夫毒得口吐白沫、倒头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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