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乐鱼精神不济,他抱着自己的小包袱,顶着两个黑眼圈要上马车,可自己都还未靠近马车,就被人拦下来。 乐鱼揉揉眼,声音带着疲惫,“拦我做什么呀?” “王妃,您要和王爷一辆马车。” 乐鱼打了个哈欠,“嗷。”他转身上了乐渊黑色的马车。 自己刚进乐渊马车,还没坐稳就听见外面有小九狐的声音,乐鱼掀开一侧小帘子,对小九狐说:“小九狐,葵爷爷和石骨,你可千万不要忘记抱嗷。” “放心,”小九狐拍拍自己身前的白坛子,“都在这里面!” 那乐鱼就放心了,他满意地放下帘子,背后靠着马车又打了个哈欠。里面端坐的乐渊压住自己想打哈欠的冲动,道:“昨夜未休息好?” “嗯嗯,因为一直在想你的——”乐鱼话没说完,立刻魂魄回体,眼睛瞪得大大的,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乐渊闻言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雀跃,“想我的什么?” 乐鱼只留出一双惊慌不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乐渊。 想将你扛回家,塞进大扇贝里,又怕你不高兴,所以就一直在想你的事情。 可……这是可以说的吗?当然不可以! 乐渊迟迟得不到响应,眼神逐渐犀利起来,乐鱼怔愣开口,“想你的……”乐鱼余光瞥见乐渊腕间红绳。 乐鱼灵光一闪道:“想你有没有好好戴着红绳。” “撒谎。”乐渊直截了当。 乐鱼又被戳破谎言,再加上昨晚兰棠所说的话,现今他不知如何面对乐渊,那就干脆不面对他! 乐鱼侧过身,用后脑勺对着乐渊,嘀咕说:“我错了,我不该撒谎,可是你不能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那便不说,我亦不问。”乐渊注视着乐鱼道。 “!”乐鱼回过身,“竟有如此好事?我撒谎,你难道不生气吗?” “生气。” “啊——不行不行,”乐鱼挪过去坐到乐渊身旁,“你不能生气,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骗你了,否则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满足你,这样可以吗?” 乐鱼仔细观察乐渊的表情,见乐渊无动于衷,乐鱼只好用出自己的绝招。 撒娇。 他拼命般不眨眼,终于眼睛干涩地汪出眼泪。乐鱼抬眼,眉头微蹙,胳膊攀上乐渊的肩膀,语气委屈,道:“难道不可以吗?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不会原谅我嘛……” 乐渊表情微动,乐鱼顿时喜上眉梢,以为自己撒娇成功了,甚至以为乐渊还会像葵爷爷那般替自己擦眼泪。 可是,乐渊没有那般做! 自己还未细细观察乐渊慌乱的眼神,自己眼前一黑,乐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蓝帕子,盖在自己脸上。 等自己反应过来,扯下手帕的时候,乐渊已经哧溜一下出了马车。 乐鱼独自坐在马车里愣着,眼角微红,眼眶里泛着光,手里攥着一方蓝帕子,盯着乐渊出去的背影。 怎么回事? 乐渊怎么走了? 难道自己撒娇的样子,让乐渊看了觉得不舒服吗? 乐鱼摸摸自己的脸,在神域的时候葵爷爷总说自己很可爱,说自己撒撒娇,父亲就不会生气了,但现在乐渊直接被气走了。 难道他不可爱了吗? 他现在撒娇已经到了惹人厌烦的地步吗? 乐鱼攥紧了蓝帕子,他不要再撒娇了,绝对不会! 马车外面,炽阳被乐渊直接从马上拉下去,乐渊自己上了马,哒哒哒驰去,被扯下马的炽阳懵懵的,望着乐渊远去的背影发呆。 王爷怎么了?为何骑自己的马?还有,王爷的脸怎么那么红? 炽阳眼神飘向乐渊刚出来的马车,尾音拖长得哦了一声,原来是因为小鱼啊。 马车里的乐鱼懊悔不已,慌乱地捏着自己的手指。 昨晚兰棠说乐渊喜欢他,在苍鹭山直接跳水去救自己,还吩咐兰知县全城瞒下自己是精怪的事情,还给他打银手镯。 他记得乐渊是怕水的,但他即使怕水,依旧跳水去救自己,这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如果乐渊讨厌自己,他是肯定不会去救自己的。 兰棠还说这双环银手镯是乐渊托赵大哥打的,还特意叮嘱坠子打成冬菇的样子,这就是喜欢自己啊。 可是为何父亲喜欢自己,自己撒娇很管用,乐渊喜欢自己,可自己撒娇却不管用呢?乐渊肉眼可见得被自己气脸红了。 难道乐渊的喜欢和父亲的喜欢不一样吗?跟父亲的喜欢不一样,那会是什么? 难不成还跟兰棠和林大哥的一样啊?乐鱼愤愤地想。 可想完,乐鱼头顶突然冒出一朵红透了的云,他耳朵烫了起来,抬手立刻捂住自己的脸,不想去细想,可大脑却控制不住般一直去想。 难、难道……乐渊喜欢他?刚刚乐渊走开,也不是厌弃他,而是乐渊会跟自己一样会害羞吗?害羞得跑开了? 乐渊会这样吗???
第41章 下狱 脸是红的,就是害羞吧?乐鱼不住得去猜测。 乐鱼正羞得想钻地缝,却突然想起顾上韶说过的话,一下子就不嘻嘻了。 乐渊是王爷,未来还有可能成为太子,自己没有地位,和乐渊在一起对他是没有好处的。 乐鱼抠着自己的衣服,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乐渊那般聪明,应该是很明白这个道理,那乐渊的所作所为,就只是把自己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 乐鱼周身的火热褪去,脸上也没了笑,“好吧好吧,”他晃着脚,安慰自己,“很好很好的朋友也挺不错,就像自己和小九狐那般也挺好的。” 乐鱼张开自己的手掌,虽说不能亲乐渊,可是拉拉手也挺好的。 可不知为何,乐鱼总是开心不起来,视线瞟到腕间银手镯,甚至会伤心。 他好像想要奢求什么,但那般做又是不对的。 回去的路上乐鱼总是闷闷不乐,也不让人进马车,自己在马车里吃东西,自己和自己玩,连炽阳、小九狐喊自己出去都不想动,独自窝在小小马车里。 乐渊忙着联络京城,再加上他被乐鱼三言两语便弄得丢盔卸甲。乐鱼不愿意出马车,他以为是自己脸红失态吓到了乐鱼,所以把自己关在马车。 经此事,乐渊警醒自己要克制,牵手应该不算过界,其他的还是要克制,以免吓到纯真无邪的小鱼。 两个人就这样拧巴着,一直过了三天,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刚踏进京城,前去探消息的林奉就回来,急匆匆冲到乐渊面前。 “不好了王爷!楚公子因欺君之罪入狱,五日后问斩!寒公子被揭发是传信之人,也被下狱。” “什么?!”乐鱼从乐渊身后的马车中探出头,惊呼,“林大哥你说谁要被砍头?!” “七日前,晋王当朝告发大将军和楚公子私自联络,连两人来往书信都公之于众,寒刃也牵涉其中,陛下盛怒,楚公子、寒刃下狱,但陛下对赵将军未加追责。” “未加追责就是在让他自寻死路。”乐渊回看炽阳,道,“随我去见赵剑墨和顾上韶。” “我也要去。”乐鱼从马车里钻出来,踏着步子就要跟着炽阳走,连大氅灌风都未注意。 乐渊手指勾住乐鱼的帽子,乐鱼当即像是条被抓的鱼,顿时炸毛,拼了命往前一够,要抓炽阳。 炽阳脚速不慢,衣帽猛然被乐鱼一抓,致命的窒息感袭来,炽阳弯腰捂着脖子咳了半天。 “楚大哥出事,我也要去,你拦我也没用!”乐鱼要解救自己的帽子,但转身对上乐渊严肃的面容,乐鱼毛一下子就顺了,语气软下去,“我是精怪你是知道的,不会拖你后腿……” 乐渊收回勾着乐鱼帽子的食指,上前伸手将系带重新绑紧,随后面不改色道:“走吧。” 这一幕被炽阳看了个正着,一边咳嗽一边感叹王爷和小鱼感情愈发得好,真是天大的好事! 那样以后他在王府,可就有人护着了! 乐鱼低头,摸了摸乐渊绑的蝴蝶结,连寒风呼过都不觉得冷了,他嘴角抹笑,先去跟小九狐和葵爷爷他们讲了自己有事情要去办,随后蹦蹦跳跳跟上乐渊的脚步。 炽阳跟在他后面,护着紧紧自己勒红的脖子,还时不时干咳一下,乐鱼满怀歉意,停步回首将汤婆子塞给他,炽阳接了,可不管乐鱼说什么,他也不要再让乐鱼在他后面。 * 京城顾府。 顾上韶背着手,联系不上乐渊,他在自己屋里急得团团转。门外赵剑墨胡子拉碴、神情恍惚坐在台阶上,低头看着块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乐鱼刚进顾府,绕过假山来到顾上韶门前,他一时都没认出门前不修边幅的人,竟是往日精壮干练的赵剑墨。 “王爷回来了。”赵剑墨扯出一句话,就再没说话。 外面天寒地冻,乐鱼要去扶他起来,可炽阳却拉住他,冲他摇摇头,乐鱼只好作罢,跟着乐渊进了屋里。 “王爷快些,顾侯爷吩咐了不许人探视,被发现了小的小命不保啊。”门口的小仆从胆战心惊地说。 “知道了,门外守着。”乐渊说。 “你可终于回来了!”顾上韶像是见了救星,哽咽着将乐渊拉着坐下,还给他倒了杯茶。 可没等乐渊去喝,顾上韶却自己拿起来一口饮尽,喝完还喟叹一声,“终于回来了,你一回来,我茶都吃得下去了,我的小狐狸回来了没,怎么没看见。” “不回来,你也不会少吃,狐狸在王府,自己去领。”乐渊不留情面回击。 乐鱼在一旁等不及,直入主题问:“我们不是要救楚大哥吗?小侯爷有办法吗?” “哎呦我的天,”顾上韶捂着额头懊恼,“一回来就给我出难题,这么难的事儿不应该给你家王爷吗?” 他摊开手,“陛下派晋王查这件事,他竟直接将我禁足府中,连门都出不了,更别提有什么办法救人了,外面什么个情况我都不知,我可真的惨啊——” 乐渊来找顾小侯爷,可他也没办法,那要怎么办? 乐鱼眼神坚定,“实在不行小鱼可以去救,钻进牢把楚大哥给救出来。” “不行!”乐渊直接回绝,“上次地牢便是前车之鉴。” 乐鱼想起上次地牢扯后腿的事情,脸上也浮起红色,偷鸡不成蚀把米,怪尴尬的…… 明面不行,那他便暗地里去救,等他把楚大哥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他要惊艳乐渊! 可乐渊仿佛看穿了乐鱼,道:“不许私自行动。” 乐鱼彻底没办法了,“那该怎么办,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楚大哥被砍头吧,”他回头看向房门,“赵大哥也很可怜,皇帝强迫的楚大哥和赵大哥分开,现在还要砍楚大哥的头,在我们族群中,他是要被拉到酷日下暴晒的,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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