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不过他的魂魄不稳定,应该很快就会去投胎,我们进去吧,不用管他。” 这个不是他的客人,不归他管。 淮初拉住男人从少年旁边绕过去,进去后关门,一转身发现少年也进来了,还跟在他的身边。 他皱眉往前走几步,少年也往前走几步,确定少年是跟着他后,淮初问他:“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不知道,但离你近了我就不会痛了。”少年说话软软的,听起来就很乖。 淮初恢复了冷淡的样子,招呼他在沙发坐下,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记得怎么这么死的吗?” 话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太晚了,他有些困了。 少年看到了,还感受到了那人身上有不耐的气息,更拘谨了,他努力回想,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顿时吓的灵魂都白了一分,小心道:“我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淮初被勾起了几分兴趣,“那你怎么没去投胎?” “鬼差大哥说我现在不能投胎,然后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就到了这里,而且我还不能离开别这里,只有跟着你才能到处走。”少年发现自己能回答这个问题,声音洪亮,自信的大声道。 “那你先在这住里一晚,其他事情那天再说。”孟祈年同意后,淮初让少年去二楼选个客房,他好困,要去休息了。 身体习惯性的走向次卧,到门口了想起来孟祈年的话,又拐弯去了主卧。 主卧很大,装修很简洁,属于孟祈年的东西不多,像是临时买的,生活气息很淡。 孟祈年将少年安置后先去了次卧,他担心淮初会困的忘记答应自己的事,打开门发现次卧没人,想到淮初可能在主卧他就忍不住翘起唇角。 回到主卧,淮初已经躺下了,半长的头发松散开来,漂亮的面容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身侧是专门留给自己的一半空间。 孟祈年看着看着没忍住,弯腰偷偷亲了淮初一下,淮初没睡着,感受到唇上的软意他勾住男人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呼吸困难才放开。 “宝宝换气。”男人蹲在床边看着淮初因为自己眼尾染上艳丽的红,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他碰了碰淮初的眼尾:“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你的任何感受和要求都要说出来,我都会满足的。” --- a市钱家的小少爷死了,死于一场车祸。 听说他外出散心半个月,这半个月内钱家的人都联系不上他,再得到他的消息是警局让家属去领尸体。 钱氏夫妻很疼爱这个小儿子,钱夫人在接到电话后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钱家在a市算是个富商,虽不如孟家底蕴深厚,但只论财富在a市能排上前三。 钱家的小少爷叫钱乐栖,刚成年,过几天就要去上大学,他生得可爱精通经商一道,比他哥哥还要有天赋,据说钱夫人想在以后将公司交由小儿子打理,钱先生很爱他的夫人,对此没有异议。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孩子无故在路边被车撞,就这么没了。 钱乐栖尸体头一天领回来,第二天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前去吊唁。 钱夫人是个要强的人,在公司里说一不二,强硬到不行,这次被儿子的死打击得不轻,一夜之间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但她扔强撑着操办儿子的身后事,连丈夫和继子都不允许插手。 此时钱家灵堂,钱夫人一身黑色长裙,胸口一朵白色绢花,目光悲痛站在中央,她才一晚没睡,苍白的脸颊上却生出数跟细纹。 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小儿子遗像的,眼中虽没有泪水,却已然被伤痛包围。 “夫人。”钱先生上前,拦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休息一下吧,乐栖一定不希望你为了她搞垮了身体。” 钱夫人没有理会。 “夫人”钱先生没有得到回应,有些不悦,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眼前人毕竟是他追求了几年才追到手的爱人,他还是很喜欢的。 “钱先生,你别叫我。”女人语气生硬,往旁边错开一步,眉眼俱是冷意,“那是我的儿子,我身上的一块肉,你要是不心疼他也不必在此假惺惺的。” 两人自从结婚后,钱夫人一直称呼对方钱先生或者钱总,时间长了不同的语气都能听出她的态度。 她现在在生气。 当然,钱先生也不会叫对方名字,只叫她夫人,他要告诉自己,她是他的夫人,是他最后得到了她。 “夫人,你在说什么,乐栖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最宠爱的那个孩子,我怎么会不心疼他,但他现在已经没了,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没儿子,夫人也倒下了。” 钱先生被夫人怒斥并没有生气,而是理智的为自己解释。 “呵——”很显然,钱夫人并不相信,“钱总,这么多年了,这里只有我们,你现在没必要继续装。” 结婚二十多年,她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 他就是一个虚伪又道貌岸然的人,表面上是个衣冠楚楚的总裁,实际上内里的心思黑暗又恶毒。 当初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人成婚。 即便他看起来很爱她。
第33章 被钱淹没了 “夫人,你误会我”他话没说完,被女人冷冷打断。 “如果让我知道乐栖的死与你有关,我不会放过你的。”女人留下一句话,径直转身离开。 钱先生脸色一变:“夫人,乐栖的死是意外,警官都给出了说法” 他的解释飘在空中,没有一句落到女人耳中。 钱先生站在原地,看着女人孤寂的背影,神色莫名。 女人走了没多久,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走到钱先生身旁,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的遗像不说话。 这张照片是他拍的。 钱乐栖性格开朗,尤其爱笑,尤记得他很少有不开心的时候。 可在他的记忆里,乐栖好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朗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乐栖不会对着自己笑了,两人一见面不是呛声就是冷嘲。 哦对,后来还有愧疚和不安。 他竟然都没在意,到了今天才发现乐栖和自己都变了。 他以前不是很喜欢这个弟弟吗,要什么给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怪他,如果乐栖不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他应该好好和他说,慢慢来,而不是刺激他,现在男朋友失踪,弟弟去世,他什么都没了。 只剩冷冰冰的金钱和黑心的父亲。 钱泽钧使劲闭了下眼,把即将落下的眼泪逼了回去。 “泽钧。”钱先生叫他。 钱泽钧侧身,冷静的看他一眼,只一眼又看向遗像,冷声开口:“父亲,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钱先生惊诧:“什么结果” “乐栖没了,怀序失踪,和你预想的结果一样吗?”钱泽钧身姿挺拔,面色冷峻没有感情的说道。 “泽钧,他们的事和我没关系。”钱先生皱眉解释。 “有没有关系我会查。”年轻男子转身,和男人擦身而过时道:“父亲,你最好祈祷没有留下马脚。” “泽钧!”钱先生的低唤没有留住年轻人,他紧绷着面颊,凝望着他的背影,少顷突出一口气:“你终会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他阖了下眼,又转身看去灵堂中的遗像。 另一边的公寓。 淮初和孟祈年睡醒正要下楼,一开房门,数不清的冥币扑面而来,直接把两人淹了个彻底。 奇怪的是这冥币全都是实物,普通的人也能碰到,但它比一般冥币要轻,不会乱飘重量却只有普通冥币的十分之一。 被淹没的一瞬间,孟祈年转身把淮初护住,现在他扒拉开冥币,把面无表情的淮初从纸币堆了拉出来。 看着男朋友不悦的脸色,虽然一如既往的冰冷,可他就是看出来不高兴,在唇角亲了亲,安慰他:“宝宝,一早上被钱淹没也不错,虽然这是冥币” 说到后面孟祈年有些底气不足。 好在淮初没在意这些,拿出芋圆,让她把冥币清开一条路后敲响了昨晚那个少年的房间。 别墅内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个少年,他又是鬼,这些冥币很有可能和他有关。 敲门后,房门艰难的打开,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冥币。 这次淮初有了经验,让芋圆挡在前面,冥币涌出来的一刹那就被芋圆清理了。 房间能进人后,淮初提溜这少年的衣领把人拎下了楼,随着少年的移动,他的身边不断的爆冥币,场面一度十分壮观。 他爆冥币实在太快,芋圆清理的速度都跟不上。 淮初看向缩着脖子不好意思的少年,无声的突出一口气,拿出一张黄纸拍在他身上,结果冥币只是出现的慢了,并没有停止外涌。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少年弱弱的解释。 淮初突然感觉有些头疼,这冥币要尽快处理,不然不出四个小时别墅就要被冥币挤爆了。 抬手让正在清理冥币的芋圆去少年那边,在芋圆碰到少年的瞬间,少年的生平出现在淮初脑海中,他大致浏览然后找出主要信息。 “钱乐栖,a市钱家的小少爷,父母健在,有一个哥哥,是父亲的前妻所生死因车祸,死期是昨天。” “不能投胎的原因不清楚,你是有什么想完成的事情吗?” 钱乐栖迷茫,低头思考,突然他抬起头,看着淮初眼珠转了转,动作僵硬,如同垂垂老矣的老人。” “想知道我怎么死,不,想要哥哥原谅我” 他想告诉哥哥他并不讨厌嫂子,嫂子的失踪也和他没有关系。 可哥哥那日那么生气,大概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好,我知道了。”淮初答应后,钱乐栖恢复了之前正常的样子,少年依旧有些害怕淮初,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刚刚的不对劲。 “这件事完成了你应该就能投胎,不过需要报酬。”淮初淡淡道。 钱乐栖眼睛一亮:“我愿意付报酬,只要哥哥能原谅我。” “报酬事成后我会拿走,现在你要想一想这些冥币是谁烧给你的。”话题回到最初,他能确定这些冥币是别人烧给少年的,正常情况下烧后的冥币是直接进到魂魄里,怎么他的是实物? 这次少年没有想很久,他不确定的回答:“应该是妈妈烧的。” 冷漠的父亲,疏离的哥哥,只剩爱他的妈妈。 淮初点头:“先吃饭,一会儿去找钱夫人聊一下。” 钱夫人烧的纸钱一定有问题。 “你要去吗?”淮初问他,死后见一见亲人也合理。 少年眼中犹豫,还是拒绝了:“不了。” 他不敢去,他对不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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