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好看还是上镜好看啊?我听人家偶遇的人说,他本人比荧幕上还要好看。” “哎,他资源这么好,是不是很有后台啊?” “好几个路透视频都是单重华贴在你背后哎,这个关系应该非常非常要好吧!” “还有还有,他和裴醉玉是真的吗!这对我很重要!” “对对对,娱乐圈还有真感情嘛?” 宴卿一个头,五个大,深呼了一口气:“单重华本人是个傻子、后台什么的我不知道、关系挺好、真的、最后一个我也不知道。” 几个女生明显更兴奋了,异口同声地说道:“问这么多都答得上来嘛!” 宴卿深深叹了一口气,感叹这群年轻人的精力是真的好,也感叹自己年纪大了是真的禁不住吵闹。 “不要吵了,头都大了。” 宴卿缩在里座,他的小声申诉没有被兴奋的女孩子们听到,加上这个时候电车来到了市区,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她们的声音和周围的说话声融在了一起。 宴卿被她们这样一吵,现在到了闹市,居然罕见得没有焦虑,反倒默默靠在窗上,被热闹包裹着,陷入了深眠。 真是奇怪极了。 宴卿睡着前自己也惊讶:我居然能在这么喧嚣的环境里入睡了。 几个女生后知后觉地发现宴卿睡着了,才克制住了兴奋,安静了下来。 宴卿昏昏沉沉地跌入了一个梦境。 又好像是回忆。 他梦见叶封华抱着他在雪地里走,尚未化形的他缩在叶封华的手心里,啃他的手指头,磨牙的同时,呼吸着叶封华的气味。 画面一转,叶封华走了,他被爸爸抱在怀里,那时他还不明白离别的含义。 没过多久,他好像病了,后腰断裂一样得疼痛,浑身的骨头都在重组一样得难受,他什么也吃不下,水米未进将近三天。 直到爸爸掰开了他的嘴巴,想要给他灌米汤,却被他的牙划破了手指…… 发现宴卿的牙齿居然能划破吸血鬼的皮肤。 宴卿喝到了爸爸的血,感觉身体好了不少。 他就这样被爸爸妈妈用鲜血养到了化形。 宴卿不会修炼,更没人教他心法,只靠着天地间固有的灵气,稀薄地苟延残喘。 后来有了单重华,两人偶有打闹,宴卿看见自己的手指,能轻易地刺破单重华幼嫩的皮肤,被吓了一跳。 久而久之不愿再靠近单重华。 …… “叮——前方到站,老街。” 宴卿猛然惊醒,额头上已经是一片冷汗,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宴卿扶着椅背站起身,头重脚轻地走下了电车,坐在站台前的横椅上。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的人看到宴卿之后会侧目几秒,也只有几秒而已,就收回了视线,重新投入自己的生活。 昨晚的消息虽然被叶封华迅速压下,却始终走漏了风声。 更因为舆论被粗暴地遏制,很多人反而相信了宴卿真的抢走了张冬昀的角色。 然而想要发表恶意评论的账号都会被病毒入侵,然后被强行封号,让这次的风波被抹上了黑色元素。 不少人开始旁敲侧击地讨论:宴卿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进而去考古了宴卿的过往,什么也没发现。 没被世人发现之前,宴卿的过往干净得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来往的人看着这个在网络上被人疯传的宴卿,看他呆愣地坐在横椅上,只是注视着电车。 宴卿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也没把别人的视线放在眼里,坐累了,支着手臂,一双漂亮的手撑在脸上,像只在等待主人的猫。 时间过得很快,宴卿现在没有神铬保护,会感到疲惫和饥饿,视线不自觉地移向了街边摆摊卖的米糕。 他很少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有些纠结地在原地自我斗争。 一阵风过,捎来了米糕的清香。 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 宴卿站在米糕摊前,指了指白色的那一块,“能把边角那儿的葡萄干摘掉吗?” 老板看着这个漂亮的年轻人,被他琥珀色的眼眸看得一怔,心里莫名有些凉意,脑子跟灌了水一样感到麻木的同时,竟然还有种毛骨悚然。 “啊?您说什么?” 宴卿的声音不大,在闹市里更是如同蜉蝣,一下就被汽笛声掩盖。 宴卿不自觉地咬着指尖,心里有些焦虑,“把……那个,葡萄干,能……把它,取掉吗?” “哦!可以可以。” 老板动作麻利地把米糕上的葡萄干以及花生碎都撇干净了,宴卿付了钱,捏着米糕重新坐到车站前。 宴卿咬了一口米糕,清香在嘴里化开,他吃东西很慢,一块米糕吃到最后变得冰冰凉。 几个保镖一直在一边守着他,所幸没什么事情发生,宴卿也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啃米糕而已。 也就没有跟洛璃汇报。 洛璃遇到了个大麻烦,海外金融风暴,影响到了他的部分产业,他将要紧急赶赴海外处理事情。 而在此之前,他还答应了要陪宴卿出去散心。 现在看来,他必须在离开前处理好本土公司的事务,没时间陪宴卿了。 等到洛璃忙完一天,一抬手,已经快要晚上八点了。 他询问了几个保镖,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 “宴卿怎么样?” “没有异常,一直在老街车站这边。” “老街?” “对,从出院,到现在,还在车站。” 保镖们困得想打哈欠,而那个传闻里性格暴躁易怒的编剧,还安安静静地坐在横椅上,手里捏着半块米糕,丝毫不介意东西已经冰冷,还在小口啃。 洛璃忙了一天,一时没有想起来,很久之前,他请宴卿吃饭,和对方在老街那儿枯等几个小时的事情。 洛璃叹息一声,挂断了电话,时间也不早了,他得收拾收拾去把宴卿接回去了。 开车在路上的时候,正好碰到电车的末班车,钟楼也在晚上八点整的时候敲响了。 钟声淳厚,音波仿佛肉眼可见一般,一波一波荡漾到了洛璃眼前,他恍然大悟。 他想起了,曾经他跟宴卿说:“那个人星期五才会回来。” 洛璃喉咙一紧,未曾想到宴卿会在这样一个突兀的时刻,突然想起这件事。 他以为宴卿早就已经把这件小事给抛之脑后了。 洛璃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车速,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开到了老街。 车门在寂静的老街路口处响了一声,宴卿没有转头,只是看着手里已经凉透的米糕,嘴里还含着一小口,在缓慢地咀嚼。 凉了的米糕一点也不好吃,像是在吃墙灰。 洛璃看着他缓慢弯下来的脊背,心里很难受,他小跑了几步,最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宴卿身边,坐在他的旁边。 宴卿仿佛没有感觉,依旧看着路灯昏黄的前方。 直到晚上八点半,最后一班电车来了,空空荡荡的,没坐几个人,下了车的人们各奔东西,空空荡荡的电车开向漆黑的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猫猫:哼,讨厌的两脚兽
第82章 猫咪最深的恐惧 宴卿沉默地看着电车消失在视线之内,缓慢地转过头,看着手里完全冷掉的米糕。 洛璃察觉到宴卿的情绪不对劲,又看看他手里的米糕…… 才恍然,他今天没有陪宴卿吃饭,也就意味着没有给他吃药。 艾尔特给宴卿开了抑制人格分裂的药,被洛璃磨成了碎末,每次吃饭的时候,悄悄地分很多份,混进宴卿的汤里、米饭里、喜欢的菜里…… 他今天走得急,又不能让保镖知道宴卿的病,药只能洛璃自己贴身藏着。 没有服药,极有可能导致发病。 宴卿捏了捏手里的米糕,又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洛璃看到他眼里滚出晶莹的泪滴,从嘴唇上滴落,洒在米糕上。 宴卿无声地哽咽着,费劲地咀嚼着嘴巴里的米糕,眼泪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掉,在偶有经过的车灯照射下,几乎连成银色的丝线。 洛璃吃了一惊,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解决。 宴卿好像非常难受,非常难过,洛璃试探着摸了摸宴卿的背,“宴卿?” 宴卿没有反应,只是一口一口啃着米糕,一口气将剩下的半块米糕全塞进了嘴巴里,艰难地咀嚼着。 他哭得无声无息,除了微微皱眉,以及那连成线的泪珠,他还算平静。 可越是这样平静的崩溃,在洛璃看来就更加严重。 艾尔特说,如果他歇斯底里,那说明他的情绪还有收回来的可能,一旦他静默,才是真正难以转圜。 洛璃无言且心痛地看着宴卿吃掉了米糕,被风吹凉的手不敢再去摸宴卿的头。 于是他只能轻轻呼唤他,希望能唤醒沉溺在自我世界里的宴卿。 “宴卿,醒醒。” 而宴卿毫无反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表情里却没了悲伤。 流泪成了机械运动。 安静且持续,消耗着宴卿的心力,却不自知。 洛璃慌了,赶紧给艾尔特发了消息。 艾尔特回复得很快:在原地别动,尝试唤醒他,没有反应也不要停。 他开给宴卿的药物十分温和,可宴卿居然仍旧出现了戒断反应。 按道理讲,这个药哪怕隔一个星期不吃,也不应该出现戒断反应才对。 艾尔特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他赶紧穿好衣服,一路往洛璃给他的地址那边赶。 赶来的时候夜温已经很低了,洛璃把外套给宴卿披上了,他自己冻得有些遭不住。 幸好艾尔特体贴地给洛璃带了一件大衣,洛璃道过谢,紧张地问接下来怎么办。 艾尔特挠了挠头,“现在的状况,可能需要催眠。” “催眠……?” 洛璃一愣,现在宴卿神志不清,怎么能接受催眠治疗呢? 洛璃揽着宴卿的肩,看他无神的双眼,“他无法亲自签订协议认知书。” 艾尔特挠了挠头,拧着眉,“或者,你把叶封华找来,让他来进行这个事情。” 洛璃更加不理解了,“叶封华不是心理医生,让他来干什么?” 艾尔特吸了一口气,“你要看他一直这样下去吗?再过半小时就会急剧恶化。” 洛璃别无选择,给叶封华打了电话,对方接得很快,并快速来到了现场。 “你们都回去吧,我带他走。” 叶封华独断地说了一句,然后伸手,屈着手指,蹭了蹭宴卿的鼻尖,像是在让宴卿嗅到他的气味。 下一秒,宴卿瞳孔微缩,缓慢地抬起了头,双眼没有一丁点光芒,混沌地看着叶封华。 洛璃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又转过头去看艾尔特,眼神里流露出询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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