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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这么多口水不会是馋的吧？ 此想法一出，万拐眼神倏然狠戾。他感受到身后的冷气飕飕攀延，萧瑟的院子里凭空弥漫起了雾气。 阴风吹过。 ‘叮叮叮——’红绳铃铛响起，声音清灵悦耳。 当小男孩爬至万拐肩上，嘴巴大张獠牙现出，一口刚要咬上去的时候。 万拐眯眼，一把将攀附肩头的男孩扯下，如同拿着玩偶一般抓着男孩。琥珀色浅浅的瞳孔变暗变红，红艳的嘴唇里尖牙变长，若隐若现。 皮肤灰白，嘴巴里尖牙锋利，嘴巴一张一张还在试图咬万拐的男孩惊住，不再动弹也无法动弹。全是眼白的双眼无端让人看出恐惧情绪。 “不敢咬我？还是咬不到我？” “你不吃我，我就来吃你了哦。” 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万拐皮肤愈白红眸似血，长睫垂下，嘴角弯起的弧度让他平添几分邪肆。 右手中指上的黑色链戒浮现出来。 “啊啊啊——” 万拐一口下去，吃掉了半个男孩诡。男孩痛苦尖锐刺耳的尖叫直冲云霄。 远处饱餐一顿正在剔牙的村长和揉肚子的王二平陡然一惊，站立起来四目相对。两npc眼里涌现出防备和杀意。 嚼巴嚼巴，细细品味。 这男孩不如他手底下的诡好吃，实力太差。他这一口下去，男孩至少没了一半诡力，而且被生啃的滋味并不好受。 以前手底下诡只有犯了大错万拐才会这样惩罚他们。如果不是这男孩诡不识好歹先露牙要吃他，他也就两个大比斗教训一下算了。 小屁孩在副本称王称霸久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着，万拐表情不屑。 男孩诡的尖叫经久不息，在地上痛苦打滚。没多久雾气蒙蒙寒意加重。 年轻女人出现，心疼地抱住男孩低声安慰。 女人抱着男孩小声哭泣。 “哭什么哭！不是还留了一半没吃完嘛！”七分饱的万拐惬意悠闲地摸摸自已微微鼓起来的肚子，舒坦。 好久没有饱餐一顿了。 “是他先动的嘴，总不能不让我反击你说是吧。”撂下这一句，这个坏孩子还故意用脚撵跑了男孩此前一直在盯着的蚂蚁大军。 女人的恼怒，七窍流着血液。声音像是猛兽在嘶吼：“哪里至于……这么重的手！他还只是个孩子！” “他还只是个孩子~”万拐阴阳怪气重复她的话，嗤笑：“什么至于不至于的，他想吃我我就吃回去，很简单的道理。我都是诡了你还想让我当圣母？这难度太大，这也太没有道理了我做不到。” “再说了，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还不是个孩子了呢。” 牙尖嘴利，女人不想和他多说。流着血泪的眼盯着万拐，问他：“为什么你会混在玩家里？按照规矩是不允许的！伪装成玩家还重伤副本里的npc！你怎么敢的！” “啧，去告状去，赶紧去。”万拐有恃无恐。 “村子里不可能只有你们这么几个npc的，我猜呀……那些弱的村民诡被你们几个分吃了吧，我应该没有猜错吧？这也不符合规定哦。你看看你们几个把那些诡偷摸吃了玩家们找线索找的多辛苦！” “我这就咬了一口报复一下，和你们比，小巫见大巫。” 村子里没有人的原因被一语道破。 院子里安静冷凝。 女人不再嘤嘤哭泣，男孩也不继续喊痛。 万拐冷哼，就知道。一群不老实的馋诡！ “你是来干什么的？谁让你来的？” “你管我？” 想到通关可以获得的高积分，万拐挑眉语气高傲：“不该问的别问，如果不想挨揍的话，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就够了，我也不贪心。” “不识相的话，我不介意给他再来一口。” 女人诡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诡会混在玩家里，也不明白他的目的。 但万拐的实力莫测，让她忌惮。 “我是王娣，这个男孩叫张忘，我是他的母亲。” “我叫万拐。” “……我的母亲孙畅是被拐卖到这个村子的，一手买主是周大发他们家，后来被换到了我爸王大平家。我妈在周大发家生了五个女孩都没有好下场，死的死卖的卖。” “长期的生产和虐待，我妈的精神恍惚渐渐不正常。到了我爸这里，我妈生下来第一个男孩就被掐死了，我是我妈最后的小女儿。” “张友是张家的二儿子，我妈在周家生的女儿周淑雅本和王二明情投意合，她也算是我半个姐吧。我那个姐姐被卖给张友，又被王二明买了回来。她和王二明结婚当晚被张友强迫以后打死了，又来我家买了我。” “我从生下来到结婚生子，都在这个村子里。我在这一滩烂泥里生根发芽结果，耳边环绕着的是斥责辱骂教训，堵住耳朵都没法堵住他们的声音。从小到大见到的最多就是我的母亲被殴打虐待强迫，后来我也成了我母亲，这个张友和我的父亲比有过之无不及……” 王娣平静阐述着自已的所见所闻，七窍流血的脸逐渐恢复成生前模样。巴掌小脸，年纪不大，惨痛的故事讲起来无波无澜，哀莫大于心死。 听着王娣的生前经历，万拐眉头皱的死死：“意思就是……你妈被拐卖过来很惨，你被生下来也惨，你其他几个同母异父的姐姐们也惨。然后你被卖给了一个强迫后杀了你姐姐的人渣，生下了这个叫张忘的小屁孩？” 王娣心疼地低头看一眼孩子，无声流着泪点点头。 “你儿子怎么死的？” “生下孩子后我没几年就喝农药自杀了，本想努力陪着他长大的……我也没想到，七岁的孩子会为了给我报仇，在王家和张家的井水里倒了大量的农药，连同自已他毒死了好些人。” 万拐瞪大眼，指着缩在母亲怀里不动弹的小孩：“你，你……有点东西啊，小瞧这小孩了。”
第十五章 村中事（14） 就王娣说的这一串溜子话，万拐品了又品发掘出里头有不少消息。这张忘毒死了王家张家的人这一出估计差不多是副本故事的后面部分了。 “你觉着那死亡规律……” “我们先离开了……” ………… 这叫万拐的诡怎么这么贪心。 同时开口，王娣一听他还要打听死亡规律的事情无语翻了个白眼，把自家儿子抱在怀里转身要走：“我们先走了，你也该出去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碍着谁。” “真不能说吗？暗示暗示我一下也行的，大家一家人让我走个后门呗。” 一家人……个屁！不要脸的！ 王娣背对着万拐白眼就没下来过，用力过猛白眼一个翻过头，眼珠子整个反了过来。 眼前漆黑，用手扣眼珠子试图把眼珠子回归原位的王娣，单手抱着孩子踉踉跄跄边走边回答：“不可以，公是公私是私，我要离开了。” 态度坚决，打死不回头。 盯着那女人瘦弱的背影许久，那后背的骨头突起，空空荡荡衣服都遮挡不住薄弱的身姿。万拐叹气嘀咕：“好吧好吧，不说就算了，看在一家人的份上。” 王娣和张忘离开后，雾气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消散，院子的温度开始回暖。 场景似乎在变化—— 万拐还要看清，就被穆明熠一把拉住手。担忧看着他，浓眉皱着：“怎么样？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呜呜呜……万拐老弟对不起！！！啊啊呜呜呜……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呜呜呜哇哇……吓死我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 猝不及防被抱住，低头一看就见郑西杰泪水与鼻涕交织的脸。郑西杰腿软站不住扶着万拐蹲在地上，一埋头眼泪鼻涕全糊万拐衣服上了。 被勒得要喘不过气，万拐挣扎着说：“我没事，没有受伤。你松松手，别太担心。” “我要被吓死了。我洗完手马不停蹄回来找你发现你和那小孩儿都不见了，当时我就知道出事了！我和熠哥翻遍了张家，用遍了道具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被吃了……我差点就害了你成了罪人……” “熠哥还给了我两拳，打在我的肚子上。疼死哥了。” 郑西杰不撒手委屈巴巴。 还真是差点被吃了，就是谁吃谁就不一定了。 万拐一时之间有很多想说的，可他刚刚的事情又无从说起。 “那小孩是诡想要咬我，那个铃铛当时还响了。我用了个道具，差点就没来得及被他给咬到了。”说完，万拐耸了耸肩，装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太刺激了。” 郑西杰歉疚：“对不起万拐，要不是我矫情你就不会遇上这一出了。” 万拐抿唇。这郑西杰人狠辣也狠辣，但好也是真好。 “没事的，不要放在心上。来到这个游戏里终究会遇到这些的。” “对了，你们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没？应该收获挺多吧。” 毕竟在这个张家花费了快一天的时间了。 穆明熠把人领到了一个宽广的屋子里，让他们坐下。 开口的语调懒洋洋的：“那男孩叫张忘，妈妈是王大平和孙畅的女儿名王娣，父亲是张家大儿子张友。这个村子暗地里进行人口拐卖，贩卖拐来的女孩以低廉的价格给村民以及附近的村庄。张家应该是人口拐卖事件的主谋，在当中有着主导作用并且发展出了一定的人手人脉和渠道。” “张家也因此获利众多。村长可以说是和张家狼狈为奸，王二平他们家相当于是他们培训的手下。我在张家找到了很多他们交易的账本和往来的信件以及拍下的被贩卖的女孩照片和买家信息。” 郑西杰哀哀叹气，神情凝重：“可怜了那些受害的女孩了，都是花一样的年纪……” “张家可能是坏事做多了心里发虚，他们每年会精心挑选两个女孩作为祭品送进深山里的一处叫山神殿的洞口。把女孩们的手脚用铁链绑住，送进洞里。用女孩鲜活的生命做祭品以求山神的庇佑。” “他们家专门用了个册子记载了每年祭祀的女孩的生辰八字，甚至有的也有照片。” 气氛沉重，压的人喘不来气儿。 郑西杰沉默地查看着一本本泛黄的账本和一张张上有女孩绝望面孔的照片。眼眶泛红，良久，他咬牙切齿：“畜牲玩意儿！活该死绝！” 万拐抿着嘴不说话，他感觉到了一阵阵恶心和酸涩。 他脑袋懵懵，分不清这游戏是编纂出来的，还是现实世界发生过的。明明副本里的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散发光辉，他却无端感受到了绝望。 温热的手轻轻按了按万拐的脑袋。 万拐回神看去，是穆明熠面无表情的脸，冷冷清清没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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