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年的缘故, 班里的群很活跃,班主任甚至还在平日发作业的群里发了红包, 其他人也胆大, 直接当面开始喊“谢谢老张”。 朋友圈也能看到不少同学出去玩, 卢骄几个小时没刷朋友圈,就连着加载出好几个人的游客照。高三的寒假只有一周多的时间, 看出来不少人都在争分夺秒地玩乐。 一直翻到清早的朋友圈,竟看到阮越罕见的发了一条“新年快乐”,配图是他家新帖的对联,简简单单倒也有几分喜庆的氛围。 大概是因为阮越甚少发朋友圈,不少同学都在底下一并发了新年快乐。卢骄并没有发现自己看到阮越的头像都会无意识地翘起嘴角,已经手快的同样点赞评论,然后戳开阮越的头像,跳转到聊天窗口。 两人的聊天停留在昨晚,卢骄卡着零点第一个给阮越发了消息,没想到阮越也同时给他发送,睡前两人还黏糊的互相发了亲亲的表情包,此时窗口正停留在聊天最后几条。 ……幸好卢昭也在低头玩手机,要不该惊呼卢骄怎么笑得如此荡漾。 卢骄心情很好地发送消息:“你在走亲戚吗?” 阮越立刻回了消息:“没有,现在在家里。” ——诶?家里来亲戚拜年了? ——也没有,我爸妈去应酬了,我一个人在家学习。 卢骄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卢昭,感慨即便学霸如他妹,也绝不会在大年初一这种日子认真学习。 不过,他很快就察觉端倪。如果阮越此时当真在学习,那绝对是手机开了免打扰,不会立刻回消息的。 大年初一怎么能一个人呆在家里,那多没意思? 卢骄一瞬间想起放假前他们约好出去玩的事情,立刻问阮越:“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 阮越显然一直盯着手机,回复瞬间跳出来:“随时可以,看你?” 卢骄:“那……现在!” 阮越:“?” 串门走亲戚的叔叔阿姨们已经进展到联络感情的下一阶段:打麻将。 卢骄跑到正在摸牌的母亲身边,小声说:“妈,我去找阮越玩。” 母亲看了眼摸起的牌,才扭头看他:“现在?年初一的人家说不定家里忙着呢。” 卢骄撇嘴:“他一个人在家,我去陪他。” 母亲好像捏着手里的牌在思考,停顿片刻才把牌打出去,同时回卢骄:“那你去吧,等会回家别太晚。” 卢骄挠头,“我们约好出去玩一天,今晚可能不回来……” 母子说话间,又轮到卢骄母亲摸牌,她迟疑了片刻,还没开口,反而是上家的小姑旁听了笑着说:“多大的孩子,出去玩一天也没什么。” 母亲正好把摸到的牌放进自己的牌组里,然后一整列直接推平亮牌。“自摸。” 小姑凑上来看了一眼,痛心说:“我一直在等的三万,原来在你手上!” 卢骄不知道为何,母亲刚才说话停顿的时候,他猛地生出了做贼心虚一样的感觉,因而两人的交流被中断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重新插入。 好在母亲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去吧,注意安全。” 小姑笑吟吟:“对嘛,大过年的,就让孩子自己去找朋友玩嘛——来来来,我们继续!” 卢骄摸了摸鼻子,轻声说了句:“那我走了。”也顾不上和平常一样嬉皮笑脸,倒是有些落荒而逃了。 那做贼心虚的感觉愈发强烈,卢骄忍不住在心里回想,母亲难道从什么地方察觉到了?可是凭他的脑子又无论如何都想不出答案。 他打了辆车跑去阮越家,年初一的路上几乎显得尤为空荡,一想到能见到阮越,那些不确信的思虑又快速地被卢骄抛到脑后遗忘,至于看见阮越后,更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阮越家里除了换上新对联,还摆了新的花草,屋内也布置了各种年味十足的过节装饰。 只是因为此时正是年初一,连家里的保姆司机都回家过年,卢骄到的时候才发现,真的只剩下阮越一个人。 阮越确实在自己房间里放着练习卷在做,卢骄凑上前去看了眼,卷子还停留在第一面,可见虽然阮越在学习,看样子也没多专注。 阮越有些惊讶:“你真的说来就来?” 卢骄理直气壮:“我哪次不是说来就来了?我多有信用。” 阮越停顿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我们最快也要明天才出去玩呢。”不过一想到卢骄这性格,又似乎也不奇怪。 卢骄从善如流:“那我可以今晚在你家里住,明天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呀!对了,你还没说我们要去哪呢?” 阮越在低头看手机的间隙抬头瞪卢骄一眼,就被对方趁机捏了一把脸颊。 对这样动手动脚的行为阮越早就习以为常,周围一个旁人都没有,他任由着卢骄动作,不知道在手机上敲打着什么。 隔了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卢骄,说:“我打好车了,换个衣服我们就出门。” “现在?” 阮越直瞪卢骄:“你不是说走就走?” 只要和阮越待在一起,卢骄连目的地是哪里都不在意,立刻点头。 “好啊,我们出发吧!” …… 阮越打的计程车,一路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往市郊的方向开去,倒是在上了高速之后,车流量明显有所上升。 卢骄憋了一路实在忍不住好奇,透过车窗回望市里高耸的地标建筑逐渐远去,好奇得抓耳挠腮:“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多远?你不会把我带去拐卖了吧?” 阮越轻哼一声,却反问:“卖了值钱吗?” 司机在前排发出低笑,显然听到了两人在后座嘀嘀咕咕说的什么。 卢骄贴着阮越的耳朵才小声回他:“你买了不就知道值不值——嘶!”最后一个倒抽气的声音猛地拔高,因为没留神被阮越掐了把腰侧,惹得他呼吸都乱了几分。 阮越往旁边侧头,捂住被热气吹得已经有些发红的耳根,只说:“没那么远,马上就到了。” 他有些晕车的症状,尽管出门前卢骄惦记着让他吃了晕车药,在车上的时候还是不习惯乱晃。卢骄偷偷牵住他的手,也没有再胡闹了。 随着市区逐渐远去,卢骄看着窗外的风景,倒是慢慢察觉路线有些眼熟。一直到计程车终于抵达目的地,轻便出行的两人只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袋,手牵手站到了度假村的门口。 上次到来还是初夏时节的假期,一转眼已经快要过去一年,回想到两人的关系变化,卢骄说不出这时间是过得飞快,还是走得缓慢。 阮越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刚想说话,卢骄就飞快地说:“怎么带男朋友出来玩还要给你家度假村拉业绩?” 阮越本来有点不自在,被卢骄的话调侃得反而把那点情绪抛去,只顾得上解释:“不是!是因为度假村的温泉开始试营业了,想和你一起过来玩而已。” 卢骄笑嘻嘻,一边把行李袋挂肩膀上,一边拉着阮越踩着跃动的步伐往度假村里走,“哦!就是之前见到的,没有开放的温泉对吧?” 过年期间的度假村里倒是热闹很多,冬季的晴天也有几分暖意,也是适合户外活动的好时节。 大草坪的地方依然能见到很多游客,甚至比卢骄上次来看到的还要多。而沿着草地远望过去,卢骄还依稀印象的方向,看到的丛林也有一些早春的桃花在开放。 他们俩在草坪上租到了烧烤的炉子,炭火烧好还带着几分热意,度假村的员工已经把套餐自带的食材都准备好也送了上来。 卢骄摩拳擦掌:“让你尝一尝你卢哥的手艺。” 阮越托着下巴看他布置工具和准备食材,因为来得稍迟,他们选到的地方阳光有些强烈,阮越甚至有些睁不开眼,声音也无意间懒洋洋了几分:“好的烧烤师傅。” 说话间卢骄已经把一排鸡翅插好了竹签,度假村的员工试好了炭火,把网格铺上,又和他们说:“如果炭火熄灭或者有其他问题,都可以到前台找我们,祝您新年快乐!” 阮越回了句“谢谢”,卢骄抽空抬头看了眼已经远去的员工,不住好奇:“原来他们不认识你?” “当然。”阮越习以为常,“我的脸又没有贴在度假村的招牌上,不认得我也很正常。” 卢骄想象了下那个场景,就噗嗤笑起来。 阮越给他搭把手,将工作人员送上来的调料依次拆开包装放置好,想了想又补充:“不过温泉那边就说不定了,这两天都是试营业,只对受邀的人开放,来的人里估计很多都是我爸妈的朋友和合作伙伴。” 卢骄动作一顿,“那……我们来的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 阮越抬头看他,说:“放心好了,本来就准备和你一起过来,所以预留房间了。” 卢骄挠头,他觉得阮越好像抓错了重点,但是一时间连他自己好像也找不出不对劲的源头来,还是抓紧投身到烧烤师傅的大业中去。 阮越能吃一点辣,卢骄斟酌地在烤好的肉串上撒下孜然和辣粉,随着炭火炙烤,香气也逐渐在空气中弥漫。 因为帮不上什么忙,阮越就安静在坐在旁边托腮看着,卢骄间或抬眼余光扫过,都能瞧见他盯着碳炉那副专注得过分的模样。 他说不清自己为何有触动的情绪,就好像看着阮越什么都不做,两人如此安静的相处,都足以戳中心底的柔软,而要是再多看一眼阮越的脸,心跳都要不受控地加快几分。 卢骄也低下头看碳炉,把烤熟的肉串依次拿下,放在盘子里递给阮越,“好了,先吃吧。” 阮越接过,卢骄又把下一批烤串放上架子,娴熟得真像个专业的烧烤师傅。阮越抬头看他,忍不住笑出声。 卢骄不知道他笑什么,投去疑惑的眼神。 回应他的是阮越把烤好的肉串放到两人中间,说:“一起吃吧,我也来试试,我好像看懂了怎么烤了。” 卢骄恍然,原来刚才阮越看得这么专注,不是被他的帅气所折服,而是因为激发了好学因子啊。 阮越好像看出卢骄的想法一样,又补充了句:“你刚才还挺像模像样的。” 这话让卢骄直接一个呆愣,然后片刻之后笑容快速地洋溢在脸上,好像对他而言,只需要这样简单的夸赞,都足够让他维持傻乐的情绪一整天了。 阮越有时候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卢骄那么轻易就开心,只是看着他的笑容,好像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从眼底流露出内敛的笑意。 卢骄的手艺自然不必说,哪怕最近因为学习忙碌,掌勺的次数减少,烧烤这样的小事也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在他的一番指导下,阮越也能有不错的成效。 “这个鸡翅烤得真的不错,出师了阮师傅!”面对新手学徒的成果,卢骄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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