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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陆靖川站在原地唠唠叨叨。 见楚老师走了，也无事，又快步的追了上去。 路上的习习微风吹来，慢慢走起来的楚湛才觉得好了一点儿，没刚才那么莫名的燥热了，也就回了陆靖川两句，更是诧异的问起了陆靖川怎么在这里。 陆靖川：“专门等你的啊，知道你要去春游的嘛。” “那你呢？”楚湛道。 陆靖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也去。” 楚湛：“你也去？你考试....” 陆靖川：“全优，全校第一。” 像是故意显摆一样，‘全校第一’四个字咬的特别清楚，听得楚湛有些好玩，却又不打心眼里佩服陆靖川的学习能力。 虽然早就知道他其实是计算器大拿，当初考入名校的时候成绩也是相当出名，但是生生落下快四个学期的课，仍旧能在短短三个月里突飞猛进，直升第一。 可见其能力。 “嗯恭喜。”楚老师诚挚的送上祝福。 陆靖川：“......” 两人一路往学校门口集合处走，等到快走到的时候陆靖川却犹豫了，放到往常陆校霸才不会犹豫，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以前他和楚湛不合，当然是怎么麻烦他怎么来。 可是现在，陆靖川自然不会再愿意给楚老师添麻烦了。 虽然在校园里，大家经常能看见他和楚老师并排走在一起，但是一码归一码，这大清早的两人一起出现，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他犹豫，脚步也慢了下来。 似乎还没有拿定什么主意。 楚老师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短短的愣神之后，便明白了陆靖川的用意。 有时候他真的发现陆靖川细致起来的时候很细致。 “怎么了？”楚湛明知故问。 陆靖川犹犹豫豫：“呃.....” 陆校霸不知道怎么说，又不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总不能和楚老师明说为了避嫌吧，这样倒显得是他陆靖川不愿意和楚老师同行了。 陆靖川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和楚湛同行。 他这不是怕其他人的目光么。 楚湛自觉好笑，陆靖川不是什么都不怕么，之前也没见他和自己避嫌啊，甚至还跟故意的似得，专门粘着自己缠着自己，结果现在却开始懂得避嫌了？ 还不好意思明说，看看这犹犹豫豫、脚步踌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洗手间呢？ “你着急去洗手间啊？”楚湛故意道，面上表现的也是看出了陆靖川要去洗手间的意思。 陆靖川：“.....啊对对对，我先去趟洗手间。” 说完，抿着嘴有苦说不出般的陆靖川就打算去洗手间。 哪里还有一点儿趾高气昂的模样，如果说刚才还像只振翅的大孔雀，现在完全变成了丧眉打眼的小狗狗，耷拉着脑袋，精神气都没有了。 看在楚湛的眼里，笑在心里。 事已至此，陆靖川就是不去洗手间也只能去洗手间了，说罢便扭头转身，结果刚走一步，自己的手腕却忽然被一股暖流握住了。 温度都是温柔的，明明无色无味却觉得甜馨。 是楚湛。 是楚老师。 忽然拉住了他。 更是无事般的拉着他朝着早已站在校门口的大部队而去。 陆靖川：“！！！” 陆校霸早就愣住了，在感受到楚老师温度，知道是楚老师抓住他以后。 楚湛没有说明缘由，可是陆靖川却在瞬间就读懂了楚老师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犹豫，他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踌躇，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去洗手间。 他只是害怕给楚老师惹来麻烦。 但是楚湛不在乎！ 楚老师他不在乎！！ 哪怕只是拉了他一小会儿就悄无声息的松开了，但是这也足够，够得妥妥的。 一瞬间，陆靖川眉开眼笑。 重新变得眉开眼笑，还是笑得合不拢嘴的那种。 一路上都是，尤其和楚老师还坐在了一起之后，陆靖川那嘴呀，难压的呀，根本下不去，高高翘起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基本上已经聚齐的老师同学们看得他莫名其妙的，这傻孩子是怎么了，喝了傻老婆尿了？这么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捡钱了呢。 对，陆靖川就是捡钱了。 捡到了楚老师这个大宝贝！！ 不过很快，陆靖川就笑不出来了。 或许是路上无聊，随行的众老师们开启了聊天模式，这聊着聊着也就聊到了楚老师的身上，渐渐地话题也就八卦了起来。 忽然说起了一桩旧事。 一桩关于他校的老师追求楚老师的事..........
第30章 “什么？” 陆靖川第一个发了言，发言不说，原本坐在楚老师外边座位的他更是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 大巴还在驾驶，见到这一幕齐齐回过了头，似乎不太明白陆靖川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么激动。 陆靖川：“........” 这才后知后觉的坐下。 他好像......刚才....是挺激动的...... 可是这怎么能怨他呢，他怎么能不激动呢，这可是事关楚老师啊，还是给楚老师介绍对象的事.... 虽然众人都对陆靖川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是谁都没有放在心上，想必应该是听到老师的八卦，所以激动了吧。 便也又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还是前些年的事了。 当时隔壁校的老师来本校考察听课，恰好就抽到了楚湛几节课，其中有一名教语文的小姑娘。 好像是刚刚大学毕业，刚刚进入学校当老师，当然抵抗不了楚老师那如沐春风般的气质、和专业有趣的能力，以及楚老师那帅气的外貌。 几乎是一见钟情。 马不停蹄的就打听起了楚老师的事。 而说来也怪了，虽然楚湛来他们学校已经挺长时间了，但其实全校的老师们对其却没有那么的了解，楚老师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各项优秀的还不像是人，又喜欢独处独居，所以了解其家世背景的人几乎没有。 唯一知道一点的就是楚老师没有对象。 而知道了这一点，那名女老师便毫无顾忌了，几乎是很快就疯狂追求起了楚老师。 每节课都会去听不说，课下还送花送奶茶，时不时还要找楚老师探讨一下马克思。 都是成年人了，楚老师在女老师的疯狂试探中，很快便暗暗的明白了那名女老师的意思。 在一个月黑风高、女老师再次提出因为天黑想要楚老师将她送回宿舍之后，送其回宿舍的楚老师，便明确的询问了一下女老师的想法和意思。 在获得了肯定答案以后，便直接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不知道楚老师和女老师说了什么，反正听说女老师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纠缠过，只是默默点头，并且也没有因此断了联系，后来到现在两人还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但是知道这件事的老师们都觉得很可惜。 那是一名很好看且非常优秀的女老师，听说也非常的炙手可热，和楚老师站在一起完全是郎才女郎，个顶个的优秀且强强联合。 可惜，楚老师却很快就拒绝了。 没有让女老师过多的浪费时间，也没有让女老师因为他的果断无情拒绝而新生怨怼或者埋怨。 甚至女孩是还是有说有笑的和楚老师“分了手”...... 说到这里，众人毫不意外的齐齐的看向了楚湛。 包括陆靖川。 而后者却只是微笑不语。 “楚老师啊，你就准备一直单着啊，那么好的好女孩....” 教语文的老师实在没憋住，还是询问出了众人想问却不敢问得问题。 陆靖川一双眼睛如同激光电。 从刚才到现在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楚湛，心里像是有东西在打鼓，鼓声清脆不说，还一声比一声响，震耳欲聋的。可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明明很想知道楚老师的答案，可同时又怕知道。 直到微笑的楚老师转过了头。 陆靖川的呼吸腾得一下就屏住了。 悠悠回头的楚湛先是看了一眼提问的语文老师，下一刻视线一转。 不知道是不是陆靖川的错觉，他总觉得那转过来的一眼是看向自己的，虽然不明确，但是还是从自己的脸上一闪而过。 然后陆靖川就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楚老师为什么要看向自己，他是在看自己的表情吗？为什么又要看自己的表情，是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为什么想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是自己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自己以为的又是哪个意思呢？楚老师真的明白吗？ ......... 陆靖川的心像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每一页都是一大堆的为什么，有什么东西好像就要呼之欲出，却又每每到关键时刻又像是怕什么一般的畏缩了起来。 陆靖川说不清，只是星目亮亮的，一直望着楚湛。 直到听到了楚湛的回答。 而楚老师的回答，比陆靖川激光般的眼睛还能起来激光全场的作用.... “那名女老师很好，可是我喜欢男的。” 全场鸦雀无声。 沉默、沉默、只有沉默。 倒不是大家接受不了这个事情，而是冲击力太大，虽然但是这么明晃晃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尤其还是从一贯无欲无求、喜怒不形于色、冷若冰霜的楚老师口中说出来，很难不让大家敢到震惊。 可是如果真的了解楚老师的人就会知道，虽然楚湛看似对一切事物都无欲无求，但其实他确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也很看重感情，如果真的对一件事情执着起来，也是非常固执倔强的一个人。 冷若冰霜不代表没有感情。 无欲无求不代表不会爱人。 这两句话放在楚老师的身上非常合适。 得到楚老师回答的众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全程鸦雀无声都非常沉默，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哑口无言的程度。 唯独陆靖川。 强烈到好像能听到自己胸腔的震动、自己心跳的雷动、以及耳边像是有回音一般，层层迭迭延绵不绝的回响，楚老师他说什么？ 他说了什么？ “哦哦哦哦哦，挺好的挺好的....”反应过来的语文老师后知后觉的说道。 语文老师年纪已经很大了，不明白小年轻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性取向，甚至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他们还有点封建。 可是他们也明白爱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道理，你可以不赞同不理解，但是你不能不尊重，毕竟这都是个人的选择，又关他人什么事呢？ 只是众老师都没有想到楚湛这么的诚实。 如果是因为这一个原因而拒绝了那名女老师，那么一切便说的通了。 甚至还对这位冷若冰霜的楚老师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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